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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妻盈門 薩琳娜 4495 字 2個月前

咱們阿元不會有什麼危險吧?”

老夫人見到兒子進來,趕忙急聲問道。

定國公陸延德滿臉疲憊的坐在下首的椅子上,長長的吐了口氣,道:“兒子剛從英國公府回來——”

老夫人眼睛一亮,忙問道:“英國公怎麼說?他可是皇後的弟弟,聽說他們家的老三也跟阿元在一起關著?”

事關自家骨肉,想必英國公也會全力周旋吧。

定國公卻無力的搖搖頭,“英國公隻說,一切皆有聖裁。”

能跟皇帝做%e4%ba%b2家,還不是那等混吃等死的閒散%e4%ba%b2戚,英國公能以戰功而晉封超一品國公爺,其能力、城府絕非一般凡人哪。

老夫人的神色頓時黯淡了下來,昏黃的老眼定定的看著房間的一角,喃喃道:“這可如何是好?如果聖人連英國公府的麵子都不顧,那咱們阿元又該怎辦?”

陸延德見老夫人仿佛蒼老的十幾歲的模樣,很是不忍,勸道:“母%e4%ba%b2,您先彆急,這件事或許還有轉圜餘地。聖人登基不久,正是收攬、安撫人心的時候……而與阿元作伴的,足足有十三四個人呢,牽扯十幾個人家,再加上姻%e4%ba%b2故舊。有關聯的足足五六十家……聖人應該不會——”做得太絕。

後頭的幾個字,陸國公自己都沒有信心說出來。

他好歹與當今聖人共過事,知道聖人乃是個性格剛烈、桀驁不馴。骨子裡頗有老陳家的冷漠、嗜血因子。

而且觀他對永昌舊臣的狠辣和決絕,就知道。當今絕逼不是個良善之輩。

所以,與其期望聖人會偶發善心,還不如想其它法子呢。

隻是……陸延德咬著牙,心中很是不舍,難道陸家真到了那一步了嗎?

陸延德知道,當今之所以晾著自己,並不是全是為了他陸延德對永昌帝的忠心。畢竟,那時的皇帝是永昌帝。陸延德忠於他,是大義所趨,是儘忠職守。

當今對於真正的忠臣還是看重的,比如方明儒,他是永昌帝的老師兼死忠,可聖人不一樣的將他尊為太子太師?

聖人惟獨對陸延德這般逼迫,更重要的是為了陸家在軍中的人脈。

幾代定國公皆是當世良將,陸家人在軍中經營了幾十年,不隻是許多府縣的衛所將領與陸家有舊,就是皇家最看重的十二衛中。也有不少是陸國公的舊部、故交。

可以說,彆看定國公現在什麼差事都沒有,真若陸家出了什麼事。逼得陸延德鋌而走險,單靠陸家的招牌,他就能招攬不少人。

而似承徽帝這樣強勢桀驁的君主,是容不下有這樣一個家族存在的。

所以,他才會強壓著陸家人,不讓他們有機會領實缺,也不讓他們插手軍營衛所。

甚至聖人提拔陸元入京衛指揮使司,並把他放進援軍的隊伍中,應該也是有所籌謀。

自兒子出事以來。陸延德不止一次的猜測,或許即便沒有援軍大敗的事。聖人也會給陸元安插一個罪名,用以逼迫陸家放棄那些關係。

陸延德出神的望著窗外。似是倒了五味瓶,各種味道齊齊襲上心頭——到底還如何選擇?是保住兒子?還是保住陸家最後的底牌?

陸延德覺得滿心苦澀,這個選擇真是太難做了,兩邊對他都是極重要的,偏他還是要舍棄一個。

唉……幸好他不止一個兒子!

陸延德咬了咬牙,權作沒有明白聖人的暗示,繼續像其他勳貴一樣,四處走門路、托關係,銀子仿佛流水一樣的往詔獄裡砸,以求兒子能過得好一些。

京城出了這樣的事,十幾家勳貴、宗室家中都陰雲密布,與他們關係相近的姻%e4%ba%b2、故交也不好辦喜事、大宴賓客什麼的,所以一時間京城變得異常平靜。

再加上時值酷暑七八月份,順天的天氣極熱,屋子裡放著冰塊都還覺得燥熱,就更不用說出門做客了。

京城愈發安靜得嚇人。

不過,貴人們可以躲在家中避暑,而有些人卻沒這麼好命,須得頂著大太陽的四處奔波。

天香院裡,謝向晚正坐在西次間的書房裡,伏案寫著什麼。

角落裡放著兩個銅盆,銅盆裡堆著小山一樣的冰塊,散發著絲絲涼氣。

饒是如此,謝向晚的額上還是時不時的冒出汗珠兒。

核算完了上個月的賬目,謝向晚放下毛筆,抬起頭,端起身邊的涼茶正欲輕啜兩口。

忽的門外響起一陣腳步聲,緊接著便是丫鬟的通傳聲,“二少爺來啦!”

話音未落,謝向安就蹬蹬蹬的跑了進來,嘴裡還嘟囔著:“阿姐,阿姐!”

謝向晚無奈的搖搖頭,笑道:“我在這裡。”

謝向安從正間轉進西次間,一%e5%b1%81%e8%82%a1坐在銅盆便的鼓墩上,一邊喘著粗氣,一邊道:“這該死的天氣,怎的這般燥熱?”

謝向晚衝著青羅使了個眼色,青羅會意,趕忙給謝向安奉上一盞消暑的涼茶。

謝向安也豪爽,咕咚咕咚的喝了幾大口,而後才道:“阿姐,你知道嗎,方才門房那兒來了個官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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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8章 舊事重提

傍晚,謝向晚忙碌了一天,正準備沐浴休息。

青羅已經熟門熟路的命人準備好了熱水,並燃上了安神的熏香,妝台上的物什也已經準備妥當。

忽然門外響起了小丫鬟的聲音,“大爺、大奶奶來啦!”

謝向晚拆卸簪環的手一頓,下意識的看了看角落裡的沙漏:咦,已經戌正一刻(20:15)了,這個時辰,大哥大嫂也該沐浴休息了吧。

謝家上下皆信奉養身之道,即早睡早起,而且大哥平日裡要去翰林院上班,天不亮就要起身。

起得這般早,還要扣除掉練武、洗漱的時間,所以就更需要謝向榮頭一天早早入睡。

今兒這是怎麼了?

等等,難道兄嫂前來,是與白日那件事有關?

謝向晚先念微動,伸手撫了撫鬢邊的赤金點翠蝴蝶簪,理好妝容,起身來到正間迎客。

“妹妹,沒打擾你休息吧?”

周氏知道謝向晚作息很是規律,隻是今天他們夫婦有要事與妹妹相商,而白天夫君還要去衙門,隻有晚上有時間。也就隻能暫時委屈一下妹妹了。

不過該說的客氣話,周氏還是要說的。

謝向晚微微一笑,道:“瞧大嫂說的,現在天色還早,大哥、大嫂都還沒有休息呢,我這裡又何談什麼‘打擾’?”

說著,%e4%ba%b2自將兄嫂二人迎到上座,並吩咐丫鬟準備茶果。

謝向榮擺擺手,“不必這麼麻煩了。我和你嫂子就過來看看,呆不了多久。”

謝向晚挑了挑眉,顯是不怎麼相信兄長的話——若是沒什麼大事,這大晚上的。兄嫂不說在房間裡談談心、逗逗孩子,卻巴巴的跑到她這裡來,誰信呀。

周氏瞧見謝向晚的神情。便知道丈夫的這些話騙不了她,便笑著說道:“就知道什麼都瞞不過妹妹。是這樣。今天下午的時候,家裡來了個官媒。”

“嗯,我也聽人說了一耳朵,”

謝向晚做到兄嫂的下首,並不怎麼好奇,淡淡的說道:“是哪家派來的?”-_-!思-_-!兔-_-!文-_-!檔-_-!共-_-!享-_-!與-_-!線-_-!上-_-!閱-_-!讀-_-!

謝向晚並沒有問是給誰提%e4%ba%b2。謝家有兩個適齡的女孩兒,但如果官媒的目標是謝向意,定不會跑到西苑來。

所以。答案很明顯:又有人來給她謝向晚提%e4%ba%b2了。

為什麼說‘又’字呢?

原因很簡單,自及笄那日,謝向晚驚豔出場後,便時不時的有一些人家來提%e4%ba%b2。

隻是那些人家的男丁條件不是特彆好,至少在謝嘉樹和謝向榮看來,十分配不上自家的女兒/妹子。

所以,謝向榮隻命周氏到謝向晚這兒說了一聲,便沒有下文了。

而謝向晚相信父兄的眼光,並且她也不急著成%e4%ba%b2,也就沒有怎麼關心。

說實話。如果可以的話,謝向晚並不想嫁人。

上輩子的謝離,有過非常完整的婚姻生活。這輩子謝向晚雖然沒有%e4%ba%b2身經曆過,但有了謝離的記憶,她對婚姻並沒有太多的渴望。

想她謝向晚早就賺下了幾輩子都花不完的銀子,父%e4%ba%b2疼愛,兄長上進,幼弟懂事,謝氏興盛可欺,她隻需按照自己的心意過日子即可,又何必將自己關進婚姻的牢籠?!

沒錯。就是牢籠。

大周對女人的限製雖然不是特彆變態,至少比謝向晚知道的那個後世曆史上的‘明朝’要強許多。可終究還是個男權社會。

女人嫁了人,就平添了許多束縛。

說句不好聽的。那就是自己給自己找不自在。

謝向晚才沒這麼傻。

隻是,這個想法太驚世駭俗。

就像當初的謝穆青,頂著一個太康才女的名聲,又因著父母早亡、六%e4%ba%b2死絕,被人暗中忌憚為‘掃把星’,%e4%ba%b2事多坎坷,她也不敢正大光明的說自己不想嫁人。

即便要躲過不想要的%e4%ba%b2事,她也是以‘靜修’為名,給自己弄了個道觀,假借‘居士’為名,避開了世俗的注目。

謝向晚可以想象,如果她真跟父兄說自己不想嫁人,他們肯定不會答應。

因為在正常的想法中,嫁人、生子是一個女子必經的人生環節,謝向晚想要不婚,決不能大喇喇的說出來。

至少不是現在。

畢竟她現在年紀還小,幾年不議%e4%ba%b2,也不會怎樣。過去幾年因著朝中的大事不斷,被耽擱婚事的大齡貴女不是一個兩個。

前頭陸昭這樣二十歲還沒有婆家的千金小姐,謝向晚才十五歲呢,不急!

周氏看了謝向榮一眼,謝向榮輕輕頷首,她道:“是、是錦衣衛千戶楚幽。”

“誰?楚幽?”謝向晚一怔,楚幽這個名字貌似有些耳熟啊。

她蹙了蹙眉頭,稍稍回想了下,便記了起來,“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