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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妻盈門 薩琳娜 4418 字 2個月前

對不是衝著自己來的。

至於針對誰,嗬嗬,謝向晚眸光流轉,瞥了眼臉色大變的小齊氏,愈發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許是跪的久了,又許是猜到某個真相而受了打擊,小齊氏的身子微微搖晃著。春雪、春茗兩個大丫鬟見狀,趕忙衝上前扶住她。

“知、知道了!”

小齊氏有氣無力的應了一聲,然後任由兩個丫鬟攙扶著。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寧福堂而去。

……

晚上,用過晚飯。謝向晚將梅氏難為小齊氏的事兒說了說,而後歎道:“我從來不知。母%e4%ba%b2竟還有這般淩厲的一麵。”

或者說,叫無賴吧,人家婆婆為難兒媳婦,好歹都給找個借口。偏梅氏光棍,竟是連個遮羞布都不要,直接赤果果的抽小齊氏的臉。

陸離神情有些複雜,緩緩的說道:“這有什麼,母%e4%ba%b2好歹是國公夫人,曾經主持過陸家的中饋。如果沒有點子手段,慢說是老夫人了,就是家裡的那些世仆,母%e4%ba%b2都應付不來呢。”

隻是老夫人的手段太陰狠,在精神上給了梅氏最沉重的一擊,生生的磨平了她的棱角,再加上老夫人和小齊氏齊心協力,一起架空了梅氏,梅氏沒有幫手,丈夫離心,兒女不%e4%ba%b2,獨自一個人自然無法與齊家的兩個女人對抗。

無奈之下,才選擇了‘靜養’。

陸離慢慢的跟謝向晚講述著過去陸家內宅的一些事,然後看了她一眼,忽的笑道:“現在不同了,陸家來了一個你,表麵上和氣,實則與老夫人、小齊氏都不和睦,進門幾個月,與她們交了兩三次手,她們卻丁點兒便宜都沒有沾到,反而、反而……你一個人,硬是在二房裡撕出了一道口子。嗬嗬,我若是母%e4%ba%b2,定然也會選擇在這個時候複出。”

陸離掰著手指數了數,老夫人和小齊氏算計了謝向晚好幾次,結果次次都是‘偷%e9%b8%a1不成蝕把米’。

現如今,老夫人被氣病了,剩下一個小齊氏,梅氏什麼都不用,單靠婆婆的身份就能碾壓。

謝向晚想到今天小齊氏那如喪考妣的臉色,忍不住也笑了,道:“這麼說來,母%e4%ba%b2還應該感謝我才是?”

敵人的敵人未必是朋友,但也有著共同的利益追求。

謝向晚和梅氏之間便有點兒這麼個意思。她們或許不能成為盟友,但在對付齊家兩個女人的事情上,倒還能達到一致。

陸離點點頭,然後又略帶悵然的說道:“母%e4%ba%b2不會跟你道謝的,不過有一點倒是可以肯定,隻要你不觸犯母%e4%ba%b2的利益,她便不會針對你。”

而小齊氏,卻是犯了大忌,所以,接下來的日子裡,梅氏不讓小齊氏跪下來唱征服,她就不姓梅。

次日清晨,謝向晚提前一刻鐘抵達了寧禧堂,她進去的時候,發現小齊氏已經到了,不過梅氏還沒有起來,苦逼的小齊氏正哆哆嗦嗦的站在寒風凜冽的院中等著。

謝向晚不敢耽擱,趕忙來到小齊氏身邊站好,低聲問了句好。

小齊氏凍得嘴%e5%94%87都有些發青了,饒是身上穿著厚厚的棉襖,外麵套著皮裘。也耐不住北地初冬淩晨的刺骨寒意。

呼~太冷了,真是太冷了!小齊氏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隻從鼻子裡發出一記悶哼。權作回答。

謝向晚也不以為意,雙手掩在厚厚的大毛披風裡。靜靜的等著梅氏召喚。

不知是不是有心,謝向晚剛來,屋裡的小丫鬟便出來傳話,“夫人請少夫人和二奶奶進去。”

哧溜,小齊氏不雅的吸了吸鼻子,投向謝向晚的目光很是複雜——她知道她不該遷怒謝氏,可、可同樣是兒媳婦,梅氏卻如此明顯的區彆對待。小齊氏心中充滿悲憤。

然而,讓小齊氏悲憤的事還在後頭。

小丫鬟打起門簾,恭請兩位少主母進去。

妯娌兩個剛進門,便有一股熱浪迎麵撲來。

謝向晚還好,她懷裡揣著個手爐,又沒在外頭呆多久,身上並沒有冷透,所以遭遇巨大溫差的時候,她也沒有異常的表現。

小齊氏就悲慘多了,剛才在院子裡凍成了冰棍兒。這回乍一進到溫暖如春的房間,鼻子發癢,一串噴嚏噴薄而出。擋都擋不住。

“哈秋、哈秋、哈哈秋!”

小齊氏也顧不上什麼體統了,直接拿帕子擦著鼻涕。

梅氏高坐羅漢床上,見小齊氏這般‘無狀’,很是惱火,順手將手裡的燉盅丟出來,叱道:“齊氏,你不想來給我請安就明說,這般病弱嬌羞的像個什麼樣子?!”

小齊氏大驚,趕忙辯解道:“兒、兒媳婦。哈秋,不、不敢。哈哈秋!”

梅氏越聽越生氣,伸手一指門外廊下。叱道:“還說不敢?哼,婆母跟前,你又是打噴嚏、又是流鼻涕的,一點兒尊重都沒有。給我出去跪著反省去!”

“我、我,哈秋!”

小齊氏著急,越想辯解,噴嚏打得越響,透明的鼻水兒流了下來,險些直接流過嘴%e5%94%87。小齊氏趕忙拿帕子去擦,形容很是狼狽。

梅氏臉色愈發難看,疊聲喊道:“出去,還不給我出去。怎的,你想把病氣也過給我不成?”

小齊氏滿嘴苦澀,卻不敢再辯駁,她知道,梅氏是打定主意折磨自己了,說再多求饒的話也無用。

抬起沉重的腳步,小齊氏如同個滿身沉屙的老嫗一樣,一步一挪的來到了門外,直挺挺的跪在了廊下。望著院中地麵上結著的冰花,小齊氏腦中猛然想起,聽寧壽堂的老人兒們說過,當年老夫人就曾經罰梅氏跪在雪地裡,足足罰了半個時辰。梅氏起來的時候,整個人都凍僵了,一個冬天都沒能緩過來。

……不是吧,難道婆母想把自己從老夫人那兒受到的磋磨,一點不少的全都加注到她小齊氏的身上?

想到自己的悲慘未來,小齊氏隻覺得身體愈發冷了,眼前也一陣陣的發黑。

不過,梅氏到底比老夫人心軟些,隻罰小齊氏跪了一刻鐘,便打發她出去了。

謝向晚恭敬的服侍梅氏用了早飯,正欲告辭離去,忽的聽梅氏對小丫鬟說:“去邱姨娘那兒把國公爺請來。”

這話……謝向晚聽得都替梅氏心酸,偏梅氏卻似在說旁人的事一般,仿佛寵妾滅妻的陸延德不是自己的男人一般。

不多時,陸延德便掀簾子進來了,原本沒想坐下,抬眼看到謝向晚也在,猶豫了下,還是走到正堂主位上,在羅漢床的另一邊坐下來,“什麼事?”

梅氏笑了笑,仿佛沒看到陸延德的不耐煩,“國公爺,過幾天就是十月十四日老姨奶奶的生辰了……”

謝向晚心下一凜,看向梅氏的目光充滿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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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老姨奶奶

梅氏這招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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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嘴裡的‘老姨奶奶’不是旁人,正是陸延德的生母孫姨娘。

當年老夫人把陸延德抱到自己身邊,充作嫡子撫養,孫老姨奶奶為了避嫌,讓老夫人‘安心’,更是為了‘自保’,以為國公府的主子們祈福為名,躲到了陸家的一個田莊清修。

一去就是四十多年,遠離國公府的榮華富貴,在莊子上粗茶淡飯的過了大半輩子。

表麵上,孫老姨奶奶的境遇有些淒慘:%e4%ba%b2生兒子都做了超一品國公爺,她這個做%e4%ba%b2娘的卻不能正大光明的跟著一起享受榮華。反倒是老夫人享儘國公府的尊榮生活。

但事實上,每個知道陸家這段秘事的人,都會由衷的讚孫氏一句‘聰明’。

原因很簡單,當年老國公爺一共有兩個生育了兒子的妾侍,其中生了二子、功勞遠比孫老姨奶奶還要大的劉氏,選擇留在了國公府,但三十多年前就早早的‘病逝’了。

府裡的人都知道劉氏病逝的真相,就是她的兩個%e4%ba%b2生兒子陸延宏、陸延修也知道,但那又怎樣,劉氏說到底就是妾,主母弄死個把妾侍,在豪門望族裡再正常不過。

老國公既不會因為這個就休了老夫人,陸延宏兄弟兩個也不能叫嚷著給生母報仇。因為他們名義上的母%e4%ba%b2是齊氏老夫人,而不是什麼賤妾劉氏。

老夫人又以國公府的爵位作誘餌,吊著三個庶子紛紛跑到她跟前扮孝順、獻殷勤,麵對巨大的利益,他們什麼都能放下。哪怕明知道老夫人殺了他們的生母,陸延宏兩兄弟也照樣對她‘孝順有加’。

劉氏慘敗,但聰明的孫氏雖然活了下來。卻也不是真正的勝利者。

不過,孫氏距離勝利的距離並不遠,因為她的兒子還在。還沒有忘了她。

十月十四日是孫氏的生辰,每年這一天。陸延德都會悄悄的趕到田莊,%e4%ba%b2自給生母拜壽,並奉上大批的珍貴壽禮——身為人子,他不能就近孝順生母已經很不孝了,便想在其他方麵彌補一下。

今年是孫氏的六十六歲生日,也算個大生日了,陸延德早就計劃著好好給生母過個壽,但他沒想到。他那‘講規矩’、‘尊禮法’的妻子會主動提及生母。

梅氏不是向來瞧不起婢妾和庶出子女嗎?

陸延德至今都忘不了,清高驕傲的梅氏用鄙夷的語氣罵出的那句話:“小婦養的下賤種兒!”

陸延德事後也明白,梅氏罵的未必是他,可庶出這個身份,是陸延德畢生都繞不過去的心結。

經由此事,陸延德還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他的夫人根本就看不起婢女出身的孫氏,更不會把孫氏當婆母看待。

猛不丁的,梅氏怎麼提起了老姨奶奶,還特意點出老姨奶奶的壽辰?

陸延德點頭。不解的問道:“怎麼想起這件事來了,老姨奶奶的事,你不是一向都不關心?”

對妻子的怨念太深。說著說著,陸延德的話裡便帶了些‘質問’的意思。

若是換做以前的梅氏,定然會反%e5%94%87相譏,跟陸延德好好的吵上一架。

但今兒梅氏的心情很好,破天荒的跟陸延德道歉:“國公爺說的是,過去都是妾身不對,怠慢了老姨奶奶,雖然她……唉,不管怎麼說。她生養了您,就是衝著這一條。我也該感激她老人家。過去是我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