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那個時候葉祁奕還小。他……”絞儘腦汁的想著該怎麼說服楊歡的程瀚霖驚訝的瞪圓了眼。“啊。你剛剛說了什麼。”

“我說我介意的根本就不是媽媽的死到底和誰有牽扯。我悲慘的童年生活又是誰造成的。這種早就已經是過去式的事情。”理了理被海風吹亂的頭發。楊歡停下了沿著海岸踱步的腳步。轉身麵向大海。煩亂的心一時間沉靜的有些嚇人。

“這是……什麼意思。”程瀚霖嘴角有些抽搐的問道。

如果不是楊歡用了這樣的口氣。這樣的形容來打斷了他的勸解。恐怕他到現在都不會察覺到。原來這家夥也不是真的無動於衷。而是真的有在生氣啊。

嘖嘖。這偽裝裝的可真是有夠好的。他還以為她的抗打擊能力真的這麼強。猛然聽到這種事情也能麵不改色呢。

不過這樣或許也不錯。如果她真的盲目的相信葉祁奕。硬是覺得季沫怡說的都是謊話。葉祁奕沒有做過的話。到時候肯定會想方設法的弄清楚她所謂的“真相”。到時候葉祁奕反而更難做。

信任。卻不盲目的信任。依賴。卻不過度的依賴。楊歡果然是個聰明的很容易就能讓人一再刮目相看的女人。

“……呐。誠實的回答我個問題怎麼樣。”沉默了一會。楊歡忽然不答反問道。

“好。好啊。什麼問題。”程瀚霖吞了吞口水。下意識的握緊了口袋中的手機。他怎麼有種楊歡接下來的這個問題會徹底左右她和葉祁奕未來的感覺。老實說。這種手握著人家終身幸福的感覺。真的是太糟糕了。

“你之所以對我是這樣的態度。是因為愧疚麼。”輕飄飄的問題順風而來。在程瀚霖的耳邊炸響。

“……”就算兩人之間已經拉開了一段不小的距離。楊歡甚至都沒有回過頭。但是程瀚霖還是覺得自己有些頭皮發麻。

他是回答是還是不是。不是的話肯定是說謊。楊歡絕對不可能會信。可是如果回答是的話……

雖然不想這麼想。但是程瀚霖大致已經猜到楊歡問這個問題的意思是什麼了。他這個是隻要一應下來。估計等於是變相的承認了葉祁奕對楊歡的感情也是基於愧疚了。

他雖然不知道葉祁奕的具體想法是不是這樣。或者說。哪怕他的確是這樣覺得的。也不想就這樣這麼輕率的用一兩個字來給他們之間的關係下定義。更何況這個定義一下。就等於是給他們兩個判了死刑。

他今天出現在這裡。可不是為了這個目的。

“很難回答。那我換個問題好了。”一直沒有聽到程瀚霖的回答。楊歡歎了口氣。大度道。“以你的角度看。葉祁奕說愛我。裡麵有多少是愧疚。”

程瀚霖頭疼的扶額。忽然有種掏出手機衝裡麵大吼一聲…“你tm給我自己過來搞定。”的衝動。

而內心抓狂無比。卻不得不強迫自己淡定下來的程瀚霖卻沒有注意到。始終背對著她的楊歡此刻微微偏轉了身體。望向他。準確的說是望向他口袋中那隱隱約約的一點熒光。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如果這樣葉祁奕都還是不來見她。%e4%ba%b2口給她一個解釋的話。那她想。或許她真的如肖墨所願也沒什麼大不了。

她不怨葉祁奕間接害死了她母%e4%ba%b2。也不怨葉家人識人不清給她找了那樣一個後娘。什麼“如果沒有葉祁奕的話。很可能媽媽就不會死。她也不會過的這麼辛苦”的自我欺騙。早就已經從幼兒階段畢業了的楊歡根本不屑於去想。

儘管腦中的記憶已經淡薄的哪怕仔細回憶。都隻有那麼零星的幾塊碎片的地步。但是楊歡還是牢牢的記住了媽媽教會她的一件事…人要向前看。

無論是好的事還是不好的事。過去了就是過去式。因為過去無論怎麼努力都不可能改變。所以我們要做的能做的隻有始終站在當下。努力的去改變未來。

她怨的。從始至終都是葉祁奕隱瞞她的這個行為。

為什麼不追上來。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要一直瞞著我。為什麼不信我。這一個個的為什麼從她知道這個被隱藏了的真相的時候就一直在她的腦中盤旋不散。

雖然她能理解葉祁奕的顧慮。葉祁奕畏縮的理由。但是因為重視所以才會怕才會擔心什麼的。她可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因為在她的眼裡。這就是不夠愛的表現。

讓你為離開而恐懼的人。算不上愛人。就算付出再多。要離開的人。終究是會離開。

她希望葉祁奕能真的明白這句話的含義。並且把她當做能並肩的愛人。而不是始終要他護著的家人來看。

第一百八十八章跳海

如果坦白是一種傷害。我選擇謊言。

如果謊言也是傷害。我選擇沉默。

一直以來。葉祁奕都以為這是種保護。或許這麼以為的人不止他一個。所以儘管大家或多或少的都知道了點當年的事情。卻沒有一個人告訴楊歡。隻是時間越久。葉祁奕就越是察覺到了不妥。

如果不能隱瞞一輩子。如果突然有一天楊歡察覺到了。那他們。那楊歡。該如何自處。雖然每次這些問題一冒頭就被葉祁奕強製的消滅了。但是從根本上來說。這些問題的產生本來就是動搖的一種表現。

所以每當楊歡小心翼翼的試探他的時候。葉祁奕雖然表麵一直都鎮定自若。應付的遊刃有餘。但是心裡卻一次比一次戰戰兢兢。更不用提每次楊歡铩羽而歸的時候表現出的那雖然極力掩飾。卻還是越來越黯然的樣子讓他有多愧疚了。

告訴楊歡真相。這是他反複咀嚼卻始終沒有實行的事情。不過或許他還是做錯了也不一定。

重新坐回車裡。葉祁奕緊握著手機。沉思了片刻。還是緩緩的卻堅定不移的掐斷了電話。

海邊。

“楊歡。我的答案對你有意義麼。”被楊歡的問題糾結了許久還是不知道如何是好。程瀚霖無奈的歎了口氣。反問道。

“沒有。”毫不猶豫。

她本來就是故意說給葉祁奕聽的。程瀚霖是偏幫著葉祁奕也好。是落井下石故意說葉祁奕的壞話也好。對她來說都沒有意義。她想聽的隻有葉祁奕一個人的話而已。

程瀚霖一噎。“你耍我玩麼…”

“當然不是。”楊歡轉回身。繼續沿著海岸線踱步。小心翼翼的在沙灘上印下一直溜的腳印。並且努力正好控製在海浪波及到的範圍之外。“你會問我這個問題。不就已經知道答案了麼。再說了。難道我回答有意義你就給得出答案了。”

程瀚霖再度噎住。他真是瘋了才會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有靈犀。就在程瀚霖腹誹自己今天抽風舉動的時候。楊歡也好奇的問道。“呐。程瀚霖。你今天究竟是怎麼了。忽然這麼惡……額。%e4%ba%b2切。”

“喂喂喂。你剛剛是不是想說惡心的…你一定是想說惡心的是不是。”深覺自己不止好心沒好報。而且還幫了個該死的混蛋的程瀚霖怒吼的質問道。

楊歡頭也不回。無比淡定的否認。“那隻是個歎詞而已。你語文沒學好。我不會怪你沒聽懂冤枉我的。放心吧。”

“你個……”

“然後呢。你怎麼忽然就改變主意了。”為了徹底掩蓋住自己說漏嘴的失誤。楊歡明智的轉移話題道。“你不是不遺餘力的要給祁奕拖後%e8%85%bf的麼。怎麼這麼好的機會沒有做什麼。”

“哼。我像是個會落井下石的人嗎。”程瀚霖嗤笑一聲。

楊歡扭頭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下他。嘖嘖兩聲。繼續走。

“喂。嘖嘖是什麼意思啊嘖嘖。”不知道是不是程瀚霖的錯覺。他怎麼覺得今天的楊歡比什麼時候都要討人厭呢…?思?兔?在?線?閱?讀?

“就是說你居然也有有風度的一麵嘛。真是不錯。”楊歡漫不經心的扯著慌。也不再問程瀚霖究竟是為什麼改變了心意。許曉琴的事情不適合這個時候提起。那樣隻會讓他們兩個的心情都不好。

“切。”看著楊歡的背影。程瀚霖也不知道是為了轉移話題還是因為好奇已久。忽然問道。“你為什麼會喜歡葉祁奕。”

一個不留神。楊歡一腳踏進了海水裡。還好隻是淺灘。海水並沒有弄濕鞋子。

“估計你討厭他的理由就是我喜歡他的理由吧。”撇了撇嘴。楊歡往旁邊挪了兩步。繼續自己的印腳印大業。

“唯我獨尊、任性妄為、心機深沉、陰險腹黑。看不出來你挺重口的嘛。”

聽到程瀚霖一連串的形容詞。楊歡嘴角抽搐了一下。“我覺得還好啊。不然我怎麼沒有喜歡上你。”

“……”這人損人的段數難道會隨著心情的變化而變化麼。心情越糟糕。嘴越毒。而且還毒的這麼不溫不火的。真是讓人火大。

“呐。程瀚霖。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

“什麼。”程瀚霖口氣極其不好的順口問道。

“感情不需要諾言、期限與條件。它隻需要兩個人：一個能夠信任的人。與一個願意理解的人。”

程瀚霖一愣。“你是說葉祁奕是那個能夠信任的人。”

“不是。我是想說。其實這句話有點問題。”

“……你果然是在耍我吧。啊。”程瀚霖捏了捏自己的拳頭。骨骼嘎啦嘎啦的響聲在寂靜的環境裡格外清晰。

“明明就是你性子太急。”楊歡好似沒有聽見一樣。繼續慢慢道。“我覺得吧。其實光是能夠信任。或是光是願意理解都缺少點什麼。你問我為什麼會喜歡上他。或許就是因為他不缺這麼點什麼的原因吧。”

“你是說。葉祁奕是那個能夠信任。又願意理解的人。”就算沒有看到楊歡的表情。程瀚霖也知道。楊歡說這句話的時候一定是笑著的。而且笑的很淡卻很幸福。也很讓人嫉妒。

楊歡輕笑一聲。忽然回過頭好奇的問道。“你說他為什麼會喜歡上我呢。”

被楊歡的問題問住。程瀚霖斟酌了一下。才小心翼翼的回答道。“按照你這個邏輯。答案應該是一樣的吧。”

“是麼。”楊歡不置可否的應了聲。歪了歪頭。

程瀚霖的心裡陡然升起了些不好的預感。果然還沒有等他轉移話題。楊歡緊接著的問題就砸了下來。

“我倒是挺願意理解他的。自認為做的也不錯。隻是信任的話。你覺得在他的眼裡。我是個值得信任的人麼。”

“當然。不然的話他也不可能會娶你。還讓你進葉氏了吧。至少我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