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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妻盈門 薩琳娜 4405 字 2個月前

階,謝向晚忽又笑道:“反正咱們是粗鄙的鹽商女,她們有膽子做,我就敢吵嚷出來。我是不怕什麼名聲,倒是老夫人和少夫人,她們都是名門淑媛,嘖嘖——”

世間最難纏的莫過於不要臉的無賴。偏齊家的兩個女人最是虛偽,明明心裡齷齪不堪,卻還要做出端莊賢淑的模樣。

謝向晚若是真鬨將起來,老夫人也好、小齊氏也罷,隻能咬著牙忍下來。

謝向晚的聲音不大也不小,至少在院中灑掃的粗使丫鬟們都聽到了。

回到房裡,謝向晚換了身家常的衣裳,來到書房裡繼續抄書。

青羅研磨,暖羅去小廚房收拾茶點果子,妝花、織金等二等丫鬟則在廊下做活。

遠翠苑裡又是一片安靜。

就在這時,外頭有婆子跑進來報信。

青羅接到小丫鬟的回稟,趕忙出來查看,不多時,回到書房,湊到謝向晚的身邊低聲道:“小姐,大奶奶身邊的謝國梁家的來了,這會兒正在寧福堂給少夫人請安。”

青羅嘴裡的‘大奶奶’不是旁人,正是謝向晚的大嫂周氏。

而謝國梁家的本名叫凝碧,是周氏的陪嫁丫鬟,後經周氏做主,將她嫁給了謝向榮身邊的一個小管事謝國梁。

謝國梁是謝家的家生奴,其父母也算是謝家有些頭臉的管事。

現在,謝國梁兩口子都跟著周氏當差,謝國梁去了外頭的鋪子做掌櫃,而凝碧在繼續伺候周氏,隻是不在內院,而是負責一些迎來送往的差事。

細算起來,謝向晚出嫁也有一個月了,這還是謝家頭一次派人來陸家。

“嗯,我算著家裡也該來人了!”

謝向晚放下毛筆,拿過帕子擦了擦手,起身來到正間。

青羅忙將桌子上東西收拾妥當。

又過了一刻鐘,已做婦人打扮的凝碧笑盈盈的走了進來,進門見了坐在羅漢床上的謝向晚,她趕忙屈膝行禮:“奴婢給大小姐請安!”

謝向晚抬抬手,笑道:“快起來吧,又不是外人,還這麼客氣。青羅,還不扶你凝碧姐姐坐下?”

“哎哎,”青羅和凝碧也是相熟的,聽了謝向晚的話,直接挽住凝碧的胳膊,笑嘻嘻的說道:“謝嫂子好,這些日子不見,謝嫂子愈發富態了。”

一邊說笑,一邊命小丫鬟搬了個鼓墩過來。

凝碧正欲推辭兩句,青羅也乾脆,硬是將她按到了鼓墩上坐下,“好了,大小姐跟前,你還客氣什麼?”

青羅都這麼做了,凝碧不好再推辭,斜簽著坐了。

“父%e4%ba%b2身體可好?大爺、大奶奶可好?阿安可還聽話?”

謝向晚又讓人給凝碧上了茶,然後才跌聲問道。

凝碧趕忙將茶盞放到一邊,起身躬身回道:“好叫大小姐知道,家裡一切都好。老爺整日帶著二爺去鋪子巡視,大爺每日裡都去衙門,休沐的時候便會%e4%ba%b2自教養大哥兒讀書,大奶奶管著家裡的事……”

絮絮叨叨的將謝家的事說了說。

其實,謝向晚每隔幾日就會跟謝向安飛鴿傳書,家裡的大事小情她都知道。這麼問,不過是走個過場罷了。

閒話完了家常,凝碧便說起了今日來的目的:“頭前兒咱們莊子上的果子熟了,什麼蘋果、橘子、石榴、葡萄,竟是比普通的果子早熟了半個月。大奶奶說您最喜歡吃這些新鮮的果子,便打發奴婢送些過來。再者,這些果子雖不值錢,勝在新鮮,又是自家莊子上產的,也比外頭賣的乾淨,大奶奶說,送些給%e4%ba%b2家,好歹也是咱們的一點子心意。方才奴婢拜見%e4%ba%b2家少夫人的時候,已經將此事回稟清楚,果子也留下了。”

謝向晚點點頭,周氏想得齊全,也很會做事。

凝碧又道,“還有件事,咱們二小姐的%e4%ba%b2事定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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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意外訪客

“哦?定下哪一家了?”

謝向晚端著個茶盞,正拿碗蓋抹著茶葉梗兒,聽了這話,手頓了頓,問道。

凝碧直起身子,恭敬的回道:“說起來,這人大小姐也認得。不是旁人,正是當年揚州知府陳銘陳老爺的世侄,胡啟德胡公子。”

謝向晚眯了眯眼睛,似是在回想胡啟德是什麼人。

凝碧記得自家小姐的吩咐,一邊覷著謝向晚的臉色,一邊小心翼翼的說道:“前些日子大小姐給老爺的信,老爺看了,跟大爺商量了一番,都覺得大小姐您說得極有道理。然事有湊巧,三日前陳老爺一家進京了,大奶奶記著當年陳家對她的庇護之恩,得了信,便給陳家投了拜帖。”

周氏的亡父與陳銘是同窗,去世前,還曾經將一份留給周氏的產業交給陳銘代為保管。

後來周氏嫁給了謝向榮,謝家與陳家原就有些關係,所以兩家的來往也愈發密切了。

直到三年前,謝家以‘守孝’為名,闔家搬到蜀地去避禍,與陳家的關係才漸漸淡了下來。

陳銘是宗室子,卻不是當今的人,而是已逝的哀太子的心腹,隨後哀太子的嫡長子永昌帝即位,收攏祖父、父%e4%ba%b2留給他的人脈,紛紛委以重任。

陳銘便是其中之一,被永昌帝直接從揚州調回京,入了吏部,擔任吏部侍郎一職。

眾所周知,吏部乃六部之首,吏部侍郎是吏部的二把手,陳銘年紀不足四十,卻已位居高位,一時風光無限。

但沒過多久。燕王打著靖難的旗號,由北殺向南,大半個國家都陷入了戰火之中。

兩年半後。戰局勝負已定,永昌帝含恨自儘。承徽帝榮登大寶。

一朝天子一朝臣,新君登基,第一件事就是犒賞功臣、清算前朝餘孽。

很不幸,陳銘赫然在被清算的名單中。幸而他是宗室,所行之事也隻是儘忠職守,並不曾刻意針對過新君以及靖難功臣,承徽帝抬了抬手,饒了陳銘。

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陳銘被一抹到底,從堂堂三品大員變成了個白身。陳家也險些一蹶不振。

幸而承徽帝隻追究了‘元凶’,並未搞連坐,陳銘的幾個兒子還是可以考科舉的。

今年是新朝元年,聖人開了恩科,陳銘的次子陳仲棠、三子陳季棠,以及寄居府上的世侄胡啟德都是應試舉子,今年剛開春便趕到了京城。

陳銘一家卻還留在了金陵,收拾東西、整理產業。準備闔家遷到順天。

陳銘雖然成了白身,但他在富庶繁華的揚州做了十來年的知府,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陳銘任上攢下的銀錢何止三四十萬兩啊。

再加上他做了兩年的吏部二把手,積累起來的家業,足足超過百萬兩之巨。

所以,陳家從春天就開始整理家業,又遣人到京城置辦產業,前前後後忙了大半年,直到兩個月前才開始動身,與幾日前抵達京城新宅。⑩本⑩作⑩品⑩由⑩思⑩兔⑩網⑩提⑩供⑩線⑩上⑩閱⑩讀⑩

周氏與陳家關係匪淺,知道消息。自是要第一時間去拜會。

凝碧繼續道:“前日,大奶奶便領著二小姐。並大哥兒一起去了陳家。陳家太太見了很是歡喜……”

說著,凝碧抬頭看了謝向晚一眼。忖度著措辭,謹慎的說道:“大小姐也知道,咱們家二小姐曾經跟著姑太太學習了二三年,禮儀什麼的都是極好的,再加上二小姐長、長得也好——”

謝向晚和謝向意是嫡%e4%ba%b2的姐妹,但卻因著各自母%e4%ba%b2的緣故,兩姊妹不甚相和。

謝向晚長得好是公認的,而謝向意雖然不如謝向晚那般驚豔,卻也是個姿容秀美的小佳人兒。

謝向意自幼生活在姐姐的陰影下,最不喜歡旁人在她麵前稱讚謝向晚。這是謝家上下皆知、卻不能言明的秘密。

雖然謝向晚一向大度,不怎麼跟謝向意計較,但凝碧還是擔心,謝向晚也不耐煩旁人在她麵前誇獎謝向意。

謝向晚多聰明的人啊,哪裡會看不出凝碧的擔心,好笑的搖搖頭,道:“嗯,蓁蓁長得確實好看。我們謝家的子孫,與相貌上都是極出色的。”

上有謝嘉樹這個中年美大叔,中有謝向榮這樣的翩翩美男子,下有謝向安這般的粉嫩正太,足見謝家的基因委實不壞。

謝向意是謝家的女兒,袁氏也是個美人兒,謝向意長得好也在情理之中。

見謝向晚這般坦蕩蕩,凝碧反而有些不好意思,繼續道:“陳家太太見二小姐長得好、規矩也好,便笑著問大奶奶,二小姐可有婆家。”

謝向意自是沒有,雖然有楚幽幾次三番的提%e4%ba%b2,謝嘉樹也被謝向晚說動了,但袁氏卻咬著不肯鬆口。

袁氏的理由很冠冕堂皇,“姓楚的小子曾經那樣算計老爺,顯是個人品卑劣的人,我的蓁蓁豈可嫁給謀算父%e4%ba%b2的惡人?!”

袁氏是謝向意的母%e4%ba%b2,她的意見,謝嘉樹也不能忽視,於是這%e4%ba%b2事就此作罷。

反正現在是楚幽求著謝家,女婿手裡又有楚幽的把柄,謝嘉樹一點兒都不怕得罪他。

聽聞陳家太太提起此事,周氏便笑著說道:“妹妹年紀小,還不曾議%e4%ba%b2,伯母認識的人多,交際也廣,不如您費心幫忙多留意?”

周氏這麼說,也不過是麵子話,隨口說說。

不成想,陳家太太還真幫忙挑了個合適的——

“那位胡家大爺,父母早亡,族裡也沒有什麼%e4%ba%b2近的人,年齡與大爺相仿,早些年因為學業,耽擱了%e4%ba%b2事,今年會試考中了二甲第十一名,已經入了翰林院……”

凝碧將胡啟德的情況說了說,而後道:“大太太聽了這些,很是滿意,當場敲定了婚事。老爺也覺得不錯,胡家大爺也算是知根知底的人。且年輕有為,與大爺同朝為官,他日也是個助力。所以就應允了。”

“嗯,這個胡公子確實是個不錯的人。”

謝向晚還記得當年謝向安被拐走的時候,胡啟德曾經幫過忙。家底兒雖然單薄了些,但謝向意的嫁妝將會非常豐厚。

靠著謝家的財力支持,再有陳家的暗中幫忙,胡啟德或許還真能在官場上做出什麼成績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