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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妻盈門 薩琳娜 4350 字 2個月前

好啊!”謝向晚點到為止,她知道過去自己壓得周氏太狠,自己剛一嫁人,周氏猛然間翻身做主,一時有些得意忘形。話裡話外,總不忘提醒謝向晚是‘潑出去的水’的身份。

原本謝向晚並不在意,謝家是她的家,這一點無需讓周氏來肯定。但瞧她有些忘乎所以的樣子。謝向晚還是忍不住點了出來。

還好周氏是個聰明的人,應該不會做傻事!

……

中午時分,謝家中路大廳裡已經擺上了酒席。一共兩桌,中間用一架八扇四季花卉的屏風隔開,謝嘉樹領著兒子女婿坐在外麵一桌,袁氏、周氏和兩個謝家小姐則坐在裡麵。

陸離臉上依然是恭謙和煦的笑容,但心裡的小人兒已經開始呲牙咧嘴了。

原因無他,實在是謝向榮和謝向安這對兄弟下手太黑了,三個人剛進了謝向榮的外書房,門還沒關上呢,謝向榮便一個拳頭送了上來。

謝向安人小力氣卻不小。緊跟兄長,一個掃堂%e8%85%bf就踢了過來。

定國公府世代習武。陸離表麵上雖是個書生,卻一點都不文弱。

小時候便是由老國公%e4%ba%b2自教授。自幼便打下了極好的武功底子,長大後四處遊曆,增長見聞的同時,也結識了不少‘奇人異士’。

陸離人很聰明,跟著那些奇人異士學了點兒,讓他的功夫愈加精進。

不能說以一敵百吧,但三五個大漢根本近不了他的身。

但謝向榮、謝向安是他實打實的大舅哥、小舅子,就是看在娘子的份兒,他也不能甩開膀子真打。

陸離這邊心存忌憚,謝氏兄弟卻毫無雜念,滿心想好好教訓陸離一番,讓他知道知道謝家人的厲害,更讓他明白,謝向晚有娘家、有兄長,如果陸離不想再被人修理,日後就老實些,切莫惹謝向晚傷心。

謝向榮絕不承認他是在‘回敬’迎%e4%ba%b2那日陸離的算計。

“……嘶,舅兄,手下留情啊!”

拳拳到肉,還隻朝看不到的地方下手,陸離一邊被動的防禦,一邊慘兮兮的求情。心裡暗罵,娘的,誰說謝自清是個疏朗書生,這丫的比土匪還要心狠手黑呢。

“陸二爺乃海內聞名的‘風流’名士,文武雙全,在您這樣的人物麵前,愚兄這幾招莊稼把式又算得了什麼?”

謝向榮故意加重了‘風流’兩字的讀音,嘴角噙著笑,眼中卻滿是冰冷的警告:你丫以後給我本分些,再去青樓、妓館之類的地方,小心我打斷你的%e8%85%bf!

陸離下意識的雙%e8%85%bf抖了抖,而後堅定的說道:“舅兄放心,我定不會辜負了娘子。至於那些個地方,都是些藏汙納垢之所,不去才是正理!”

謝向榮很滿意,用力捶打了幾拳,也有些累了,活動了下腕子,笑嘻嘻的坐到一邊。

見大哥退出了戰場,謝向安趕忙補了上來,捏著小拳頭跟陸離對打起來。

望著比自己矮一頭的倔強少年,陸離更覺蛋疼。

跟謝向榮交手的時候,他還能意思意思的反擊兩下,可對上自己一直交好的小兄弟,他真心下不去手啊。

接連挨了謝向安的幾下,很疼,陸離卻沒有裝可憐的求饒,硬是一聲不吭的扛了下來。

謝向安到底年紀小,活動了幾下便沒了氣力,他喘著粗氣,望著陸離包容的模樣,心裡愈發矛盾。

猶豫再三,謝向安才用他的公鴨嗓子撂下一句狠話,“你、一定要對我阿姐好!”

並沒有說‘否則就如何’之類的話,他直接朝陸離晃了晃拳頭,用肢體語言說明了‘後果’。

陸離直直的看向謝向安的眼睛。用力點頭:“我定會對娘子好的,一輩子都對她好!”

就這樣,兩大一小三個男人。用他們的方式‘討論’完畢,然後勾肩搭背、宛若%e4%ba%b2兄弟的一起來宴客廳用飯。

謝嘉樹狀似無意的看了兩個兒子一眼。得到長子的頷首示意後,他的笑容愈發燦爛,接連招呼女婿吃酒。

謝向榮斂去了書房中的戾氣,笑得溫文爾雅的與父%e4%ba%b2一起勸酒。

下午陸離和謝向晚告辭的時候,陸離的雙眼還帶著迷離,滿嘴酒氣,走路都打著晃兒。

陸離這幅模樣,也不好騎馬。謝向晚命人把他攙扶到了馬車裡。

辭彆了家人,上了馬車,車夫一聲鞭響,馬車緩緩駛出了巷子。

“行了,我的二爺,這兒沒外人,您老就彆裝啦。”

謝向晚端著一碗熱茶,伸腳踢了踢斜倚在車廂壁上的某個醉男,“坐起來吃杯茶,去去酒氣!”

“哎呀。娘子,疼!”

剛才還是醉的不省人事的某人,瞬間滿血複活。皺著張俊臉,故作痛苦的哀嚎著。

“……”謝向晚無語,她隻是輕輕踢了他一腳好吧,根本就沒用多大的力氣。這廝倒好,竟仿佛被人虐打了一般。

陸離見謝向晚不理他,直接撩起衣擺、挽起褲%e8%85%bf兒,露出一塊塊的淤青。

謝向晚先是一驚,很快就想到了什麼,略覺不自在的問道:“這、這是大哥他們——”打的?

雖是問句。但語氣很是篤定。

很顯然,謝向晚已經猜到了謝向榮把人叫道書房。絕逼不是‘品畫’,而是‘揍人’。

陸離一臉的悲憤。“沒錯,阿晚,你都不知道,你家大哥和小弟有多凶殘……阿安還說,如果我敢欺負你,以後板磚伺候!”

“撲哧~”

謝向晚一個沒撐住,輕笑出聲,不能怪她沒同情心,實在是陸離的表情太好玩兒了。

“阿晚~”

陸離似是演戲上了癮,耷拉著腦袋,渾身散發著一種叫做‘蛋蛋的憂傷’的情懷,謝向晚瞧了愈發可樂,拿著帕子掩在嘴邊咯咯的輕笑起來。

夫妻兩個玩鬨了一會兒,馬車還在內城晃蕩,謝家距離陸家不算太近,隔著至少小半個城區,乘坐馬車最快也要兩刻鐘。

而謝向晚見陸離‘醉’了,臨出發前特意叮囑了車夫,命他駕車穩當些。

車夫是謝向晚用慣了老人兒,很能體會主人的意思,優哉遊哉的拿著鞭子,一點兒都不急的駕著車。

馬車行進得緩慢,估計要半個時辰才能抵達陸家,謝向晚便趁著這個時間,跟陸離談會兒話。

“好好,不鬨了……二爺,先吃茶,”

謝向晚%e4%ba%b2自端著茶盞送到陸離的嘴邊,陸離毫不客氣,也不伸手,稍稍低了低頭,直接就著謝向晚的手,輕呷了兩口茶。

苦澀的茶香在口腔中散開,朦朧的酒意稍稍退去了一些,陸離長長吐了口氣,又低頭喝了幾口,而後很是愜意的斜靠著座位上的隱囊。@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謝向晚將空了的茶盞放到小桌上,拿帕子給他擦去嘴邊的水漬,忽然問了句:“二爺,當初你是怎麼把父%e4%ba%b2救回來的?”

陸離怔愣了片刻,顯是沒想到妻子會猛不丁的問及這個問題。

%e5%94%87角翹起,陸離故意賣了個關子,“阿晚,你猜?”

謝向晚丟給他一個白眼,涼涼的說道:“這又什麼好猜的,要麼是你手中有楚幽的把柄,楚幽對你有所忌憚,所以才會認輸、放人;要麼就是你認得錦衣衛的都指揮使,或者官職更高、權勢更重的人,楚幽礙於強權不得不低頭。”

陸離眼中閃過一抹笑意,他就知道他的阿晚向來聰慧。

謝向晚善於察言觀色,精準的捕捉到了陸離眼神的變化,好看的桃花眼微眯,她用確定的口氣問道:“莫不是兩者皆有?!”

陸離的笑意更濃,伸手將謝向晚拉入懷中,輕聲說道:“我家阿晚永遠都是那麼聰明。”

謝向晚從他懷裡抬起頭來,目光灼灼的看著他,語氣中帶著些許熱切。“楚幽做了什麼?還有,你是怎麼認識都指揮使的?”

陸離與謝向晚相識多年,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她露出可愛小女孩的神態。心裡無比歡喜,聲音柔得能化成水。“楚幽一個被家族放逐的棄子,漂泊江湖十多年,非但沒有墮落,反而搖身一變成了靖難功臣。嗬嗬,這期間楚幽若沒有用些‘特殊’手段,真是鬼都不信呢。”

謝向晚緩緩點頭,這話有道理,可問題是。陸離是怎麼查到楚幽的那些*?

要知道,謝向晚這些年培養了那麼多的密探,觸角遍布整個京城,百官秘事都被她查了出來,可當她準備去查楚幽的底細時,竟查不到什麼有用的信息。

陸離感覺到謝向晚的不服氣,笑著說道:“阿晚,不是你的人不能乾,而是查錯了方向。”

謝向晚挑眉,很快就明白了陸離話裡的意思。略帶沉思的說:“我知道了,我的人手大多都在南邊,順天這邊也是近兩年才開始布局——”

說到這裡。謝向晚很是感慨的看了陸離一眼,當初還是她提醒陸離要培養自己的人脈,沒想到幾年之後,恰是陸離幫她在順天打開了局麵。

不知不覺間,當初那個總向自己問策的彆扭少年,已經悄然成長為一個有著龐大人脈、超強能力的偉兒郎。

謝向晚的心情有些矛盾。一方麵,陸離能有如此進益,她樂見其成,畢竟在某種意義上說。陸離算是她的‘晚輩’。

另一方麵,她又有些失落。長江後浪推前浪,將前浪拍死在沙灘上的後浪永遠不會懂得前浪的悲哀啊。

陸離接口道:“而楚幽一直在燕山附近。結交的也多是軍中之人。所以,許多事,不是這個圈子裡的人並不好探查。”

謝向晚走得卻是平民路線,她培養的探子多以乞丐、遊俠兒、坊中閒漢、牙行奴婢的身份遊走於世間,這些人探聽高門大戶的*還可以,但若是想深入到較為獨立、封閉的軍營,卻有些困難。

當然也不是做不到,而是需要長期的經營。

陸離就不同了,他原就出自將門定國公府,上到宮中禁軍,下到衛所軍戶,處處都有陸家的故交舊屬,想在這些地方安插眼線,絕對是輕而易舉的事。

再加上他在北地遊曆三年,又機緣巧合下投到了還是燕王的當今麾下,與許多靖難功臣都有交情。

錦衣衛指揮使便是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