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謀情記 周乙 4460 字 2個月前

清醒過來,他竟衝昏了頭腦,不敢想象,那一下若傷了陸致遠,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程光也算個收放自如的人物,都到這種程度了,火氣說沒就沒,眼神也變得清明,陸致遠做了一番評估。

“這才對嗎,火氣那麼大傷身體。”陸致遠說。

麵對陸致遠的冷嘲熱諷,程光低著頭,忍了忍才轉過身,抬腳走人。

陸致遠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離她遠點,看在她麵上這事我就當沒發生,否則……”

那個聲音直接由和氣轉為陰沉,繼續道:我會%e4%ba%b2自教你,什麼叫悔不當初。

陸致遠,竟囂張至此。

程光冰冷的眼神一黯,寧靜之於他而言或許並未多麼重要,畢竟世間本就不存在比自己更重要的,可他怎甘心咽下這樣的侮辱。

他絕不承認這樣的方寸大亂,僅僅是因為一個女人,若是如此,那才是真正的失敗。

閉上眼,下一刻幾乎能想象出,母%e4%ba%b2凝視他的目光,要多失望就有多失望。

程朔說的沒錯,他不能拉著大家一起死。所以他不該招惹寧靜,更不能在招惹過後對她產生旖念,更不能因為她曾經被彆人擁有過就發火,愚蠢的人才會發火。

況且,她看起來也沒有多愛他,不是麼?程光不由抿緊了嘴角,鼻梁上的那顆痣也因情緒變得鮮豔,很多人說這真是顆風流快活的痣,隻有母%e4%ba%b2覺得那像眼淚,實為情所困的詛咒,曾強迫他做掉,後來不知為何又長了出來。

如果真是什麼詛咒,那他寧願負儘天下女子也不讓女子負她。

……

王八蛋,去死吧!臭不要臉的!

寧靜蹲下來抱著膝蓋痛哭,又發現裙子太短,隻能再站起來,身上還裹著程光的外套,不禁想起他望著她的眼睛,那種目光,寧靜一輩子也忘不掉!

有些感情,開始的糊裡糊塗,結束的不清不楚,隻是不管怎樣,她還記得他的好,記得他第一次對她笑時,寸寸綻放的心花,也記得她走投無路,哭著要他回來,他竟真的跋山涉水出現!

雖然,她不知道他是否愛過她,但她相信,他對她,是真的心存溫柔。

可是現在,全部都被陸致遠毀了,他當著那麼多人的麵造謠,說她懷孕!

她想大聲申辯,闡明事實,卻發現事實一旦闡明,竟比懷孕好聽不到哪兒去!

事實是大約一周前,昏暗的燈光裡,她極度傷心借酒消愁,陸致遠%e5%90%bb她,她感到冷,迫切需要一個溫暖的懷抱,竟鬼使神差的抱著他,然後就發生了恐怖的事,當她感覺到疼,真正反抗的時候為時已晚。

一切皆是咎由自取。

對不起,對不起!她不知道該對誰道歉。對父母,也對程光。

有人從後麵抱著她,將她擁在懷裡,不用回頭,寧靜都知道是誰,她恨不能咬死他。

“我這麼慘,你滿意了吧!為什麼總是咬著我不放,我到底哪裡得罪你了?你妹妹搶我男人,我男人又把我新男友嚇跑了,現在你又把我更新的男友惡心跑了!嗚嗚……陸致遠,你怎麼能這麼壞!壞透氣了!”她口不擇言,涕淚橫流。

要怎樣,他才能明白她所有的委屈和不甘心呢?

陸致遠將下巴擱在她肩上,聲音柔和的不太真實,他說:“瞧瞧你這小暴脾氣,換成程光,你對他發火試試,打他一下我看看,除了我,誰還會這樣的愛你。”

他說“愛”,一定病的更嚴重了!寧靜險些被口水嗆到。

☆、033

本來寧靜不想把事情鬨大,她是這樣想的:

陸致遠固然可恨,卻也實實在在的幫過她一次,隻要不再迫害她,寧靜決計不會將他之前的可惡放在心上。

可惜此人並未體恤她的寬宏大量,反而火上澆油。

從今晚開始,寧靜已經無法不將他放心裡了,恐怕做鬼都忘不了。

“站住。”陸致遠一臉嚴肅。

寧靜提著高跟鞋繼續走。

“我好話情話都說儘了,你還真油鹽不進?”陸致遠很不爽。

寧靜提著高跟鞋繼續走。

“我告訴你,那天晚上什麼措施都沒用,說你懷孕也不是沒可能!”陸致遠放大招。

寧靜一愣,高跟鞋從手裡%e8%84%b1落。

她真的無法理解,完全無法接受,一個口口聲聲喜歡她的人,做出這種事。寧靜緩緩轉過身,%e5%94%87畔顫唞。

“你說什麼?”

“我說……”他哪有機會說第二遍,寧靜已經衝過來。

幸好陸致遠身經百戰,一把抓著她兩隻手,將其反剪背後,生氣道:“你鬨夠了沒有!”

“你才鬨夠了沒有!你害我,你為什麼要這樣害我!”寧靜撇了撇嘴,放聲痛哭。

她這樣哭,反倒令陸致遠亂了方寸,隻能趕緊捂了她的嘴,說道:“因為你我已經丟儘了臉,你彆哭這麼難聽,給我留點麵子。”

寧靜一口咬住他的手,陸致遠低咒了聲,急忙推開她,搶救自己的手,還真有點疼。

陸致遠長長舒一口氣,說道:“這可是你逼我的!”

說著他快步上前,迅速出手捧起寧靜的臉,狠狠的壓下自己的%e5%94%87,用拇指頂著她的下顎,防止她咬人。

五分鐘後,寧靜一%e5%b1%81%e8%82%a1坐地上,%e8%83%b8口劇烈起伏,他簡直不是人。

“看到沒,我若真想怎麼著你,十個你都沒用。”

“……”

“站起來,你走光了。”

陸致遠彎腰伸出手,冷不防一個大嘴巴子扇過來,這絕對是寧靜下死手的一個,從前出手多少有點心虛,力氣都是收著的。

這一巴掌打完,寧靜都覺得自己虎口發麻。可想而知陸致遠有多震驚,有多憤怒。

“他媽的……你,你來真的?”陸致遠險些沒控製住,幸好他從不打女人。

打啊!

寧靜揚起臉,閉上眼,還真就不怕他還手。

她骨子裡犟,隻要不涉及家人,誰打都不服。以前上學那會多少大姐大最後都被她征服,原因是這人真他媽耐打,打累了。

睜開眼,陸致遠雙眼冒火,惡狠狠瞪著她,她毫不在乎一笑,落寞的說:“因為你,什麼都變得一團糟。本來江晨一直留在我心底,你非要翻出來,刺激我,嘲笑我,我怎能不想起從前,甚至低聲下氣去求他,才發現這些年的夢都是一場空,他義無反顧選擇你妹妹。你知道我有多難過嗎,恨不能去死!

本來我還有個好工作,結果又栽你手裡,害我被領導罵,隻好忍氣吞聲去求你,反倒被占便宜,那時我就想,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壞的人。你總欺負我,我卻不得不忍讓還得假裝不生氣,憑什麼呀?可是那次你陪我去花田,那樣幫我,我很感動,以為你變好了,結果還是要占我便宜,我不從,你又一連串的使壞。你有勢力,我鬥不過,還總是吃虧,所以……明知喝酒危險,還是喝了,想著就這一次,讓你得逞,應該可以放過我,誰知事情變得更糟。你不就是想讓我和那些女人一樣,跟你要錢,給你取樂。”

她擦了擦眼淚,痛訴一切,手腕卻被陸致遠死死拽住。

這個卑鄙的家夥,聽了半天,就冒出一句:“活該,誰讓你先招惹我的。”

“你放手。”

“不放。”

“彆逼我動手!”

“你敢!信不信把你爪子掰折了。”

“臭流氓,你滾!”

“嗬嗬,我這人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答應我,好日子多的是,說不定一兩年就給你自由,不答應,也有辦法對付你。” 陸致遠忽然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瘋了。

他和程光有什麼區彆,就因為後者嘴甜?陸致遠不信世上有這樣難搞的女人。主要是他感到自尊莫名碎了,費儘心機討好一個人,卻從她口中聽見一個魔鬼。

現在大家都知道陸致遠追寧靜,花招層出不窮,丟臉!

本來他不想這麼過分,男女之間不就是你情我願嗎,可她實在過分,好像所有男人都有機會,就陸致遠不行。

那麼,被特殊對待的他,是不是也該給她點顏色:“我袖手旁觀,你們家就過不下去,你這樣對我,就不怕我讓你們徹底過不下去?”

“你什麼意思?有本事衝我來。”

可算抓到她的痛腳了,陸致遠冷笑一聲:“我有多少手段,你還不清楚?”

“……”㊣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這是房卡,改主意了今晚就過來。”

“……”

“彆用這種表情看我,沒見過卑鄙的有錢人?不是我說你,何必讓自己活的這麼幸苦,你這是在跟自己較勁。”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走了,寧靜愣住原地,渾身都在發抖。

回去的路,竟變得那樣漫長和崎嶇。

寧靜推開程光的房門,如果他還在,該多好。

行李箱依然立在原地,寧靜眼睛一亮,急忙走過去打開,程光的衣服還在,她站起來,呼吸都有些急促,桌上放著一張卡,是程光的,卡下麵壓著張紙。

東西和錢不用還,再見。

寧靜忽然覺得兩%e8%85%bf發軟,再也支撐不住,寒意自%e8%83%b8腔透出來。

她不知道自己為何要打蘇怡的電話,這個女人明明不是好人。這是曾經最看不起的人。

蘇怡懶洋洋的接電話,默默聽她哭訴。

“把他當程光好了,反正過程都一樣。”蘇怡無比冷漠。

“你旁邊有人?”

“不跟你羅嗦,我要睡覺。”

“明天就是派對,我聽說你要過來。”

寧靜剛說完,卻聽那邊動靜不對,似乎是蘇怡很壓抑的一聲痛呼,好像一開始她的聲音就帶著鼻音,她哭過?為什麼還要接電話?

突然感覺,這條路,是真的走錯了,卻不容你後悔。

她將身子抱成一團,縮在房間不敢出來,竟夢見一些光怪陸離的事情,比如陸致遠突然推門而入,問候她全家。

寧靜被嚇醒,環顧四周,窗戶沒關,外麵黑洞洞的,有風灌進來。

慌忙起身將所有窗戶關上,又將所有燈打開,她仍坐立不安,原來程光真的走了。

怎麼就這樣走了呢?寧靜打開門,寬闊的走廊陰暗暗的,空無一人,他確實不會回來了。

陸致遠斜倚著牆,側著頭,彈了彈煙灰,衝她一笑。

寧靜大驚失色,慌忙關上門,已經晚了。

“我知道你害羞,所以來找你。”

“……”

他將門合上,一雙眸子黝黑攝人,泛著滾燙的火花。

寧靜低著頭往後退,很快就被他抱住,眼淚忍不住滾出,可是陸致遠不給她哭,轉而%e5%90%bb住她的%e5%94%87。

後來一切都是水到渠成,她一隻手緊緊抓著枕頭,另一隻手使勁推他,但是該發生的還是發生了。

——

兩個月後

寧靜將一堆書扔車上,導師臨走還送了本筆記,據說是通關利器。

“祝你好運。”導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