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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能夠的上抵押費嗎?”

蔣平康被蔣忻氣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鐘濤見他臉色不對,趕緊端水給他喝。

蔣平康抖著手喝了一碗茶水,等緩過了氣,看到蔣忻一直冷眼看著他,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你到底還當不當我是你二伯?讓你行個方便都拖三推四的!”

蔣忻冷道:“要不是看在你是我二伯的份上,你以為今天你還能踏進博古軒的大門?”

蔣平康喘口氣說道:“那你說吧!到底你怎麼才肯把那四方瓶借給我。”

蔣忻嘴角翹起一個漂亮的弧度,說道:“所以我之前我問您是打算以公司身份公辦,還是打算以私人的身份私辦。”

蔣平康以為蔣忻這話是在服軟,當下安心道:“既然走公事渠道這麼麻煩,那就以私人的名義借吧。抵押嘛,都是自家人就算了。投保當然不會給你省下,500萬太多,50萬還是可以的。”

蔣平康自說自話說的歡樂,蔣忻冷笑,朝著趙掌櫃一抬下巴。趙掌櫃是博古軒多年的老人,自然知道小老板的意思,再加上他早就看蔣二先生不順眼,很順溜的就從櫃台後邊鎖著的抽屜裡邊拿出了一個賬本。

蔣忻走過去把賬本接在手裡邊,靠在櫃台那姿態很從容的說道:“既然這次您還打算以私人名義借,那就先把之前借走的先還回來吧。前賬未清,後賬自然不好算,你說是吧?二伯?”

蔣平康不敢置信的看著他手裡的賬本:“你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蔣忻站起來走過去把賬本伸到對方的鼻子底下,疾聲厲色的說道:“兩年前你不經過爺爺允許,硬是從博古軒拉走了總共16件瓷器、7件玉器擺件、12軸字畫、4件青銅器、文房四寶8件!當時說好的是借,現在你也該還了吧?”

蔣平康臉頰上的肌肉不自在的抽[dòng]了一下,強詞奪理的說道:“當時也沒有說借多長時間,物品現在還不還呢!”

蔣忻冷笑:“我怎麼聽說這些東西都從你的拍賣公司賣了,你還?你拿什麼還?直接還錢嗎?”

蔣平康被質問的非常不快,他站起身,抬著下巴,從鼻子那裡看蔣忻年輕英俊的臉,輕蔑的說道:“我就是不還又怎麼樣?這些東西都是老爺子的,那是我父%e4%ba%b2,說句不好聽的話,他死了以後東西還不都是我們兄弟的。我就是提前拿了我那一份又怎麼了?”

恬不知恥!徐久照慍怒的瞪著蔣平康。

蔣忻顯然是早就知道他的不要臉,很淡然的拿賬本扇了扇,似乎是在扇什麼臟東西一般。

他說:“問題是爺爺還在,還沒死!你既然拿了你那一份,這封窯四方瓶你就死了心吧,這次無論如何你是彆想借出去。”

蔣平康憤怒的臉上浮起一陣紅暈,他怒道:“你個小兔崽子!還輪不到你做蔣家的主呢!”

蔣忻嘲弄的說道:“很可惜,現在博古軒的老板是我,爺爺已經把它正式的劃到我的名字底下。蔣家我雖然做不了主,但是博古軒裡還是我說了算。我說不借就是不借!你現在可以走了,不送!”

蔣平康氣的直喘,他恨恨的指了指蔣忻,擱下一句:“你彆得意!早晚有你求我的時候。”然後領著鐘濤走了。

“真是晦氣。”蔣平康走了,蔣忻頓時就跟泄了氣一樣,整個精神氣都被抽走了的癱在椅子上:“最煩跟他打交道。”

第33章

“小老板,喝點水消消氣,跟這種人犯不著。”趙掌櫃給倆人的水杯裡邊添上新茶水。

蔣忻端起水杯苦笑,對徐久照說道:“讓你看笑話了。”

徐久照搖頭說道:“如此不孝之人,簡直不配為人。”

百善孝為先,中華幾千年來,孝敬父母都是被放在首位的。尤其是在讀書當官的人當中,隻要有一句不孝的評語,就是德行上的大汙點,仕途就可以到此為止了。

雖然在徐久照那個時候也不是沒有聽說過苛待父母的子女惡行,但是那多少都是遮遮掩掩,怕被人戳著脊梁骨的罵。今天這樣明目張膽的他還是頭一次見。

“我今天第一次聽說,原來你雙%e4%ba%b2都不在了。”徐久照目光溫和的看著蔣忻,好似在撫慰他的傷痛。

蔣忻讓這目光看的很彆扭,心裡隻有違和感。再怎麼說,徐久照也是個年紀比他小的吧?而且對方據說還是個孤兒來著,這目光是幾個意思?

蔣忻放下手中的水杯,點頭說道:“是的,我爸爸媽媽英年早逝。”

“節哀……”徐久照說道。

“沒事,早就沒事了。”蔣忻擺擺手,說道:“之前不是跟你說過博古軒以前曾經關閉過二十多年嗎?那個時候因為曆史原因,我家裡邊過的特彆的糟糕,因為成分不好,被打擊的很厲害。”

早年十年|動|亂的時候,蔣家這個被定性為大資本家的家族,整天被人拉出來做典型。那個時候的嚴峻情況,是生活在現代的人難以想像的,甚至有的家庭因為對方成分而離婚翻臉,就唯恐受到牽連被拉去一起鬥。

蔣家就是在那個時候四分五裂的,大兒子逃一樣去了鄉下插隊,蔣衛國的妻子帶著二兒子跟女兒離婚回了位於他省的娘家,隻剩下那個時候剛剛開始懂事死活不離開蔣衛國的老三。

蔣衛國跟三兒子相依為命,一起住在垃圾場邊上的棚子裡,度過了艱難的十年。也就是在那十年裡,吃儘了苦頭的父子倆身體都開始變得不好起來。

等到七十年代末,蔣衛國被平反,雖然讓他們搬回了原來的家,但是那個時候家裡邊的東西都沒了,隻剩下了空空的屋子和擠在小洋樓裡另外幾家陌生人。

雖然動亂結束了,可是曾經的裂痕卻沒有消失,這個家到底分裂了。

蔣衛國沒有正式工作,原來的店鋪被關閉,摸不清狀況蔣衛國也不敢繼續經營博古軒,隻能繼續在垃圾場清理垃圾,賺取微薄的薪水。

雖然日子過的很苦,但是蔣衛國還是把三兒子蔣平安教導成才。蔣平安考上了大學,畢業後和身為同學的蔣忻母%e4%ba%b2結了婚。

蔣平安留校工作,蔣衛國終於不用去垃圾場裡乾活。眼看日子就要好過起來,卻沒想到病魔一下子襲擊了這個家庭,蔣平安得了癌症。這一下晴天霹靂,讓蔣忻的母%e4%ba%b2大受打擊之下意外流產,更是雪上加霜讓人傷痛。

蔣衛國隻得又站出來支撐起這個家庭。蔣家的博古軒是民國時期就存在的老店、蔣家祖業。蔣家世代經營古玩,蔣衛國耳濡目染,也擅長鑒定和收藏古董。蔣衛國在垃圾場居住和工作期間,沒少利用自己的知識把被當做垃圾丟棄的古董弄回家,隻不過這些東西頗有點見不得光。

恰好在這個時候國家發還了蔣衛國家裡的家具古董,這些東西一直被鎖在倉庫裡邊落灰,直到現在才清理出來,發還原主。

蔣衛國光明正大的變賣了古董給兒子治病,蔣平安拖了2年才過世,留下再次懷孕的妻子生下蔣忻,之後也在蔣忻5、6歲的時候鬱鬱而終。

雖然蔣平安兩口子都沒了,到底留下了一個孫子給蔣衛國。老爺子強忍悲痛把小孫子拉扯長大成人,博古軒又重新開張,有了心裡寄托還有事業,蔣衛國終於又重新振作了起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憑藉著國家發還和他十來年積攢的古董,博古軒重新開業之後,生意蒸蒸日上、紅紅火火。

富在深山有遠%e4%ba%b2,窮在鬨市無人問,蔣衛國和博古軒的名聲傳進了蔣平康的耳朵裡。於是他便叫上妹妹蔣平麗根據小時候的記憶,找到了小洋樓。

這個時候小洋樓裡邊的其他人家都已經搬走了,整個小洋樓又重新歸蔣衛國自家使用。

二兒子跟女兒上了門,蔣衛國這個時候已經六十來歲了,人老了之後特彆容易孤獨,畢竟是%e4%ba%b2生的子女,他怎麼可能不想念。不管孩子們是怎麼找上門的,蔣衛國跟二兒子和女兒又恢複了走動。

幾年後,大兒子也開始帶著子女來探望蔣衛國,有大兒子、二兒子、女兒孫子孫女外孫女環繞身邊,蔣衛國那兩年身體好了很多。

蔣忻到外地求學,蔣平康就開始多次出入小洋樓和博古軒,每次都會打聽那些瓷器古董的事情。

畢竟是家傳事業,二兒子對古玩感興趣,蔣衛國很欣慰,於是悉心的教授。隻可惜,蔣平康喜歡的是這些古玩的價值,而不是它們的曆史傳承。

蔣衛國憐惜蔣忻自小父母就雙亡,他所有的家產,包括小洋樓還有博古軒外加家裡所有珍藏的古玩都打算留給這個孫子。

這個打算讓蔣平康知道了,心中忿忿不平又焦急。不過他表麵上倒是沒有顯露出來,反而是慢慢的挑撥離間。那幾年蔣忻也不怎麼回上海,蔣平康就抓住這點不放,說蔣忻不懂事等等。

蔣衛國性格嚴肅為人又有些古板,蔣忻那個時候正因為性向問題而逃避回家,叛逆又中二。慢慢的蔣平康的挑撥就讓蔣衛國對孫子生出了不滿的情緒。

不過,再怎麼不滿,蔣衛國也沒有改變把所有家產都留給這個孫子的想法。

一方麵除了愛憐這個孫子之外,他對於前妻帶走的孩子和多年不歸的大兒子心裡邊總是認為是離了婚孩子就歸對方家、兒子成人分了家兩過的。雖然他們還是父%e4%ba%b2跟子女,但是卻已經是兩家人了。而他的財產則應該留給一直跟他過的小兒子和他的孩子。

另外一方麵則是那些古玩除了國家發還的之外,很大部分都是蔣衛國和蔣平安兩個人收藏和清理乾淨的。在蔣衛國的心裡這部分古玩都應該屬於三兒子所有,自己不過是幫他保管而已。

蔣平康卻不知道蔣衛國心裡邊的想法,隻是單純的覺得老爺子偏心小兒子。

就在蔣衛國和蔣忻倆人之間的火氣越來越大,過年前大吵一架蔣忻離家不歸的時候,蔣平康覺得時機到了,他試圖入住小洋樓,美其名曰照顧老爺子。

但是蔣衛國怎麼可能讓二兒子住到將來要屬於蔣忻的家裡,他人雖然老了,但是卻並不糊塗,要知道請神容易送神難。

蔣衛國不同意,蔣平康隻好改變策略,他又出第二招要把老爺子接到他那裡去住。

這次蔣衛國是真感動了,雖然沒有同意搬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