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頁(1 / 1)

富妻盈門 薩琳娜 4306 字 2個月前

樹和謝老太太的壽辰等幾個重要的日子,她們幾乎沒有碰麵的機會。

陷害?算計?

袁氏倒是想呢,可根本就沒機會呀。

若是能時常接觸,她又何必費儘心機的弄這些小把戲?

“哦,這果是從古墓裡弄來的新鮮玩意兒?”

袁氏斜倚在梢間的臨窗大炕上,炕前站著個利索的媳婦子。

那媳婦約莫三十來歲的年紀,五官平常,但勝在乾練,渾身透著一股子機靈。

隻見她身上穿著簇新的雨過天青玫瑰紋亮緞對襟褙子,手裡捧著個一尺見方的匣子,匣子的蓋子大敞,露出裡麵的大紅色亮麵緞子,以及緞子上放著的一塊上好羊脂玉佩。

“回太太的話,這是我家男人從一個當鋪裡收來的,那當鋪掌櫃與我家男人素來交好,見我家男人想買先秦漢唐的古物,便拿出了好幾件死當的物件兒讓他挑,”

那媳婦躬身而立,恭敬的回道:“我家男人挑中了這件,當鋪掌櫃人很不錯,見我家男人實在喜歡,他又不能昧著良心,所以就悄悄提醒了一句,說這物件兒是從一個摸金校尉那兒收來的,而且是上個月剛剛出土的新鮮貨!”

袁氏聞言,雙眼陡的一亮,緩緩坐直了身子。

一旁服侍的小丫鬟機靈,忙上前將一個大紅色冰裂紋錦鍛迎枕塞到她腰後。

袁氏手肘撐著迎枕,目光落在那羊脂玉佩上,“果真是唐墓出土的?”

那媳婦見主人上了心,趕忙將匣子往前舉了舉,直接湊到袁氏眼前,“沒錯,當鋪掌櫃和那摸金校尉也是相熟的。”否則人家也不會將盜墓弄出來的寶貝往他的當鋪裡送呀。

袁氏伸出一隻手,“拿來給我瞧瞧。”

“是!”

那媳婦很了解自家主人的秉性,並沒有急著把玉佩交給她,而是先示意一旁的小丫鬟取來一方乾淨的帕子鋪在袁氏的手掌上,然後才小心翼翼的將玉佩取出來放在那帕子上。

袁氏隔著素色絲帕,輕輕摩挲著那玉佩,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竟覺得此物分外的陰冷,明明是如凝脂般的白玉,看在她眼中,卻有一種說不出的血腥之氣撲麵而來。

“大凶之物!”

袁氏心裡驚呼一聲,旋即大喜,太好了,她要的就是霸道的大凶之物。

尤其這玉佩,據她判斷,應該是陪葬品,且被死者貼身佩戴。

那盜墓的鑽地鼠說是唐墓,此物至少是唐代的物件兒。而唐代距離本朝足足有三四百年的時間,也就是說著玉佩被死人、以及墓中的陰氣‘滋養’了幾百年,早就由一件養人的寶貝變成了害人的毒物!

若是再霸道些,沒準兒這玉佩還帶著死者的鬼氣、怨氣。

“好,就是它了!”

袁氏滿意的點點頭,然後將玉佩交給那媳婦,“將此物好好收起來,以後我有大用!”

那媳婦一聽這話,有些消瘦的臉上滿是激動的笑容,她連連點頭,“哎哎,婢子明白,婢子定會辦得妥妥的!”

袁氏%e5%94%87邊的笑紋加深,忽然她似是想到了什麼,淡淡的瞟了那媳婦一眼。

那媳婦正興高采烈的將玉佩收好,感受到袁氏的目光,心下一凜,大腦迅速轉動,旋即她便明白了,湊到袁氏耳邊,輕聲道:“太太放心,我家男人買玉佩的時候,便隱晦的對當鋪掌櫃表示,太太原本交代他去翠玉閣買件上好的玉器,是他想貪小便宜,便悄悄來當鋪找尋……”

那媳婦這番話的意思很明白,她家男人早就把事情首尾都抹乾淨了:去當鋪收購古墓出土的玉器,絕不是他家太太的意思,而是他這個跑%e8%85%bf的想貪墨,倘或日後事發了,錯處也絕落不到他家太太頭上。

因為袁氏買這個玉佩,是準備送給謝向晚的生辰禮物。

而他日倘有人發現此物竟是從當鋪裡買的陪葬品,不管袁氏有沒有什麼壞心思,單是這種行為,就夠揚州百姓非議、唾棄了。

一旦謝向晚出了什麼意外,袁氏就更說不清楚了,畢竟在古人的認知裡,死人戴過的東西再送給一個孩子,絕對是要害人。哪怕這個孩子是受佛祖庇護的觀音童女,她也降伏不住呀。

袁氏聽了這話,愈發滿意,隨手從袖袋裡掏出一個荷包丟入那媳婦的懷裡,“回去告訴你家男人,這事兒辦得不錯,這幾日他也辛苦了,這些是賞他吃茶的……”

那媳婦抱著匣子並荷包,沒口子的謝恩:“多謝太太,多謝太太……”

將那媳婦打發出去,袁氏輕輕揉了揉眉心,一想到謝向晚眉間的那粒胭脂痣,%e5%94%87邊不由勾起一抹譏嘲:“哼,什麼白毫相光,我看卻是個惹禍的災星。”

嘴裡嘀咕著,袁氏心中卻無比期待:她真想看看,謝向晚拿到那充滿鬼氣的玉佩後,會有怎樣的‘際遇’。

嘖嘖,是大病一場,還是丟魂丟魄?!

ps:話說,新書好冷清哦,還請%e4%ba%b2們多多支持呀,點個收藏,給個推薦,某薩拜求啦~~

第007章 洪氏元娘

船行得很快,楚姨娘剛把謝家的人和事兒與洪幼娘細說了一遍,她們乘坐的客船已經駛入了運河揚州段,眼瞅著就要到碼頭了。

“不錯,比預計的早到一天呢!”

段氏看著窗外變得越來越熱鬨的碼頭景致,滿意的說道。

翠枝遞上一盞燕窩粥,笑著回道:“還不是咱們老爺一直催著船家‘快些快些再快些’,船家被催得不行,使出了看家本事,硬是將船速提高了許多,所以咱們才能提前抵達呢。”

段氏接過甜白瓷小碗,一手拿起白瓷湯匙,輕輕攪動了幾下,然後舀了一匙燕窩粥,緩緩的送進嘴裡。

將一碗燕窩粥全都吃完了,段氏這才把空碗遞給翠枝,拿帕子沾了沾%e5%94%87角,笑道:“你聽那船家娘子渾說呢,若不是老爺給了大把的賞錢,她家男人才不會拚了命的趕路呢。嗬嗬,哪裡是咱們老爺催得?分明就是錢鬨的!”

翠枝見太太高興,趕忙湊趣道:“太太說笑了,婢子倒不這麼想。您和老爺向來大方,平日裡的打賞就不說了,單是這一路上的關卡打點,就讓那船家省了不少銀錢呢。依婢子看呀,他們這麼儘心的乾活,也不全是為了老爺的賞錢,而是打心底裡感激老爺太太呀。”

這話說得一半屬實、一半是恭維,洪家乘坐的大船並不是嚴格意義上的客船,除了運送洪家主仆十幾個人外,為了多掙點兒銀子,船家還夾帶了些貨物。

而這年頭,不止陸地上設有關卡,就是運河上也有,衛所的水兵對過往的貨船皆課以一定數額的稅款。↓思↓兔↓在↓線↓閱↓讀↓

從京城一路前往揚州,關卡好幾個,應交納的稅、費加起來也是一筆不小的開始。

洪家是漕幫,常年在水路上討生活,跟各處官府、衛所的關係也極好,每年都是按照事前定好的稅額交錢,所以客船打著洪家的旗號,零星運些貨物,並不比額外交錢。

這樣一來,便省下了不少銀錢,也免除了被一群比水匪還水匪的水兵們的勒索。

諸項加吧起來,絕對是一筆不小的開支,對船家來說,絕對算得上額外的收益呀。

而這些,皆是沾了洪家的光,所以翠枝這麼說倒也沒有誇張。

隻是,船家拚命趕路,也不乏洪問天拿出來的賞銀夠多的原因。

這些翠枝絕口不提,直說自家老爺太太能乾、大度,連個粗鄙的船家都受了教化,小小的拍了段氏一下馬%e5%b1%81。

這個馬%e5%b1%81拍得並不是很高明,但段氏很享用,她笑了笑,道:“這倒也是,這一趟船跑下來,估計船家也能多賺不少呢。”

翠枝連連點頭,而後又略帶感慨的說道:“說起來,還是老爺上心呀。婢子說句放肆的話,彆看咱們老爺平日裡不多言不多語的,可一聽大小姐那兒有事兒,他比誰都急,這一路上,婢子就沒看到老爺露出一個笑臉。”

如果說剛才那話是拍馬%e5%b1%81,那麼這句話絕對是實話。

段氏聽了,也是神情一動,“是呀,老爺是真心疼愛元娘那丫頭呀。翠枝,你還記得不,當年我剛生下元娘的時候,還擔心老爺不高興,沒想到,他竟比我還歡喜,整天抱著元娘不鬆手,交給%e4%b9%b3母他都不放心,每日裡都要問好幾遍,夜裡他也睡不踏實,非要看這女兒睡熟了他才安心去睡。”

翠枝忙應聲:“婢子怎麼不記得。您生產的時候,婢子就在外頭伺候,當時老爺一看到穩婆抱出來的大小姐,立刻就呆住了,兩隻大手顫巍巍的,就是不敢下手抱。還是那穩婆爽利,直接將大小姐放到了老爺攤開的掌心。”

翠枝一邊說著,一邊伸出雙掌、掌心向上的比劃著:“老爺就這樣小心翼翼的捧著,瞧他那神情,仿佛就像捧著個稀世珍寶。婢子瞧了,也不知為何,就是覺得心裡酸酸的……後來,還是咱們家請的徐先生有學問,說了句‘此乃掌上明珠之出處也’。”

段氏回想過往,臉上露出一絲懷念,點頭道:“是呀,元娘可不就是老爺的掌上明珠嘛。”

當初洪元娘能以一介江湖女子嫁入首富謝家,除了謝嘉樹想交好漕幫的原因外,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便是洪問天的籌謀。

早些年,謝嘉樹的父%e4%ba%b2謝亨行商的時候,經常與洪問天打交道。

而洪問天呢,是個極有成算的人,偶然一次聽說謝大老爺有個獨子,聰慧過人,且相貌不錯,與自家女兒年齡相仿,他便起了心思。

從那時起,洪問天便不著痕跡的與謝亨打好關係。如果說過去隻是合作,那麼自此以後,他便是把謝亨當兄弟一樣掏心掏肺的對待,有一次,路遇水匪的時候,他甚至不懼危險的救了謝亨一命。

謝亨也不是個傻子,人家對他是不是真心,他還是能分辯清楚的。雖然商人重利,鹽商更市儈,但謝亨在市儈的同時,心底還有那麼一絲底線。在洪問天救了他一命後,他便大方的表示,從今以後他們兩個便是兄弟。

洪、謝兩人的關係%e4%ba%b2近了,兩家的接觸也就多了起來,隨後謝亨知道洪問天有個寶貝女兒,洪問天夫婦愛逾性命,且小姑娘長得極好,雖是江湖下九流,卻也是讀書識禮,人長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