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謀情記 周乙 4362 字 2個月前

能追過去,一把攥住她手腕,這舉動令寧靜措手不及。

“你抬頭看著我。”程光說。

寧靜不得已抬頭,波光瀲灩的瞳仁,黑白分明,令程光在霎那間,窒了,心跳加快。

可他擅於克製,很快就掩飾過去,不悅道:“你彆誤會,我不是要挾恩圖報。但我什麼也沒說,你跑什麼?”

“我……”寧靜答不出。

“不至於失敗一次,就痛恨所有高富帥吧?”

“我沒有。”

“那你躲什麼?我又沒追你。”

寧靜被他說糊塗了,左右為難,程光陳勝追擊,“對待恩人,你不會連頓飯也舍不得請?”

這個?

最終,程光領著她走進一家氣氛還不錯的餐廳,就是價格有點貴,但是這不是計較價格的時候,她豪爽的對程光說隨便點。

兩人吃的開心,程光也不為難她。

付完帳,門口就有順路的公車,她謝絕程光護送,直接搭車回家。

家裡一天沒收拾,寧靜將早晨換下的床單扔洗衣機,便開始拖地,中途手機大響,是個陌生號碼,很可能是公司某個宅男,關於設計層麵的。

“喂。”寧靜歪著頭,耳朵貼著手機,雙手正努力擰一塊抹布。

無人應答,寧靜詫異,還以為誰惡作劇,剛要掛斷,那邊立刻響起再熟悉不過的聲音。

“你在乾什麼?”

“……”這個,寧靜想了想,才道:“你打錯了。”

說完便掛斷電話。陸致遠不依不饒,繼續打,直到未接來電顯示三十個,寧靜躲無可躲,很怕他找上門,隻好接通。

“找我什麼事?”寧靜不得不先開口。

電話那邊,陸致遠似乎喝了酒,說話帶著醉意,氣勢倒是一如往昔,叫囂:“喲,剛才還說打錯了,現在終於換成你本人,你在演雙簧?”

“……”寧靜沒法接話,卻又不能掛斷。

等了半天,她沒說話,陸致遠感到失落,又尋下個借口:“你,讓我太沒麵子,知道不?”

“對不起。”

她的語氣低低地,卻聽不出任何情緒,陸致遠著急,對不起三個字就像棉花,卸了他所有力氣,可他早有準備,義正言辭道:“家裡都被你的衣服堆滿,趕緊拿走,我還得騰地方住人。”

衣帽間怎麼會堆滿,衣帽間又住什麼人?寧靜知他胡攪蠻纏,不悅道:“那些都是你的,不想要就處理掉,彆再打電話給我。”

她想掛,陸致遠卻氣急敗壞,“誰說都是我的,你等等,我拍張圖片給你,這就是你東西,快來拿走!”

叮咚一聲,圖片就發來,寧靜打開,竟是一條淺綠色內褲,這讓她羞窘不已,恨恨掛上電話。

內褲確實是她之前的,因為太多,疊放某個角落忘記拿,但陸致遠這樣做,分明是在調?戲她,羞辱她。

作者有話要說:

☆、43

聖誕夜,S市迎來第一場大雪,讓這個無比熱鬨的一線城市又蒙上淡淡的浪漫。

這是約翰家最重要的節日,寧靜接手他剩下的活,忙的馬不停蹄,除了本職工作,她還得給一幫宅男訂餐,打掃辦公室。

辦公室有多亂,她真的不想形容,將一雙味道辣眼的拖鞋丟進垃圾桶,寧靜自洗手間走出,宅男們已經狼吞虎咽吃飯,有個心地好的,邀請她坐下一起吃,寧靜開開心心加入。

大家覺得這個姑娘不錯,長的像仙女,卻一點架子也沒有,什麼臟活累活都敢做,換成其他小妹,早就尖叫著跳樓。

下班之時,大家的關係又多了幾分%e4%ba%b2密。

寧靜一邊翻看郵件,一邊朝車站走,這麼寬敞的路,竟也能撞著人,她一疊聲說:“對不起。”朝左邊挪兩步,繼續走。

那人卻口氣不善:“回來,我的腰,好像被你撞扭了。”

寧靜嚇一跳,返頭一看,陸致遠站在她身後,雙手揣在羊絨大衣的口袋裡,厚顏無恥的衝她挑挑眉。

寧靜不知該如何應對,愣在原地,見他朝自己伸手,身子偏開,隻好正麵拒絕:“你彆為難我了,我也不容易。”

抓了空,陸致遠不放過她,板著臉:“寧靜,你彆欺人太甚,我都這樣了,你還想怎樣?”

也許,在他眼裡,這一切如同兒戲,想放就放,想玩則玩,意識到此,寧靜有些傷感,不得不道:“我得回家了,你彆纏著我。”

車輛正好進站,寧靜急忙鑽進去,投了兩元硬幣,陸致遠緊跟其後,在身上摸半天,沒錢,司機衝他嚷嚷:“投幣投幣!”

“你,快給我兩個硬幣。”陸致遠朝寧靜喊。

前排老太太立刻投來不滿的目光,多精神的一個小夥,怎麼好意思跟個女孩子要錢。

寧靜使勁往後擠,假裝沒聽見,這邊司機大哥已經不耐煩,瞪著陸致遠道:“沒錢就下去。”

你!陸致遠何曾遭過這種對待,卻不得不壓下火,一車人都在等他付錢開動。

陸致遠上下摸索,還好錢包沒放在車裡,急忙掏出一張嶄新百元大鈔塞錢箱。

司機愣住,“我,找不開。”

“不用找了。”陸致遠努力朝寧靜挪去。

怎麼這麼多人。

他個子太高,感覺車頂特彆壓抑,抬手可觸,周圍都是人,又不好動作太大,車子一晃,他狼狽的抓著扶手,不小心挨著個姑娘,那姑娘滿臉不樂,一甩頭,陸致遠窘迫的臉撞進她眼底,頓時風雲變色,波濤洶湧,姑娘水汪汪的瞪著他,兩靨緋紅。

陸致遠眨眨眼:“抱歉抱歉。”

“沒,沒關係。”小姑娘咬著嘴%e5%94%87,一眨不眨望著他,他卻返過身,繼續朝寧靜挪動。

總算挨著寧靜,陸致遠掃視周圍一圈,對環境很不滿意,她每天就是與這些人挨來挨去?

她那麼香,嫩嫩的,立在扶手旁邊,就好似一塊剛出爐的糕點,周圍擠著粗糙的男人,不時打量她,貼著她,陸致遠心頭冒火,又靠過去些,騰出一隻手將寧靜攬在懷裡。

“你,你乾什麼?”寧靜受驚,整個人陷在他懷裡,隻想發抖。

陸致遠趴在她耳邊,說:“我懷裡,或者那個有頭屑的懷裡,你自己選。”

側麵有頭屑的漢子,用餘光偷偷瞄著寧靜,寧靜一愣。

車一到站,寧靜就衝出來,腳步飛快。陸致遠%e8%85%bf長,三兩下就追上。

他算是服了寧靜,這輩子就沒碰過這麼倔的女人,真是應了那句“有錢,任性;沒錢,倔強”。

陸致遠感覺丟臉:“你到底要怎樣?”

要怎樣?為什麼他到現在還不清楚,她隻要他,彆來打擾,更彆對她講話,就像從來都沒認識過,那樣她才能恢複平靜,不會像現在這樣地難過。

寧靜隻能對陸致遠吼道:“我要你,滾,滾滾滾!”

她一張小臉竟全是淚,這是聖誕節,很多人走在路上,都在好奇盯著兩個人,陸致遠立刻小聲道:“喂,給我留點麵子,你彆哭成這樣,我沒碰你。”

“你能不能彆找我說話,彆來打擾我!能不能考慮一下彆人的心情,陸致遠,我真是受夠你了!”她涕淚橫流,一邊擦一邊跑。

這下路人開始戳陸致遠脊梁骨了,他頓時掃興,從小到大也不曾遭受女人這樣的羞辱,寧靜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拿喬,陸致遠火氣上來,對著寧靜背影,大聲道:“我也受夠你了,你就使勁作吧,彆想我再回頭!”

說完,氣急敗壞轉身,兩人很快背道而馳,越走越遠,走著走著,陸致遠又轉過身,急忙朝寧靜追去,夜色濃黑,路燈微弱的閃著,哪裡還有她的身影。@思@兔@在@線@閱@讀@

她使出最大的力氣,讓自己跑的飛快,離家很近的小巷子,積雪未掃,一腳踩上去,毫無防備的,狠狠跌在地上,雪那樣冷,有些順著她的脖子灌進去,汲取微弱的體溫,冷透了她的心,那裡原本就疼,此時更疼,寧靜小聲的嗚咽。

她,好想離開這裡,無比憎惡這個城市。

可她走不掉,總有這樣那樣的牽絆。

隻能蹲在原地,每天柴米油鹽,辛苦工作。

無論如何也走不掉,就注定時不時被那個男人遇見,騷擾,在她傷痕累累的心口撒鹽。

直到有隻手,緩緩伸來,還帶著熱氣,寧靜抽噎著抬起頭,程光立在那裡,也不知看了多久,笑著說:“我第一次見大人跌倒,還哭成這樣,起來吧。”

他都看見了!

寧靜的臉頰頓時火辣辣的,沒敢想象被看見多少,她跌的毫無美感,哭聲更沒形象,這樣的丟人,怎麼就被人發現了。

她更難過了,眼淚止不住往外湧,卻不得不爬起來。

為什麼這個男人總會在她最窘迫,或者最危險的時候出現,見證她一次次醜態?

程光從口袋摸出一方明顯帶著男性體香的手帕,擦她眼淚,擰她鼻涕,寧靜急忙躲閃,“我,自己來。”

手帕交給她,他的手落在她纖長的脖頸上,輕輕掃了掃上麵的雪,這動作有些%e4%ba%b2昵,寧靜微窘,後退,卻瞥見陸致遠的身影,他還沒發現寧靜,正如履薄冰的踩著亂七八糟的路上。

程光笑道,“我真是個好道具,隨便用,保證氣走他,給他致命的打擊。”

“彆鬨了,他不好惹。”寧靜怎麼可能拖程光下水,慌忙找地方躲起來。

程光拉著她,燈光在他臉上投下陰影,忽明忽暗的,“你不想擺%e8%84%b1他嗎?我幫你。”

“快鬆手,他真的不好惹。”寧靜著急。

程光竟真的鬆開手,冷冷看著她,“好,我不管,你去麵對吧。”

說著,開始後退。寧靜望著越來越近的陸致遠,忽然心慌,手足無措的立在原地。

見火候差不多了,程光又緩緩靠近寧靜,微微傾身,拉著她的雙手,將其交纏在自己脖頸上,小聲道:“%e5%90%bb我。”

“我,我……”

“我不在乎,你不用有任何心理負擔。”

“你會後悔的。”

“要不再給你十秒鐘考慮時間。”程光說。

寧靜緊張的瞪大眼睛,當他開始數一,她已經後悔,可是程光反悔的更快,不給她後退機會,猛然勒住她躲閃的腰,拽進懷中,封住她的嘴,騰出一隻大手,狠狠扣住她後腦勺。

滿嘴都是陌生男人的氣息,很清新,卻不是陸致遠的,懷抱也與陸致遠的不一樣,身上的味道更不一樣,她無所適從,本能的排斥,使勁推他,卻被他死死封住,每一個積蓄好的反抗,都被他化解成綿綿無力,路燈下,兩人一邊%e5%90%bb的洶湧一邊不斷掙來掙去,看上去更像糾纏的難舍難分。

這在陸致遠眼裡,根本無異於幾百發機槍連環發射,再加幾百顆手雷同時爆炸。

寧靜使勁全力,終於成功將手指伸進程光的袖子裡,他渾身僵住,還不等細細品味,劇痛傳來,寧靜死死擰著他胳膊上的肉。

禁錮一鬆開,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