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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意濃 聶小又 4349 字 2個月前

當我是回來看你的不成?我是擔心寧若莯在這過得不好!”

鄭宥祁眉頭一皺,卻顧忌著賀昶宸不好說什麼。

賀昶宸這會兒也明白了,月牙兒怕是真的不喜歡鄭宥祁了,他便覺得鄭宥祁有幾分可憐,打圓場道:“我們先吃飯,先吃飯。”

月牙兒這才把頭轉回來,還十分委屈似得看著賀昶宸。

賀昶宸被她那麼一瞧,隻覺得自己心都化了,恨不得把屋子裡其他人全丟出去,隻留下他兩才好。

☆、負心人

吃完早餐月牙兒便不願意再跟賀昶宸呆在一塊兒了,她總覺得他看自己的眼神充滿了某種齷齪的意味。

月牙兒便站起身推他,說:“我要跟寧若莯聊私房話,你跟鄭宥祁出去啦。”說完又嫌棄地看他一眼。

賀昶宸哪裡願意,他覺著月牙兒看過來的那一眼分明是在勾引自己,卻也不好當著鄭宥祁夫婦的麵跟月牙兒拉扯,最後被月牙兒推出飯廳時隻能瞪瞪她,心說晚上回去時再收拾你。

月牙兒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朝他皺了皺鼻子,然後砰地把門一關,想著晚上本姑娘留在鄭府住,你奈我何?

再回頭看看寧若莯,她正微笑著看著自己,眉眼麵目淡淡的,好像這些年一點兒也沒變。

月牙兒有些羨慕地湊到寧若莯身邊,說:“寧若莯你真好看。”

寧若莯聽了一愣,旋即拿帕子捂著嘴笑,說:“你今日來時是吃了蜜不成?”

月牙兒一點兒也不在意她的取笑,還趴在桌子上朝她傻笑,一邊的鄭慕寧已經很懂事了,乖乖地坐在那兒看著月牙兒這個怪阿姨。

寧若莯搖搖頭,起身吩咐下人們收拾碗碟,見收拾的差不多了,才抱起鄭木木對月牙兒和鄭慕寧說:“我們去裡麵坐著吧。”

月牙兒連忙跟上去,幾次想把鄭木木抱自己懷裡,都被寧若莯擋住了。

“你自己還是個孩子呢,木木重,你抱不動的。”寧若莯看著月牙兒兩隻細細的胳膊說。

月牙兒不樂意地噘嘴:“我都嫁人了。”

寧若莯笑著瞧她,“那便自己生一個去。”

月牙兒立馬羞紅了臉,也不再鬨著要抱鄭木木了,而是牽起鄭慕寧的手,對小男孩說:“你娘%e4%ba%b2怎麼這麼壞。”

鄭慕寧聽不懂她兩在講什麼,卻知道要維護自己的娘%e4%ba%b2,十分認真地告訴月牙兒:“娘%e4%ba%b2不壞,娘%e4%ba%b2好。”

寧若莯一聽就笑了起來,還空出一隻手摸了摸鄭慕寧的頭,說:“寧兒真乖。”

月牙兒小嘴一噘,裝作生氣的樣子,“就知道護著你娘,你小時候我還給你做過小衣服呢。”

鄭慕寧真以為月牙兒生氣了,小手握了握月牙兒的手指,說:“謝謝小姑姑,寧兒也護著小姑姑。”

把月牙兒給感動的,蹲下來就在小男孩的臉上吧唧了好幾口,把鄭慕寧%e4%ba%b2的臉都紅了。

進了屋,寧若莯讓奶娘把兩個小家夥帶下去玩,她拉著月牙兒的手一起坐到了榻上,滿臉的認真,竟真像是要說一番私房話的樣子。

“你在宮裡,過得可還好?”寧若莯問。

月牙兒知道她擔心自己,笑的十分真心,對寧若莯說:“很好的,賀昶宸對我也很好,宮裡的東西也很好吃。”

寧若莯搖著頭笑:“你就知道吃。”卻仍然不放心,“宮裡可有人為難你?你哥哥隻是個二品的武官,會不會有人小瞧你?”

月牙兒想了一會兒,說:“二品的武官還不大麼?鄭宥祁不是掌管著禁衛軍嗎?”

寧若莯一下子也被她帶歪了,順著她的話頭說:“皇上登基時封了你哥哥一個侯爺的爵位,統領的職務卻卸了。”

月牙兒聽了一愣,賀昶宸還沒告訴她。

寧若莯看她的臉色,怕她想多了,連忙道:“你哥哥在這個位子上太打眼,皇上也是為了我們家好才卸了他的職,不然也不會封他當明威侯。”

月牙兒這才想明白了,鄭宥祁現在可是國舅爺,讓一個國舅掌兵權,可不是把外戚的名頭坐實了?她便笑著對寧若莯說:“你跟鄭宥祁不怪他就好。”

寧若莯卻急了,“哪能這樣說話,雷霆雨露俱是君恩,何況皇上他向來英明……”

沒等寧若莯數落完,月牙兒就求饒道:“我就這麼一說啦,他是皇帝嘛,得供著他嘛,我曉得的。”

寧若莯難掩擔憂地看著她,問:“你告訴我,在宮裡真沒人為難你?”

月牙兒無奈地朝寧若莯做了個鬼臉,“真的沒人敢為難我,我是皇後呀,誰敢為難?”想了想又補充道:“而且現在後宮裡就我一個主子,隻有我為難彆人的份啊。”賀昶宸他爹和他哥的後妃早就被他送到皇山寺去了。

寧若莯歎了口氣,“我就怕回頭宮裡進新人了,你這脾氣,唉。”

月牙兒一愣,她還真從來沒想過進新人這個問題。

寧若莯見她這副樣子就知道她心有多大,怕是從來都沒想過會有人來跟她分夫君的寵,這會兒便隻好苦口婆心地勸她:“我看皇上對你是有幾分真心的,既然如此你便得惜福,好好跟皇上過日子。皇上不提進人更好,若是提了,你也不能耍脾氣,你是皇後,全天下女子的表率,就更得做出賢惠的樣子來。”

月牙兒聽完隻覺得自己三觀都震碎了,喃喃道:“賀昶宸不會這樣的。”

寧若莯卻搖頭道:“就算皇上不提進人的事,每三年一次的大選,大晉立國以來便立下的規矩,你能躲過不成?”

月牙兒隻覺得自己心下一片荒涼,讓賀昶宸跟彆的女人在一起?她想都不敢想。

“他不會這樣的。”月牙兒堅持到。

卻突然想起了從前的鄭宥祁。那個時候他是怎麼說的呢,他說既然愛上了若莯,便不會再和彆的女人糾纏不清,要是寧若莯這輩子除不掉奴籍,他便這輩子都不娶妻。

許下誓言的時候那樣鄭重,而如今呢?那李氏可光明正大的住在翠鐲軒呢!

月牙兒心裡有些難過,認真地看著寧若莯說:“鄭宥祁納了彆人,你也是這樣想的?”

寧若莯一愣,倒沒想到會說到自己身上,垂下眼苦笑著說:“原本就應當是這樣,哪能真的指望男人一輩子都一心一意的呢?”

不是這樣的。月牙兒想,她還記得她回上京後第一回來鄭府那次,鄭宥祁說起換人當皇帝寧若莯才能去掉奴籍時,分明還是滿臉的愛意。

那為什麼還會有李氏的存在呢?男人就能在喜歡一個人的時候跟另外一個人在一起嗎?

月牙兒有些不敢相信。她看著寧若莯說:“鄭宥祁確實還愛著你呀。”

寧若莯聽了一笑,像是沒想到月牙兒有這般天真,說:“哪來的那麼多情情愛愛的呢,不過是兩個人在一起過日子罷了。”

月牙兒這才明白,寧若莯恐怕並沒有真的把自己交付給鄭宥祁。或許曾經有過,但現在再不會了。

她突然感到害怕,如果鄭宥祁和寧若莯這樣的都沒有好結果,那自己和賀昶宸又會如何呢?

再看看寧若莯那張笑的恰到好處的臉,月牙兒鬼使神差地說道:“你恨鄭宥祁嗎?”

寧若莯臉上的笑停了下來,“怎麼會呢,鄭將軍他,對我很好。”

那你怎麼還叫他鄭將軍呢?

兩人靜默了一晌,心裡頭或多或少都有些戚戚然。

“你跟我去宮裡住好不好?”月牙兒突然問,“呆在鄭府你也不會開心的。”

寧若莯聽了一愣,搖了搖頭說:“不行的,樂平皇帝退位時我便去了奴籍,現在是鄭府的主母,哪能隨意離開。”

月牙兒對這個理由嗤之以鼻,卻不願看到寧若莯為難,她便換了種說法:“那你就去宮中陪我幾天不行嗎?我在宮裡可寂寞了,都沒人陪我玩。”

寧若莯遲疑了一會兒,說:“那我,先跟你哥哥商量一下?”*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月牙兒點點頭,說:“現在就去。”

寧若莯卻不同意,“哪裡就這麼急,過幾天我遞帖子進宮再說吧。”

月牙兒也沒再強求,她知道寧若莯對禮教的尊崇,是萬萬不會如自己這般任性的,但她也不希望寧若莯因為知禮守禮就被人欺負了,守著個主母的名頭看自己的男人跟彆的女人好!

午飯時鄭木木和鄭慕寧便沒上桌,兩對夫妻在花廳裡擺了個小桌,你斟我飲還真有幾分熱鬨的樣子。

用完午膳月牙兒卻沒再跟著寧若莯去後頭聊天,而是讓鄭宥祁跟自己到書房去。

賀昶宸當場黑了臉,盯著月牙兒不說話。寧若莯卻明白她是想為自己說話,便也攔著她。

“我昨日新畫了一幅花樣子,倦鳥歸巢的圖,你一定喜歡。”寧若莯站起來笑道,“趁著時候早,先去後頭替我挑挑線,可好?”

月牙兒哪能不知道寧若莯的顧忌,她恨鐵不成鋼地看她一眼,說:“什麼倦鳥歸巢,我一點兒也不喜歡,若是巢裡有了彆的小鳥,我是絕對不會再回去的。”

鄭宥祁聽了一愣,算是明白月牙兒這般氣勢洶洶的是所為何事了,他便也不推辭了,起身對月牙兒說:“我們去書房談吧。”

月牙兒下巴一抬,也沒再跟他搭話,自顧自地昂首挺%e8%83%b8朝著書房走去。

寧若莯陪著賀昶宸留在花廳,她偷眼瞧了瞧賀昶宸那張黑臉,心裡默默地為月牙兒點了根蠟。

☆、狗拿耗

書房裡,月牙兒大爺一樣地坐在書桌後頭的椅子上,鼻孔朝天地看著鄭宥祁。

鄭宥祁皺著眉毛看月牙兒的姿勢,說:“這像什麼樣子。”

雖說月牙兒此時已經當上了皇後,恐怕她在鄭宥祁心中,真還是從前那個喜歡亂發脾氣的小姑娘。

月牙兒哼地一聲,“我像什麼樣子?你怎麼不說說你這像什麼樣子!”頭昂地更高了,也不怕扭著脖子。

鄭宥祁冷了臉,走到椅子邊上袍子一掀,坐下來喊了小廝上茶,才看向月牙兒,說:“皇後娘娘倒說說對下官有何不滿?”

月牙兒脖子一擰,兩眼橫向鄭宥祁,“你不守信用!”

鄭宥祁氣笑了,“皇後娘娘這結論到底是怎麼得來的?”

月牙兒坐不住了,噌的站起來,繞過書桌走到鄭宥祁麵前,說:“你當初明明說過你喜歡了寧若莯心裡就不會再有彆人也不會娶妻的!”

鄭宥祁不解了,“鄭某哪裡沒做到嗎?”

月牙兒都要氣炸了,朝著鄭宥祁喊:“你還敢說!那李氏是怎麼回事!”

鄭宥祁正準備說說月牙兒這愛發燥的性子呢,送茶的小廝就來了,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會正碰見皇後娘娘對著將軍爺吼,顫顫巍巍地上了茶,隨意朝兩人行了個禮就急速退下了,全程雙眼看地,恨不得兩主子看不見自己,出去時還不忘把門帶上,吱嘎一聲刺耳的很。

那兩主子還真沒注意他。

鄭宥祁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