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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儘力表達對現在生活的理解和感受就行。”

這麼唯心的命題也許對於現在充滿感性的藝術家來說很簡單,可是對於徐久照來講就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表達了。

以往他也不是沒有做過這種對主題有要求的瓷器,可是那些瓷器要求表達的要麼是合家歡樂、五穀豐登、龍鳳呈祥……這種具體要求的。

他對現在生活的感想也不是沒有,可是震驚、驚奇、便利、快捷這種複雜的情緒怎麼用瓷器來表達出來呢?

“算了,暫時先彆想了。”蔣忻柔聲的說,“休息一會兒,咱們要勞逸結合。”

徐久照知道蔣忻一直在擔心他,於是順從的坐在一旁的休閒沙發上。

徐久照伸展了一下隨著長高而開始顯得筆挺修長的雙%e8%85%bf,抬眼看著蔣忻勤快的整理被他弄的亂糟糟的工作台。

這些天儘管進展不順,徐久照也沒有把全部的心思都用在思考這個命題上,過猶不及的道理他還是知道的。

工作台上除了紙筆各種作圖工具外。還擺著幾個晾乾的素陶,是他試驗新瓷泥搭配的時候隨手製造的。

蔣忻拿起其中一個小巧的筆筒,這個筆筒是模仿樹根的造型,不過卻不是全然的寫實。樹根上有門有窗,還有一根纖細的晾衣繩上搭著的衣服,底下站著一個小小的包著頭巾穿著短裙的女孩。

蔣忻知道徐久照這大概是用《拇指姑娘》的故事來創作的這個筆筒。自從做了《七兄弟》後,徐久照那段時間對於兒童故事非常的感興趣,買了不少書籍回來看。並且時不時的做點童話主題的素陶小擺件出來,讓蔣忻覺得他這個興趣非常的可愛。

“你喜歡那個?”

見他愛不釋手的拿著那個筆筒看,徐久照站起身走過來。

蔣忻抬手舉起手中的筆筒:“我正好還少一個筆筒。”

徐久照輕笑一聲,他這邊隨手製作的東西,很多得了蔣忻的青睞,就被拿去放在自己的辦公室裡各種顯擺。

“那下一批一起送燒好了。”徐久照把台子上擺著的幾個都拿過來,“你還喜歡哪個?”

這一批裡蔣忻就最喜歡這個:“彆的不要了?”

徐久照說:“嗯,隻要不燒,這些加水還可以反覆使用。”

蔣忻幫他把那些素陶放進了粉碎池裡。然後徐久照拿了一塊調和好了的瓷泥,對他說:“你要不要試試?”

“好啊。”蔣忻立刻就答應了,他早就對這個很感興趣了,隻不過平常徐久照都在忙著,蔣忻從來不會去做那種相當於是搗亂的事情。

徐久照把蔣忻按在椅子上,自己另外拖了一把凳子坐在他旁邊。

拉坯機轉起來,徐久照淋了水在泥坯上,蔣忻就迫不及待的把雙手放到了圓柱形的泥坯上。

隻不過平常看著徐久照做的非常的輕鬆,蔣忻自己剛把手放上去,圓柱立刻變的七扭八歪。

“你不要那麼用力。”徐久照忍著笑,拉著蔣忻的手,慢慢的把變形的泥坯又從新變回圓柱形,“我們拉一個盤吧?”

蔣忻自然是沒有意見的,徐久照一步一步的教給蔣忻。等確定蔣忻把基本的要領都學會了,就鬆開了手。

徐久照%e4%ba%b2自手把手的教,蔣忻又聰明,很快就能自己進行造型。

泥坯非常的柔軟,拉坯的動作不能太輕也不能太重。手部的動作也很重要,拉坯機轉的飛快,手上有一點不對就能在泥坯上拉出一道道的痕跡。

蔣忻再怎麼聰明也隻是一個初學者,結果最後沒有拉出一個盤,而是一個胎體挺厚的淺盆。

以蔣忻的厚臉皮,看著自己的淺盆,再看看徐久照給他做示範的盤子,也有點不好意思了。

“很不錯,第一次能做成這樣已經很棒了。”徐久照沒有吝嗇他的誇獎,低頭在蔣忻的額頭上%e4%ba%b2了一下。

最後這個具有紀念意義的淺盆被徐久照上了釉色擺在自己的工作台上專門盛放那些小零碎的工具。

三月的時候,蔣衛國突然打電話給蔣忻。

“阿忻,北京的一位藏友前一陣子去世。他的後人要變賣他的收藏,你去看看,有合適的就收回來擺到博古軒。”

作者有話要說:抽像派的主題難倒了徐久照= =

第97章

這段時間蔣衛國的身體越來越好,博古軒最近的時間都是他在管理。雖然不能外出到處跑,不過蔣衛國的麵子夠大,隻是坐在那裡就有人會把貨源往他手裡送。

正是因為蔣衛國精神好身體好,蔣忻才放心讓他在博古軒管著,自己把主要的經精力放在銳豐和韻文的事情上。

好長時間蔣衛國沒有要求蔣忻去做什麼了,他這一打電話來,蔣忻立刻二話不說的答應了。

當然,他這次去北京是帶著徐久照一起去的。

東奔西跑跟著蔣忻天南地北走的時候,徐久照曾經跟蔣忻路過過北京,這次還是第一次在這個完全現代化的城市裡邊走動。

徐久照眼神懷念當中帶著幽思,望著車窗外邊路過的紫禁城。

“怎麼了?想去故宮?”蔣忻發現他一直看著那邊,“辦完事咱們去參觀紫禁城?”

“不用了,這次時間不是很充裕,等以後吧。”徐久照回頭看著蔣忻,把自己的那些情緒收拾乾淨。

蔣忻疑惑的看了看他,握著他的手說道:“以後無論你想去哪,我都會陪著你。”

徐久照回握住他的手,點了點頭:“嗯。”

車子開到了一片胡同裡,這邊全都是四合大院,七拐八拐的,倆人在一家大門前下了車。

蔣忻看著門外排著的車輛皺了皺眉毛。

“看來人不少。”徐久照低聲說道。

“我們來的可能有點晚了。”

這也是沒辦法,畢竟他們要從上海趕過來。而距離近的就在本市或者是河北周邊,比他們可快多了。

走進四合院,裡邊的環境很清幽,被重新修繕的很精致,看得出來這一家的經濟狀況很不錯。

蔣忻和徐久照走進來根本就沒有人管,倆人朝著人聲的地方走過去。

那是一排廂房,裡邊沒有多餘的家具,全都是多寶閣之類的展示架子,應該是專門用來放藏品的房屋。

蔣忻說的沒錯,他們來的確實晚了,大部分架子上都空了。還有不少人正在觀看那些剩餘的藏品,徐久照一看這樣扭頭對蔣忻說道:“咱倆分頭看吧。”

蔣忻隻是猶豫了一下就說道:“好,你看上了什麼就直接決定下來,不用再問我。”.思.兔.在.線.閱.讀.

於是倆人分頭,在這擺滿架子的房屋裡邊尋找滿意的古玩。徐久照擅長的是陶瓷類,而蔣忻更擅長的則是玉石鑒定和雜項。

這家人的收藏的瓷器並不多,也可能是早到的人把心儀的瓷器都挑走了,剩下的沒有多少。

徐久照當然不願意這一次空手而歸,轉了兩圈挑了一件清代民窯的作品。這一件作品一眼看上去還算是不錯,隻不過器口有衝。

“衝”是古玩行話,指的是瓷麵上有裂紋。這種裂紋有的是在出窯的時候就有,也有的是保存不當造成。不管怎麼說,這種不是種類而造成的裂紋都算是有傷。

瓷器一旦有傷,整體價格就要比完好的瓷器要下降30的價格。

徐久照垂眼又仔細看了看這件瓷器,除了器口的裂痕,整個瓷器還是不錯的,至少能賣個幾萬。隻要賣家要價不是很離譜,有一定的利潤空間,阿忻應該會讚成。

剛來的時候徐久照總是不自覺的用不同兩個時代來換算金錢,結果在估價的時候總是出現誤差。

直到跟著蔣忻看多了,他才把這個毛病改掉,能夠正確的判斷市場價。

手裡拿著這件20厘米的瓷器,徐久照繼續尋找。他轉來轉去看到的都不太理想,等走到角落裡的時候終於看見一件器型優美的天青色花盆。這個角落的位置比較低,匆忙之間人們很容易忽視。

徐久照眼睛一亮,他蹲下小心的放下手中的瓷器,把這件花盆翻過來看它的底部。底下並沒有落款,隻有一個墊燒時留下的支圈痕記。細看來這青色並不是很純淨,顯得有一點點沉悶。

徐久照有了判斷就把這花盆也算作收獲,一起搬了。

等到他再轉了一圈,確定再也沒有什麼好的收獲,這才一左一右的抱著兩件瓷器向著這家的主人走過去。

那家主人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他在廂房門外擺了一張很大的桌子,結算的時候可以給現金也可以銀行轉賬。

徐久照小心的把兩件瓷器放在桌子上,正在結算的一人不知道是古玩商還是收藏愛好者回頭看了他一眼。他盯了徐久照手中的瓷器兩眼,又看了看徐久照年輕的麵龐,似乎是很覺得很瞧不上的搖了搖頭,儼然是因為為徐久照年少而輕視他的判斷。

徐久照才不去理會這無禮之人,隻等那人走了就上前詢問這兩樣的價格。

這家主人顯然之前也做過功夫,每一樣都有準確的估價,就算是記不住的也拿了一個筆記本記錄了下來。

有衝的瓷器不出所料的價格不是很高,賣家要價兩萬。徐久照暗自點頭,這樣擺在博古軒賣個五萬左右不成問題。

談定了價格之後,中年男子又拿著筆記本翻了半天,在最後邊的幾頁才翻到的花盆的記錄。

“這個花盆是民國時期的作品。雖然是民國的,但是釉色很清亮,品相完好,算是不錯的仿汝窯花盆。你要的話就一萬五。”中年男子合上筆記本。

徐久照眉毛皺了一下,並不是因為對方給的價格有問題,而是這人顯然對於這件花盆的斷代錯了。

汝窯隻有短短的二十年曆史,燒造的瓷器存世量並不多,後代大量仿製汝窯時期作品,於是市場上鮮有真正的汝窯器。

他看這件花盆確實是仿汝窯花盆,不過並不是民國時期仿的,應該是明朝時期仿的。

這個花盆全身上下並沒有什麼明顯的瑕疵,除了底部的墊圈痕跡。對瓷器了解多的都知道,汝窯入窯的時候防止粘連,底下是用支釘,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