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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瑞走到葉青青身旁,攬住她的肩膀,他掃了眼長隊,轉頭對葉青青說道,“不似墨大夫的作風,許是旋老的意思。”

葉青青點了點頭,李瑞和旋清老人有接觸,這長長的隊伍八成就是他搞出的明堂。

她微微蹙眉,不禁有絲擔憂旋老會憑白無故為她醫治嗎?曾經聽墨影的口%e5%90%bb,她右臉的毒素並非一朝一夕可以解除,還不知道有什麼坎坷等著她。

葉青青與李瑞、小五走上前,立刻受到無數人的仇視,大家齊齊側頭目光射向他們,也顧不得葉青青是美是醜,仿佛敢插隊他們便和你拚命似的。

“你有什麼稀奇玩意兒?你這人,問你話!”

低頭記錄的小童極為不耐的問了聲,未得到回應,她猛地抬頭,不悅地瞪向排隊的人們,這才順著人們的目光注意到葉青青,她連忙站起走來同葉青青他們打招呼。

“李書生,李夫人,可是找我家墨大夫?”

葉青青見小童沉悶的臉色終於有了緩和,她點了點頭,“恩,墨大夫在忙嗎?”瞥了眼充滿敵意的人群,“今天怎麼如此多的人。”

李瑞陪伴在葉青青身側,手牽著她不曾放開,跟隨其後的小五突然探出小腦袋往墨府院子裡瞅,捂著嘴笑有幾分幸災樂禍的味道,“墨大夫是不是三窮水儘啦?才不得不瞧病掙錢。”

“胡說!”小童跺腳反駁,氣得小臉脹紅。

“小童不要聽小五胡言亂語。”李瑞微微一笑略顯歉意,他轉身一個淡淡的眼神以示警告小五,小五立刻縮在葉青青身後乖乖閉嘴。

李瑞的微笑溫柔而%e4%ba%b2和力強,十歲的女娃小童原本氣鼓鼓的小臉在麵對他時揚起了笑容,“李書生、李書生,我家墨大夫不忙,我這就帶你們去。”

幾個人紮堆圍在一起,小藥自然注意到了,他走過來打招呼,嘴裡還嘀咕著,“墨大夫他本就不唉說話,現在又心情不好,這師公……唉。”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葉青青現在可以肯定墨府門庭若犯並非墨影所願,至於原因,自然處在旋清老人身上。

“有勞小童了。”李瑞拱手謝道,與葉青青、小五在小童的帶領下往府裡走,小藥則代替小童坐在伏案前筆墨記錄。

人數越聚越多的隊伍不知是誰喊了句“他們插隊,憑什麼”,一句話掀起千層浪,大大刺激了急求醫的人類的本性,什麼都要掙個第一、第二,烏壓壓的人群圍過來顯現沒發生暴動,

好在小童及時解釋,葉青青等人是來找墨影,而不是旋清老人,他們才掂量事情的嚴重程度,又退回了屬於自己原來的位置,繼續等待,墨府門口的混亂猶如潮漲潮落,來的匆忙退去迅速。

經過這個小小插曲,葉青青、李瑞、小五終於來到墨影所住的彆院,大廳的主人位置已然被旋清老人鳩占鵲巢。

送他們到此,小藥急忙趕回大門口,生怕小藥一人應付不了這件事出什麼亂子。

葉青青等三人走進院子時,墨影正背對著他們麵具有藥性的盆景發呆,直到葉青青距離他更邁進散步,他才驀然轉身,警惕性的冰冷目光投來,隱匿著殺氣。

平時已經見過了墨影的冷漠,今天葉青青仍不由一怔,她的看向墨影,那雙眸子散發出的冰冷與往日更加凝重,似乎心情極差。

“墨大夫,是否打擾到你了?還望大人有大量。”李瑞與葉青青上前,揚起歉意的笑容,神情溫潤柔和。

墨影麵無表情,眼裡不見一絲情緒起伏,“如果我說是,你們就不會來了嗎?”他轉身就往屋子裡走,常年不變的墨色袍子更襯的他冷漠如冰,天生一副“生人勿近,熟人勿擾”冰冰的表情。

他轉過身的瞬間,冰冷的目光從李瑞身上掠過。

葉青青一愣,臉色閃過一絲尷尬,似乎墨影並不歡迎他們,猶如第一次見麵時的態度。

“娘子。”李瑞輕喚一聲愣住的葉青青,瞥了眼墨影的方向,示意她跟上,拉著她跟在墨影身後向屋裡走去。

“哦。”

葉青青還以為墨影是讓他們離開的墨府的意思,沒想經李瑞解釋,墨影隻是心情不好,他說話一直就是拒人千裡之外的態度,並沒有不願見過他們。

怎麼說都是醫治她的右臉,葉青青能不計較就不計較,何況這也沒什麼可生氣的,畢竟不管什麼時候都沒見過墨影熱情如火。

以前就聽李瑞聊起過,墨影極為喜靜,有時候安靜的仿佛一具屍體,李瑞在墨府做藥材墨圖時,墨影靜到可以三四個時辰坐在那裡動也不動,猶如老憎入定,唯有翻書卷時才能證明他是活著的,可想而知,墨府被旋清老人這麼一折騰,亂哄哄,他的心情得有多差。

說起旋清老人,他就是個老頑童,在自己徒弟的府上,霸占了大廳,開攤施醫,條件就是“好吃的、好玩的”誰的東西讓他滿意,他便醫治誰,大家夥一聽旋清老人是“雪醫”的師父,爭前恐後的往墨府鑽,擠破頭也得試上一試,有病的治病、有傷的療,沒傷沒病的則要想求個益壽延年、強壯身體的丹藥。

雖說墨影的醫治條件也頗為古怪,他想醫的人才救,但那是因為他天生性格孤冷,可旋清老人這刁鑽的原因和墨影就截然不同了,旋清老人恰恰是喜歡熱鬨,越好玩、越鬨騰他越開心,從消息散出去到現在,差不多一個半時辰,他吃吃喝喝,玩玩樂樂,卻沒一個滿意的,若不是有墨影的名號震著,還以為他是個騙吃騙喝的江湖騙子。

之前單單聽小童的講述,葉青青已經在好奇旋清老人這個老頑童是怎麼和墨影成為師徒,她見墨影臉色黑沉,隻好把自己右臉的事情暫放,問道:“墨影,旋老為難你了?”她什麼時候對墨影改的稱呼?似乎是在幽冥山莊時?還是什麼時候,她已經不記得了,總之“墨大夫、墨大夫”叫的拗口,她便直接喚墨影名字。

“若是有,雖然我們能力有限,但墨大夫不妨說出來,大家一起想辦法,思路總歸更寬。”李瑞順著葉青青的意思說下去,兩人配合十分默契。

“十年……也許真得太久了。”

墨影的一聲歎氣,似自言自語給自己的解釋。

什麼時候墨影也會傷春悲秋了?壓根和他這個人聯想不到一起,葉青青不由進行大膽假設,“墨影,你和旋老師徒二人不會十年不曾見麵了吧?”

墨影沒有回答,他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頭,似乎在努力想起些什麼,“或許更久。”

“這……”

葉青青大吃一驚,她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情,“墨影,不管怎麼說,都要謝謝你,如果你師父他……我是說如果。”她感受李瑞握住她的手驟然一緊,她不得不再次聲明,她說得隻是假設,“你師父不願意為我醫治,請不要感到為難,無論是作為醫者還是朋友,你已經儘了最大的努力,我很感謝你,真的。”

話音才落,李瑞看向葉青青的目光充滿疼惜,秀氣的眉眼間蹙起了“川”字,與平日裡的溫柔相比略顯沉重,他猝然轉頭問想墨影,“墨大夫,尊師可有什麼喜歡或者特備鐘情的事情?”

墨影搖頭,“我一直以為師父喜靜崇悠,現在看來並非如此。”微微一頓,繼續道,“我答應師父任由他在墨府胡鬨,他才肯呆在府上,如果他過了這個新鮮勁兒,隻怕就留不住他了。”

葉青青明白墨影的意思,“我會想儘一切辦法讓旋老點頭為我醫治。”不然怎麼對得起不辭幸苦跋山涉水的李瑞和周圍關心她的人?

葉青青目光堅定,“旋老說得不是‘好吃好玩’的嗎?那我就在美食上麵下功夫。”她對自己的廚藝有足夠的信心。

“墨影,借廚房一用。”.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好,有什麼需要儘管提。”墨影慷慨開口,雖話語不多,但已表明全力支持葉青青態度。

“謝謝!”

葉青青千言萬語化作一聲“謝謝”,就算右臉當真一輩子醜陋下去,她仍然不是上天所拋棄的可憐兒,她有溫柔貼心的相公,耍寶賣萌的小五以及墨影這個朋友。

廚房。

葉青青在廚房轉了一圈,不禁大讚墨影的闊綽手筆,小五還笑墨影山窮水儘要看病掙銀子,現在看來“窮”字和墨影根本靠不到邊,單憑廚房裡珍貴罕有的食材已讓她歎為觀止,成天吃這些山珍海味無疑等同天天吃金子,墨影會窮?笑話。

葉青青把能用的食材聚集在一起,挑選、洗菜、切菜、配菜、烹飪,所有的工序都由她自己獨立完成,整個過程迅速利落行雲流水,熟練度極強,有條有序,大約半個時辰她便配菜完成,並且沉澱了少許土豆粉用以代替澱粉。

葉青青將豬肝最外圍薄薄的邊緣切下,再用鹽水浸泡一會兒,切片用米酒、胡椒、鹽和土豆粉上漿;焯熟配菜的胡蘿卜片、青椒片、香菇片等,過涼控水;鍋燒熱放油,快速滑散溜熟的肝片,變色即可撈出控油。爆香蔥薑,把配擦與肝倒入翻炒,再調入適量米酒、醬油、醋和糖,用摻水的土豆粉夠芡,出鍋盛盤。

與此同時,葉青青控製一另個鍋裡的栗子炒%e9%b8%a1塊。

把洗乾淨的息肉切塊、加鹽、加米酒、土豆粉攪拌勻,放在一旁待用;米酒、豆豉、散糖、醋、土豆粉調成配味汁,同待用;鍋燒熱放油,至由五分熱,放入%e9%b8%a1塊劃散後快速撈出,再次熱鍋放油,直至氣氛熱,放入%e9%b8%a1肉塊翻炒,在油熱至六七分時把飽滿的栗子仁下鍋一同翻炒,這樣栗子仁不禁容易軟爛,且香味濃鬱。

待%e9%b8%a1肉變色盛出,原鍋底留油燒熱,放入蔥段爆香,翻炒均勻即可裝盤,金燦燦的栗子炒肌肉出鍋,顏色金黃,引人口水。

為了讓所炒之菜的口感溫度能在最佳時間段被品嘗,她一共九道菜,每兩道菜她一起操作,同一時間炒菜,最後一道壓軸大菜則單獨完成。

大廳側房。

無精打采、打盹連連的旋清老人半趴在桌麵,偶爾伸個懶腰,抬眸瞥眼下人送來小玩意,短短的一個時辰多,他把這個小漁村能拿出來的就見識了一遍,大蝦、螃蟹、扇貝等等,還有他沒見過的怪魚,但做出的味道一般般,絲毫提不起他的興趣。

還沒一會兒,他突然猛地睜開雙眼,異常清醒,目光看向正前方忙碌的下人,他捋了捋胡子,點點頭在心裡肯定了一件事情,這裡這種窮鄉僻壤怎麼能比得了如畫的江南、繁華的京都、自由的洛陽?

越早離開這裡,越早體驗其他地方的熱鬨!

說走就走,旋清老人倏然站起身,大步往外走,七轉八轉,穿過回廊,然而一陣菜香從他離開的身後方向飄來。

旋清老人的步子越來越慢,直到停留在原地,他怒鼻子在空中嗅了嗅,再嗅了嗅,步子不由自主的往回走,順著香氣的散發地靠近。

忽而,他的眸子裡光點似被點亮,瞬間亮了數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