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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終是在忙忙碌碌中降臨了。

眾兵把守之後,皇宮偏側的觀星台對外搭建了一個及觀星台半腰的木台,是用來給來往賓客一同觀星的。

難得熱鬨的皇宮,今日來了許多各地的智者,與除夕夜來的王公貴族不同,一個個打扮獨特,西洋風、西域風、古典風,總之各具風格,還真是有些秦玉書的風範。更有甚者,自打進了觀星處,就一直拎著觀星筒一個勁兒的往周圍看,也不知道是真的在觀星,還是在欣賞這皇宮裡的宮廷美人。

不過讓眾賓客不解的是,今日東衛的守兵似乎比往年要多了一些,站於兩側,各個目光如炬,看的這些文人墨客實在是有些渾身不自在。

不多時,侍女們魚貫而入,各個端著待會兒賞星時為眾賓客準備的點心酒水,以及由秦玉書%e4%ba%b2自設計的“隻能觀星”的遠望筒。

而後在那些賓客的陣陣失落下,終於迎來了即將開始觀星的大好時候。

“皇上駕到!”此時一身正總管太監服的張保甩了下拂塵走入,一聲大喝下,且見亦是一身正袍的夏侯靖和徐夙瑛走來。

今日,徐夙瑛自知自己是陪襯,也就稍稍收斂了些,衣裳自然也沒有那麼華貴,以端莊為主。

當夏侯靖來到專門為他設立的龍騰禦座,隻手揮袍,穩穩坐下,即刻就聽下麵所有人同時跪地,大聲齊呼:“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夏侯靖揚起右手,僅是微動。

下階之人即刻回道:“謝皇上!”

聲止,眾人這才起身昂首看向那俯視眾人的天子,作為來自四麵八方的學士來說,雖然骨中清高,但誰人不想有朝一日能伴駕左右,遂在看到皇帝出臨,便更是各個麵露喜色,有著按耐不住的興奮。

然同他們似乎不大一樣的時,夏侯靖的銳眸卻第一時間掃過了在做的每一個人,流光輕染,或是在想著什麼。

這時秦玉書捧著一大摞星版而來,站於觀星台一階處,主持賞星大會。

一開口,眾人皆是做好了要聽一大串客套官話的準備,誰料當這東衛第一俊美之人站在麵前時,卻隻說了幾個字:“賞星大會,開始。”

如此言簡意賅的發言,使得眾賓客險些栽了個跟頭,心中暗歎這秦大人的脾氣確實難以捉摸。

正式開始後,眾人入座,紛紛拿起觀星筒,仰頭看向東衛上方的夜空。

今夜,多星,北鬥清晰閃耀。

觀星之際,秦玉書拿著星版,為眾人解說今日顯出的每一片星圖。

眾人聽得恍然不已,一下又對這博學多才的秦玉書敬仰了幾分。

這一刻,倒顯寧謐,周圍一片其樂融融。

然而這時秦玉書卻停頓了半刻,看向上座的夏侯靖,或是在示意那陣繁星很快就會出現。

夏侯靖眸子微動,僅是揚起單手,緩而輕的做了個手勢,示意“無妨,繼續”。

秦玉書接旨,繼續回身解說。

但這一刻夏侯靖的神情卻再度凝重了幾許,指尖若有若無的轉動扳指,然而將手滑過身側,沉默的耷垂在雕龍扶手喪。

這期間,坐的不遠的寧北凡也隨時觀測聖意,看看天色,又看看下麵重裝排布的侍衛,時而招來侍衛長詢問一二。

各個好像都神經緊繃,生怕今夜有事發生。

“快看!!!天夜奇象!!!”就在這時,一人忍不住的驚歎出聲,隨著那人的聲音,眾人亦仰頭看去。

一顆,兩顆……突然間驟然增多,繁星並非直接落下,而是如同盤旋般穿梭在幾朵夜雲之中,達成了極明與極暗的交替。

夏侯靖眼眸一眯,果不其然如秦玉書所言。

他記得,一共會有三個輪回,極明尚好,關鍵是極暗之時。

倏然間,一個明暗晃過,在眾侍衛的緊繃下安然無恙。

很快又是第二個交替,亦是相安無事,唯有那些觀客驚喜的聲音,根本不見任何異常。

隻剩下最後一輪……

夏侯靖緩緩斂住神情,壓低了氣息。

極晝映出,即將滑過,交替,不多時那黑暗逐漸籠罩夜空。

當整個東衛都被吞噬的那一霎,隻聽下麵忽然傳來一片混亂的尖叫:“啊!!!”

幾乎是同一時間,隻見夏侯靖薄%e5%94%87緩緩勾勒了一絲弧度,在一陣狂風肆起之際,他仿佛早有預料般突然鎮定的將手臂反向,從腰間拉出佩戴的王者之劍,僅是反手,卻驀地抵住了一股極大的力道。

一陣刀光瞬間激起,瞬間將夏侯靖墨色長發襲舞入空,瘋狂肆虐的卷動開來!

【113】雲兒,本王來接你了

隻見夏侯靖薄%e5%94%87緩緩勾勒了一絲弧度,在一陣狂風肆起之際,他仿佛早有預料般突然鎮定的將手臂反向拉出一把王者之劍,僅是反手,卻驀地抵住了一股極大的力道。

一陣刀光瞬間激起,瞬間將夏侯靖墨色長發襲舞入空,瘋狂肆虐的卷動開來凳!

一瞬間整個觀星台全部混亂起來,所有賓客相繼尖叫著瘋狂逃竄,外圍早就守了許久的侍衛也轟然拔刀湧入,寧北凡在一側,倏而命所有人將早已準備好的籠火點起。

明光一竄,發現此處竟出現了數不清的黑衣人紛紛桎梏這湧入的侍衛,而禦座之前,正有一個根本不需掩飾的身影雖被夏侯靖一劍擋開,卻敏捷的旋轉踩到至高點,%e5%94%87角勾起的彎彎的弧度,似在享受著此時的無比混亂。

“恩嗬嗬,果然還是殺不死呢。太子殿下……啊,十年了,應該是,皇帝陛下了~嗯嗬嗬。”一個很是調皮但每一個字都充滿了冰冷的聲音映出,火光之前,這人右手撫著右側臉頰,隱約透出的紅色紋路讓他顯得更加妖冶,不,是狡詐媧。

“染離?哼。幾隻螻蟻,果然還在苟延殘喘。”夏侯靖眯動雙眸,冷峻的臉上卻映出了更加戒備的神情,隨即壓下視線緩緩掃視,卻發現此處隻有染離一個人,於是沉聲說道,“硬闖皇宮,還真是你們的做派,嵐羽在哪兒?”

染離微微一笑,道:“不知道呦~”

最後一字落定,染離倏然抻出自己手上剛剛卷起的軟劍即刻向著夏侯靖攻去,刀光又亮。然而這一次夏侯靖卻隻守不攻,冷靜到幾乎可以讓對手不寒而栗的地步。

“拖延之計。”夏侯靖齒縫中擠出四個字,幾個來回,似是霎時看透了染離的所做,隨後突然一個用力,刀鋒猛起,便驀地彆開了染離的攻勢,而後毫不猶豫的就甩開染離。

不過幸好,染離也不是泛泛之輩,雖被夏侯靖一個力道甩到了中央,卻敏捷的旋轉回身頓時將自己的弱點收藏起來,四麵看看,發現那些侍衛已經解決掉他所帶來的所有黑衣人,染離不禁調皮的笑笑:“哎呀~現雇的山匪果然不堪一擊,嘿嘿,先走一步~”

染離說著,就在那些侍衛即將要將染離團團圍住的時候,染離突然用腳尖輕點了幾下地,即刻消失在了黑夜之中。▼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侍衛即刻追去。

夏侯靖亦即刻收了王劍,寧北凡也即刻趕到了夏侯靖身邊,壓低聲音說道:“果然是他們。”

夏侯靖眯著眼睛,輕輕撚動握在劍柄上的修長指尖,“十年前和他們打交道的時候,染離最擅長的就是充作誘餌,十年之後竟然還給朕來這套,朕還真是被小看了。”

“皇上的意思是……”寧北凡眉心一動。

“主場不是這裡。”

“難道是……千樂宮!”寧北凡心頭一緊,“千樂宮……”似有覺得哪裡不對。

“先帝那點殘兵彆說夏侯伊了,連嵐羽都困不住。若是僅僅想突破千樂宮,根本不費吹灰之力,賞星大會之時,夏侯伊一個人就可以出來。如此竟然還大費周章的先來拖住朕的腳步,隻可能是一個理由。”夏侯靖神情愈發斂住,%e5%94%87角狠狠扯動一下,“聲東擊西,他在縮短時限,怕是離開前,還要去一個地方!”

“那——!”寧北凡身子一震,似乎是與夏侯靖想到了同一個地方,“那可大事不好了。”

“朕不會讓他如意的!”夏侯靖的忽然咬牙,即刻啟程疾步向著觀星台外方向走去,雙手揚起的龍袍披風在空中撩過,泛出靜謐而又沉重的氣息。

寧北凡隻覺心中一片凝重,“皇上直奔透雨閣,當年與裕%e4%ba%b2王險些將先帝王朝推翻的舊部返朝,強將突襲,千樂宮再是強兵此時應該也已經守不住了。就看是誰先一步了。慕雲若……”寧北凡長歎口氣,遂捏住指尖,看向千樂宮方向,隨後也是沉了眸,疾步帶著一乾侍衛跟著夏侯靖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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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樂宮。

“快來人!!快來人啊!!!!”重疊不止的瘋狂嘶喊,夾帶著恐懼,生生將這片冰冷的千樂宮扯開了一份血腥。

暗夜之處,一股狂風引過,身著一身銀白相間錦袍的俊冷修長之人優雅從容的向著千樂宮深處走去,幾十上百的侍衛正瘋狂的向著他揚刀砍來,卻不見此人有絲毫的動靜,僅是指尖輕巧如羽的輕動,便使得所有人的刀根本無法下落,生生就像被束縛住一樣%e8%84%b1離了每一個侍衛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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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排侍衛見狀,又是一聲高喊,拚了命的也向著那人衝來。

然而就在這時,且見那人突然環身一躍,長發如墨色紗幔繾綣空中,而後突然一攥雙手,那些先前被桎梏的所有佩刀幾乎是同一瞬間即刻向著原先的主人瘋狂刺去,一片片血紅頓時染滿了一塵不染的冰冷,一聲聲哀嚎同時打破了孤寂依舊的沉悶。

伴隨著數十人一瞬間的倒地,那人雙腳輕而緩的落地,一直血色玉笛被輕輕扣上,月下映出了一雙淺銀色的眸子。

“愚蠢的人。”嵐輕喃,語氣淡漠,毫無波瀾。

而後向前緩緩走到了千樂宮的牌匾之前,站定,仿佛是等待了許久這樣的時刻。

很快,周圍亦傳來片片嘶喊,整個千樂宮附近幾乎成了一片血海,這時一個挑著單眉的豐腴美人一個輕轉拿著一把係著鈴鐺的彩扇亦趕到,本是在享受著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