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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日子。

從未想過,明明一開始是好奇,如今竟會這樣走進他的心中。

是命運的驅使嗎?

慕雲若與夏侯靖,注定的相遇,注定最後的相知相許。

其實,自那日起,他想了很久,一直在想。

既然連她都先走出了一步,為何他不能為她扛起那份痛苦,亦向前邁出一步。

過去的事,終究也是過去了,而且也與如今的慕雲若毫無關係,再多的罪責,也已然過去,為甚不能重新開始。

等賞星大會結束,他便帶她去看看青蓮的好,然後將這份情感捋清。

想通這一點,夏侯靖過去一直深沉的臉上,終於再是多了一抹笑,溫柔無比的笑。

想來,當他回應這個女人的時候,她會是一副什麼樣的神情。

好想看看,好像記住,甚至……迫不及待。

“朕進去%e4%ba%b2自看看吧。”夏侯靖倏而開口,或許已然有些按捺不住,隻想將那思慕已久的人兒擁入懷中。

然而就在他方才踏出第一步的時候,忽然一位公公帶著一名點著燈籠的少女自他身邊走過。

那公公一見夏侯靖,即刻大驚跪在地上行禮,一聲“奴才給皇上請安”,一下便打斷了夏侯靖上觀星台的步子。

夏侯靖頓步,因著不能讓慕雲若入觀星台之事讓眾人所知,於是輕舒口氣,隻得又將步子收回,冷冷看向身後之人,隻道一聲:“免禮。”

“謝皇上!”公公即刻扣跪,而身旁一纖弱女子也跟著扣跪。

這時夏侯靖發現,麵前那女子似乎非常之害怕,全身都在抖個不停,連那扣在地上的瘦弱的指尖都在瑟瑟發抖。

很長的發簾垂下,遮擋了她的眼睛。

半響,那公公便帶著女子起了身,女子向公公身後錯了錯,明顯是對夏侯靖心生畏懼。

不知為何,看見她,夏侯靖心裡稍稍有些焦躁,一種似乎沉睡在血液中很久的焦躁。

或是近日太累了,夏侯靖緩緩閉了下眸,輕輕擺手示意兩人離開。

然,就在那公公欲帶著那女子再是轉身向另一方走去的時候,女子卻突然因身子無力,狠狠的崴了下腳。

隨著一聲“啊”的驚詫,眼看著那孱弱女子就要摔倒在地。

如此來的太過突然,公公嚇一跳來不及扶,張保亦來不及扶,唯是身手敏捷的夏侯靖倏地上前攬住那女子的腰際,低聲道:“小心。”

僅是一個力道,那女子就這樣如輕羽般被緊緊按在了那帶著些許凜然的懷中,她如驚弓之鳥般緊緊抓著他的衣衫,發簾亦被這陣突然的緊擁而散開兩邊,露出了那雙月下尤為清澈的湛藍色的眼眸。

那一霎,夏侯靖的深瞳猛的一縮,有種難以置信的倉皇。

而那女子則是瞬間僵住,因著這擁抱,一張小臉一下就漲紅了起來,羞澀不已,似乎一下就失去了身上一切的力量,尤其是當看到夏侯靖那張俊逸無比的臉龐,那小小的身子更是一陣發軟,不知如何是好。

可是當她看到夏侯靖此時正毫不避諱的凝望著她的那雙眼瞳的時候,女子身上的顫唞突然劇烈,即刻捂住雙眼,驚慌的說:“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怪物,不是……”

女子說著,突然掙%e8%84%b1了夏侯靖的懷,踉蹌而狼狽的逃走。

夏侯靖也被她這突然的掙紮嚇了一跳,俊臉上有著異樣的神情,便是連旁邊的張保也是一驚。

那公公見狀,緊忙磕頭謝罪,說道:“皇上饒命,那女子是剛剛入寶瑛宮的侍女,還不太懂宮裡的規矩,若是驚擾了皇上,還請皇上也饒她性命!”

“寶瑛宮?”夏侯靖低語,思襯繼續,道,“你走吧。”

公公見狀,急忙謝恩,然後轉身去追那女子。

待他走後,夏侯靖倏然斂住了神情,俊眸中漸漸劃出一抹複雜的情緒,“這雙眼睛。”

身旁的張保捂著%e5%94%87,看了看夏侯靖,然後說道:“這雙眼睛……明明隻有那位主子才有,如今竟然又見到了。”

夏侯靖抿%e5%94%87不語,半響,隻喃喃道了一句:“青蓮……”

頭上一陣劇烈的疼痛襲來,使得夏侯靖即刻用手扶住額角。

張保驚慌,急忙上前侍候。

半響,夏侯靖隻用手擋開了張保的手,冷冷說道:“朕,有些不適,先回景隆宮了。你,留在這裡和雲若道一聲。”

張保聞言,稍稍一怔,但也沒說什麼,低聲應了。

見皇上獨自一人向著來時那方走去,張保憂心忡忡,同時長歎口氣看向方才那女子離去的地方。

那雙眼瞳……

皇上心裡,終究是忘不掉那位主子的。

他抬頭,看向觀星台上,又是一聲長歎。

明明,隻差一步,皇上就……

而就在這時,雲若恰好也拿著新的星圖自觀星台上走下,當才走到門口的時候,卻發現外麵隻有張保一人。

雲若有一絲疑惑,腳尖微頓,不由的看向他側。

“皇上,似乎因為看到了另一個美人,所以先一步離開了。”暗處倏而響起馬鈺的聲音,且見他正背著手慵懶的靠在側門上,似乎將方才的一切都落入眼中。

“另一個美人……?”雲若眉心動了動,不解他的話。

而馬鈺無邪一笑,隨她看向外側,“一個比慕雲若,更適合做皇上女人的人。”

馬鈺若有所指,看向雲若。

雲若卻始終沉默,稍攥手上的星圖。

這種感覺,究竟是怎麼回事。

焦躁,前所未有的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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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瑛宮。

“方才可是見到皇上了?”

當領人的公公帶著藍眸女子才剛一進入,就聽見正懶懶坐在桌前,翻弄著一本詩經的徐夙瑛低聲說道。

她抬了下眸,妖嬈中映出了女子一臉緋紅和仍然為止的瑟瑟發抖。

公公一聽,一臉訝異道:“娘娘竟是未卜先知!”

徐夙瑛搖搖頭,鬆了撚著書頁的指尖,任那薄薄的紙落下,然後抬眸看向女子,同時擺擺手示意那公公先行告退。

女子戰戰兢兢的看著離開的公公,似乎又開始不安,徐夙瑛見狀,哼笑了一聲,向己方輕動指尖,道:“你叫……阮采芸。本宮記得沒錯吧。”

阮采芸小心翼翼點頭,發簾下湛藍的眸子左右飄忽,就是不敢直視麵前的徐夙瑛。

“真是個可愛的孩子。”徐夙瑛道,然後伸過手,抓了阮采芸纖細的腕子,將她拖到自己身前,像個大姐姐般抬頭俯視著那小小的臉龐,道,“你入了宮,家裡的父%e4%ba%b2兄弟,衣食便是有著落了。所以你就安心在宮裡呆著。”

阮采芸點點頭,見徐夙瑛如此,稍稍安了心,然後道:“娘娘,要采芸入宮,要做些什麼嗎?啊……端茶倒水,采芸會的。”

聞言,徐夙瑛不由笑起,然後說:“那些事情,不用你做。就是回答本宮一個問題。”徐夙瑛說到此,稍稍斂了神情,凝聲道,“如何,覺得皇上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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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問,令阮采芸霎時一驚,瞠目結%e8%88%8c到不知如何回答,半響,隻是燙了一張小臉,小聲說道:“皇……皇上,很俊,很……很溫柔。”

“溫柔?”徐夙瑛對這個詞稍稍有些意外,但下一刻,%e5%94%87角卻揚了一抹彎彎的弧,“是啊,皇上,隻對你溫柔罷了。”

“啊?”阮采芸萬分不解,隻是張著小嘴一臉詫異,因著對她這種人來說,皇上怎麼會……

然而,雖然心裡不能相信,可臉上,卻仍是浮現出了羞怯的神情。

見狀,徐夙瑛的笑容更深了,而後溫柔的順著阮采芸耷垂下的長發道:“采芸妹妹,今日收拾收拾,明日,本宮便安排你去觀星台,快要賞星大會了,你好去幫幫忙,近來那邊定是缺人手的。後宮女子不得入,但你是侍女,可以去。”

“觀星台?”阮采芸仍是一臉不解,“我去那裡,要做些什麼嗎?”

徐夙瑛淡淡一笑,“你,隻需儘情的愛你喜歡的男人就好。”

阮采芸再是一驚,雙眸閃出恍惚,憂心忡忡道:“采芸有這雙眼睛,自小便被村裡的人視為不祥,豈能汙了那高高在上之人——”

“你錯了。”徐夙瑛倏而打斷,然後緩緩起身,指尖輕撫,隨即%e5%90%bb了下她的眼眸,低聲道,“你這雙眼睛,可以迷倒所有人。隻要你有這雙眼睛,你便能擁有彆人無法擁有的,包括,那個人的愛。”

她嗬嗬輕笑,拂過阮采芸的發,然後自她身邊走過出了房。

隨著門縫越來越小,徐夙瑛看向阮采芸的眼神則越來越沉,隨後緩緩揚動%e5%94%87角。

慕雲若,既然你聰慧,堅忍,我便從你最柔軟的一處破壞。

當年你一個人的落寞,今日便讓你重新嘗到。

我要讓你和我一樣,永遠得不到那個男人。

門,漸漸關上了。

幽光之下,唯是那仍是一臉難以置信的女子,對著銅鏡,指尖莫名抹過眼眸,重複著徐夙瑛的那句話:“隻要有這雙眼睛,就能擁有那個人。”

她垂下眸,漸漸咬%e5%94%87,閉上眼雙手環住身子,似乎仍沉浸在那方才的緊擁中。

第一個,碰了她身子的男人。

好想,再被他緊緊擁住。

好想,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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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蓮……青蓮……”

快到卯時,天微微亮起,景隆宮中不停徘徊著此聲低喃。

夏侯靖躺在龍榻之上,或是夢到了什麼,夢囈不止,雙手緊接著床褥,額角上泛出的汗水將墨色長發黏膩其上。

“青蓮!”

忽然間驚醒,夏侯靖猛的坐起,大口喘熄,俊眸中充斥了動搖。

半響,他環視周圍,見原來是做夢,這才用虎口按壓了下劇痛的額,低聲自喃:“夢……”

他好似鬆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