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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妻盈門 薩琳娜 4287 字 2個月前

謝向晚盯著謝向安好一會兒。又道:“還有父%e4%ba%b2,他為了你。不惜動用在揚州的所有關係,有些人與謝家並沒有什麼直接瓜葛,甚至還有些過節。可父%e4%ba%b2還是舍下臉皮去求了。”欠下的人情債最難還了。

如果不是謝嘉樹灑出了一張極大的人脈網絡去尋人、甚至是打草驚蛇,胡啟德就是再幸運,他也尋不到那拐子的蹤跡。

謝向安一雙澄澈如水的眸子中終於浮現了一抹異彩,他輕輕咬著手指,天真爛漫的小臉上閃過困惑,旋即又變成了堅定,“爹爹待我亦是全心全意。”

雖然父%e4%ba%b2最後沒能嚴懲真正的凶手,可謝向安也能理解,袁氏身後靠著的是盛家,而自家想要在揚州繼續富貴下去,卻需要盛家的支持。

為了謝家,為了祖上傳下來的生意,謝嘉樹哪怕心裡恨極了袁氏,也不能真把她休掉,或是打罵、重罰。

謝向晚緊緊盯著謝向安的神情,精準的捕捉到了他的那絲困惑和最後的堅定,心中懸起的大石總算落了下來,“阿弟,你記著,老祖宗和爹爹自是真心疼愛你的,但事事不能隨人意,有些時候,為了某樣重要的東西,比如責任,我們可能要受些委屈——”

謝向安忙舉起小手,主動搶答道:“這個我明白,謝家給了我們富足的生活,我們也要為謝家的繁榮做貢獻,對不對?”

既享受了謝家帶來的富貴,那就要承擔興盛謝家的責任。

這是一個大家族的子弟必須明白的道理,否則,人人隻想著自己,這個家也就散了,更談不上什麼家族繁榮了。

這個道理是謝向晚灌輸給謝向安的。

不過,人都有自私的一麵,謝向晚也不例外,聽了幼弟的話,她忙補上一句:“最重要的是,這次你平安回來了,否則,就算是拚著生意受損、家族受困,爹爹、兄長還有我,都不會放過首惡元凶!”

謝向安的大眼蒙上一層水霧,其實,那日陸大哥跟他說‘咱們一樣’的時候,他心中不是沒有怨氣的。

可現在……

謝向安捉起袖子,用力擦去臉上的淚水,用稚嫩的聲音道:“我明白,阿姐,你放心吧,這次我是真的明白了,我跟陸大哥不一樣!”

陸大哥是直接被家人漠視了,而他卻是為了家族受了點兒委屈,表麵上看著有些類似,但本質是不同的。

旁人他不敢打包票,姐姐對他的重視,他卻是極清楚——端看謝家但凡是跟自己沾上關係的奴仆都被姐姐送進刑房一通拷打就知道了。

謝向安年紀小,卻也知道,對於女孩兒來說,名聲是頂頂重要的,是比命還要重要的存在。

可姐姐為了尋找自己的下落,竟是連名聲都不要了,寧肯落下個‘蛇蠍毒女’的惡名,也絕不放過任何一條線索。

單看這一條,就知道謝向安在謝向晚心目中的地位了。

當然,謝家經過一番‘整頓’,下人們都似開了竅,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她們都清清楚楚,事情都過去好幾日了,有關大小姐的任何風言風語卻是丁點兒都沒有傳出來。

哪怕聽說大小姐‘酷刑逼供’。甚至要將徐媽媽的小兒子活活燒死,她們也不敢亂嚼%e8%88%8c根——萬一自己多%e8%88%8c說了句閒話,被大小姐知道了,大小姐還不定想出什麼慘絕人寰的酷刑收拾她們呢。

這就是小人。畏威不畏德。

“好了,明白就好!”

謝向晚當然沒有漏掉弟弟眼中的感激,她心裡覺得一暖,這孩子。真是個心思單純的好孩子呀。

輕輕揉了揉弟弟的頭發,謝向晚道:“我這兒也沒什麼事兒了,你且去尋你陸大哥玩兒吧!”

又被當小孩子哄了,謝向安不滿的皺了皺鼻子,糾正道:“我們才不是玩兒,陸大哥在教我背《孟子》呢。”

讀書可是正經事兒。

“好好好,是姐姐說錯話了,”謝向晚做投降狀,笑著將弟弟送出門。

與弟弟溝通完。謝向晚接下來就是要準備尋個恰當的時間找陸離談一談。

而這個恰當的時間。謝向晚也想好了。那就是每日午後陸離與謝向安在暖房練字的那兩個時辰。

謝向晚等幾個孩子忙碌著,謝家的長輩們也沒有閒著,整頓完了內宅事務。生活似乎又回到了正軌上,謝家大宅內。也似恢複了往日的平靜。

時間已經進入五月,府試在即,謝向榮愈發勤奮的讀書,而謝家上下也都集中精神,努力為謝向榮營造一個完美的學習環境。

毫不誇張的說,謝向榮的書房方圓五百步內,竟是連丁點響動都沒有。

謝向榮的小廝、丫鬟們也都打起十二萬分的小心,使出渾身解數的服侍主人,進來出去的時候,個個都踮著腳尖,唯恐弄出什麼噪音。

謝向晚對兄長亦是非常關心,跟老祖宗、小洪氏商量了一番,在朝暉院收拾了個小廚房,專門調撥了手藝極好的廚娘給謝向榮一個人做飯。

小廚房裡的灶火十二個時辰不停歇,三個廚娘也是輪班倒,唯恐謝向榮半夜想吃宵夜了卻沒人去做。

安排完長子的事兒,謝嘉樹還要繼續準備老祖宗的壽宴。

距離老祖宗的壽辰隻有一個月的時間了,壽宴時所擺放的器皿、需要的珍貴食材,以及宴會時的戲班、雜耍班子……等等等等,全都需要人打理。

謝嘉樹很重視老祖宗的這次壽誕,人到七十古來稀呀,在平均壽命四五十的年代,老祖宗能活到七十歲絕對稱得上高壽。說句不好聽的,老祖宗過完這次的整壽,未必能撐到下一次呢(七十五或者八十歲)。

有可能是最後一次的盛典,作為孝孫,謝嘉樹自當全力以赴。

除了這些家務事,謝嘉樹還要盯著外頭的生意,謝家是鹽商,但除了賣鹽,還要其他的買賣。

像綢緞莊、錢莊、當鋪……揚州城能數得上號的暴利買賣,謝家能占十分之一。

除了這些祖傳的生意,謝嘉樹也在關注即將到來的海外貿易。

這次,謝向晚沒有用謝向榮的名義做生意,畢竟兄長有了功名,再沾上個‘商’字就不妥了。

不過謝向晚也沒有打出謝家的旗號,而是在契約書上寫下了謝向安的名字。

她的意思很明顯,海外貿易是她發現的,她組建的商隊隻屬於她們兄妹三人,並不屬於整個謝家。

謝家想要在海外貿易上分一杯羹,謝向晚不反對,但這需要謝嘉樹自己去運作。

對此,謝嘉樹並沒有責怪女兒的‘自私’、‘小家子氣’,反而覺得女兒做得對。

謝家祖訓有雲,%e4%ba%b2兄弟明算賬。

想當初謝向晚做生意的時候,謝嘉樹給了十萬兩銀子,這是借,不是送,謝向晚是打了欠條的。

當然謝嘉樹心中已經做好了準備,這些錢權當給女兒買個開心了,但表麵上該走的程序依然會走。

而當謝向晚的船隊滿載而歸後,謝向晚拿到銀子後,第一件事就是還債,連本帶利的那種。

謝向晚雖然沒有把自己的商隊‘獻’給家族,但商隊在海外經商的經驗,她卻大方的與父%e4%ba%b2共享了。▂思▂兔▂網▂

得到了寶貴的資料,謝嘉樹更加心動,終下定決心購買寶船,組建商隊,隨朝廷的使節團一起下西洋。

拋開生意上的諸多事務,謝嘉樹還在忙著部署,因為他還有一件事要做,那就是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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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1章 去拜佛吧

“阿慶,縣衙那邊都安排好了嗎?”

謝嘉樹忙活了一圈,終於騰出時間回書房處理公事,剛剛在椅子上坐定,他的心腹管事陳慶便湊了上來。

謝嘉樹揉了揉腫脹的眉心,直奔主題的問道。

陳慶躬身垂手站著一側,低頭小聲回稟道:“好叫老爺知道,小的已經命人將賬冊副本交給了縣衙的董書吏,董書吏表示,他願意為謝家效勞。”

右手放在書桌的桌麵上,食指屈起輕輕扣著光潔的桌麵,謝嘉樹沉聲道:“這個董書吏可靠嗎?”

陳慶忙點頭,“老爺放心,此人雖迂腐了些,卻是個靠得住的人,且與李主簿還有些私怨。”

說到這裡,陳慶左右看了看,再次壓低了聲音,“小的早就查過了,董書吏是秀才出身,據說當年考秀才的時候,還與李主簿是同年,隻可惜,董書吏考中秀才後,在科舉一途上再無進益,接連考了幾場都沒有考中,家中被拖累得不行,最後無奈才托人進縣衙某了個小吏的差事。”

而當年的同窗李主簿卻搖身一變,成了董書吏的頂頭上司。

十幾年前,明明大家都一樣的,且董書吏覺得自己的才學還比李主簿要紮實許多,隻是時運不濟,所以才屢試不第。

再加上李主簿做慣了上官,嘴裡雖說著都是同窗、大家無需多禮的話,但對董書吏的態度卻很是倨傲,公事上諸多為難。

這讓原就有些心裡不忿的董書吏愈發暗恨,隻恨不得尋個機會把李主簿攆下台。

陳慶是謝嘉樹的心腹。有時也會與官府打些交道,和縣衙的書吏們也有些來往。

某次辦差的時候結識了董書吏,陳慶覺得此人雖有些時下讀書人的臭毛病,但人品還不算太糟。能力也不錯,便有意與之交往。私底下找借口請董書吏吃了幾回酒,有一回董書吏喝多了,酒醉之下便把心裡話說了出來。

當時謝嘉樹還沒有準備收拾李主簿。陳慶也隻是將這件事悄悄記下,待主人用得上的時候,再拿出來對敵。

沒想到,還沒用多久,這條線就用上了。

陳慶再三保證,“小的與董書吏聊過幾次,他對李主簿的一些事很看不過眼,過去隻是苦於沒有扳倒李某的機會,如今咱們把機會送上了門。他要做的也僅是把賬本中的貓膩告於縣太爺。對他而言不過是幾句話的事兒。而咱們給他的回報卻是白花花的銀子,數量之多,足以讓他舒舒服服的過完下半輩子呢。”

得了錢。還能順手乾掉看不順眼的敵人,這買賣再劃算不過。董書吏就是用腳趾頭想事情,也不會拒絕。

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