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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妻盈門 薩琳娜 4333 字 2個月前

極。

“起來吧。商量正事要緊,弄這些個虛禮做什麼?”

老夫人的語氣不是很好。想也知道,她最寶貝的孫子被關進了大牢,雖然性命無礙,但卻著實受了些委屈。

方才小齊氏不是也說了嗎,陸元被折騰的‘不成人樣’了。

老夫人不敢相信,她俊逸出色的孫兒會變成怎樣憔悴不堪的模樣。

如果不儘快把人弄出來,好好一個人,就算不給他用刑,待在那樣一個汙穢陰暗的地方,也能熬出病來呢。

不行。必須早些將阿元‘贖出來’,她可不想自己近三十年的心血毀於一旦。

陸離不在意的聳聳肩,來到陸延德身邊的官帽椅上坐下。

“祖母。祖母,求您快想個法子吧。跟世子爺一起關進去的人,已經有一半被放了出來。如果再拖下去,不止世子爺受苦,就連咱們府上也要丟麵子呢。”

小齊氏一手抱著老夫人的大%e8%85%bf,一手拿著帕子捂臉,繼續嗚咽的哀求著。

她這話的意思也明白,如今聖人已經用實際行動表明了他的心思:他老人家對那些倉皇逃回來的勳貴子弟很是不爽,隻是他們並沒有實在的罪責。不好問罪,可他老人家也不想就這麼痛痛快快的把人放出來。

要麼給朝廷做貢獻。要麼給聖人的內庫捐錢,否則。那些人就老老實實的在牢裡呆著吧。

而且,為了督促勳貴們儘快行動,聖人還在‘贖金’上作了規定。

金華縣主是第一個領悟聖人心意的,給了她個優惠,隻要了二十萬兩就把人放了出來。

延恩伯也是個伶俐人,緊跟其後,再加上他們家一向識趣,聖人也給了自家人麵子,意思意思的收了延恩伯三十萬兩。

而第三家反應也快,東挪西湊的弄來四十萬兩銀票,急匆匆的送到了內務府。

第四家、第五家……如今已經有七個人被家人‘贖’了回去(英國公家的三爺不算),‘贖金’也已經漲到了八十萬兩,想第九個去贖自家孩子,那就要拿出至少九十萬兩銀子。

九十萬兩銀子呀,那可不是九十兩、九百兩,而是足足九十萬兩。

如此大的數額,慢說那些落魄勳貴了,就是似陸家這樣還算興盛的家族,一下子也拿不出這麼多錢。

可若是不湊錢贖人,那陸家的麵子也就徹底被人丟到地上任人踐踏了——堂堂定國公府,竟為了些黃白之物,連自家的世子爺都不顧了,真真涼薄、小氣啊。

小齊氏說這話,無非就是把救自家夫君的事,上升到整個家族的臉麵問題上,好讓大家表態,儘快湊足銀子贖人。

在場就沒有傻子,且大多數還是小齊氏的長輩,除了老夫人,根本就沒人會給小齊氏留麵子。

“嘁~侄媳婦說得容易,救回來?咱們都想把世子救回來,可問題是,咱們陸家哪有這麼多銀錢?”

大夫人屈氏率先開口,老夫人尚在,陸家沒有分家,所以公中的錢也有他們大房一份,屈氏可沒那麼大方,拿出自己的財產去救旁人家的兒子。

“大嫂說的是,雖說咱們陸家家大業大,可進項多,花銷也多啊。去年遷都,咱們闔家跟隨,辦宅院、置田地、買鋪子,哪一樣不要錢?”

三夫人袁氏也不客氣,直接掰著手指算起了賬:“更不用說還有各種花銷……我雖不當家,可也知道柴米貴,倒是孫媳婦你,掌管著咱們陸家的中饋,咱們家內裡是個什麼情況。你比誰都清楚。這會子慢說是九十萬兩銀子,就是九萬兩,估計也拿不出來吧。”

袁氏拿帕子按了按鼻端。涼涼的說道:“就是前些日子幫齊家置辦宅院,給世子爺走門路的銀子。也不是從公中出的吧?!”

而是人家梁氏從娘家帶來的。

偏世子跟老夫人一樣,都是屬貔貅的,隻進不出。

當初為了‘籌錢’,他們三房也跟著一起想辦法,結果呢,有了銀子,陸元那混小子就把三房撇開,將幾十萬兩銀子一口吞下。

嘖。也不怕吃得多給撐著了。

好嘛,分銀子的時候想不到咱們,現在要花銀子贖人了,又想起咱們來了。

世間哪有這麼便宜的事兒?!

袁氏陰陽怪氣的說著,最後還頗有深意的看了眼小齊氏,而後便不再說什麼了。

她這話提醒了在場的其它人,梅氏先開口:“是了,梁姨娘呢?事關世子爺,她身為阿元的妾室,理當過來聽一聽。”

梅氏說話向來直白。她的意思也清楚,那就是既然要用錢了,為什麼不把‘錢袋子’請來?

梁氏的娘家是蘇州的鹽商。或許不如謝家那般豪富,但一兩百萬兩銀子,應該還是拿得出來的。

小齊氏的哭聲停了下,淚光婆娑中,她的眼神有些閃躲,低著頭,小聲道:“梁、梁氏小產了,這些日子正在靜養——”

許氏輕嗤一聲,低不可聞的嘲諷了一句:“明明是自己害了人家的孩子。如今又哪有臉去求人家幫忙?”

許氏自以為她的聲音很低,可她恣意慣了。再壓低嗓門也有限,所以在場的人都聽到了這句話。

屈氏、袁氏以及小齊氏的幾個妯娌紛紛看向她。眼神中滿是苛責:你丫也太過分了吧,前頭剛拿了人家妾室的銀子去給娘家置辦家業,丈夫更是用了人家的錢才能有機會建功立業,你卻在後頭死命的磋磨人家。

大家都是女人,且都是一家之主母,內宅的那點子事兒,用腳趾頭想也知道。

什麼‘小產’,什麼‘靜養’,分明就是小齊氏借機發作梁氏,生生把人家肚子裡的孩子弄沒了,又把人關了起來。

小齊氏這是往死裡折騰梁氏呀。

當然,主母想整治個把侍妾,倒也不算什麼,可你好歹也沉住氣啊,這麼火急火燎的動手,就不怕以後還用得上人家梁氏?

估計那時的小齊氏覺得,梁家的錢已經到手,夫君也有了前途,梁氏便沒了用。

活著反而會礙她的眼,所以她便趁著世子爺不在,老夫人又縱容,便對梁氏下了手。

可小齊氏做夢也沒想到,她剛把梁氏弄得半死不活,陸家居然又陷入了銀錢危機。

偏她已經把梁氏得罪狠了,若想再從梁家弄錢——嘁,你真當人家是傻子啊!

老夫人到底偏心自家的侄孫女,見小齊氏滿臉羞愧的抬不起頭,便沉聲道:“不過是個侍妾,病了就病了,也值當得你們說嘴?咱們還是商量正事要緊。”

屈氏、袁氏便不再說什麼,可其他的人也閉口不言。

什麼正事?

不就是籌銀子嘛。

可問題是,這麼一大筆錢,到哪裡去籌?

難不成仿著梁氏的例,再去納個豪商家的女兒進門做妾不成。可新的問題又來了,陸家除了世子爺還算‘值錢’,其它的男丁,又有哪個值得人家豪商投資?

等等,這也不是不行啊。

眾人的目光齊齊投向了閒閒坐在一邊看戲的陸離,眼中的期待,就是陸離反應再遲鈍,他也瞧出來了。

麻痹的,我就知道是這樣!陸離神色不動,心中卻已經開始罵娘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

“不好了,大少爺,老爺出事了!”

謝嘉樹的貼身小廝阿慶形容狼狽的從外麵進來,一進書房的門,便踉蹌著撲倒在地上。

謝向榮今天休沐,正在書房裡看書,忽聽到外頭回稟,說是阿慶回來了,他還以為是父%e4%ba%b2有什麼吩咐,便命人把阿慶帶了進來。

不想,阿慶剛進門便喊了這麼一嗓子。

放下書卷。謝向榮趕忙起身走到近前,附身問道:“阿慶,出什麼事了?父%e4%ba%b2怎麼了?”

阿慶跑得氣息很是不穩。呼哧呼哧喘了好一會兒的粗氣,才哭著說道:“出事了。大少爺,老爺被人抓走了!”

謝向榮眼前一黑,身子搖晃了下,他一把抓住阿慶的胳膊,疾聲問道:“被誰抓走了?”

阿慶被謝向榮捏得生疼,但他不敢掙紮,趕忙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番:“……在應天的生意談得很順利,老爺很高興。但他惦記府裡的人,便催促咱們趕緊收拾東西回來……路上也很順暢,一直到了通州,老爺有些乏了,便想在通州歇息兩日,順便去拜訪幾位故交,不想,住進通州的第一晚,客棧便衝進來十幾個彪形大漢,嘴裡叫嚷著抓奸細。將客棧搜了個底朝天,而後便把包括老爺在內的好幾個外地客商都抓了起來……”

謝向榮皺著眉頭:“抓人的是通州府的差役?好,我這就給通州知府寫信。”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通州知府林暘是成宗二十一年的進士,座師乃內閣大學士唐季良,而唐季良是王承的好友。

如此算下來,謝向榮與林暘也算是師兄弟了。

再者,兩人同在官場為官,林暘如果懂得為官之道,便不會為難謝向榮。

阿慶忙搖頭,“不是通州府的差役。”

謝向榮想了想,又道:“是了。既是抓奸細,向來應該是衛所的兵丁。難不成那些人是通州衛的人?”

通州衛?

謝向榮咬著下%e5%94%87。努力想著自家在兵部的人脈。

但還不等他想到合適的人選,阿慶已經開口:“也、也不是通州衛的兵丁。”

謝向榮皺眉。“不是差役,不是兵丁,難不成父%e4%ba%b2是被錦衣衛的人抓走了?”

阿慶卻用力點頭:“老爺出事後,小的便趕忙去打探了,有人說,那些人似乎就是錦衣衛的差爺!”

“應該是楚幽動的手腳,”謝向晚聽完兄長的轉述,沉%e5%90%9f片刻,道:“不對,確切的說,應該是盛陽背地裡下的黑手。”

“盛陽?這件事怎麼還牽扯到他了?”

謝向榮一怔,似是想到什麼的問,“妙善,你的意思是說,盛陽和楚幽有什麼密切的關係?甚至,前些日子楚幽來提%e4%ba%b2,也是盛陽的授意?”

若是這麼想,有些事就好解釋了。楚幽跟謝家無恩無仇,沒有任何關聯,忽然來提%e4%ba%b2,著實讓人費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