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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忻從容不迫的露出笑容:“我想不出我們當中還有誰會做瓷器,我想那應該就是我。”

女主持人吃驚的捂住嘴:“哦,我真沒想到竟然會見到這麼一位傳奇的人物。澳洲同行的短片我看了,那些瓷器真的是在條件那麼簡陋的環境當中燒出來的?不是以前什麼人遺留在那裡的?原諒我這麼問,我真是太好奇了。”

這樣的疑問不隻是女主持人自己一個人有的,相信此刻在電視和電腦前有同樣懷疑的人不在少數。

“糾正一點,我燒的那些不過是陶器,根本就不能被稱為瓷器。我想今天之後你們就不會有這個疑惑,”蔣忻扭頭看著徐久照,倆人對視著,手掌交握在一起,“因為我的戀人是一位這樣出眾的陶藝大師,我所會的那一點,隻不過是他教給我的皮毛。”

女主持人露出被感動的要落淚的樣子:“這真讓人感動,正是你們對彼此的愛,才成就了你們的今天。祝你們永遠幸福。”

蔣忻代表倆人回答:“謝謝,我們會一直幸福下去。”現場響起一陣熱烈的掌聲。

毫無疑問,繼徐久照的作品之後,他本人也在各大媒體上大大的露了一回臉,當然同時也少不了倆人手牽手的照片。

因為那件作品,也因為兩人不同尋常的經曆,網絡上是對倆人的祝福聲一片,讓蔣忻美滋滋的不停刷社交網站,就為了多看一眼彆人對倆人的祝福。

閉展之後,就是作品的拍賣。這個時候,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那件《我的情人》上——現在這個瓷瓶已經被國際陶藝協會單獨歸類為這一種瓶類,正式命名為情人瓶——覺得它肯定能夠賣出一個驚人的高價。

然而讓展方措手不及的是,吳淼代表徐久照拒絕了展方的拍賣。

“你怎麼可以?”拍賣負責人生氣又不解,“我們當初可是簽過合約的,所有參展的作品都要接受展方的後續安排和售賣。”

法國雙年展是個國際上名氣很大的藝術展覽,每次的藝術品最後成交價格都讓人瞠目結%e8%88%8c。越來越多的各國富豪趨之若鶩,讓這個展覽辦的越發紅火。

每次壓軸都用金獎作品,沒了這件作品本次拍賣頓時會失色很多。

“我當然可以。”吳淼皮笑肉不笑,“我恐怕你忘記了,當初和你們簽約的作品是《光與影》,並不是這件《我的情人》。那麼按照合約上所說,你們隻有拍賣《光與影》的權利,沒有拍賣這件作品的權利。”

這讓展方傻眼了。

當時他們敲定徐久照用新作代替丟失的參加展覽的時候可是隻有口頭約定的,因為是私下協商,所以就沒有更正這個合約。

這個疏忽漏洞,讓展方後悔的捶%e8%83%b8頓足。

吳淼得意的揚長而去,總算狠狠的出了一口惡氣。

當然,實際的原因隻是蔣忻和徐久照都不願意讓這件作品被彆人收藏而已。他們已經說好,這件作品不賣,就擺在自己的家裡。

隨後吳淼又愁苦起來,他還有理賠的事情要辦,跟保險公司扯皮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每次大型展覽,那些貴重的藝術品投保,都是保險公司最不喜歡的業務類型。一方麵是因為保額太高承擔不起,另外一方麵則是藝術品定價太難。

保額太高這個還可以幾個保險公司聯保能夠解決,而藝術品的定價則是最讓人頭疼的。

保險公司的人才不會根據市場期待、潛力價值什麼的給定價,隻會竭儘所能的把價格壓到最低。

儘管這次展覽投保的總額高達數千萬歐元,可是那是總體上千件展品的保額。落到單一展品上就隻有區區50萬歐元可賠。

吳淼覺得這太低了,於是和一眾能言善辯的夥伴們組團去天天刷保險公司。弄到最後保險公司不得不提高到100萬歐元,吳淼這才息事寧人。

這次的拍賣讓很多富豪們失望,本來他們想著沒有《光與影的世界》,把《我的情人》收入囊中也不錯。結果,這件作品壓根就沒有出現!

雖然沒有答應拍賣,但是得獎的義務還是要履行的。《我的情人》開始了為期半年的全球巡展。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就來到了12月份。就在人們慢慢淡忘這件讓眾多人遺憾的盜竊案的時候,一個突如其來的消息讓人們驚喜,《光與影》被追回了!

一開始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徐久照他們都不敢置信。他們都已經不再抱希望了,卻接到了漢克警官的電話,說知道了四條屏的下落,緊接著還不到一天的時間,這件作品就從人家裡邊被搜了出來。

再一次奔赴巴黎,在警方辦公地點,看見失而複得四條屏靜靜的陳列在會議桌上,吳淼激動的都要說不出話來了。

徐久照勉強控製自己不要失態:“是在哪裡找到的?”

漢克警官說出了一個人名,徐久照和蔣忻並不太清楚這是誰,然而吳淼卻很是吃驚。

“這人是一家大型連鎖百貨集團的總裁,也就是被稱從匿名掮客手中買走這套作品的人。”漢克警官也覺得挺不可思議,“直到現在那個大盜也沒有抓住,也就不知道他跟哪個掮客往來。所以調查進行的非常困難。說實話我們都不太覺得能找回來這件《光與影》。但是這總裁終究是忍不住了,自己出賣了自己。”

這人也是參加過預展的,他就跟特拉澤尼對《夜色星荷》一樣狂熱的迷戀上了《光與影》。如果在特拉澤尼看來《夜色星荷》是一位惹人憐愛的少女,那麼《光與影》在他的心中就是女神降臨。

這位總裁雖然有一家集團公司,可是底蘊卻是比不過那些豪門世家,那種真正的有錢人錢多。所以,他開始擔憂自己並不能夠從最終的競拍當中獲勝,於是心生邪念,花錢找中間人雇傭了那位大盜。

而這位大盜接了單子就去準備各種計劃,他物色了很多人,滿腹怨氣在酒吧買醉的李鬆岩就落入了他的眼中。

李鬆岩對徐久照恨極了,巴不得《光與影》消失,於是跟人一拍即合。這倆人不過是互相利用,目的卻都是一致的,就是偷走四條屏。

四條屏順利的到手,這位百貨集團總裁捂在手裡自己偷著樂了很久。他覺得過了兩個月風聲可能過去了,就按耐不住的想要把四條屏的配套設施給弄上。

這插屏必須是要被安放在座架上的,總裁還一定要專門定製昂貴木料的座架。

那位接受定做的木匠是位老藝人,他覺得挺奇怪的,怎麼會有人一下子要四個這種座架。他於是把這件事情作為談資在吃飯的時候說了,結果他的兒子正是看了展覽之後成為了徐久照粉絲。

他一直把沒能%e4%ba%b2眼看見《光與影》當做遺憾,收集了很多的相關資料。他聽了覺得可疑,立刻就有錯殺沒錯過的報了警。

結果一調查這位之前還定製了一種特彆的軌道燈,兩廂一對,這回沒錯了。警察立刻行動,一下子就把這位總裁給堵在了家裡邊,從他家裡邊搜出了這套插屏。

戲劇性的開端,戲劇性的發展,戲劇性的結尾。這插屏堪稱年度風雲人物一樣,第三度的上了頭版頭條。

《光與影的世界》被追回,簡直是聖誕禮物一樣讓人驚喜。

因為關注度非常的高,於是很快的這個案件就進入到了司法訴訟階段,最後結果是總裁被判入獄服刑。被作為證物的四條屏發還給原主的時候,時間都已經到了來年1月份。

吳淼趁著熱度還沒有消下去,把這件命運多舛的作品委托給了有拍賣資質的公司,專門為它舉行了一場專場拍賣會。?思?兔?在?線?閱?讀?

隻是稍微打了一點廣告,結果接到的詢問電話24小時接連不斷。

世界各地的富商都對它久聞大名如雷灌耳,就算是買不到,也要趁此機會%e4%ba%b2眼見上一見,誰知道以後會被那位土豪束之高閣,再也見不到。

拍賣會開始之前,蔣忻和徐久照居住在酒店裡迎來了一位意外的客人。

這位是蔣老爺子的朋友,北京故宮博物院的院長。

“院長?您怎麼會來法國?”蔣忻小的時候曾經見過這位老人,這會兒多年後再會很是驚訝。

“我是專門為了你們才來的。”院長笑眯眯的。徐久照困惑的看著他,院長轉頭對他說:“其實是為了徐大家的《光與影》。”

徐久照有點不自在,雖然媒體和網上一直稱呼他為現象級藝術家,不過當麵直接稱呼他為大家還是讓他很不習慣。

“您叫我小徐就好了。”徐久照謙遜的說。

院長讚賞的看著他:“這麼年輕有這麼大的成就還不驕不躁的,難得。”

蔣忻把他請進酒店套間的會客室裡。

院長喝了一口蔣忻倒的白水,他說:“我這次是來參見拍賣會的。”

蔣忻和徐久照驚訝的對視一眼:“您是說,您是來參加《光與影》的拍賣會?”

院長肯定的點頭:“沒錯,我就是為它而來。”

蔣忻一下子皺起了眉頭。他遲疑的說:“可是博物院收藏的從來都是古董,還從來沒有過這種現代藝術品。故宮博物館要收藏《光與影》有點不合適吧?”

院長笑著說:“誰說不合適的。故宮博物院裡邊有上至石器時代,下至近代的作品。裡邊的藏品大部分都是國寶級文物,而小徐的《光與影》四條插屏當然是國寶級的文物,完全符合入藏標準。”

蔣忻一時之間有點不知道說什麼好。

院長了然的看著他說:“我今天來可不是叫你們為難的。”拍賣會已經宣傳開來,世界各地的富豪彙聚巴黎,根本就是說一個停就能停下的局麵。再說,他這次也不是來“化緣”。這個緣還真有點化不起。

他說:“聽說盧浮宮博物館、紐約大都會博物館、倫敦大英博物館……這些個家夥們都出動了,我要是不動一動,會被人罵落後分子了。”院長嗬嗬的笑起來,“不過這次競爭太激烈了,就算是這些博物館比我們舍得拿出大筆的錢財,也很難能拚得贏。所以,我這次來根本就隻是一個打醬油的,能一飽眼福也就心滿意足了。”

要不是院長說起來,蔣忻和徐久照還真不知道這件作品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