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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妻盈門 薩琳娜 4321 字 2個月前

裡抬起頭來,滿是淚水的小臉上寫著憤怒與屈辱,恨聲道:“我知道娘的意思,娘定是說老祖宗尚未提出要求,妙善一個不知情的孩子如何能提前籌謀。可是娘%e4%ba%b2,您彆忘了。咱們離京前,您與外祖母寫信的時候就提到了此事,若是那時開始準備的話,到現在時間剛剛好啊!”

不得不說,萬華年的直覺還是很靠譜的,幾乎一下子就猜到了真相。

但謝貞娘卻不這麼想,或者說她不願意這麼想。

因為若是認同了女兒的猜測,那就是在質疑母%e4%ba%b2的管家能力。

然而在謝貞娘的心目中。她的母%e4%ba%b2是最厲害的存在,他們兄妹能活下來、兄長能順順利利接管家業,全都是母%e4%ba%b2的功勞。

如今女兒卻話裡話外指摘母%e4%ba%b2管家不嚴,致使外人輕輕鬆鬆的便探聽到延壽堂的隱私,這是對母%e4%ba%b2能力的否定,謝貞娘絕對不能容許。

“年兒,不許胡鬨!”

頭一次,謝貞娘在女兒麵前冷下了臉,略帶暴怒的說道:“妙善才幾歲。哪有這般深沉的心機?還有,你當你外祖母身邊的人是死人呀,連一封信都看不住?我告訴你。你外祖母雖上了年紀。可人並不糊塗,延壽堂也絕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萬華年被嚇到了,嘴巴張得老大,都忘了閉上,就這麼呆呆的看著母%e4%ba%b2。

謝貞娘見了女兒的呆樣,心下不忍。忙又緩和了語氣,柔聲道:“年兒,我知道你很想跟著兩位嬤嬤學習,但事有湊巧,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不是你外祖母不答應。也不是妙善不同意,實在是兩下裡趕巧了呀。”

頓了頓。謝貞娘輕撫著萬華年的臉頰,繼續哄著:“好了,年兒放心,陳夫人也說了,宮、林兩位嬤嬤隻是暫借,待過幾個月,她們還要回來的。到那時,你再跟著學習也不遲呀。”

萬華年終於回過神兒來,眨巴眨巴眼睛,似是在思忖著什麼,好一會兒,才喃喃道:“娘,對不起,女兒也不知道剛才是怎麼了,你說的對,或許女兒太像變強了,所以才——”

說著說著,萬華年的情緒上來了,眼淚再次翻滾而下,嘴裡雖說著抱歉的話,但語氣和臉上的神情依然帶著委屈與不甘。

謝貞娘心裡愈發不好受,忍著眼底的酸意,將女兒摟緊懷裡,哽咽道:“年兒放心,娘定不會讓你受委屈的。兩位嬤嬤回京了,不管是幾個月也好,一年也罷,終歸沒有確切的歸期。可你的功課不能耽誤,這樣吧,我這就去跟你外祖母說,讓她再去請教養嬤嬤或是女先生來。”

聽了這話,萬華年的心情總算好了些,她抬起頭,有些不確定的問道:“這、這可以嗎?我、我畢竟——”是個外姓人,借住外家已經夠不好意思了,哪裡還好提要求呀。

謝貞娘卻一臉自信,“你就把心放到肚子裡吧,你是我的女兒,老祖宗是你的外祖母,她不疼你還會疼哪個?”

“外祖母對我的好,我自是明白,”萬華年用力點點頭,話鋒一轉,有些不安的問:“隻是這教養嬤嬤不是尋常仆婦,我怕給外祖母添麻煩!“

經過宋家一事,萬華年深刻體會到了社會階級的明顯差異,也終於明白了謝家並不如娘%e4%ba%b2所說的那般榮耀、受人尊崇。

謝家有錢,花錢買上百八十個的婆子都沒問題,可但凡能做教養嬤嬤的大多都是有些來曆的人,這樣的貴人,豈是一個鹽商能輕易請得動的?

就是宮、林兩位嬤嬤,也幾乎是去世的表嫂拿命換來的呀。

萬華年可不信老祖宗能再請來宮中退役的女官,女官又不是大白菜,就算當今為了給太子祈福提前放歸了不少宮女,可也輪不到鹽商謝家呀。

謝貞娘哪裡看不出女兒眼中的擔心,她自得的一笑,道:“這有什麼麻煩的?咱們謝家可不是普通鹽商。”

這種自信已經滲入到了謝氏一門每個人的骨血中,不止謝貞娘這個外嫁女如此,就是不幾日歸家的謝嘉樹也是如此。

風塵仆仆的從京城趕回揚州,謝嘉樹顧不得洗去滿身的灰塵和疲憊,到家後第一時間便趕到延壽堂給老祖宗請安。

望著明顯黑瘦了幾分的孫兒,老祖宗又是心疼又是驕傲,拉著謝嘉樹的手,連聲追問其外出的情況:燕州的莊子可還好?鹽場的交易可還順利?京裡有什麼情況?謝家的諸多生意都還平穩?

其實這些問題,謝嘉樹早就寫信一一彙報給了老祖宗。但老人就是這樣,信中知道的遠不如聽當事人%e4%ba%b2口講述更可信。

這也是老人關心孫兒的一種表現。

謝嘉樹也明白,同樣的問題被再三追問也沒有覺得不耐煩,而是笑眯眯的詳細回稟著。

老祖宗絮叨了好久,才發現謝嘉樹極力掩藏的疲憊,忙道:“哎呀,祖母真是老糊塗了,明知你剛回來。定是又累又乏,偏還捉著你說這些閒話。我的乖孫,這趟出去累壞了吧。”

一邊說著,老祖宗一邊疼惜的摩挲著謝嘉樹的臉龐。

已經三十歲的大男人了,卻還被人喚作‘乖孫’,謝嘉樹卻沒有半分尷尬,反而一臉孺慕的望著老祖宗,搖搖頭:“不累,孫兒好著呢。祖母還不知道我呀。最是個愛享受的人,哪會委屈了自己?”

這是實話,謝嘉樹窮得隻剩下錢了。吃穿用度絕對講究。哪怕是出門做生意。一路上也沒受什麼磋磨,家裡該怎麼享受,出去還是照舊。

反正大爺有錢,想吃什麼時令蔬菜或是水果,直接丟出一袋子銀子,八百裡快馬將吃食的從產地運到他暫住的地方。

所以。說他‘出去受苦’了,那絕對是睜著眼睛說瞎話。

他之所以清減了些,主要是要辦的事兒太勞神,京中氣氛不太對,謝嘉樹這個內務府掛名的皇商。自是要多方打聽,另外謝家的‘生意夥伴’們也需要他逐一拜訪。

心神耗費太多。所以才顯得疲乏了些。

不過,謝嘉樹並沒有告訴老祖宗實話,謝家的某些事,隻有家主才知道,就算老祖宗是這個家族最有話語權的長輩,謝嘉樹也不能說實話。

就讓老人家以為他在外麵吃了些苦頭吧,反正出去這一年多,他過得也確實不如在家舒坦。

老祖宗聽了謝嘉樹的解釋,根本就不信,抿著嘴道:“老話說了,在家千日好出門一時難,外頭再好,哪有家裡舒適?”

謝嘉樹忙點頭表示‘還是老祖宗知道得多’,繼而又不顧年齡的撒嬌賣萌了一會兒,隻把老祖宗逗得哈哈直笑。

最後揉著眼角的淚花兒,道:“好了好了,你也彆淨說些好聽的來糊弄你老祖母了,還是早些回去洗漱一番,剩下的話,咱們用了晚飯再細說。”

謝嘉樹又玩笑了幾句,才點頭稱是。

見孫兒這般孝順的模樣,老祖宗的心裡愈發熨帖,忽想起一事,提醒道:“對了,我已經讓小洪氏給你準備了熱水和衣物,你、你這個月就在東苑吧。”

謝嘉樹一怔,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他興趣缺缺的說道:“祖母,這事兒不急!”

老祖宗卻丟給他一個白眼,輕聲訓道:“怎麼不急?你出去一年多,不知道家裡的事兒……哼,西邊那個,若是再沒人壓製,都要鬨上天去了。再說了,你雖娶了兩房妻室,膝下卻隻有兩子,還是單薄了些呀。”

謝家豪富,卻三代子孫不豐,老人家還是喜歡子孫繁茂啊。

謝嘉樹表情有些鬆動。

老祖宗見狀,又添了一句:“至於那小洪氏,我冷眼瞧了這些日子,發現她已經改了許多,雖還有些小心思,但規矩什麼的卻是不差的,如今她是東苑的當家主母,是你的妻子,該有的體麵你還是要給的。”

謝嘉樹猶豫了片刻,最後還是點點頭。▓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老祖宗笑了,臨彆前,忽又想起一事,欲言又止:“還有,幾日前在宋家——”

謝嘉樹一擺手,“祖母,那件事我已經知道了,您放心,我定會好好處理。哼,這幾年為著洪氏之事,對外我有些懈怠,竟慣得那起子刁吏忘了尊卑……”

李家、方家還有幾個上不得台麵的小吏們,真當他們謝家是軟柿子呀,這次且看他的手段吧,他定會讓揚州的這些‘官老爺們’知道他謝嘉樹的厲害!

第061章 向安出事

“老爺回來啦?”

袁氏聽到下人的回稟,很是開心,慌忙來到妝台前,對著鏡子理了理鬢發,而後通過鏡子對身後的丫鬟道:“看看我這妝容可還好?要不要再換身衣服?”

她一邊說著,一邊卸下鬢邊的一隻赤金嵌紅寶石的花頭簪,又從妝台上的首飾匣子裡掏出一支赤金點翠如意步搖在頭上比劃著。

丫鬟聞言,遲疑了片刻,欲言又止:“太太,您天生麗質,做什麼樣的妝容都是極好的。隻老爺、老爺去了東苑!”

啪~那金步搖跌落在妝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嶄新的水銀鏡麵上,清晰的映照著袁氏因嫉妒而有些扭曲的麵龐。

“什麼?去、去東苑了?”

袁氏猛地轉過頭,死死的盯著那小丫鬟,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

小丫鬟被嚇得心裡直哆嗦,小臉慘白,結結巴巴的說:“是、是的,婢子%e4%ba%b2眼看到老爺去了西苑。而、而且——”

小丫鬟頓了頓,不知接下來的話該不該告訴太太。

她這猶豫的模樣,落在袁氏眼中便成了奴婢想在主人麵前討好故意拿捏。

袁氏原就沒有什麼耐心,這會兒滿心怒氣,更不會容忍一個小丫鬟,幾乎是喊著問道:“而且什麼?你個賤蹄子,主人麵前也敢賣弄?”

小丫鬟隻覺得冤枉:太太明鑒,婢子是被您嚇得呀,唯恐接下來的話會讓你更生氣。所以才不敢說,並不是您以為的想要表現啊。

不過為了不讓袁氏有理由懲罰自己,小丫鬟強壓下心底的恐懼,一口氣把話說完:“婢子聽延壽堂的柴媽媽說,老祖宗讓老爺與東邊太太圓房,這個月就讓老爺住在東苑。而且,老祖宗還說謝家子嗣單薄,想讓東邊那位早些、早些——”

“夠了。住口!”

這話似是戳到了袁氏心底最深的痛處,她緊緊咬著後槽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