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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妻盈門 薩琳娜 4411 字 2個月前

病了嘛。

沒想到的是,她剛邁進寧禧堂,便看到小齊氏裹著大紅猩猩氈的鬥篷站在空曠的院子中間。

“大嫂,您身體好些了?”謝向晚幾步搶到近前,關切的詢問道。

“無、無妨,咳咳!”小齊氏臉色煞白,%e5%94%87瓣沒有血色,才說兩個字就引出了一連串的咳嗽,咳嗽聲很大,足以吵醒院中沉睡的人們。

但,梅氏卻不在其列。

小齊氏咳得肺都要吐出來了,梅氏還是沒有動靜。

足足過了半刻鐘,屋裡才出來一個小丫鬟,“夫人起來了,少夫人和二奶奶請進來吧!”

小齊氏拿帕子擦了擦咳出來的眼淚,身體打著晃兒,險些站不穩撲倒在地上。

謝向晚見狀,趕忙上前扶了一把,“大嫂小心啊!”

“多謝弟妹了,不過,我還能堅持!”小齊氏輕輕推開謝向晚的手,‘倔強’又‘堅韌’的獨自往正房走去。

謝向晚挑挑眉,心道,小齊氏這又是演的哪一出啊。

緩步跟上。謝向晚暗暗決定,今兒她還是少說話、多看戲,也瞧瞧齊家女人的手段。

“咳咳。咳咳咳,兒媳給、給母%e4%ba%b2請安!”

小齊氏遠遠的站在門口。隔著一架紫檀透雕富貴牡丹的座屏,恭敬的行禮,嘴裡說著:“兒媳偶感風寒,未免過了病氣給母%e4%ba%b2,不敢近前服侍,還請母%e4%ba%b2贖罪!”

“哦?病了,這麼巧?昨兒我剛命你在外頭反省了一小會兒,你就‘病’了。你這病來得也太及時了吧?怎麼,你是不是對我這個婆婆有意見?”

梅氏用完一盞燕窩粥,拿帕子沾著嘴角,聽了小齊氏的話,又隔著屏風看到她的做派,心裡很是不喜,陰陽怪氣的說道。

撲通一聲,小齊氏乾脆利索的跪在了地上,謝向晚剛進門就看到這一幕,眉頭忍不住皺了皺——嘶。小齊氏今兒這是怎麼了。

謝向晚總有種小齊氏要反撲的預感,同樣是下跪,前天、昨天的小齊氏滿眼滿臉的屈辱。可今兒,她卻有種莫名的興奮。

梅氏是個聰慧的人,想來也是,能生出陸離這樣的讀書天才、陸穆這樣的隨性豁達的女孩兒,梅氏的基因還是不錯的。

謝向晚感覺到了小齊氏的異常,梅氏卻是發現了她的不對勁,跟小齊氏做了快十年的婆媳,梅氏對她還是比較了解了,小齊氏一個不經意的動作。梅氏便能瞧出端倪。

謝向晚和梅氏各自想著,小齊氏已經開口了:“母%e4%ba%b2。兒媳不敢。”

梅氏忍著心底的疑惑,冷聲道:“是不敢。卻不是不想?也就是說,你還是對我有所不滿咯?”

小齊氏低著頭,隻說自己‘不敢’。

梅氏皺眉,忽的又鬆開了,笑了笑,道:“我是個討人嫌的婆母,就算強壓著你的頭認錯,你嘴上認了,心裡定然不服,私下裡還不定怎麼罵我這個做婆婆的刁鑽惡毒呢,話說,你又見過幾個惡毒的婆婆,真正厲害的另有‘旁人’呢……罷了,你起來吧,我這兒也沒什麼事,你們回去吧!”

謝向晚:“……”婆婆,我還沒請安呢,您就是做戲,好歹也讓我把戲詞念完了呀。

小齊氏也不想那麼早退場,她手裡還有許多好東西要給婆母大人看呢,就這麼走了,豈不是耽誤了‘正事’?

輕咳了一聲,小齊氏道:“母%e4%ba%b2說笑了,旁人怎麼看兒媳婦不知道,但在兒媳心中,您素來是個關照家人的慈愛長輩……”

這話說得真違心,但凡是有點節操的人,都不會昧著良心說梅氏‘慈愛’。

謝向晚暗自撇了撇嘴,不過,有小齊氏這麼一打岔,謝向晚倒能趁機說上幾句話:“母%e4%ba%b2,給您請安了。您還沒用早飯吧,妙善伺候您用過早飯再回去也不遲。”

不等梅氏發話,小齊氏先搶著說:“這事兒還是我來做吧,我畢竟是長媳,又服侍母%e4%ba%b2多年,母%e4%ba%b2的喜好我最是清楚。”

一邊說著,還一邊遞眼色給謝向晚,讓她識趣些,快些告辭出去。

謝向晚納罕,愈發覺得小齊氏有陰謀,嘴裡笑道:“大嫂說得有理,但我也是母%e4%ba%b2的媳婦兒,也該學著如何伺候母%e4%ba%b2。要不,今兒大嫂順便教教我?!”

“喲,我才發現,我竟娶回兩個如此孝順的兒媳婦。既然你們有孝心,那就都留下來吧。”

梅氏也想看看小齊氏到底在玩兒什麼把戲。

小齊氏卻一臉為難,從地上爬起來,繞過屏風,來到羅漢床前,湊到梅氏耳邊,小聲嘀咕:“母%e4%ba%b2,您確定要當著謝氏的麵談論舅舅家的事兒?!”

打蛇打七寸,梅氏也不是全無弱點的,她現在,唯一在乎的便是娘家的%e4%ba%b2人,而小齊氏的手中,恰好收集了一些梅家人的‘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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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沒有想到

舅舅家?也就是梅家!

謝向晚耳朵靈敏,隱約聽到了小齊氏嘀咕聲,眼中閃過一抹玩味。

嫁入陸家前,謝向晚便收集了陸家及其姻%e4%ba%b2的資料,其中梅家是陸離正經的外家,謝向晚也特意命人將梅家上下調查了一番。

梅家算不得什麼大族,祖上曾出過幾個讀書人,卻沒有幾個能在仕途上有所成就。直到梅氏的祖父,人品爆發,一路做到了內閣大學士,這才將梅家帶入了上流社會,經過十幾年的發展,梅家也有了書香門第的美稱。

這也是梅氏能嫁入國公府做嫡支宗婦的原因。

但,梅家的輝煌僅止於此了,梅氏的父%e4%ba%b2讀書尚可,可腦子不夠靈活,早早的科舉入仕,考了庶吉士,入了翰林院,看似前程似錦,結果卻因為不懂得交際,硬是在翰林編修的位子上一坐就是二十幾年。

其實,若不是梅老太爺當年留下的人脈關係護著,就梅翰林那孤高、死倔的個性,就連翰林院他也呆不住。

不要以為翰林院就是官場上的一片淨土,隻要是朝廷的衙門,那就有利益的爭鬥。

梅翰林承蒙父蔭庇護,做不了什麼高官,卻也安安穩穩的做著他的小翰林。

奮鬥了小半輩子,仕途卻無一點兒進益,若是換做旁人,或許還會羞憤、繼而奮發。但梅翰林不會,他反倒覺得在翰林院呆著也蠻好。

原因無他,唯‘清貴’二字!

隻可惜,翰林確實清貴,可再怎麼清貴,也有個‘清貧’的‘清’字啊。再加上梅翰林自詡讀書人,講究風骨。平日裡極少收受下頭的賄賂(當然,就算他想收,估計也沒人送)。隻靠著祖傳的百畝良田和俸祿過日子。

梅氏應該慶幸的,她出嫁的時候。梅老太爺尚未過世,梅家也富足,所以才能給她這個嫁入國公府的女兒置辦了豐厚的嫁妝。

若是再遲個三五年,梅氏注定會因為寒酸的嫁妝而淪落為京城貴婦的笑柄。⊥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酸秀才,窮翰林,梅家又有個不通俗務、視金錢如糞土的當家人,衰敗是必然的。

所幸,梅家除了梅翰林。其他的人倒還正常,至少知道‘沒錢是萬萬不能’的道理,隻可惜,知道是一回事,有沒有能力把錢掙回來卻是另一回事。

梅氏一共有兩個兄長一個弟弟,兩個兄長還好,資質平庸,但為人老實,乖乖的跟著父%e4%ba%b2讀書,長大後遵循祖訓考科舉。考了十幾年,總算都考了出來。

梅大郎下放到地方做了個小小的縣令,梅二郎好些。入了禮部做了個小小的員外郎。官職都不大,也算有個前程,隻要腳踏實地的辦差,加上梅老太爺當年同僚、學生的幫襯,早晚都能升遷。

唯有梅三郎是個不省心的,仿佛基因突變了一般,梅三郎不喜讀書,不好習武,就喜歡跟著一群京中紈絝走狗鬥%e9%b8%a1。吃喝嫖賭更是無一不沾。

梅三郎紈絝成性,腦子卻好使。知道父%e4%ba%b2嚴謹死板,不管在外頭鬨成什麼樣子。回到家中就規規矩矩、老老實實的。而梅翰林的注意力又集中在年長的兩個兒子身上,也就忽略了最小的兒子。

是以,梅三郎紈絝了這麼多年,梅翰林竟是一點兒都不知道。

當然梅三郎能瞞住家裡人,還有個重要的幫手——梅氏,或曰她身處的國公府。

小齊氏得意的在梅氏耳邊說出了梅三郎的名字,瞥了眼垂手而立、卻豎著耳朵的謝向晚,用輕若蚊蚋的聲音,道:“母%e4%ba%b2,三舅舅實是個妙人兒呢,明明知道自己不善賭術,卻還堅持不懈,旁人是十賭九輸,三舅舅卻是十賭十輸,嘖嘖~~”

如果梅三郎隻是賭博也就罷了,偏他還跟賭場放高利貸的市井混子攪合在了一起,甚至還打著國公府的名義往外放印子錢。

而小齊氏的手中,便弄到了一摞梅三郎放債、豪賭的證據。

梅氏是堂堂國公夫人,而她的%e4%ba%b2弟弟卻仗著國公府的勢力去胡作非為,雖沒有鑄成大錯,但若傳出去,梅家的名聲也就毀了。

梅翰林不但會落個‘教子不嚴’的罪名,還可能會丟官,而梅大、梅二兩兄弟也有可能受牽連。

梅氏也將受到極大的影響,畢竟,梅三郎敢那麼囂張,靠的就是她這個國公夫人。

當然,如果梅氏不管家、不理事,隻是個悠閒靜養的內宅夫人,那麼受到的非議可能會小一些。

可若梅氏從兒媳婦手中奪了權,重新執掌國公府的中饋,那麼梅三郎的事情一旦暴露出來,慢說旁人了,就是陸家的族長和族老們都不會放過梅氏。

厲害,果然厲害!

謝向晚心中暗暗豎起大拇指,她就說齊家的兩個女人不會輕易認輸,這才兩天呢,便拿到了足以威脅梅氏的證據。

“這又是老夫人的手筆吧,”

梅氏何等伶俐,一下子便明白了小齊氏的威脅,不過她並沒有驚慌失措,也沒有什麼意外的表情,隻見她勾了勾%e5%94%87角,眼中帶著不屑,斜了小齊氏一眼:“不是我瞧不起你,你呀,還真沒有這個城府。你手上應該有不少三郎放債的借據吧,而且還都是用定國公府的名義放出去的?!”

小齊氏得意的臉色一變,眼中閃過一抹被道破秘密的狼狽,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