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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妻盈門 薩琳娜 4432 字 2個月前

走前,最不放心的就是阿安,唯恐自己的病逝會讓那起子爛了心肝的混賬婆娘、或什麼無知神棍誣陷阿安落‘克母’,特意命人請了慧遠大師給阿安相了麵、推演了八字,慧遠大師說,阿安是個有福氣的孩子,將來也能興旺家族。”

謝向晚雖然有心‘釣魚’,可也不想讓弟弟落下個克母、妨人的惡名,直接抬出了聲望、威信遠超玄明老道n倍的慧遠大師。

而且吧,人家慧遠大師的美名是經過時間考驗的,亦是由朝廷認證的正宗佛門大師。

這位玄明真人呢?

哼,連個道觀都沒有的遊方野道士,身上的度牒也不知道是真是假,這樣的貨色,也就騙騙老祖宗這樣的無知老婦人吧,說出去,慢說是大周朝了,就是在揚州,也未必有幾個人願意認可他呢。

爛了心肝的混賬婆娘?這是在罵她吧?!

老祖宗嘴角抽了抽,她就知道這個曾孫女不是個省油的燈。

訕訕的扯了扯麵皮,老祖宗繼續道:“是呀,元娘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阿安,還有你和阿榮,她也一樣記掛,所以在臨終前,特意將你們托付給了你們的母%e4%ba%b2。之前我想著你們母%e4%ba%b2剛過門,東苑的事務也需要熟悉、打理。如今三年過去了,你們也出了孝,你們母%e4%ba%b2已經將東苑的事務處理妥當,是該履行當年的承諾了。”

頓了頓,老祖宗看了看謝向晚的臉色,見她沒有什麼異常,便接著說:“而我也上了歲數,精神愈發不好,雖然極舍不得阿安,可也不能讓他受委屈,耽誤了他的學業呀。這樣吧,待明日,二太太便把東苑的院子收拾好,將阿安接回去吧。”

小洪氏心裡一喜,得,自己的目的終於達成了,不過她還是故作為難的說了一句:“老爺那兒——”

老祖宗很乾脆:“大郎那兒我來說。”

成了,這件事成了!

袁氏見了,也是心中暗喜:小洪氏總算掉坑裡了,這次她也要讓小洪氏好好享受一下‘背黑鍋’是個什麼滋味兒!

ps:謝謝依依selina%e4%ba%b2的再次打賞,今天要查一些資料,先一更,明天繼續雙更哈!

第009章 重提舊事

朝暉院,正房。

謝向榮、謝向晚和謝向安三兄妹圍坐在一張黃花梨帶束腰霸王牚方桌旁,每人麵前放著一盞溫溫的降暑茶湯,一邊喝著一邊聊天。

洪興家的和幾個大洪氏留下來的心腹婆子則臉色凝重的圍站在四周,看著仍閒聊的三兄妹,婆子們眼中紛紛流出焦急之色。

這都什麼時候了,小洪氏先是拿回了管家權,如今又將手伸向了謝向安,可這三位小主人卻還不急不躁的樣子,難道他們就不擔心小洪氏會得寸進尺?

以洪興家的為代表的四五個婆子,全都是大洪氏生前最倚重的,她們對大洪氏、以及她所出的子女非常忠心。

在古代,或許有背主的惡仆,但是更多的卻是一心為主的忠仆。

因為單純從%e4%ba%b2疏關係來說,絕大多數的忠仆與主人相處的時間,甚至比父母、配偶以及兒女的時間都長,對主人的感情也遠超過對%e4%ba%b2人的感情。

尤其是%e4%b9%b3母、貼身大丫鬟之類的心腹之人,她們幾乎一輩子都跟隨主人,除了感情因素外,她們的生死榮辱也皆係於主人一身。

比如洪興家的,她原是大洪氏的貼身丫鬟,陪著大洪氏一起長大,兩人名為主仆,實則比%e4%ba%b2姐妹還要好,洪興家的對大洪氏的情誼,絕對比小洪氏這樣的%e4%ba%b2妹妹還要深厚。

愛屋及烏,洪興家的對謝向榮三兄妹也非常疼愛,幾乎比自己的兒女還要在意。

也正是因為這份看重,所以當初謝向晚要洪興家的將管家權交出去的時候,饒是洪興家的心裡不舍,也還是配合的聽從了。

這其中固然有謝向晚是小主人的原因,也有謝向晚表現得極為早慧的原因,更多的卻是基於洪興家的對主人的忠心和信任。

可這次與上次不同,管家權什麼的,再重要也是個死物件兒。今天讓出去,明天就能拿回來。

但謝向安卻是太太(即大洪氏)用命換來的孩子呀,是個活生生的人,如今卻要被小洪氏接走。日後他被養歪了、養廢了,或是乾脆早逝了,到時候後悔都來不及呀。

所以,剛一聽說小洪氏在收拾房間,準備把謝向安從延壽堂接出來,洪興家的便坐不住了,叫上幾個老姐妹,直接殺到了謝向榮這裡。

在她們想來,謝向榮是大洪氏的長子,亦是謝向晚的兄長。且是東苑的大少爺,唯一能與小洪氏抗衡的便是他了。

隻要大少爺不同意,慢說小洪氏了,就是老爺也要重新思量思量。

洪興家的想過了,不管怎樣。她都要阻止這件事,斷不能讓謝向安落在小洪氏的手上。

忍了又忍,洪興家的終於開口,“大少爺,大小姐,按理說這件事老奴沒資格插嘴,可、可太太臨去前。曾反複交代老奴要好生伺候三位小主人……如今卻——”

謝向晚放下茶盞,%e5%94%87邊掛著一絲淺淺的微笑,她擺擺手,打斷洪興家的話,忽而問了句:“有件事我一直想問幾位媽媽們,隻是總也找不到合適的時間。今日幾位既然都在,我索性問一問,”

謝向晚頓了頓,清澈的雙眸掠過四周站立的幾位婆子,壓低聲音道:“三年前。娘%e4%ba%b2過世前幾個時辰曾經見過二太太,可有此事?”

洪興家的一怔,好好的,怎麼忽然說起這件事來了,她悄悄抬起頭,看了眼謝向晚,見她表情凝重,不似隨口說說,這才皺眉仔細回想了一番。

但她是大洪氏最信任的心腹不假,可她手頭上的活計實在太多,大洪氏出事前一天,她除了早上回稟事情的時候見過大洪氏外,整整一天都在外頭忙著處理庶務,根本就沒有陪在主人身邊,哪裡知道主人那日都見了什麼人呀。

倒是站在洪興家的身邊的一個穿青綠色圓領薄綢褙子的中年婆子輕‘咦’了一聲,似是想到了什麼。

謝向晚見狀,忙問道:“曲媽媽可是想到了什麼?是了,媽媽最善梳頭,娘%e4%ba%b2最是喜歡,她出事那幾日,曲媽媽你是經常在她身邊服侍的,可是發現了什麼?”

曲媽媽往前走了兩步,微微屈膝行禮,道:“大小姐好記性,老奴確實伺候太太梳頭的,太太臨生產前,總覺得頭疼或是眼疼,可又惦記腹中的二少爺所以不敢用藥,所以就讓老奴用玉梳給她梳梳頭,順便按摩下頭上的%e7%a9%b4位……之前老奴沒注意,今兒大小姐一說,老奴還真想起一事,太太早產前一天,二小姐,哦不,是二太太確實來見過太太,還送來了一盞說是%e4%ba%b2手燉的三珍湯——”

不等曲媽媽說完,洪興家的就瞪大了眼睛,急聲問道:“這麼重要的事,你怎麼不早說?”

洪幼娘竟然給太太送過吃食,還是在太太出事的前一天,洪興家的越想越覺得有問題。

曲媽媽被嚇了一跳,忙解釋道:“我、我也沒有%e4%ba%b2眼看到,隻是聽太太身邊服侍的小丫鬟隨口說了一句。而且、而且太太並沒有吃那湯呀。”又沒有吃那三珍湯,二太太表現得又中規中矩,所以她和太太身邊的丫鬟才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呢。

洪興家的頓時鬆了口氣,可眼中依然帶著懷疑,當年她就覺得太太早產的事兒太蹊蹺,隻是她私底下查了許久,還是沒有任何線索。

再說了,洪興家的對自家主人的能力非常信任,她覺得,在大洪氏麵前,任憑那小洪氏再怎麼算計,肯定不會讓她得逞。

謝向晚心裡已經有了答案,她長長歎了口氣,擺手道:“好了,洪媽媽,您也彆怪曲媽媽了,這件事,咱們心裡有數就好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看來母%e4%ba%b2出事前一天,小洪氏確實動了手腳,她腦中的謝離是個宅鬥多年的積老婦人,對內宅女子的花樣非常了解。有時候,想要一個人早產或是流產,並不是隻有在吃食中下藥這一種法子。

熏香、衣料甚至是屋子裡的花兒,窗根下的草兒,都是可以動手腳的。

而且觀小洪氏這三年的表現,尤其是近幾日老祖宗和謝貞娘忽然身患怪病、接著又無緣無故的病愈的情況,都讓謝向晚愈發肯定了一件事——小洪氏於藥理上頗有些手段,當年大洪氏的‘意外’,十有*是她的手筆。

在場的人都不是傻子,聽了謝向晚的話,再看她的神情,都隱隱的猜到了什麼。

特彆是洪興家的,她死死咬著下%e5%94%87,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太太是被那個賤人害死的!”

謝向晚沒有說話,但答案已經不言而喻。

“嘭!”

謝向榮也怒了,他騰地一聲站起來,圍著屋子轉了一圈又一圈,最後陰沉著臉,恨聲道:“這個賤婦,真真該死!”他定要為母%e4%ba%b2報仇!

謝向晚卻依然淡定,早在三年前她就猜到了這一點,如今隻是證實了自己的猜測罷了。

“……阿姐!”

謝向安被嚇到了,小小的身子往謝向晚身邊靠去,白嫩如剛出爐的小包子的胖臉上露出複雜的表情。

隨著他年歲漸長,漸漸開始懂得些人事,雖然沒有人在他耳邊說什麼‘克母’的話,但下人們(特彆是延壽堂的仆婦們)看他的時候總帶著異樣的神情,時間久了,謝向安才慢慢知道,原來自己的出生是用母%e4%ba%b2的生命喚來的。

他的生辰亦是母%e4%ba%b2的忌日。

每到這一日,謝向安都不知道自己該是個什麼心情,看向兄姐的目光也是充滿心虛。

雖然大哥和姐姐從未怪過他,但他幼小的心中卻有些自責:都是他害死了母%e4%ba%b2,如果沒有他,母%e4%ba%b2應該還會好好活著吧。

但今日,他卻聽到了一個截然不同的答案,母%e4%ba%b2竟然是被人害死的,而且聽姐姐那話,仿佛在說,不管有沒有他的降生,隻要那人心存歹意,母%e4%ba%b2都難逃一劫。

謝向晚低頭看了看謝向安,見他眼中滿是掙紮、迷惑,便知道弟弟已經將她的話聽進去了。

說實話,她選擇今天把母%e4%ba%b2的真正死因挑明,也是為了謝向安。謝向安要被小洪氏接去養了,謝向晚可不想讓小洪氏有機會誤導阿弟,進而把他養歪了。

輕輕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