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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臉紅起來,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醜奴笨,竟未看出師父是在開玩笑,真是小人之心了。”

葉青青笑笑,“不過說真的,我和紅袖入宮之後,便可能此生就隻能在宮中生活了,這忘塵樓雖都是我一手建立起來的,但它確實和我無緣了。與其轉手給旁人,倒還真不若交給自己知根知底的人才是。這忘塵樓,以後便是你醜奴的了。”

“師父放心,忘塵樓每月收入的銀兩,我一定會給你的。”醜奴一臉認真地說著。

葉青青聽了醜奴的話,又哈哈大笑起來。

這時紅袖也已把飯菜熱好,和下人一起端了上來,看到葉青青笑得那麼開心便上前詢問緣由,葉青青便把剛剛醜奴所說的話轉達給了紅袖。紅袖聽後,也捂著嘴笑了出來。

“醜奴,你是故意逗小姐開心的嗎?”紅袖一邊笑著一邊說著,可醜奴仍舊是一臉不知所措的樣子,紅袖看到醜奴的樣子笑得更厲害了,“醜奴,我和小姐是要入宮之人,彆說我們在宮中是有小皇帝照顧我們,就算沒有這層關係,宮中妃嬪也是有固定的月例來發放的,再說了在宮中能有什麼用到錢的地方啊?”

紅袖看醜奴什麼都不知道,這才為他解釋著。

醜奴這才恍然大悟,被紅袖這樣一說臉色瞬間變得潮紅,不好意思地摸摸自己的後腦勺。

“好了好了,紅袖你就彆逗醜奴了,大家都餓了,先吃飯吧!”葉青青看醜奴窘迫的樣子,隻好替他解圍了。

葉青青吃著醜奴做得飯菜,心情也變好很多,比起皇宮的那些飯菜,還是自己忘塵樓的口味才是上品。

“真不是我存著私心,咱望塵樓做出來的飯菜的確比皇宮裡的強百倍了!難怪那麼多達官貴人寧願排著隊也要來咱們忘塵樓用膳。”紅袖一邊大口大口地吃著,一邊口齒不清地說。

葉青青和醜奴看著紅袖的樣子,笑得更加開心了。

“師父,在宮中的選秀還可順利?”醜奴關切地問著。

紅袖聽聞醜奴之言,也看向葉青青,等著她的回答。紅袖雖然和葉青青一同入宮,但因為殿試不許陪嫁丫鬟陪同,所以紅袖並不知葉青青在考試之時是何種狀態。但看葉青青的神情以及唐鈺對她所說之言,紅袖便猜到葉青青在選秀之中定然不是一帆風順的。

葉青青放下手中的碗筷,猶豫再三卻不知怎樣開口。“選秀之中確實出了些問題……不過,現在所有的問題都解決了,而且我還拿了頭籌,過程也就無所謂了。”

並不是葉青青不信任紅袖、醜奴二人,而是她並不想把自己在宮中“驚險”的經曆告訴他們二人,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告訴他們二人隻會讓他們徒增煩惱和擔心,既然現在自己已然可以順利入宮,那麼這些過程便不必細言了。

紅袖點點頭,她明白葉青青的想法是何。醜奴見她們二人沒再說這個,便也很知趣地沒再問了。

沒過了多久,醜奴又張口問著,“那師父……你們在選秀的時候,其他秀女的表現怎麼樣呢?”

醜奴此言一出,葉青青和紅袖都瞪大了眼睛,十分驚奇地看向醜奴。這確實不是醜奴往日的樣子,醜奴本就是不善言辭之人,而且他並不是好奇心很重的人,怎麼會無緣無故地對後宮選秀之事感到好奇呢?

醜奴這也覺得自己所說之言有所唐突,便又吞吞吐吐地解釋道,“醜奴在這世上就隻有師父和紅袖兩位朋友,現在的忘塵樓就我一個人,日子長了難免會有些枯燥,所以……所以就想聽聽有什麼有趣的事發生。”

自從小皇帝和葉青青說過想要她入宮之後,大家便開始著手準備選秀之事,葉青青更是訓練了三個多月。這三個月,紅袖陪著葉青青一起住在彆莊。這樣想來,醜奴確實是很久沒有與大家相見了。以後怕是不再會有相見的機會了,三人怕是都想到了一起,大家沉默著低著頭,氣氛突然變得有些悲傷了。

既然是命中注定不可更改之事,平添煩惱又有什麼意義呢?

於是葉青青清清嗓子說著,“後宮的選秀其實也沒有什麼特彆有趣之事”葉青青思前想後確實想不到有什麼有趣的事,相反葉青青還險些出了那麼大的紕漏,怎麼會有值得開心之事呢?

可葉青青又不想讓醜奴那般失落,於是便仔細回憶著想想有什麼是值得講給他們聽而又不令他們擔心。

想來想去就隻有唐鈺之事可以說了,於是葉青青便向醜奴和紅袖說了自己與唐鈺相識的過程。為了不讓他們二人擔心,所以葉青青便沒有說自己膽大妄為地寫了《詩經·衛風·氓》,隻是說了自己所寫之詩並不是十分妥當,於是便順帶講述了唐鈺是怎樣出手相救的。

聽到這裡,紅袖這才恍然大悟地說到,“難怪從那場殿試之後,小姐會和唐鈺姑娘變的如此%e4%ba%b2密,當時我還想不通小姐怎麼會對她的態度轉變如此之大,原來是她出手相救了啊。不過……。小姐,防人之心不可無啊,畢竟她是攝政王的%e4%ba%b2眷。”

還沒等葉青青張口,醜奴卻搶先說了話,“紅袖,你把彆人想得也太險惡了吧!”口氣雖是不輕不重,但這話的內容卻是讓人始料未及。

“怎麼幾月未見,你竟變得這般能言善辯的。”紅袖的口氣則有了幾絲的埋怨,以前二人說話可隻有紅袖鄰牙利齒地說著,醜奴在一邊不知所措。“快讓我看看,你是不是真的醜奴。”說著,紅袖遍上前捏捏醜奴的臉,查看是不是有人皮麵具粘在臉上,

醜奴被紅袖捏的疼得呲牙咧嘴,紅袖捏了半晌也沒發現有什麼異樣,便作罷繼續坐下吃飯了。

“你這算是報複嗎?”醜奴一邊揉著自己的臉,一邊說著,“我也是實話實說罷了,人家姑娘救了師父,咱們哪有再懷疑人家的道理。”

醜奴所說也確實是葉青青心裡的想法,唐鈺確實與她之前所想差的不是一分半毫,葉青青今日在宮中看到的那個唐鈺,分明是善良耿直純潔的姑娘,如果她不是攝政王的%e4%ba%b2眷,怕是葉青青會真的認下塔這個妹妹了。

但現在自己在後宮中必須自保,對付太妃才是她的任務,所以在扳倒太妃前,葉青青必須保證自己的安危。

攝政王必須要防,而唐鈺,亦是不可輕易相信。

沒過多久,他們三人竟將這飯吃得絲毫不剩,看來大家是真的餓了。

紅袖嚷嚷地說沒吃飽,便風風火火地跑去廚房%e4%ba%b2自去做點心去了。

醜奴和葉青青則悠閒地喝著茶,等著紅袖的點心。

“師父,那後來那個叫唐鈺的女子順利……順利入宮了嗎?”醜奴一邊喝著茶一邊看似雲淡風輕地問著。

葉青青與醜奴相識這麼久,又怎會看不出醜奴的表情變化。

儘管醜奴一再掩飾也仍舊遮擋不住他表情之中強烈的關切的神色,這與醜奴往日的作風完全不同,他原本是個不諳世事唯願生活平平淡淡之人,現在竟也倒關心起這毫不相乾的陌生人之事了。

但葉青青並未多想,也許醜奴隻是許久未曾與人聊天,好奇心變得強烈了而已。

於是,葉青青便把今日在宮中唐鈺在選秀之中的表現一五一十地講給醜奴聽。當說到唐鈺在作畫比賽之中所畫的是梁祝蝴蝶的時候,葉青青分明看到醜奴握著茶杯的手用力了起來,指節發白。

這時紅袖端著兩盤點心歡天喜地的跑進來來了。

“嘭——”

醜奴手中的茶杯竟然被醜奴徒手捏碎了,茶水也灑了一身。

葉青青見狀趕忙拿手絹去擦著水漬。

醜奴有武功在身這點葉青青是知道的,隻是從未見過他在自己麵前顯示過一絲一毫。這茶杯是上當紫砂製成,又小巧玲瓏,要徒手捏碎它怕是所用功力是不會少的吧!

“師父師父,我自己來就好。”醜奴一邊臉紅著一邊拿下葉青青手中的手絹,自己擦拭著身上的水漬。

他見葉青青一直在看他,臉紅的厲害,隨口找了個蹩腳的理由匆匆跑開了。

葉青青忍俊不禁,撲哧一笑,望著醜奴瘋跑的背影無奈地搖了搖頭。

“唉。”葉青青未能察覺紅袖的到來,她仰頭遙望天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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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真得合適在皇宮嗎?

華裳美食、宮闕寶殿、高位權利……她怎麼感覺不到一絲快樂?。

紅袖看到葉青青如此之大的變化,她收斂笑容,輕輕走到蘇苡沫身邊,手輕輕搭在葉青青的手背,傳遞她所能給予的溫暖。

葉青青這才知曉紅袖的到來,她轉身看向紅袖,話到嘴邊,然看到紅袖眼神裡的堅定時,她重新把話咽了回去。

沒有任何言語,卻比任何一個時候都了解彼此。

靜靜,幽幽,貼近的心。

兩年後。

夜涼如水,落月流白。

皎皎泠月在稀薄的雲層中露出若隱若現的一圈光暈,稀稀疏疏灑向皇宮,儘顯蕭瑟。

放眼放去,巍峨宏偉的一座座宮殿與那九重宮闕不分伯仲,燭火星光點綴其中,然……這裡有得隻是寂寥與孤獨。

葉青青站在回廊,仰頭就可看到那輪月,似乎掛在翹起的屋簷角向夜空訴說它的哀傷。

她此刻的容貌不是最美,但那雙星眸燦過了天上的繁星,總會在無意間被她的清澈而癡望。

“不一樣……”夢囈一般的話語消散在風中。

葉青青在想什麼,無人知曉。

涼涼的晚風徐徐吹過,擾得回廊庭院的花草沙沙作響,借著稀少幾乎吝惜的月輝散落,將佳人的玉顏半遮半掩藏於黑暗,投映的倩影被拉長至回廊外。

再看佳人本尊,嬌小的身軀顯得格外單薄。

“娘娘,夜涼。”

何時有人靠近自己,葉青青竟然毫無察覺,或許是她已知道是信任的人,待她收回目光時,她的肩膀搭上一雙溫柔的手,披風隨之包裹住她的身子。

“還是紅袖對我好,以後若是嫁人了,怎麼舍得呢。”葉青青轉過身看向紅袖,故作惋惜,打趣道。

她的手輕輕拍了拍紅袖的手,同樣溫暖。

“我可是準備賴著娘娘一輩子的。”紅袖被葉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