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供,可是一件不怎麼讓人輕鬆的事。”

說到此,雲若的臉上多了些沉寂。

而寧北凡則凝神輕笑了一聲,傾身用手輕輕覆在雲若的發上,道:“彆擔心,皇上沒事的。”

雲若一怔,迅速收了視線低喃:“我……沒有擔心……”

雲若聲音愈發變小,臉上的神情亦是愈發蹩腳。

寧北凡見狀,竟不由的笑開,起了身看向她道:“是在懊悔,千算萬算,沒算到皇上的真心嗎?”

雲若身子一僵,不由的輕輕咬住了%e5%94%87,半響,低聲說道:“我……不知道。”

寧北凡輕舒口氣,轉身靠在了椅子旁的牆上,望著還在被太醫調理的夏侯靖,忍不住的長籲口氣,然後說:“其實皇上也很痛苦,皇上的立場,與你一樣殘酷,但是還是忍不住想要為你著想,那日知道你喝了散魂湯後,二話不說便%e4%ba%b2自帶人出去找了千山雪蓮,然後趕回來,哪怕知道身體受不住,也要看完你的那一舞,因為皇上知道,今日這一舞,對你究竟有多重要,所以無論心中多麼焦急,還是在耐著性子等你舞完,然後再將你帶回,服解藥。其實……皇上是知道,隻救活你的命,或許本也隻是徒勞,你身上扛的更重的東西。可是,皇上還是去尋了,甚至片刻都沒有想……看來,我也錯了。或許皇上心裡,不僅僅隻是有你這麼簡單。”

“大人的意思是,雲若不該出宮嗎?”這時雲若低聲問道。

然而這個答案,寧北凡卻沒有及時說出,隻是安靜了許久,才淡淡說道:“不,作為你的立場,這次出宮,是對的,皇上之所以會心痛,是因為他也知道你這一次贏得多麼的徹底,更是向他證明了,你可以不依靠皇上,一步步向前走。然後……將會離他,越來越遠。

彆忘了,皇上,其實,也隻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罷了……”

寧北凡說完,忽見那些太醫漸漸在向外走了,於是他長吸一口氣,站了站身子,然後道:“接下來,我也該回去了。今天可是除夕夜呢。”

他無事般的笑笑,如暖陽,隨後拍了拍雲若纖細的肩膀,看她傷口也處理的差不多了,便與那些太醫一同離開了景隆宮正房。

不多時,便獨剩了雲若和緊閉著眼眸的夏侯靖,幽暗的燭光在房中搖曳,將這寒冷的夜,添置了一份淡淡的暖意。

雲若沉默半響,終於還是從椅子上站起,緩步向著床畔走去。

望著那似乎睡的一點都不安穩的他,雲若心中再是被一陣無法捉摸的感覺揪住。

忽然間,她帶著一抹複雜的情感抿了抿%e5%94%87,然後輕輕探出指尖,緩緩點在了夏侯靖的額心上,喃喃說道:“傻男人。”

那一刻,雲若的臉上終於露出了許久藏起的笑顏,沒了往日的冷靜,多了一份發自心中的溫柔。

“若你的目的是動搖我的心,那你做到了……”雲若低語,然後緩緩握住了那雙還有些淡淡發燙的手,小心翼翼的攥起,然後傾下`身伏在他的心口處,聽著安靜而規律的心跳,她亦緩緩的閉了眼。

這一刻,她真的什麼都不想再去思考。

太多的冷靜,刺穿了心扉。

此時,隻想任憑自己的心,去找尋那個想要去依賴的他。

輕輕動了動臉頰,任由長發掩住了精致的麵容。

心中從未如此寧靜過。

其實她早就知道了,那份看不見的羈絆,早已將她和他糾纏在一起。

忽然間,夏侯靖動了動指尖,下意識回握了雲若的手。

雲若有些訝異,稍稍抬眸看向了他,但見他%e5%94%87角微動,或是要說什麼。

雲若心中悄然劃過了一絲痛,想起了不久前的那句話——會將慕家,斬草除根。

一時間雲若心頭稍稍有些發緊,眸子也有些黯然,甚至有些不想聽夏侯靖那句輕聲的夢囈。

但是……

“傻女人……多依賴朕一些……不好嗎……”

一聲毫無意識的低喃,倏地飄入了這寂靜的夜空。

雲若眸子突然一動,漸漸流入了一抹幽光,那時,她終於笑了,笑得開懷,然後望著夏侯靖連睡著,都帶著一抹不悅怒意的龍顏。

望了許久許久,漸漸傾下`身,將那卷著淡淡溫暖的%e5%94%87,印在了他的%e5%94%87上,然後停留了很久,很久……

周圍依然那般安靜,唯有一個輕柔的聲音響起。

“嗯。”

一個字,勝過千言。

或許,此靖非彼敬,或許……可以再相信一次。

夜,已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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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麵。

不知何時也從宴席上退開的皇甫驍卻沒有馬上離開皇宮,而是帶著慶,向著皇宮另一個方向而去。

周圍漸漸歸入了寒冷,仿佛連牆壁都多了一份森然的孤寂。

不多時,他便停在了一處最為森冷之處,望著那些日夜把守的眾兵,皇甫驍冷冷扯了下%e5%94%87,側眸對慶說道:“在這裡等我。”

慶即刻點頭,向後退了半步。

皇甫驍眸子微揚,遂甩開下擺緩緩走向門口處。

此時幾個守門侍衛倏而上前,揚刀攬住,道:“千樂宮禁地,沒先帝令牌不可隨意出入!!”

“千樂宮禁地。”皇甫驍哼哼笑起,“每次聽這幾個字,都覺得很適合那個人。”

說著,他便自腰間懶懶的撚起一塊腰牌,在指尖靈巧的把玩了一下。

侍衛一見,麵麵相覷,拿過查看,確是先帝賜的令牌,於是點點頭,側過身讓了行。

皇甫驍動了動%e5%94%87角,然後緩緩跨入其中。

當身影沒入那幽暗的內殿時,幾個侍衛又紛紛站在門前,臉上沒有絲毫的表

情,冰刻的讓人不寒而栗。

門口的慶靜靜等著,視線抬起看向上麵懸掛的冰匾。

“千樂宮……”他輕聲而喃,“真是一個不太想來的地方。”

他喃喃自語後,便閉上了嘴,安靜的等待著皇甫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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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樂宮,內殿。

月光灑在幽靜的殿中,如流水般將這裡染上了一片淡淡的藍。

古琴聲,於殿中淡聲輕揚,寧謐,且安逸,然也同時有著一種說不出的沉寂。

“三爺好興致,僅用單手,也能將樂曲撫至如此,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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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這個聲音,皇甫驍已然跨入了內殿,帶著一如既往的狂傲不羈,身上那濃鬱的色澤,在如此清澈如冰的宮中,尤為顯眼。

這時弦音倏止,修長的指尖輕輕抬起。

一襲白衣的夏侯靖緩緩揚起那雙金色琥珀的雙眸,絕美俊逸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僅是%e5%94%87瓣若有似無的動了動,用著低幽而冷漠的聲音道:“除夕宴,結束了?”

皇甫驍用了動了下%e5%94%87角,然後走近夏侯伊道:“我以為,三爺會先問雲若的事。”

夏侯伊垂下眸,繼續波動琴弦,隻道:“本王的雲兒,豈會有事。”

“話是如此,但……三爺真的不準備讓雲若知道,這解藥,是來自何方嗎?”皇甫驍說著,視線撩過了夏侯伊那被白布包紮的右手掌心,然後道,“凝血。可是要用三爺的血做了解藥。若是雲若知道,以她的性子,定是要來感謝三爺的,倒時郎情妾意,重逢喜事,這多圓滿。我實在不解,為甚不讓雲若知道,如此,不就是將雲若推向了皇上身邊。”

聞言,夏侯伊停了手,琥珀之中流出一抹幽暗,道:“雲兒……果然是愛上了夏侯靖了嗎?”

皇甫驍不語,褐色之中亦染過一絲幽光。

然而他沒想到的是,這時候方才始終沒任何表情的夏侯伊的%e5%94%87角,此時竟勾動了一絲不經意的弧,但是在那俊美的臉上,卻又有著一種痛楚。

究竟是在喜悅,還是在心痛,他竟一時看不明白了。

半響,夏侯伊緩緩起了身,走至皇甫驍的身旁。

然後他用齒緩緩扯開裹在掌心上的白布,望著那被利劍割開的掌心,看不出究竟是什麼神情,似是過了許久,才喃喃說道:“沒人比本王更了解夏侯靖,雲兒愛的越深,之後就會……”

餘下的他,他卻並沒說完,隻是將千言,化為了飽含深意的淡淡一笑,然指尖卻扶在了心口,用力捏住,掌心的傷口裂開,將那白衫染上了偏偏紅豔,或是想感受那與雲若一樣的痛楚。

忽然間,皇甫驍像是明白了那樣,殘酷的笑起,“三爺,還真是一個殘忍的人。”他倏而壓低聲音,淡淡說道:“不過三爺,如今,驍可是慕雲若的人,我,也很想得到這個女人。說不定,在此之前——”

然,沒等皇甫驍一句話說完,忽然間有一個力道鎖在了他的喉上,那一瞬如羽般悄無聲息,可皇甫驍卻重重的撞在了後麵,幾乎將紅牆撞裂。

一聲巨響之後,周圍再是陷入一片沉寂,墨發緩緩落回身後,仿佛無人知曉方才那一瞬究竟發生了什麼。

是了,一切來的太過迅速,幾乎什麼都沒有看清。

當皇甫驍被一陣劇痛席上,下意識的抬開眼時,卻驀地怔了一下。

脖間指尖冰冷無比,滲透著隻要稍動便可捏碎他的殘忍,那雙先前沒有過多情緒的琥珀色金眸,此刻背離月下仿佛映照出一種令人不敢直視的空洞的殺意。

皇甫驍用力喘熄,咬著牙雙後緊緊握著那冰冷而幾近透明的腕子,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而那身前之人,則緩緩啟%e5%94%87,冷聲說道:“你,隻要保護好本王的雲兒即可。你若膽敢碰她一下……”

夏侯伊冷漠的說著,臉上依舊沒任何神情,隻是指尖不由動了動,很快便聽到有些地方幾乎被碾碎的聲音。

皇甫驍抵著夏侯伊的身子下意識多了些僵硬,整張俊臉都泛了白。

夏侯伊見狀,這才倏而鬆了手。

終於得了自由的皇甫驍險些一下跌在地上,幸得身子還算穩當

,扶了下牆後,勉勉強強的站好,看向夏侯伊的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