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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妻盈門 薩琳娜 4409 字 2個月前

“怎麼?不行嗎?孫老姨奶奶‘生育有功,乃是咱們陸家的大功臣’,這話可不是我說的,而是寧壽堂的原話,”

梅氏語氣裡滿是譏誚,涼涼的說道:“大功臣回來了,竟是連個好一點的院子都不能住?”

小齊氏心裡有些發慌,因為她聽出來了。這件事國公爺是同意的。

而在陸家,國公爺才是正兒八經的主子,老夫人能轄製國公爺的無非就是個‘孝’字。可女子當遵行的‘三從四德’裡還有句話,叫做‘夫死從子’……老夫人和國公爺之間是相互製衡的,現在的國公爺早就不是當年那個為了爵位而拚命討好老夫人的可憐庶子了。

這個道理小齊氏明白,國公爺明白,老夫人更明白。

所以,有些時候,隻要不牽扯重大利益,老夫人對國公爺的某些舉動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並不會太過追究。

但孫氏回歸這件事,太大,小齊氏聽了心都堵得慌。更不用說老夫人了。

小齊氏也顧不得什麼梅家的破事了,草草的應了幾聲,便急匆匆的出了寧禧堂。

“好了,時辰不早了,我也乏了,你大嫂都走了,你也彆在這裡杵著了。”

梅氏打發走了小齊氏,仿佛才發現謝向晚的存在一般,不怎麼客氣的直接趕人。

謝向晚也不惱。她心裡正想著一件更要緊的事,聽了梅氏的話。她也沒有耽擱,恭敬的行了禮。然後退了出去。

謝向晚不知道的是,她轉身離去時,梅氏一直用一種很奇怪的目光看著她,似是欣慰、又似是期盼,嘴裡更是念念有詞:“看著像個聰明人,希望您能比我聰明些……”有能力徹底攪渾陸家的這攤死水。

中午,陸離回來吃飯,《承徽說文》已經完稿,他也不必每天去書房忙。但聖人給了他官職,待過完萬壽節的三天假期,他就要正式去翰林院當差了。

趁著有時間,陸離便想著把手頭上的資料整理一下,到時候去了翰林院也好直接開始校正、雕版然後進行印刷、推行天下。

所以,今天上午,陸離照例在書房裡收拾東西,時至正午才回來用飯。

飯桌上,飯菜依然豐盛,夫妻兩個吃的很是暢快。

飯後,則是小夫妻的閒話時間。

謝向晚捧著盞熱茶,也不急著喝,隻是慢慢嗅著茶香,她將早上在寧禧堂看到的一幕全都告訴了陸離,歎道:“大嫂這手段雖然有些齷齪,但卻提醒了我一件事。”

陸離挑眉,“什麼事?”

旋即,他似是想到了什麼,試探的說道:“莫不是擔心我做官後,有人會用梅家的事向我發難?”

讀書人講究的是謹修其身、兼顧天下,做官更是如此,如果一個人連自己的家事都收拾不乾淨,又如何去治國平天下?!

梅家是陸離的外家,是非常近的姻%e4%ba%b2關係,梅家舅舅鬨出醜事,陸離也會受到牽連。

退一萬步講,就算這事沒有鬨出來,可梅家本身就是個麻煩。

說句不好聽的,梅家就像一隻裂了縫的臭%e9%b8%a1蛋,總能招來麻煩,現在陸離官職不顯,暫時還不會被人算計,倘或有一天陸離位居高位,政敵想對付他,梅家就是妥妥的靶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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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大變將至

謝向晚頷首,“二爺已經入仕,想在仕途上走得平穩些,有些事就不得不防。”

謝向晚讀了那麼多書,腦中融了了那麼多的記憶,她深刻的明白一個道理,‘千裡之堤毀於蟻%e7%a9%b4’。

她已經嫁給陸離,隻要陸離沒有做出對不起她的事,她就要為他謀劃,事預則立,陸離現在雖隻是個小翰林,但他日未必不會入閣拜相,所以,家裡家外的,謝向晚都要確保無人給他拖後%e8%85%bf。

陸離沒有開口,整個人陷入了沉思。

良久,他才緩緩的說道:“阿晚說的是,過去我總想著早晚會離了國公府,離了那些不省心的%e4%ba%b2戚,卻忘了,就算咱們分出去單過,%e4%ba%b2緣關係卻是怎麼都切割不斷的。”

古代絕不會講究‘一人做事一人當’,‘連坐’才是主旋律。

而很不幸的,梅家便是陸離的母族,倘或梅三舅闖了什麼禍,陸離或許不會跟著丟命,但名聲卻是保不住了。

尤其是陸離進了翰林院,未來的目標也是成為名師大儒,那麼他於名聲上的要求便更高。

所以,不止陸家要管好,就是梅家、曹家、謝家等等姻%e4%ba%b2,陸離也要多多看顧,以免這些姻%e4%ba%b2給他拖後%e8%85%bf。

謝向晚也歎了一聲,道:“是呀,那些人是麻煩了些,可咱們也不能不管。梅家舅舅辦的事也太糙了,連齊氏這樣的內宅婦人都能查得到,更不用說其他有心人了。”

想了想,謝向晚又似想到了什麼,斟酌著說:“還有一事,今日母%e4%ba%b2和大嫂談話的時候,並沒有避開我。我想著,母%e4%ba%b2是不是故意讓我知道,然後……”

梅氏嘴上說著‘管梅家去死’的狠話。但未必就真的能狠得下心來。

否則,她為什麼要留著謝向晚旁聽、

當然你可以說梅氏這麼做。是為了彰顯她真的不在乎梅家,所以,梅家的秘密多一個人知道,少一個人知道都無所謂。

可謝向晚並不這麼認為,嫁進陸家這些日子了,謝向晚跟梅氏見了幾次麵,每一次梅氏都給謝向晚一種新奇的感覺。

時間久了,謝向晚有種預感。梅氏或許並不像她表現得那樣冷血、那樣什麼都不在意。

隻是梅氏有心結,多年的鬱悶怨恨無處宣泄,這才變得有些孤拐。

提到梅氏,陸離的眸子暗了暗,伸手端茶的動作也頓了頓。

片刻後,他恢複了常態,點頭道:“嗯,我知道了,這件事我會處理!”

梅三舅的事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關鍵是這件事抹平後,以後該如何讓他改邪歸正。

陸離握著茶盞,修長的手指輕輕撫摸著杯身上的花紋。已經開始盤算怎樣才能圓滿的解決梅家的事。

……

再說小齊氏,急匆匆的從寧禧堂出來,腳下不停的又往寧壽堂趕去。

待來到寧壽堂的正房時,她已累得氣喘籲籲,身上冒出一串串的汗珠——也算是另一種因禍得福吧,讓她這麼一活動,出了一身的汗,風寒似乎好了大半。

老夫人躺在裡間的榻上,剛吃了藥。正閉目養神,忽聽到外頭的腳步聲。便隨口問了句:“誰在外麵?”

小齊氏不等丫鬟通傳,直接應道:“祖母。是我!”

老夫人倏地睜開了眼睛,心道:這麼快?隻是不知那件事到底成了沒有!

“進來吧。”老夫人麵兒上不動,語氣也與平常一樣。

“是,祖母!”

小齊氏應了一聲,便掀簾子進來了,進了門,一股子熱浪夾帶著濃濃的藥味兒迎麵撲來,激得她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老夫人皺眉,“不是說沒什麼大礙嗎?”

說話間,她下意識的往裡挪了挪身子。老夫人清楚自己的身子,她不過是氣得狠了,血不歸經,仔細將養幾日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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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齊氏不同,她是正兒八經的風寒。

老夫人可不想被小齊氏過了病氣。

老夫人身邊的丫鬟也乖覺,趕忙搬了個鼓墩,離著床榻遠遠的放了。

小齊氏悄悄撇了撇嘴,但臉上卻不敢表露出來,還笑著解釋:“方才路上走得急了,氣息有些不穩,嗓子發癢,這才……我的病倒是沒什麼大礙。”

“沒事就好,坐吧。”

老夫人不耐煩的擺擺手,示意小齊氏坐下回話。

小齊氏也沒有客氣,解了大紅猩猩氈鬥篷遞給身邊丫鬟,這才在鼓墩上坐了。

老夫人問道:“怎麼樣?那事可成了?”

小齊氏臉色頓時變得有些難看,緩緩搖頭,“梅氏說,梅家人如何,與她無關,還讓咱們有什麼手段儘管使出來,她、她順便學習一二呢。”

老夫人氣結,這、這叫什麼話,梅氏竟也跟著陸離一樣,生生變成了個無賴?

“哼,聽她胡說,我看她不過是在跟我比誰更狠得下心來罷了。”

老夫人雖上了年紀,腦子卻好使,一下子便想到了這一節。

不知為何,小齊氏的心裡竟咯噔一下,有種不太舒服的感覺。

方才在寧禧堂的時候,她也曾如此猜測過,可這會兒聽老夫人說出這話,她竟有種莫名的心寒,心中更是忍不住猜測:如果梅氏不服軟,老夫人會不會真的將那些事都抖出來?

要知道,那些事是梅三舅做下的,可背地裡卻有國公府的影子。

如果細查的話,定能發現她小齊氏也參與進去了。

在古代,在大齊,放高利貸並不是違法的生意,早些年新朝建立、國庫缺銀的時候,還曾鼓勵官員放貸,所得利錢用以支付官員和皂隸們的薪俸。

不過,朝廷對高利貸的利錢有詳細的規定,如果私人放貸,所收取的利錢超過了規定的數額。那麼便是違法,官府將會依法懲處。

很不巧的是,小齊氏暗中指使人借梅三舅放出去的高利貸遠遠超過了朝廷規定。一旦查出來,梅三舅固然落罪。而小齊氏也跑不掉!

偏老夫人還說了這麼一句話,小齊氏不由得暗自思量:祖母會不會為了扳倒梅氏,而直接將自己這個小卒子給舍棄了?!

小齊氏不敢再往下想了,她趕忙斂住心神,道:“我起初也是這麼懷疑,還故意試探了幾句,結果,”

繼續搖頭。一臉的苦澀,“我看她仿佛真的不在乎娘家人呢,祖母,我年紀輕,許多事都不知道,您老記性好,您回想下,當年梅家可曾做過什麼對不起她的事兒?”

比如懼怕國公府威勢、不敢給出嫁女撐腰?

小齊氏也就這麼一說,因為她也想不出梅氏為何對娘家如此憎惡,隨便找了個借口。

不想卻觸動了老夫人的記憶。隻見老夫人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