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諒。”

言罷,她側頭微笑,如春日清風,但是最後的幾個字,卻毫無笑意,反而滲透著一股極其認真的懾然。

“為了……我?”那一瞬秦玉書愣住了,幽風撲麵而來,吹起了他雙鬢的長發,仿佛是一生中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話。

心頭某處,悄然撩過一縷輕瀾,動搖了最初那始終沉寂的世界。

半響,秦玉書忽而無奈的笑了,笑得開懷,狹長的俊眸中染過淡淡溫柔的流光,“慕雲若,我終於知道,為甚皇上對你如此執著了。……你,當真是一個特彆的女人。”

第一次見到秦玉書的笑,雲若怔了怔,隨後也跟著秦玉書淡淡笑起,“如今宮裡蔓延流言蜚語,你與我在這裡如此安逸,或許會更讓彆人誤會。”

“無所謂。”秦玉書倏而傲然而道,隻手摘下右邊掛著的鏡片,露出那雙精致而絕世俊美的眼眸,第一次正視著雲若的眼睛,然後淡淡道,“我秦玉書和自己的徒弟在一起,讓他們隨便說去吧!哪怕最後要將我打入萬丈深淵,我也無愧於心。”

徒弟……?

雲若雙瞳猛的一緊,難以置信的看著麵前的東衛第一智者秦玉書,猶然驚喜。

忽的捂住嘴,不知要如何是好,然後慌亂上前,甩開雙袖彎身在秦玉書麵前行以大禮,然後誠懇的字字清晰的道:“師傅!”

秦玉書負手靜默看著她,而後緩步上前兩步,將自己右手輕輕覆在雲若發上,“慕雲若,以後,在我麵前,不用故作堅強,偶爾哭一次,也是可以的。”

雲若沉默,臉上的神情有些複雜,而後點頭,“雲若記得了。”

“既然如此,現在就要與你說說規矩,你若能做到,才能真正的做我秦玉書的徒弟。”秦玉書緩緩收回手,凝聲接道,“第一,我自知謀學有限,但我卻看得出,你是天生的謀者之才。是故我會將不僅限於解密的學識,連同天文、地勢、戰謀一同傳授於你,用我不曾具備的天賦,將這些東西真正的用上,策於天下,你可有這種膽識?”

雲若驚喜萬分,咬%e5%94%87,重重又點了下頭。

秦玉書聞言,稍稍放了些柔,然後上前用雙手將雲若扶起,靜靜凝望著她,道:“從今日起,你便是我秦玉書的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徒弟。如今,你與皇上達成約定,我無法插手什麼,所以唯一一句話,就是你要努力活下去,漂漂亮亮的活給那些將你踩在腳下之人看!若是最終儘了全力尚還不行,有為師給你陪葬。”

雲若回望秦玉書,雙拳緊握,然後揚%e5%94%87一笑,鏗鏘說道:“隻要我慕雲若還活著,就不會那麼容易倒下。這一次,我不想再做善人了。”

秦玉書凝望許久,終是輕笑了下,緩緩揉動了雲若的發,惹得雲若不由的像個孩子一樣輕笑。

但在那陣喜悅之下,雲若垂眸間也在同時下著決心。

慕雲若天生有著異於常人的敏銳,此次流言因誰放出,她心中也多少有數。

雖然她一直想要讓夏侯靖斬斷對自己的情愛,也曾想過不去是否要因此原諒那個救贖著他的女人。

但是她也有想要保護的人。

所以,縱然夏侯靖會怪她,甚至更加的怨恨於她。

但這一次,她不會手軟。

不遠處,飄雲漸漸遮住的陽。

雲若緩緩閉了眼,仿佛隔

絕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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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時分,雲若已然從觀星台收拾好了東西,準備按照聖旨返回透雲閣。

包紮的全身白布的憐香在一旁止不住的抽泣,仍是不明白為甚會出現這種事情,更是不明白皇上為何突然間就對慕雲若如此。

其中的事情,雲若自是不能與憐香直說。

不過此時憐香擔心的似乎還有另外一件事,那就是這幾日一直住在景隆宮的阮采芸,若是當真回了透雲閣,或許自家主子就要整日麵對著那個人前一麵人後一麵的女人。

心中著實不平,憐香長長的歎了口氣。

對於即將麵對的事,雲若當然早在憐香之前就已想到,然而卻並不像憐香以為的那般悲傷,反而是平靜到幾乎讓人完全猜不透她心裡的想法。

簡單的整理好了東西,雲若自房中走出,簡單的和秦玉書打了招呼,交接了下先前幾天畫的星圖,然後便向著門口走去。

一路上沒見著幾個人,卻四處都能感覺到敵意的視線,半路上雲若頓了頓步子看向側麵,正巧撞上正在角落看著她的朱蘭等人。

那些人一驚,急忙縮回了視線。

而憐香則是拉出脾氣的對那些人狠狠做了個鬼臉,道:“哼,知道我們主子是誰了吧!看你們還敢不敢造次!!”

本就憋了一肚子怨氣的朱蘭終是被憐香一句話激怒,然後側過頭小聲嘟囔了幾句:“不就是個廢後,有甚了不起,在人家采芸姐麵前,根本連根草也不是!!”

“你說什麼,你——!”憐香咬牙跺腳,上次被打了的怨念尚在,遂擼了袖子上前就要玩命。

雲若不發一語的看了眼朱蘭,僅是哼笑一聲,便昂首向觀星台外走去。

憐香見主子都走了,自己杵在中間不知是左是右,於是怒哼一聲,便返身跟上了雲若。

結果才剛一出門,憐香就險些撞上了突然停住步子的雲若,幾個踉蹌,憐香捂著臉道:“主子,怎麼突然停下了……啊!”

憐香眸子一力,對上了那雙湛藍色的眸,於是怒從中來,狠狠指著她說:“怎麼是你!”

“憐香姑娘這是怎麼了,采芸可有做錯什麼?”剛巧出現在門口的阮采芸輕語,然後伸手要去幫雲若拿東西,“皇上差不多要回景隆宮了,我也得趕緊回去侍候了。如此便是同路,采芸幫雲若姐姐拿。”

指尖未碰,隻聽“啪”的一聲,便被憐香狠狠拍掉。

“要拿也是我拿,你有甚資格拿!彆忘了,你現在可還不是嬪妃,頂多是個寫文書的!彆說的自己好像已經封了貴妃!”

阮采芸眯了下眼,冷冷撫著自己的手背看向憐香。

且在這時,似是找到靠山的朱蘭一下子就從後麵冒出來,站在阮采芸一邊道:“采芸姐現在不是,很快也就是了,能給廢後拿東西,那是給這廢後麵子,你一個低賤的婢女知道什麼!!”

“你,你,你竟敢——!!”憐香如炸了毛的刺蝟,一下子就要和朱蘭拚命。

然就在這一刻,一個強勢的聲音倏而自旁邊打斷了她們此刻的一觸即發。

“婢女不知道,那本宮是否也不知道!”

一聲厲喝,驚住了所有人,轉頭看去,連著朱蘭在內的所有人都微微有些詫異,阮采芸亦是動了下眸,緊緊咬住下%e5%94%87。

薑鳳貞冷哼一聲,拽開長裙向著雲若這方走來,%e4%ba%b2自彎下`身替雲若拿上東西,然後冷冷掃向阮采芸,道:“想給慕雲若拿東西,等你封了貴妃再說。如今,你還不夠格!”

朱蘭一見是真正的貴妃來了,而且還是自家父%e4%ba%b2的直接上司薑尚書的勢力,自然一下就噤了聲,四下看看,小聲對阮采芸說了句抱歉,而後緊忙向薑鳳貞行了個禮,撒%e8%85%bf就跑了。

見朱蘭如此夾著尾巴離開了,阮采芸一怔,雖是故作弱勢,但還是在垂眸間狠狠咬了牙,也低頭跟著向薑鳳貞行了個禮。●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薑鳳貞卻根本沒有跟她說“平身”二字,而是轉頭直接笑著對雲若道:“你這家夥,回透雲閣也不和本宮說一聲,還要本宮打聽了才跑來接你。走,回透雲閣,本宮可是準備了你最愛的清水遙的桂花糕,許久沒吃了吧!”

聞言,雲若確是忍不住的眼前一亮,看著這久久未見的摯友,心頭一暖,於是與薑鳳貞並肩而走。

不,並非並肩,而是在離開的時候,薑鳳貞刻意退了半步,安靜的跟在雲若身後,仿佛是在告訴身後的那個人什麼。

憐香見狀,雀躍不已,溜溜跟了上去。

獨剩被冷落在那裡,還保持著行禮姿勢的阮采芸,狠狠咬了下牙,然後不得已的也走在了她們後麵往景隆宮方向走去。

【105】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一路上薑鳳貞一直在將著近日發生的事情,雲若偶爾答話,回以淡淡一笑。

阮采芸始終按照宮中禮儀,隻能跟在憐香的身邊,小臉發白,仿佛憋了口什麼氣。

不久後,雲若終是在薑鳳貞的陪同下,一起邁入了久違的景隆宮,依舊是那般冰冰冷冷,看不出任何的人情味肫。

抬起頭,天氣正陰,令雲若不禁回憶起不久前那場雨,又許是驀地感覺到了什麼,清眸微動,心中漸漸下沉摩。

於是她輕壓前腳轉了身,靜默的向身後人行了簡單的宮禮,道一聲:“皇上。”

薑鳳貞一怔,當真沒想到竟會這麼快就讓雲若在這裡遇見皇上,也是急忙彎身行禮,“臣妾給皇上請安!”

剛剛忙完國事要回景隆宮換下龍袍的夏侯靖,確也是沒想到這麼快就見到雲若,深眸微動,卻不經意的挪開了投在她身上的視線。

反倒是阮采芸見了夏侯靖,小臉頓時浮紅了起來,如壓抑許久般跑上前,二話不說就迎上了夏侯靖,道:“皇上,該是晚膳了,奴婢侍候皇上更衣用膳!”阮采芸說的興高采烈,卻又稍稍透了些委屈,“不過……幾位娘娘似乎不是很喜歡奴婢,若是娘娘們陪皇上用膳,奴婢就……”

阮采芸垂眸故作哀憐,湛藍中透著憂傷。

向來衝脾氣的薑鳳貞見狀,牙幾乎要咬碎,欲上前與夏侯靖接話。

然夏侯靖卻僅僅抿了下%e5%94%87瓣,沉聲輕語:“你陪朕用膳便可,其他人不用了。”

夏侯靖收了聲,負手向著自己內殿走去,墨發輕動,擺起了一絲冷漠。

阮采芸臉上堆了笑,但即刻又小心翼翼看著薑鳳貞與慕雲若道:“那……采芸妹妹就先去侍候皇上用膳了~”

阮采芸微微一笑,自稱是妹妹,隨後行了禮,跟著夏侯靖而去。

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