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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妻盈門 薩琳娜 4286 字 2個月前

麼的,但應付女孩兒們的玩樂,以及裝裝樣子,卻是足夠的。

打個不恰當的比喻,過去三年,謝向意如同讀了間“貴女速成班”,可能貴女的某些特製她沒有學到骨頭裡,但整個外形卻是極好的。

慢說哄袁氏這種自持千金、實則落魄女的內宅婦人了,就是來到京城後,袁氏領著謝向意去拜訪“故交”的時候,那些人家的太太、小姐見了謝向意這般,不禁露出意外和讚許的表情。

對此,袁氏和謝向意都非常高興,覺得她們已經成功了第一步,隻要謝向意的美名傳遍整個京城,再加上謝家豐厚到令人垂涎的嫁妝,謝向意定能選個好婆家呢。

而謝向晚……

袁氏眯著眼睛,暗中冷笑,一個病秧子,一個被惡鬼附身卻勉強苟活的人,就算人再美、身上的嫁妝再多,又能如何?

是,當年謝向晚在揚州頗有美名,什麼觀音童女,什麼財女,各種頭銜,壓得她的蓁蓁都喘不過氣來,更是沒有出頭的機會。

可現在呢?

過去的三年間,謝向晚一直病歪歪的,慢說做生意了,就是閨閣女子該學習的技藝,她也沒精力去謝穆青那兒學習。

同樣的時間裡,謝向意完成了稚嫩女童向優雅少女的轉變,而謝向晚卻仍纏綿病榻,整日與藥罐為伍,一個不小心,她還有早夭的可能。

兩下裡一對比,謝向意自然而然的勝出了。

更不用說進京後,袁氏一直不遺餘力的讓人在坊間散布謝向晚病弱的消息。

而謝向晚也配合,進京後,連成國公世子夫人這樣的“合夥人”都沒有去拜會,也沒有去靖國公府請安,從側麵印證了她“病弱不堪”的流言。

袁氏相信,用不了多久,整個京城的貴婦圈便會知曉,謝家雖然有兩個女兒,可大女兒是個隨時都可能咽氣的病西施。而二女兒卻是個才貌財德樣樣俱佳的好女子,是個可以娶回家做媳婦的上佳選擇。

每每想到女兒能嫁入高門,一輩子榮華富貴,袁氏做夢都能笑醒。而每一次她都會在心中暗暗得意:還是我厲害呀,竟想出用惡鬼算計人的法子。嗬嗬,任憑謝向晚怎樣聰明,她也想不到自己到底為何生病吧?

袁氏知道自己不聰明,而且在謝家人眼中,她就是個話都不會說的蠢婦。

可那又如何,謝家公認的最聰明的謝向晚,不還是被她給成功算計了,至今還半死不活的躺在病床上呢。

袁氏對自己的手段很自得,謝向意卻有些擔心。“娘,謝向晚真的、真的一直沒好嗎?”

袁氏回過神兒來,不解的看向女兒:“蓁蓁,為什麼這麼問?”

謝向意不再挺著個腰杆兒,她重新來到羅漢床前坐下。伸手拖過一隻胖胖的靠枕攬在身前,嫩白的小手無意識的摩挲著上麵的繡紋,喃喃道:“不知道為什麼,隨著正日子的臨近,我心中總有種不安的預感,總覺得,謝向晚及笄那天。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

袁氏挑眉,不屑的說道:“什麼不好的事情?難道你懷疑這些年謝向晚一直裝病,且壓著消息卻任憑外頭的人說她‘短命’?”

謝向意搖頭,她見過謝向晚病發時的模樣,也見過她虛弱時的神態,布滿血絲的桃花眼兒。臉頰凹陷的瘦削模樣,以及說話時斷斷續續的氣力……這些做不來假,謝向意甚至能感覺到謝向晚死力壓製的痛苦。

如果這些都是假的,那謝向意覺得,謝向晚就不是凡人了。

可謝向意知道。謝向晚就是個普通人,也會生病,也會因病痛折磨而忍不住呻[yín]出聲,所以謝向晚絕沒有裝病。

再者說了,謝向晚也沒有裝病的必要啊,大家都是女孩子,都知道健康對於一個女子的重要性。畢竟七出裡有一條便是“有惡疾”呢,謝向晚這麼聰明,斷不會給自己留下什麼話柄。

“娘,謝向晚是真病了,這一點家裡的人都清楚。”

袁氏又道:“那你擔心什麼?難道是擔心謝向晚的病情康複了,正等著及笄禮上風光出場?用事實消弭流言?”

袁氏嗤笑連連,“這又不是話本,哪有恁多的離奇故事啊。”

謝向意聽了母%e4%ba%b2的話,也覺得自己大驚小怪了。可她總拜托不了心底的那股子不安,因為她如此不安,也是有原因滴,“娘,自咱們離開益州趕往順天,這一路上足足用了三個月,除了最初的一個月,夜間住宿的時候,我曾見過謝向晚幾次,隨後的兩個月,以及來京後的這一個月,足足三個月的時間,我卻再也沒有見過謝向晚啊。”

謝向意擰著細長的眉毛,“其實不隻是我,就是娘%e4%ba%b2,應該也有至少三個月沒有見到謝向晚吧。”

幾個月的時間或許不長,可也不短呀,足夠讓一個病弱的人調養得如常人般,也儘夠一個骨瘦如柴的人將失去的肉?肉補回來呢。

袁氏聽了這話,表情有些古怪,她挪了挪身子,道:“是,咱們確實有三個月沒見那丫頭了。不過,蓁蓁,你放心,謝向晚幾個月閉門不出,不是因為養好了身子,而是、而是病情又發生了反複。”

謝向意訝然,“娘,您怎麼知道?爹從來不在西苑說東苑的事兒,家裡人也不許亂傳謝向晚的病情,您、您又怎麼——”

忽然,謝向意似是想到了什麼,猛地瞪大了眼睛,直直的看向袁氏,“娘,她、她……您、您,不會吧?莫不是下毒?還是——”

難不成謝向晚的病與娘%e4%ba%b2有關?

袁氏卻堅定的搖頭,義正詞嚴的告訴女兒:“蓁蓁,我可以發誓,我從未命人給謝向晚下毒,更沒有%e4%ba%b2自動手謀害與她。”隻不過命人給她送了件小玩意兒罷了,但絕對不是下毒哦。

袁氏這誓發得毫無鴨梨,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謝向意定定的看了母%e4%ba%b2一會兒,見母%e4%ba%b2目光絲毫不閃躲,且沒有任何心虛的表現,這才舒了口氣。她雖然對謝向晚諸多不滿,甚至怨恨過她,但卻從未想過害死她。

畢竟。她們是同父所出的%e4%ba%b2姐妹。

另外謝向意也有屬於自己的驕傲,想憑真本事打敗謝向晚,而不是靠這些歪門邪道。

“那您又是怎麼知道謝向晚的病情加重了?”謝向意轉回剛才的話題。

袁氏訕訕的笑了笑,道:“我也是猜的。”

“娘~~”謝向意又不是三歲小孩子。哪裡會被這樣的借口糊弄過去。

袁氏無法,隻得說道:“也沒什麼,蓁蓁,你還記得嗎,咱們離開益州後,趕路的時候,曾經錯過了驛站和縣城,最後不得不在一家荒廢的土地廟湊合了一宿?”

謝向意想了想,點頭,“嗯。確有此事,那時天氣還冷著,幸好爹爹有先見之明,帶了許多銀絲炭,否則那一夜還不定有多少人凍病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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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氏道:“就是那一夜。雖沒有人凍病了,但卻有人病情加重了。我看得清清楚楚的,程老太醫拿著藥箱去了謝向晚的馬車,隨後青羅那丫鬟便%e4%ba%b2自守著個小紅泥爐子熬藥。而自那以後,謝向晚就再也沒有在人前露過麵,聽說,她身上起了些不好的東西。”

當然這是官方的說法。而事實上,謝向晚會“病情加重”,還是拜袁氏所賜。

那日進入土地廟後,袁氏發現,此處位置偏僻,陰氣極重。她拿著命人悄悄淘換來的羅盤在廟裡轉了一圈,發現了極陰的地方,並從那裡發現了一塊形狀古怪、布滿寒氣的石頭。

袁氏大喜,雖然她不知道那石頭到底是什麼東西,但其上隱藏的陰煞之氣卻一點兒都不比那個水晶吊墜少。

而那個吊墜兒。便是讓謝向晚纏綿病榻三年之久的罪魁禍首。

這石頭比那吊墜兒還要陰寒,那是不是說,此物的“功效”也比那吊墜兒厲害?

袁氏不是個猶豫的人,想到了就要去試一試,趁著一家人圍坐在火堆邊用飯的時候,袁氏便悄悄把那石頭藏在了暖羅的身上。

至於為何不直接朝謝向晚下手,袁氏也是有考量的,畢竟謝向晚的目標太大,她若動了,會引人懷疑。

雖然這幾年在她的不懈努力之下,謝嘉樹對她的態度緩和了許多,可還沒有達到無條件信任的程度,袁氏自是想害人,並不想與謝向晚同歸於儘,所以她絕不會出現任何紕漏。

再者說,用惡鬼害人與下毒不同,不需要直接朝目標人下手,就算是暖羅戴著那石頭,石頭上附著著的惡鬼也會直接找謝向晚。嗬,誰讓她是至陰至純的靈體呢。

袁氏的計劃很順利,之前謝向晚雖病弱,但還能時不時的在人前轉一轉。可自打土地廟那夜之後,謝向晚便再也沒能走出房門一步。

安插在天香院的眼線回來報告,說謝向晚又得了怪病,渾身長滿了紅疹子。

現在天香院的丫鬟們整日收拾從益州帶來的乾花瓣和藥材,據說,謝向晚每天都要泡藥浴,否則身上不但有紅疹,還會散發出一種熏人的惡臭。

聽了這些,袁氏高興得差點兒仰天大笑,解氣,真是太解氣了。哈哈,你謝向晚不是號稱觀音童女嗎,我倒要看看,這世間,有哪個受菩薩庇護的“福女”會一臉一身的疹子,還散發著惡臭。

這樣的人,根本就不是什麼“福女”,是“黴女”、“毒女”才是。

也正是探聽到了這個消息,袁氏才會一直積極的攛掇謝嘉樹給謝向晚辦一個盛大的及笄禮。

三年下來,袁氏也學會說一些好聽的話,“老爺,大小姐及笄,乃是謝家全家的大喜事呀,可不能忽視慢待了……是,我知道大小姐身子不太好,可及笄禮乃是一個女子一生中最大的事情之一,如果辦得太寒酸,慢說是九泉之下的姐姐,就是妾身也不落忍哪……這樣也權當給大小姐衝喜了。沒準兒辦個盛宴,多多的請一些貴人來觀禮,大小姐沾了喜氣,或許病情能有所好轉也不定呢……”

拉拉雜雜的說了許多,袁氏甚至還拿謝向意來說事,“老爺,妾身這麼說,確實有私心。蓁蓁隻比妙善小一歲。今年妙善的及笄禮辦得好,明年蓁蓁的及笄禮便有例可循了。”

還彆說,袁氏的最後一個理由說動了謝嘉樹,想了想。自家初到京城,確實需要辦個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