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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空獵人 fanyalan 4139 字 2個月前

民打破了沉寂,聲調依然平穩。

“是。”我和李恪行禮退下。

退出禦書房的刹那,我悄悄的回頭,他們會談些什麼呢?

*

也不知道李世民中了什麼邪,忽然說要去圍場。盛夏之際,綠草被午後的烈日曬得發黃,夏的燦爛隨著溫度彌漫在圍場周圍。天空湛藍的無法形容,似乎離得不遠,清高又%e4%ba%b2切著。

熱!

我抹了抹額上的汗,跟隨著皇上到了馬廄,不禁有些納悶:是什麼馬這麼大的架子,居然要勞煩天皇老子%e4%ba%b2自去牽?!

剛到馬廄,我一眼瞅準了其中一個單間的馬廄,馬廄與其它不同,打理得十分乾淨,再看那馬,渾身上下火炭一般的赤紅,無半根雜毛。好漂亮的胭脂馬!

李世民緩步靠近那匹馬,側頭看了幾眼,讚了幾句,又伸手撫了撫鬃毛,但那匹馬隻是倔傲的昂著頭,連眼睛都沒歪一下。嗬,好臭%e5%b1%81的馬,連皇帝的麵子也不給!

“把馬拉出來,朕牽它走走。”

“是。”有人應了聲,便上前,剛剛拉住韁繩,隻見那匹馬悶不吭聲,抬起前蹄便是一陣折騰,當真是人仰馬翻!

“拉住它拉住它。”一旁的隨從紛紛上前,但不消半刻,眾人便是氣喘籲籲了,而那匹馬還是一副倨傲的樣子,昂頭挺%e8%83%b8,帥得很……

嗬,看來它不僅臭%e5%b1%81,脾氣還挺壞的!

“這麼多年了,你的脾氣一點也沒變……”李世民苦笑著拍拍馬,眼睛有意無意的瞥向我,“婉清,把馬鞭拿給朕。”

“父皇,這……”李恪似有阻止的意思,但被李世民一個眼神製止了。我雖然覺得事有蹊蹺,但還是硬著頭皮把馬鞭遞了上去。遞馬鞭而已,不怕不怕……

哪知馬鞭剛一進馬廄,那匹馬甩了甩火紅而蓬鬆的馬尾,仰頭便是一聲長嘶。

我驚得後退一步,一%e5%b1%81%e8%82%a1跌坐在地。還好還好,它沒有抬腳給我一蹄子,要不然我就“嘎嘣”了。

它卻是在原地打轉,噴著響鼻,呲牙裂嘴的。我揉了揉差點沒有閃掉的腰,狐疑地看著它,它……它……它該不會是在嘲笑我吧……

額上一排黑線,我磨牙,正想教訓這匹嘲笑我的馬,隻見它忽然俯下長頸,伸出%e8%88%8c頭%e8%88%94我的臉。真是峰回路轉,見形勢一片大好,我忙咧開嘴,抬起一指便彈在它的眉間,誰叫它方才作弄我來著,嗬嗬!

它微微一怔,隨即竟是搖頭,噴嚏連連,似是騷到它的癢處一般,又向我靠了過來。

“颯露緋,竟然……”不知道人群中誰冒出這一句。

“颯露緋……”我跟著重複,順手拉住韁繩,撫了撫它的下顎。它便眯了眼睛,任我為所欲為……難道,這匹馬喜歡女人?

“婉清,你牽它出去走走,它有許久未曾跑過了……”李世民吩咐道,眼底掠過一絲我看不懂的光芒,但很快,就被他一貫的冷靜沉著所取代,“你們都挑好了馬麼?”

“好了。”眾人趕忙答道。

“你們都去吧。”李世民微笑著一擺手。

“是。”眾人立即躬身施禮,而後便策馬飛馳而去。

見他們飛奔而去,我也想要上馬,卻被一個聲音製止了,他似乎是圍場的管事,“颯露緋是世間難的良駒,你這等下作的人,隻能牽著,不準騎。”

不準騎……他們騎馬,我走路?他們坐在馬上,我卻隻能牽馬跟著……

最讓我扼腕的是……颯露緋背上還空著……

這不是擺明要我吃灰塵嘛!可憐我走的兩腳生水泡……

牽著胭脂馬走了一會兒,它不動了,一動不動。不會吧,在這個時候連匹馬也要跟我作對!

“颯露緋,怎麼呢?”我撫了撫馬的鬃毛。

它卻在原地打轉,噴著響鼻,接著又在我懷裡蹭了蹭,最後前蹄跪了下去……

“你是讓我騎上你?”

它還是保持著跪坐的姿勢,不住地搖頭晃腦。

我的心裡也癢癢,偷偷環顧四周,發現周圍沒人後,便快速的跨上了馬背。見我上馬,它立即高揚了前蹄,歡快的衝了出去。

颯露緋奔跑如飛,雷馳電掣,沃耳畔隻有呼呼的風聲,狂風刹那間吹散了我盤起的發,我下意識的按住假發,還好,假發很結實,沒掉!我輕笑一聲,微睜開眼,入眼的皆是藍天白雲,無垠草地。

“慢點,慢點。”我享受著這如飛翔般的筷感,%e5%94%87邊揚起笑意,心中無比暢快。

颯露緋仿佛%e8%84%b1韁的野馬,暢快的跑向無垠的草原,隻眨眼的工夫,就追上了那些皇孫貴胄,文官武將。

“那是青兄弟嗎?”

“不是……”

“可那分明是青兄弟的英姿……”

彈指間,這段對話被拋在腦後,我暢快的獨占鼇頭,並一溜煙跑進前麵的花叢裡。我抬眼望去,眼前一片深深淺淺、姹紫嫣紅,如夢如幻,使人禁不住目眩神迷,心馳神往。

“籲~”我勒住韁繩,飛身掠下胭脂馬,轉而投入這片花叢中。

這件這片花叢燦爛若霞,豔華絕美,綺麗異常,花的枝頭,濃淡相宜。雖是花期已過,但依然美豔動人,那是牡丹。也隻有它,才能萬般富貴,千種風情,豔冠群芳。

再走近些,我低頭細看,隻見花瓣帶水,水珠左右滾動,迎風欲滴,當真是美到了極致。

“洛陽牡丹天下之最,如若你我當真是去洛陽賞花……”他白衣勝雪,發帶上的美玉晶瑩剔透,袖袍卷動間滿地的殘花飛舞,夾著如霧似水的粼粼水光,綺麗非常。

“恪。”我輕輕喊了一聲,端午筵席已過,他為何遲遲不歸,我不想問那是為什麼……

他微微一愣,敏捷的將那花拈在手中,輕輕插在我的鬢間,“牡丹縱然嬌豔,卻不及眼前人一顰一笑,隻一笑,嬌媚妖嬈,顛倒眾生。”

“恪……”我的心沒來由的慌亂,特彆是他身上殘梅的熏香在我身邊繚繞,讓我有那麼一刹那的迷惘。

那迷惘,也僅僅隻是那一刹那。

“恪,你已娶妻了吧?”

“自然。”二十四歲的皇室子弟,不可能沒有妻妾!他愣了一下,似是明白了什麼,“所謂正室側室,不過是一個名分,在我看來,都是一樣的。隻要我心中有你,全是你……”

我搖了搖頭,“不,恪,你不明白。”

“莫非你是在乎名分?”李恪蹙了眉。‖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我再次搖頭,“所謂正室側室,在我看來,都是一樣,因為我隻要——一生一世一雙人。這一點……”我頓了一下,抬眼看向李恪,他的眼睛,近在咫尺,深黑色的瞳孔,如幽深的湖水,看不清裡麵的寒冷與火熱,“這一點,你永遠也無法做到了。”

“一生一世一雙人。”他喃喃道,眼眸一沉,就像一塊浮木浮在茫茫大海之中。

“恪,能認識你,是我這一生中美好的奇跡。能夠相遇,是緣,能夠相知,是緣,從此殊途陌路,也是緣。”我垂下眼簾,逼迫自己冷淡再冷淡,“回去吧,長安並非久留之地。”

清風徐徐,香味馥鬱不絕,如一簾溫柔蝕骨的幽夢……但夢終歸是夢,再美的夢,也有蘇醒的一天。

“棋局未完,我又怎會離開?”他幽幽的聲音傳入我耳中,也不知過了多久,李恪禦馬先行離去,足音遠去。我伸手輕撫著鬢上的牡丹花,緩緩的走到河邊,手上一挑,那朵牡丹花便從鬢間滑落,隨河水遠去。

李恪,為何你不明白?留在此處,你隻會自尋煩惱,他日東宮謀反,你能否全身而退呢?

“妖精姐姐。”身後傳來輕快地喚聲。我一驚,回頭一看,卻是李治。隻見他一襲淡綠錦袍,頭戴玉冠,眉清目秀,一身貴氣。

他什麼時候來的?方才看到了多少?……這些全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兔形吊墜!

“你來啦!”我輕輕一笑,向他靠近幾步。他眯著眼睛笑,臉上稚氣未%e8%84%b1,忽然伸手,輕柔的拈去我發上的牡丹花瓣。而我方才出神地思考問題,無暇顧及那些掉下的花瓣紛揚如雪,落在了我的發間、衣上……

“牡丹最配姐姐。”他拈了一片花瓣,湊到鼻尖下輕聞,“好香啊。”

我嘴角一挑,想不到我這把年紀了還被一個少年調?戲,偏偏發作不得……

“看你,身上不也沾了花瓣。”順勢靠上前去,我輕輕撫弄他身上的花瓣,慢慢的,慢慢的上移……

“姐姐很喜歡這兔形吊墜嗎?”他扯下頸部的紅繩,把玩在手裡。我心裡一急,麵上喬裝鎮定,“姐姐確實喜歡得緊,能不能拿給姐姐看看。”

李治笑了笑,緩步走到河邊,手裡依然把玩著吊墜,“這河水很湍急吧,若是不小心掉進了水裡,不知……”說到這裡,他頓住,麵上溫和的表情一分一分的隱匿不見,眼眸裡的霧氣散去,徒有一雙明亮的刺眼的黑眸。

我心裡一沉,麵上卻笑了一聲,“那你想姐姐如何?”

李治微微勾起%e5%94%87角,眸中閃過異常明亮的異芒,他開口,一字一頓,“我要當太子!”

心中暗驚,我抬眼望著李治,他現在依然一副乖順小貓的樣子,但我清楚的知道,他絕不可能是溫順的貓。幼虎如貓,眯眼假寐,但他終有一日將聲震山川,令百獸臣服,成為百獸之王。如今,他隻露出鋒利的爪子抓了我一下,我就已經招架不住了!

“晉王殿下有當太子的誌向是好事。”我儘量讓自己平靜下來,“但奴婢隻是一個小小的侍女而已,怎麼能幫晉王殿下成就千秋大業?”

“這麼說來,這件東西你是不想要了?”他的手稍稍鬆了半分,吊墜便從他的手中滑了下去,幸好他隻是試探我,並沒有真正的放手。但隻是那小小的一個動作,已經嚇得我心驚肉跳了!都怪我,之前太心急了!才被他抓到了把柄。

“奴婢自當竭儘所能,幫助殿下。”我微微低下頭,掩去眼中的那抹不甘。

“太好了,隻要有了姐姐相助,太子之位一定是我的囊中物。”他笑了起來,縮回手,吊墜仍然死死地我在他手裡。我歎了口氣,“殿下,你為何有這樣自信?”雖然李承乾的諸多行為令李世民不滿,但他好歹也是嫡長子,就算再怎麼亂來,也不可能說廢就廢得了的!而且,就算是廢了李承乾,不是還有一個李泰麼?怎麼輪,都輪不到他頭上!

“因為有三個人幫我。”李治眼中銳利的鋒芒隻是一瞬,一瞬之後,便又是溫和的麵容,“一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