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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夏曉靈的神情,喬浪就知道她在想什麼。但蘇暖就在麵前,而且情緒激動。

喬浪焦慮,也不好說什麼。

蘇暖抹掉眼淚,依然平靜地看著京基大酒樓。

喬浪忽然上前一步,把夏曉靈擋在身後。

秦玉露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了。她看著蘇暖,原本有些因失意而渙散的眼神,慢慢聚焦。

如芒在背,蘇暖緩緩轉過身來,看著秦玉露,緩緩笑了,聲音竟前所未有的溫和:“夏太太好!”

秦玉露還是狠狠盯著蘇暖。

“我們走吧!”蘇暖朝夏曉靈笑了笑,“看到這裡就夠了。你外公總算能瞑目了。”

“嗯。”夏曉靈輕聲應著。

蘇暖想把一切忘掉,她這個女兒更是舉雙手雙腳讚成。

“你以為,夏氏倒了,夏曉天他就能置身事外。”秦玉露語氣透著絲壓抑的歇斯底裡,眼睛布滿血絲,“我們過得不好,你未必就好。夏曉天更不會好。”

提到夏曉天,蘇暖眸子一黯。但那隻是一瞬間。

淡淡一笑,蘇暖背脊挺直,聲音不輕不重:“秦玉露,彆以為我糊塗。如果今天這些事都能推開曉天身上,那麼今天夏氏大酒樓不會封樓。夏氏這麼多年,得罪多少同行。你比我知道。”

秦玉露一愕。

蘇暖向前走去:“如果當初我丈夫不招惹夏拓,就不會被夏拓所害。那麼,今天錦衣玉食長大的是我家靈靈,而不是你的夏美薇和夏美芙。”

秦玉露臉露冷色:“商業競爭,又何必扯上這些。”

蘇暖淺笑:“秦玉露,我們當初再窮,都能衣食無缺。可你們現在,能躲過牢獄之災,都要給菩薩磕頭。”

說完,蘇暖扶著夏曉靈離去。

他們身後,夏美芙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了。她正靜靜地看著夏曉靈的肚子。

沒有動,也沒有聲音。

送蘇暖回愛情海大酒樓,夏曉靈還陪著蘇暖聊了好一會兒,這才下樓,坐進喬浪的車。

看出喬浪擔憂的眼神,夏曉靈淡淡一笑:“我媽沒事。雖然我真不知道曾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我知道,今天是她最開心的日子。我媽現在開心就行了。又何必計較那麼多。”

她眸子有些迷茫,淡淡一笑:“雖然,這一切看起來像個夢。”

想了想,喬浪拿起手機。

“怎麼?”夏曉靈一愕。

喬浪朝她淡淡一笑:“我問問曉天,他現在在哪?”

夏曉靈默默彆開目光。

想了想,喬浪又收了手機,淡淡一笑:“我先送你回喬氏,外麵天氣太潮濕了,對身體不好。”

喬浪果然送夏曉靈回喬氏辦公室,這才打電話。

夏曉靈默默看著。

想了想,喬浪按了免提,讓夏曉靈也能聽得到。

“我沒事。”夏曉天聲音平穩,“我現在在海南休假。夏氏的事,不會涉及我。”

“為什麼?”喬浪一愕,“曉天,你會不會太大意了。畢竟,現在你才是夏拓最好的替死鬼。靈靈當初不許你回夏家,就是怕你成了夏家的替死鬼。”

夏曉天靜默了下,問:“姐現在好嗎?”

夏曉靈默默彆開眸子。

這個弟弟,現在知道問姐了。當初呢,都乾嘛去了……以為豪門貴族那麼容易就能當的。

喬浪一臂摟住夏曉靈,淡淡一笑:“靈靈現在很好,再有幾個月就生了。”

“那就好。”夏曉天似乎輕輕籲了口氣,“我等夏氏風波平靜些,就會回去找姐。我有話和她說。”

夏曉靈輕輕一句:“我和你無話可說。”

“姐,有許多事情,你不知道。我會回來告訴你的。”夏曉天說。

摟緊夏曉靈些,喬浪移開話題:“曉天,你憑什麼認為,你現在很安全。我隻希望,如果事情有涉及到你,就儘快告訴我。我好請個得力律師來幫你處理……”

“真的不用。”夏曉天淡淡一笑,“喬浪,舉報夏氏的人,就是我。我已經爭取到相關部門的保護,真的不礙事。我離開市,隻是不想被夏家其餘的人糾纏。等這件事告一段落,我會回去。”

夏曉靈一怔。

慢慢的,她眸子溼潤了,%e5%94%87畔綻開一抹燦爛的笑容。

原來,她一直誤會弟弟了。

她喃喃著:“曉天,這麼危險的事,你怎麼可以去做呢……”

“姐,我是有計劃地進了夏氏,步步為營,不會有事。當初的想法是,就算不能弄垮夏氏,也要保證自己全身而退。”夏曉天悠然笑著,“我要去大海上衝浪去了,下次聊。”

夏曉天的餘音,久久留在辦公室裡。

喬浪緩緩按掉免提,輕輕摟著夏曉靈:“靈靈,我們小看了曉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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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天國際。

司徒子靖暴跳如雷,關雪在他麵前站著,垂著頭,一聲不吭。

“把司徒逸叫來!”司徒子靖逼迫著。

關雪默默看了司徒子靖一眼:“他現在不在。”

司徒子靖怒了:“上班時間他不在,他不想在淩天國際乾了?瞧他給我捅的什麼摟子,現在補都補不起來。”

猶豫了下,關雪回道:“董事長,司徒他說,他在公司也沒事乾,還不如出去走走,散散心。”

“胡扯!”司徒子靖更加生氣,“如果不是他把公司的事弄成死局,怎麼沒事做。”

關雪垂首,輕輕道:“司徒說,他所有的事,都是在董事長的要求下做的。現在弄成這樣,僅僅是董事長資金沒及時到位。否則,他有本事讓現在這種狀態起死回生。”

起死回生?

這四個字觸動了司徒子靖,暴怒的他,慢慢安靜下來。

好一會,他頹然坐下,緩緩拿起話筒。

“大伯有事?”話筒裡傳來司徒逸沒有生機的聲音。

“你過來找我。”司徒子靖說。

“半個小時後。”司徒逸說,“我現在外麵。”

司徒子靖壓製著怒氣:“快點回來。我找個人都找不到。”

說完,司徒子靖掛掉電話,凝著關雪:“看來,事到如今,你還站在司徒逸那邊。”

“董事長何出此言?”關雪倒笑了,眸間掠過迷離之態,“我等他十年,換來的依然是淡漠以對,我都心死了。董事長,你以為我有多厚臉皮,才如此追隨一個男人。我還留在這裡,隻是因為我本來就沒地方可去。當然,我更想知道,他是如何倒不上來的。我唯一能看到的,就是他一文不值的時候。我在等他落魄!”

司徒子靖眸子一閃:“關雪,當年司徒遇襲時,你可是用命救了他一把,為此你失去生育能力。關雪,你彆說你也後悔了。”

“我確實後悔了。”鐵打的關雪,竟哽咽了,“我用真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這是最悲涼的事。董事長,彆提當年的事了。求求你了。”

關雪難得一見的脆弱,倒讓司徒子靖精神一振。

好一會兒,司徒子靖試探著:“那你告訴我,司徒逸他到底有沒有反心?關雪,我要實話。”

“有。”關雪不假思索地告訴他。她眸間有淚,有屈辱,也有無可奈何,“本來司徒想把淩天國際在國內的資產都轉移出來。事實上,他那時候已經行動了。把明淨叫來,不是開什麼設計裝修公司,而是用來轉移資產。”

“呃?”司徒子靖眸子一閃,“我有清算過資產,不差分毫。他沒轉。”

關雪冷冷一笑:“因為他失策了。他一直以為老爺子是支助他的,所以敢這麼做。可惜,他錯了。顯然老爺子防了他一手,把他所有要調到設計裝修的金額和涉及申請全部壓下。而在最關鍵的時候,老爺子居然忽然病逝。然後你立即插手董事會的事,所以他已經完全沒有機會,把已經籌集好的資金移走。”+思+兔+網+

司徒子靖久久凝著關雪。

關雪說的,字字皆對。老爺子才是這著棋裡,最重要,也最隱秘的棋。

老爺子永遠不會容許司徒逸真正插手淩天國際的資產,更不會讓司徒逸得到淩天國際任何好處。

司徒逸再怎麼會謀劃,終究薑還是老的辣,沒敵過老爺子。

關雪靜默著,臉上清冷而決絕,而麵不改色。

司徒子靖笑了,竟大聲鼓掌:“關雪,你把司徒逸這些事都說出來,對你而言,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關雪靜默不語。

司徒子靖朝關雪揮揮手:“你先回去,我等司徒。我有話和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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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半小時,可傍晚時分,司徒逸才悠然回了淩天國際。

回到頂樓,經過蘇醒窗口時,蘇醒站了起來:“司徒先生回來了呀?”

司徒逸頷首,仍然向前走去。

關雪站了起來,目送司徒逸走向董事長辦公室。張了張嘴,終是無聲。

董事長辦公室內,等待司徒逸已三小時的司徒子靖,已經瀕臨怒火燃燒的邊緣。

一看到司徒逸,司徒子靖竟神奇地沒有立即發飆。

他端起咖啡,一直慢慢喝著,喝著,似乎在等司徒逸主動說話。

司徒逸默默看著窗外。那裡是顧氏。

論穩重,伯侄倆不分伯仲。司徒子靖不語,司徒逸便一直等著。

夜色,慢慢籠罩著整棟淩天國際大廈。

“看來,你不覺得有錯。”司徒子靖蒼老的聲音,終於打破董事長辦公室的寧靜,“司徒,你在恨我?”

司徒逸淡淡一笑:“大伯,這種事誰也想象不到。我怎麼可能恨你,隻是無力改變現狀,不得不逃避。”

“那你去給我集資啊!”司徒子靖緊緊盯著他,“你幫我集資,我一樣信任你。”

司徒逸肩頭一震。他緩緩轉過身來,緊緊凝著司徒子靖。

半晌,司徒逸笑了,笑而無聲。他走近司徒子靖。

“你想乾什麼?”司徒子靖站起,倉皇後退,“我的保鏢都在外麵。”

司徒逸眸色如墨,停在司徒子靖麵前二十厘米處:“大伯,我當然知道你的保鏢都在外麵。你怕什麼?”

司徒子靖後退一步:“那你乾嘛這樣?”

“我隻是驚異。”司徒逸淡淡笑了,眸深似海,誰也不知道那裡麵是什麼,“我驚異大伯原來一直就不信任我。也罷,反正我現在對於大伯而言,已經沒有利用價值……”

“你怎麼這樣說?”司徒子靖打斷他,“我不是一直在重用你嗎?所有的方案都是采用你的。”

“但我現在已經沒有利用價值,這是不爭的事實。”司徒逸淡淡笑了,笑不及眼,“雖然淩天國際看起來危機重重,但隻要你的資金從加拿大投入過來,那麼這些陷入死局的方案,全部可以起死回生,而且不必要再利用我的管理能力。大伯,你現在是過河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