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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方才那一幕仍然讓他心驚膽戰,誰曾想僅僅一介廢後,竟能讓兩國君主如此掛心。

想來,以後是要對這廢後稍稍好些了,免得哪天再是惹禍上身可不得了。

太醫想著,用袖口擦了擦額角。

方才去換了趟水,終於算是壓驚了,待會還是早早上了傷藥,早早回去複命了,免得再出什麼幺蛾子。

想著想著,他便來到了門口。誰料才欲推門而入,卻發現房門被鎖,無論如何也推不開。

太醫心生疑惑,遂又用了力,仍是無果。

隻見他猛的一驚,生怕是裡麵的慕雲若再出了什麼事,於是開始用力的晃門,用力的拍打,並大喊:“慕娘娘,您在裡麵嗎,開門啊!!快來人啊!”

邊喊著,他邊放下水盆,再是拚命的拍打著門。

叮叮咣咣,聲聲不滅。

如此響動,令周圍很快聚集了婢女太監,亦是幫著太醫一起弄門。

眾人齊喊,瞬時間騷亂一片!

【050】突然冒出的女人

砰砰砰——!

房內自是聽見了外麵的騷動,薑鳳貞是每聽那一下拍打聲,都會心驚肉跳,

她顫著拿著筆的手,如熱鍋上的螞蟻般坐在椅子上看著雲若,然後說:“不然,不然我還是先去開門吧!”

言罷,薑鳳貞便欲起身,結果卻被雲若一把攬了回來。

隻見她雲若雖是輕輕蹙眉,仍是不慌不亂,隻凝重說道:“現在寫的,不能讓任何人看見,不用管他們,寫完最後一頁。”

薑鳳貞一怔,滿臉倉惶的看了眼幾乎被敲打的直晃的木門,然後咬住牙,又強迫自己生生坐回了原處,提筆繼續寫著方才慕雲若說的話。

四字標題,上百字內文,分散十頁,隻差最後一頁。

寫完,寫完便好,寫完便好!

薑鳳貞幾乎是凝住了全部精力去寫那最後一頁,而將內容全部說完的雲若,亦閉上眼睛,等待著最後落筆的一瞬,同時也在思考著外麵的對策。

見薑鳳貞已經在寫左後落款,慕雲若忽的想到什麼,難得一笑的對薑鳳貞輕聲說道:“外麵這騷亂,果然還是礙事。貞娘娘,可否再幫我做一件事?”

她淡淡一笑,不驚不乍。

薑鳳貞見這一笑,莫名背脊生寒,隱隱感到一種極其不好的預感。

雲若回了%e5%94%87,倏然拉住欲躲開的薑鳳貞,湊近薑鳳貞耳畔低語了幾句。

隻見薑鳳貞猛的瞪大雙眼,道:“你你你——!這會是欺君之罪!慕雲若你、你要害死我嗎!”

雲若揚眉而道:“這事可隻有你能做到,不然你我橫豎都是死,不如拚拚看?”

薑鳳貞咬牙跺腳,氣得快哭了,然後憤憤寫下落款的最後一筆,怨聲道:“慕雲若,如果你把我坑了,我做鬼也放不過你的!!”

雲若勾%e5%94%87,隻道:“鬼門也不是說入就能入的。”

薑鳳貞聞言,知道自己又被調侃,氣得鼓著腮。遂也不再狡辯,將那疊紙放好,然後不愉快的甩開毛筆,如拚死般撐著桌子站起身,看向木門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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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這陣意料之外的騷動突然爆起,殿外等著夏侯靖與百裡邵河有所察覺,均感覺有些不對,未免又生了什麼亂子,兩人便向正房這邊走來,隻見所有人都堆擠在門外。

於是夏侯靖擰了眉,先一步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眾人一驚,紛紛跪在兩側不敢抬頭。

而那太醫則亦跪在地上,顫巍巍的說:“微臣也不知,微臣隻是去換了趟水,這門就鎖上了!”

百裡邵河亦隨之蹙眉,然後對夏侯靖道:“投蛇之人尚未抓到,彆再是出了什麼事,還是將門弄開吧。”

夏侯靖心中卻是擔憂,遂點了頭,冷眸看向張保。

張保即刻領了聖意,後退了一步,然後撩了下擺,拚儘全力向著那房門衝去。

然而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隻見那緊閉的房門,突然“砰”一聲子開了。

張保一驚,卻也收不住腳,結果就這樣驚呼一聲不知撞向了何方。

而就在同一時間,一個進去,一個出來。

隻見一個一臉花黑的女人驚恐的跑出,在任何人都沒準備的時候,猛的跌進了夏侯靖懷裡,然後在眾人的驚懼下,大聲哭道:“皇上!!救救臣妾,臣妾也中毒了!!”

夏侯靖眉心一擰,一把扯開這完全不知從哪跑來的女人。

然當他看清那花臉下的五官時,俊眉擰起,猛的收了手,然後訝異道:“你——!”

【051】請君入房

在夏侯靖的一聲力喝下,眾人均是投去視線看著這突然而至的女子,見她委屈的撥了撥發簾,眾人這才看清原是貞妃!

宮婢太監心中嘩然,生怕透露了心底的詫異,於是緊忙又將額頭貼了地無人敢看。

先前也有些警惕的百裡邵河一見原是夏侯靖的家事,便也不再多說,一心向著房中看去,似乎更是擔心裡麵之人的安危。匆匆一眼,看到她正趴在床上小憩,便也就放了心,對夏侯靖說:“夏侯,那位姑娘似乎無事。”

夏侯靖聞言,稍舒了口氣,隨即用力的擰了眉,壓低聲音道:“你為何會在此,什麼中毒?”

薑鳳貞聽聞,突然就難受的哭了,再是一蹬腳窩進了夏侯靖懷裡,那不容拒絕的力道讓夏侯靖也是有些無措。

隻見她猛吸了一下鼻子道:“皇上,臣妾聽聞錦玉宮出了事,於是擔心是皇上或百裡君主有事,結果在房裡查看的時候,無意碰了那女人的血,臣妾現在渾身痛苦不堪,虛弱乏力,臣妾就快不行了,臣妾舍不得皇上,想請皇上送臣妾回若貞宮!”

薑鳳貞一陣哀嚎,令夏侯靖更是眉心緊擰。

這薑鳳貞再是有些任性,也是薑家的長女,平日在他麵前都是操守有份,怎麼今日竟在外客麵前提出如此無理的要求。

夏侯靖心中有些發沉,同時也擔心房內慕雲若的傷勢,想趕緊解決了眼前的事好進房看看,於是轉頭對那太醫、和隨行的嚴成說:“嚴成,讓太醫給貞妃把下脈——”

薑鳳貞一聽,即刻又一把拉近,緊張兮兮道:“皇上,臣妾自知隻是嚇著了,還是皇上送臣妾回宮吧,不然臣妾寢食難安!”

薑鳳貞說著,又開始雙眼流淚。捏著夏侯靖衣角的手也是越來越用力,似乎非常堅持讓他送。

百裡邵河見狀,再是緊張的氣氛,也不由的低眉笑了下。

夏侯靖眉上一顫,不由的多了些冷懾,低眸望著這反常的薑鳳貞,或在思襯著什麼。

半響,他終是閉眸妥協,然後冷聲說道:“煩勞多等。”

百裡頷首,方才始終嚴肅的臉上,終於多了絲緩和。◆思◆兔◆網◆

夏侯靖也不再多說,遂帶著看起來連腳都發軟的薑鳳貞離開,臨走前不忘瞥了眼那些聚集的宮人們。

光是一眼,就讓宮人們驚的不敢抬頭,然後也跟著紛紛散去。

待夏侯靖離開,百裡邵河這才輕輕舒口氣,方才劍拔弩張的氣氛他確也不甚喜歡,尤其對手,還是讓人不能小覷的夏侯靖。

回了神,他看到太醫端盆子進房,於是幾步追入問道:“她的傷勢如何了?”

太醫一怔,緊忙恭謹回道:“回百裡陛下,已無大礙,給傷口再善後一下便好。”

百裡邵河輕點頭,長長舒了口氣,欲轉身離開.房間。

誰料就在他腳尖剛剛挪開的一瞬,隻聽身後太醫倏然哼了一聲,接著便傳來盆子落地的叮咣巨響。

【052】你,究竟是誰!

聞聲,百裡邵河驀然回身,卻見那太醫已然臉朝地,躺了地,明顯就是被誰自後襲暈。

他再是抬頭看去,發現雲若已然扶床起身,然後直接忽視了百裡邵河,徑自走到門口,用身體的力量壓上了房門,而後翻過身不停喘熄。

百裡邵河望著這從自己身邊徑自繞過的女人,頓時警惕起來,於是低喝一聲:“你這是在做什麼!”

雲若一聽,瞬用纖細的指尖輕貼%e5%94%87瓣,道:“輕聲。”

言罷,她側眸看了看外麵,見並沒引來他人,這才鬆口氣。

百裡邵河輕輕擰眉,似在揣摩著眼前這她的想法,恍然一怔,說道:“剛才那女人,難道是你用來……”

雲若動了動%e5%94%87角,手上用力撐了一下,拖著有些發沉的身體離開牆麵,緩步走到百裡邵河麵前。然後停步,昂首對上了他那雙琉璃色的雙眸,靜靜而道:“有些事,雲若隻想與百裡陛下單獨說。”

百裡邵河悄然眯了下眼眸,眼中劃過一抹流光。

隻覺眼前這麵對帝君也能如此冷靜沉著的女子,或許不再那麼簡單。

於是他壓下聲,道:“你不會是想替東衛的刺客求情吧,雖然你救了孤王是真,但兩事不可混淆,孤王向來,賞罰分明。”

然而雲若卻搖搖頭,誠懇道:“非也,雲若並不是來求情。不瞞百裡陛下,此事確是東衛自家的事。就算解釋了,似乎也隻是垂死掙紮。所以雲若鬥膽想求百裡陛下權當這事是場誤會,私下和解,已讓東衛越合不至戰火蔓延。不知百裡陛下是否能同意雲若這不情之請?”

百裡邵河眼眸頓時一顫,齒間輕響,咬牙說道:“救了孤王,孤王自會賞你,但你竟要與孤王談國事,未免太過自傲了,你拿什麼與孤王談?江山,天下,還是孤王的皇位!”

然,就在百裡邵河話音落下之際,雲若突然用手將兩人中間桌旁的那疊紙狠狠掃過,紙舞飛揚,如雪如羽,而在那片片散落在桌。

雲若抬起頭,揚%e5%94%87一笑:“既然如此,那雲若就拿江山,天下,皇位和陛下談好了!”

說著,她便將所有的紙全部推到百裡邵河的麵前。

當那四個大字落入百裡邵河碧色眼簾的那一霎,隻見百裡邵河眼瞳猛的一縮,再是往下,難以置信的看著這些娟秀墨字,喃喃說道:“這……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