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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不放。

“怎麼能這麼說呢。”吳淼坐到他的旁邊拍他的腦袋:“你這個叫複古,知道嗎?仿作完全是說不上的。隻要是具備一定古瓷知識的就一定能夠知道,這些全都是小師弟嘔心瀝血創造出來。什麼仿的,完全就是不負責任的胡說。”

徐久照心情沉重的搖頭,緩緩說道:“世人多愚昧,人雲亦雲。本來沒有的事情,說的多了,就成了事實。”

吳淼嘴巴張了張,無奈的閉上了。事實上就是如此,連去看展覽的人裡邊都找不出幾個具有相關知識的。真能當場看出來的沒幾個,還不都是現場宣傳知道的。

高大全臉上帶著憤怒說道:“看這份雜誌的人是小眾,並不會傳到普通老百姓之間,但是就隻在這些人中間抹黑小徐,也足夠澄清好幾年。這心思真是太惡毒的了。”

“顯然既老師之後,我也被馬秀山看不順眼了。”徐久照歎了一口氣。

“那怎麼辦?”坐在一邊的馮忠寶焦急,“總不能讓他就這麼抹黑,我們什麼都不做吧?”

吳淼想了想說道:“總之不能跟他正麵打對台。如果咱們也找一份雜誌寫篇文章澄清反駁,他還是會死咬著不放,反倒正中他的下懷。兩麵僵持這件事情鬨大了,他沒事,吃虧的還是小師弟。”

高大全搓了搓手:“打嘴仗算不得本事,有種讓他來較量較量手藝。馬秀山這個慫貨,這些年就知道嘴上唧唧歪歪,手裡邊一點能耐也沒有。”

鄒衡新靠著沙發說道:“他這些年經營的人脈很多,所有的時間都用來鑽營。首先這件事情要控製在《今日藝術》上不要讓他擴散到彆的媒體上邊,像是那些網絡上也都要注意。”

吳淼站起身說道:“好的,老師。我這就給二師兄打電話,讓他打打招呼。”他掏出手機走了出去。

鄒衡新神情凝重的點點頭:“當斷不斷反受其亂,不能這麼讓馬秀山來回折騰。他不就是仗著校長還有美協會長的身份,如果能想方設法找到他的錯處把他從職位上拉下來,他也就折騰不起來了。”

然後他又看了看心情低落,不怎麼說話的關門弟子:“久照,這件事情你可彆忘心裡去。你就安安心心學習,這件事情交給我們處理好了。”

他嘴巴上這麼安慰,卻也知道,受到了這種毀謗,怎麼可能心裡平靜。

徐久照卻冷靜的站起身說道:“老師安心,我知道該怎麼做。必不會讓這種小人得逞。”

回了自己租住的房屋,喵爺邁著步子走了過來,叫了一聲在他的%e8%85%bf上蹭來蹭去。

“抱歉我回來晚了,餓壞了吧。”徐久照蹲下摸了摸喵爺毛乎乎的腦袋。

“喵——”喵爺鞭子一樣硬硬的尾巴在徐久照的手腕上甩了一下。

徐久照給喵爺的禦用食盆裡邊倒上貓糧,又開了一個貓罐頭(今天是食用貓罐頭的日子),撥出了三分之一的量。

喵爺早就餓了,立刻埋頭吃了起來。

徐久照把貓罐頭蓋好,收了起來。自己則躺在床上,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就在這時,衣兜裡的手機響了起來。徐久照看著屏幕上顯示的名字,沉悶煩躁的心情不知不覺散了很多。

“喂,阿忻。”徐久照靠著靠枕往上拱了拱。

“久照,你沒事吧?”蔣忻的聲音從電話裡邊傳出來跟平常有一點點不一樣,不過那濃濃的關心卻還是毫不遮掩的從聲線當中表露出來。

“嗯,還好……”徐久照輕哼一聲,嘴角勾了起來,“你已經知道啦?消息真靈通。是唐小乙告訴你的麼?”

他聲音裡的疲憊聽得蔣忻心揪,蔣忻懊惱道:“唔,我讓他多留意展覽的消息。哎~我偏偏在這個時候出國走不開。”

徐久照低沉的笑了一聲說道:“你可千萬不要趕飛機回來啊,就這麼一點小事。”

蔣忻心虛,清了清嗓子說道:“我不會的。對了,這件事情,你打算怎麼辦?鄒老怎麼說的。”

徐久照翻了個身,把今天老師還有吳淼的話都敘說了一遍。

那頭蔣忻沉穩的說道:“嗯,現在也隻能這樣,不能把影響擴大。馬秀山老皮老臉的不怕,你要是沾上了一身騷以後可就不好洗了。”

徐久照苦笑一聲:“問題是我現在的名聲也沒能好聽到哪裡去。”

蔣忻柔聲說道:“不用太在意,關注《今日藝術》的人多半認識鄒老,知道他的為人。也清楚馬秀山跟鄒老不對付,他話裡都是水分不足為慮。”徐久照歎息一聲,蔣忻頓了頓,輕聲道:“心裡很不舒服?”

徐久照說:“我不是因為馬秀山這顛倒是非的汙蔑心裡不舒服,而是馬秀山說的我猛然意識到了一件事實。他說的對,我現在的作品風格確實擺%e8%84%b1不了明代的風格,可以說我現在已經是處在創作瓶頸,一直吃老本的狀態。”

要是一般人聽徐久照的話,都要笑了。這是要多自大,才能在滿打滿算學習燒瓷不過才一年多的時間就陷入了瓶頸。

可是蔣忻不是那麼考慮的,他體貼的認為這大概是因為一開始徐久照是從高仿瓷接觸的燒瓷,才會有這種困擾。

“陶瓷工藝分為現代陶藝和傳統陶藝,你擅長的是傳統陶藝,沒有必要用自己的短處去跟人比較長處。傳統陶藝跟現代陶藝並不是同一個藝術範疇,這是兩種藝術分類啊。就好像你同樣不能要求古典畫派的畫家去畫印象主義畫作一樣,不要勉強自己知道嗎?”

徐久照並不明白什麼古典啊印象是什麼意思,不過他大概推測那就好像是寫意和工筆白描一般的不同?

“不,你沒明白我的意思。”徐久照抓了抓頭發,坐了起來。因為動作有點大,靠墊從床上滾了下去,忙著進食的喵爺施舍了一個眼神給他。“我自己現在沒有辦法創造出新的東西。”徐久照肩膀垂下來:“這幾百年來窯師們把路都走了,從釉色、器型、瓷泥配方都發展到了極致,我根本就無從下手了。”

蔣忻沉默了一會兒他說道:“藝術創作這種東西要有靈感還要有機遇,甚至還要經過不斷的思考推敲。你這樣煩惱是沒有幫助的。”

徐久照也知道,可是心裡就是一陣急躁壓力。如果沒有馬秀山這一出,他還沒有那般焦急,可以慢慢的來。

他之前有雄心,既然還陽到現代,自然能夠創造出來比以前更好更出色的瓷器。那是不知天高地厚才能有這般的雄心,而這段時間跟隨鄒老的學習,越來越讓他覺得自己欠缺的太多,束手束腳。

他甚至有點害怕去嘗試新的東西,唯恐丟掉之前的成績驕傲,讓人失望,讓自己失望。

蔣忻開口說道:“你不是說要尋找可能已經絕跡的植物灰來配新的青花料嗎?那個最近做的怎麼樣了?”

徐久照不明白他怎麼突然說起了這個,他想了想說道:“沒有找到,不過我最近在收集各種植物,燒成灰搭配新的青花配方,沒準哪天運氣好能燒出好顏色來。”

蔣忻笑了笑說道:“你知道嗎?你這個就叫做創新。新配方,新青花,這些新東西都屬於創新的範圍。你不要覺得隻是器型、圖案、釉色什麼的才能算作是創新。”

徐久照愣了一下,然後說道:“這怎麼能算,這些都是從古方找出來的,說是還原還可以。”

蔣忻反問道:“你能做到跟原方一模一樣?你自己不也是說過,這當中的比例還有材料都有變動,是你自己嘗試出來的嗎?”

徐久照一直把那配方當做老方子,渾然把自己不斷微調的過程給忽略了。

“……嗯,是我嘗試出來的。”徐久照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掌心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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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就是了麼,你一直在做這件事情,隻不過是時機還沒到。彆急躁,遲早有一天你能創造出來完全屬於你自己的瓷器。”

“喵嗚——”喵爺吃完了食盆裡的食物,%e8%88%94著嘴巴走了過來,坐在徐久照的%e8%85%bf邊開始%e8%88%94%e8%88%94%e8%88%94。

徐久照揉了揉喵爺的爪子,被它一把不客氣的拍開。

“嗯,遲早有一天我可以的。”徐久照心裡終於輕鬆了起來。

倆人又閒聊了一會兒,徐久照突然說道:“對了,上次全國聯展馬秀山從中作梗的時候,你是找的什麼人幫忙的?能不能把那個人借給我?”

“是唐小乙,你借他乾什麼?”

徐久照目光閃動了一下,嘴角勾起一個冷笑:“來而不往非禮也,馬秀山既然這麼看得起我,不回報一番豈不是太失禮了?”

第66章

蔣忻讓唐小乙全力配合徐久照,徐久照雖然並不了解怎麼去對付一個現代社會的校長。不過憑藉著自己過去的經驗,一位文人似的人物對於名聲總是十分看重的。

徐久照覺得馬秀山做事這麼張狂,一定不可能一點把柄也沒有。

徐久照並沒有目標,隻是讓唐小乙請人收集馬秀山私下裡的情況,就算是有一點點汙跡,也足夠了。

做了這件事情也隻是後手,而對眼前的情況卻是沒有幫助的。

徐久照第二天去了韻文瓷器廠的工作間,帶著馮忠寶邊做邊教。一上午的時間,除了必要,徐久照極少說話,弄得馮忠寶戰戰兢兢。

過了午休,到了下午上班時間,徐久照就去了張文釗的辦公室。

“久照啊,你有事?”張文釗看到他來自己的辦公室挺稀奇的。

“張廠長,我有一件事情想要跟你說。”徐久照神情鄭重的說道。

“啊,你坐。”張文釗心裡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徐久照剛剛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下就對張文釗說:“張廠長,恐怕我不得不失約,提前一年的時間請辭了。”

果然。張文釗臉上露出一個失望的表情:“怎麼這麼突然?”

他這個小作坊,遲早留不住徐久照這尊大佛,可是他沒料到這個時間來的會這麼快。當然他也沒能料到隻是一次展覽,徐久照就在陶藝界引起了不小的轟動。當然,目前這個轟動不是正麵的。

徐久照的臉色沉了下來,他緩緩的說道:“張廠長,想必您也知道馬秀山在雜誌上說我用高仿充作自己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