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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妻盈門 薩琳娜 4375 字 2個月前

,陸離覺得他距離“明白”隻差一層薄薄的窗戶紙,現在缺少的就是捅開白紙的那根手指。

從王家所在的巷子出來,陸離轉向康山街,準備去找那根手指,哦不,是找他的“軍師”問計。

……

“……事情就是這樣,阿姐,你說姑丈為什麼把陸大哥轟出來呀?”

謝向安趴在書案的另一邊,兩隻手托著下巴,一雙大眼眨呀眨的看著桌子對麵正埋頭寫東西的謝向晚。

為什麼?還能為什麼?

還不是因為你陸大哥太蠢了?!

謝向晚嘴角抽搐了下,心裡猛吐槽,卻還是柔聲回答:“姑丈已經將能教授的東西全都教給了陸二少爺,剩下的就是讓他自己領會,而姑姑有了小寶寶,姑丈要好好照顧她和小寶寶,沒精力再跟陸二少爺細細講解,所以才會讓他回來。”

怕自己說的這些弟弟不能明白,謝向晚頓了頓,舉了個例子,“你想呀,大哥還是姑丈的學生呢。現在不也是領了功課在家自己學習?”

目前對於王承來說,最重要的莫過於謝穆青和她肚子裡的孩子,其它的人和事,都是浮雲啊浮雲!

王承能%e4%ba%b2口對陸離說那些話。已經很夠意思了。想那王乾父子,還是王承的堂%e4%ba%b2呐,結果王承還不是照樣懶得搭理?!

有了實例,謝向安一下子便懂了,用力點點頭,“嗯,這個我知道,父%e4%ba%b2也說了,姑姑和姑丈前些年過得不易,好容易有了小弟弟。自是要全力看護。不能讓姑姑和姑丈勞神。”

說完這話,謝向安又想起陸大哥困惑的模樣,歪了歪小腦袋,繼續問道:“可問題是,陸大哥說。姑丈並沒有教他什麼呀?”

大哥那兒好歹還有明確的課業,做文章也好,練書法也罷,都有具體的要求放在那裡。

可陸離就慘了,王承除了那幾句嘲諷,什麼實際的點撥、指教都沒有。陸離原就處在困惑中,讓王承這麼一說。他更迷糊了。

那是他太笨!或者說是“當局者迷”,所以陸離根本就沒有領悟王承的“教導”。

“阿姐~~”

見謝向晚埋頭忙著不說話,謝向安心裡著急,不禁拖長了音調。

謝向晚默默的歎了口氣,心道:好吧,我再幫你一次。幫完你這次,你就趕緊離開揚州。

放下手裡的紫毫筆,謝向晚抬起頭,掃了眼瞪大眼睛等待答案的弟弟,道:“這事兒一句話兩句話也說不清楚。這樣吧,明日我要去山光寺‘送病氣’,如果陸二少爺有時間,也可以來,到時候我跟他細細分說。”

謝向安眼睛一亮,道:“阿姐,我也要去!”

最近謝家的“意外”接二連三,連謝嘉樹都覺得該去燒燒香了,偏家中沒有得用的主母,總不能讓謝嘉樹一個大老爺們去寺裡燒香許願吧,所以周氏便和謝向晚商量,以“為老祖宗祈福”為名,姑嫂兩個去山光寺燒個香,順便送送病氣。當然,也可以說是送送晦氣。

馬上就要中秋節了,把家裡的晦氣都送掉,一家人也能好好過節啊。

顧忌男女大防,謝向晚不想在家裡跟陸離見麵,偏那些話讓謝向安轉述又恐轉述得不到位,所以謝向晚便想借著在山光寺祈福的當兒,提醒陸離幾句。

“隻要你能不拉下功課,我就帶你去!”

謝向晚伸手點了點弟弟的小鼻子,%e4%ba%b2昵的說道。

“阿姐放心,我、我絕不會耽誤了功課!”

謝向安很興奮,話說自兄長娶%e4%ba%b2後,他都好久沒有出去玩過了呢。

次日清晨,謝向晚照常晨起鍛煉身體,堅持了*年,她的身體愈發康健,一根鞭子更是練得出神入化。

毫不誇張的說,有了這條鞭子在手,三四個壯漢根本無法靠近。

練出一身的大汗,謝向晚這才收了勢,回房梳洗,換上外出的衣裙,用了早飯,而後去主院與大嫂彙合。

“妙善,阿安,咱們走吧!”

這是周氏過門後第一次以謝家主母的身份外出,她很是看重,從出行的跟車人員,到馬車準備,以及寺廟的安排等事務,她全都%e4%ba%b2自過問。

出發前,周氏再次檢查了下,確定一應人和物都沒有問題後,這才拉著小姑子、小叔子上了馬車。

馬車緩緩駛出康山街,過了城門,一路朝山光寺而去。

時近中秋,城外的田地裡滿是金黃,或是辛勤收割的農戶。

“阿姐,快看,有牛!”

趴在車窗口,謝向安難掩興奮的指著窗外的景色喊著,一頭牛、一個騎驢的路人,哪怕路邊跑過一條土狗,他都能嘰嘰喳喳的說個沒完,顯見這孩子有多喜歡出來遊玩。

“嗯,仔細些,彆探出頭去,小心磕碰到。”

謝向晚雖然很少出門,可對外頭的景致真心不感興趣。

“我知道,阿姐,”謝向安繼續扒著車窗,忽然一匹神駿的黑馬從車窗邊走過,他不禁喊了聲,“陸大哥,陸大哥,我們在這裡!”

陸離高坐在馬上,低頭看了看謝向安。拉了拉韁繩,從懷裡掏出個黃油紙包,“這是南記的芙蓉藿香餃,我記得你愛吃。還熱著呢,趕緊吃吧!”

說著,陸離從窗口將紙包遞了進去。

“多謝陸大哥。”謝向安歡樂的接過熱乎乎的紙包,臉上咧開大大的笑容,頑皮的衝著陸離眨了眨眼睛,表示自己明白。其實吧,他們家最喜歡吃南記的另有其人。

“你小子,真淘氣!”

陸離看到謝向安促狹的樣子不禁笑了笑,伸手彈了彈他光潔的額頭,而後用力磕了磕馬鐙子。策馬朝前趕去。

謝向安坐回座位上,將紙包放在小幾上,打開,露出冒著熱氣的煎餃,他往謝向晚的方向推了推。“阿姐,快嘗嘗,這可是南記的招牌啊。”

謝向晚的額角抽了抽,小手握了又握,說實話,她很想抽這個笨弟弟一頓。

而坐在另一邊的周氏見了,不禁麵露沉思之色。

一路無話。

因今天不是初一、十五。山光寺的香客並不多。

謝家的馬車很快便抵達了山門。

下了車,周氏領著謝向晚和謝向安,在知客僧的帶領下,前往大殿去燒香、許願。

燒完香、許了願,謝向安便吵著要去後山“送病氣”,偏周氏還要跟慧遠大師說些事情。便安排了幾個穩妥的下人,命她們服侍謝向晚、謝向安去後山。

後山坡地上,秋風徐徐,青羅將一隻精致的福燕紙鳶送上半空。

謝向晚和謝向安坐在茵席上,仰頭看著徐徐飛動的紙鳶。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男聲飄了過來:“說罷,王師兄到底是什麼意思。”

謝向晚沒有轉頭,仍是看著那隻福燕,淡淡的說道:“你可知道王家為何向王先生妥協?”

陸離一怔,認真想了想,道:“因為王師兄有真才實學,是世人公認的名士。”而王家並不想真的失去這麼個招牌式的人物。

如果王承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絝,王家定會在王承“入贅”前就將他家法處置了。

還好,沒有蠢到家。

謝向晚暗自滿意,不過嘴上依然刻薄:“隻答對了一半,還有個重要的原因,那就是王先生並不在乎世俗的那些規矩、禮法,他比王家的人更狠!”

?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陸離眯了眯眼睛,順著謝向晚的視線看向那隻翩翩起舞的紙鳶,腦中靈光一閃,那層窗戶紙似乎馬上就要被戳破了。

“你的意思是——”陸離試探的問道。

謝向晚沒有說話,而是起身,來到拿著風箏線的青羅身邊,從暖羅手裡接過一把精致的小剪刀。

哢嚓!

謝向晚剪斷了風箏線,那隻福燕順著山風,飄飄忽忽的飛向了遠方,最後化作一個黑點兒,消失在了天際。

扭過頭,謝向晚靜靜的看向陸離:“其實你早就明白了,隻是不想麵對。陸二少爺,這世上沒有兩全其美的好事,想要自由,那就要割舍。”

說完,謝向晚便拉起謝向安,姐弟兩個往回走。

“……”

負手站在坡地上,望著湛藍的天空,陸離的思緒仿佛跟著那風箏一起飛走了。

……

中秋節過後,謝氏藏書樓所在的文苑路上依然熱鬨非凡,處處可見身著直裰、手持紙扇的文人,街道兩側的店鋪也是客來客往,生意很是興隆。

而最熱鬨的還是謝氏藏書樓。

一樓茶館裡,正有十幾個滿臉書卷氣的年輕士子圍在一起暢談。

“……照我看,還是陳公子的這首‘望月’寫得最妙,堪為魁首。”

“陳兄的‘望月’確實不錯,辭藻優美、意境幽遠,但與原上公子的‘中秋月’相比,還是欠了些火候呢。”

“沒錯沒錯,這首‘中秋月’確實寫得極好。”

“好,狀元出來了……不過,原上兄呢?怎不見他來?”

幾個人對著一遝詩作搖頭晃腦的評價一番,討論了半天,大家才發覺,他們評出來的魁首竟不見人影。

“哎哎,來了,來了,外頭那正是原上公子嘛!”

幾人中有個麵朝窗子的年輕男子,衝著窗外招招手,“原上兄,快來快來,大家都等你呢!”

話音未落,一個身著月白色細麻廣袖長袍的俊秀少年郎走了進來,他沒有係頭巾,也沒有戴帽子,濃黑的長發就那麼散著,看起來很是灑%e8%84%b1。

篤篤篤,木屐輕敲地板,仿若魏晉名士附體的陸離優哉遊哉的晃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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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4章 初現端倪

“阿姐,我給你說哦,前日藏書樓的仲秋詠月詩會上,陸大哥以一首‘中秋月’摘得桂冠……”

“阿姐阿姐,你還記得陸大哥畫的那副‘洗象圖’嗎,慧遠大師偶然看到,大為稱讚,直說是佛教少有的精品,如今那副畫已經被慧遠大師鄭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