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掙錢的,帶沒帶多少錢我心裡還沒數?”鮑金東便把錢往鮑金來手裡一塞,說:“你倆一起用著,不夠跟我說。”

“二哥,那你……”鮑金來摸摸頭笑笑,“那我先借著。”

“什麼借不借,我白當你二哥了?”鮑金東說著揮揮手:“我跟三三有事要辦,你倆儘情去玩去,咱一小時後在這兒聚齊。”

鮑金東跟姚三三也沒什麼私密事情要辦,隻不過他們兩個%e4%ba%b2%e4%ba%b2熱熱逛街,後頭跟著倆楞頭小子,總感覺不得勁。

過幾天回去給大姐的寶寶送米子,姚三三想要買些東西給小外甥做禮物。

兩人閒逛著來到一樓的珠寶黃金櫃台,姚三三便去看寶寶戴的金銀飾品,櫃台裡各種寶寶的鎖片、小手鐲什麼的,看著都十分漂亮,她看來看去,問鮑金東:

“你說買什麼好?”

“這孩子來得稀罕,盼了好幾年呢,買個金鎖唄,人家說帶鎖頭的娃娃保平安。”鮑金東說著,指著櫃台裡精致小巧的小金鎖,叫營業員:

“把這個拿出來看看。”

營業員走過來,忍不住盯著鮑金東看。這個高大精壯的男人,一件普通的薄棉外套,隨意敞開著,衣服上沾著泥汙,這身打扮,看上去像是哪個工地上出苦力的民工,然而他身邊的年輕女孩卻十分漂亮,打扮也是整潔洋氣。

就在鮑金東伸手一指的工夫,營業員眼尖地瞅見人家那手腕上,帶著一兩千塊錢的西鐵城手表呢!

營業員不傻啊,趕緊過來熱情服務,把鮑金東指的幾個金鎖都拿出來。姚三三拿起來看了看,樣式不是太滿意,便又挑了幾個樣子的,問鮑金東:“你看哪個好看?”

“我看都差不多,有啥不一樣的?”

還不都是鎖片的樣子,鮑金東買東西向來都不是太上心。他一個大男人,女人嘛,買個東西,精挑細選也就罷了。

“帶鈴鐺的好,還是不帶鈴鐺的好?”

“隨便,帶鈴鐺的好看吧。”

“可是,帶鈴鐺的,怕小娃娃放在嘴裡咬啊!”

姚三三決定還是安全起見,挑了一個不帶鈴鐺的,又去看寶寶的小手鐲,金的漂亮,可她聽村裡老人說,純銀的東西能避邪,防止寶寶驚嚇什麼的,想了想,便挑了一對純銀的小手鐲。

把那可愛的小手鐲托在手裡,姚三三忽然笑起來。這小手鐲,看著根本不比大姐家娃娃的小胳膊粗。

“太胖了,我看小娃那胳膊,不一定能戴得下!”

“能調節的,胖娃娃戴,可以調大些。”營業員便調大給他們看。

“都買一個?”鮑金東說,“你二姐那兒也快了吧,還不如一塊買了算了,反正到時候還要買。”

“你懂什麼!還不知道男女呢!”

“這東西也分男女?”鮑金東好笑地說,“你分個男女給我看看?這不都一樣嗎!”

“到時候再買,挑東西也是一種樂趣。”

挑東西是樂趣?這一條鮑金東表示不理解,他真不太喜歡閒逛街。

東西買了,兩人便隨處逛了逛,姚三三見鮑金東衣裳臟的快,怕他不夠換的,便又去給他買了一件外套,自己順便挑了一條絲巾。等他們來到商場出口,便看到鮑金成跟鮑金來早已經等在那兒了。

“你倆咋這麼快?”鮑金東問,他跟三三,已經算是提早出來了。

“這裡頭東西不能買,坑人!”鮑金來忿忿不平,“我看上一件呢子大衣,尋思買給燕子呢,我一看掛的牌子,一百六十塊,我說,媽呀,真貴,一件衣裳一百六!咬咬牙跺跺腳,我還打算給燕子買呢,金來再仔細一看,哪是一百六,少看一零蛋,一千六呀!這哪是穿的衣裳,這不是穿錢嗎?”

他一說,幾個人便一起哈哈笑起來。

“一千六,叫我也舍不得買了。”姚三三笑著說。

“可不是嘛,賣了我,也不一定值一千六啊!我估摸,我要是真買回去,燕子非心疼得跟我吵上半個月!”鮑金來說著得意地展示手裡的一個帶花朵的發圈,“喏,我給她買了個紮頭花,就這,還八塊錢呢!咋這麼貴!”

感覺鮑金來跟他媳婦兒燕子,儼然就是一對歡喜冤家。幾個人笑了半天,姚三三就問鮑金成:“金成,你買的啥?”

“我沒買啥。”

“誰說的?”鮑金來馬上拆他的台,“他跟我拿了一百塊錢,偷偷摸摸不知道買啥了,背著我買的,肯定有問題。”

“去你的,你才有問題!”金成臉上有些可疑的神色,這一來,倒真讓人覺著有問題了。

“金成,你是不是買啥東西,留著回去討好小姑娘了?”姚三三故意逗他。

“沒有的事……你彆聽六哥瞎說。”金成死鴨子嘴硬,卻明顯不好意思了,轉向鮑金東說:“二哥,等發了工資,我再還你。”

“一百塊錢,你二哥還貼得起。”

“那不行,一碼歸一碼。”金成堅持。

金來和金成平時開車運貨,路途不遠,也就是帶一些中途吃飯的錢罷了。鮑金來要把剩下的錢還給鮑金東,鮑金東叫先放他倆身上,出門在外,身上總得有個預備。

“那咱回去吧,不能玩太晚了。”鮑金東交代兩個弟弟,“明早你們就得回去,抓緊再運一車來,三五千斤沒問題的,最好在明天晚上趕回來。另外,水庫裡那黑魚,我已經打電話叫家裡收購了,你倆這趟也拉一些來,咱試試。”

第二天,鮑金來跟鮑金成一走,姚三三便不能那麼清閒了,門市隻有鮑金東一個人,根本忙不過來,主要是門市要有人,送貨還要有人,即便是雇用了臨時的送貨工人,總得自家有人跟著送去吧?

鮑金東裡外忙碌,姚三三便坐鎮門市,批貨,算錢,跟著一起抬貨,鮑金東回來一看,她穿個小圍裙,兩手的臟,乾活乾慣了的,姚三三倒不覺著吃不消,農村姑娘,這點活算什麼。可鮑金東心裡就不樂意了。

沒法子,他這人大男子主義,總覺著粗活不該是女人乾的。在他心裡,他媳婦乾這些重活,折了他的麵子似的。

並且姚三三也不能常在這邊啊,這樣不是個法子。兩人商量起來,鮑家老三金遠馬上要結婚,家裡一時半會還真找不到合適的人。

“直接招一個工人吧,叫他專管送貨。”姚三三說。

“也隻好這麼辦了,另外咱得買一輛適合送貨的小型車,機動三輪就行。”

新招的工人姓薑,跟鮑金東年齡相仿,等小薑一上班,姚三三便趕緊動身回家去——大姐的寶寶要滿月了。鮑金東眼下根本離不開,姚三三便一個人趕回家去,給大外甥的滿月酒賀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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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小疼的兒子在滿月前終於有了名字,大名楊馳,小名兒就叫壯壯。

大名是小四起的,據說兩家人想了好多名字,滿滿寫了一大張紙,各種風格的都有,結果小四起的這個名字雀屏中選,楊北京一下子就喜歡上了,有氣勢,有寓意,大家也都說好。

小名兒呢,本來好多人都說叫胖胖的,結果姚小改竭力反對,反對的理由是:楊家本來就開飯店,小寶寶本來就十分的胖,要是再叫個胖胖的名兒,萬一將來長成個大胖子,這孩子該埋怨大人了。◆思◆兔◆在◆線◆閱◆讀◆

壯壯這小名兒,則是楊家大嫂想出來的,姚小疼十分喜歡,她隻盼望著孩子健康結實就好。

剛滿月的小壯壯,看起來機靈了些,兩隻眼睛不再整天閉著睡覺,睜著眼睛看人了。然而小壯壯十分大牌,姚三三逗他:“小壯壯,叫三姨!”但見大牌壯壯淡定從容地端著一張肉嘟嘟的臉蛋兒,睜開眼看看她,張開小嘴打了個哈欠,閉嘴,閉眼,便不再理會這位三姨了。

“小壯壯,三姨給你好東西啊!”姚三三掏出絲絨小包,把她買的金鎖和小手鐲展示給小壯壯看,可能是亮晶晶的東西吸引了小嬰兒,這次看了兩眼,打個哈欠,又看了一眼。

姚三三便把金鎖的紅繩小心的繞過小脖子,係在壯壯%e8%83%b8`前。小手鐲卻不好戴,嬰兒胳膊短就不說了,包著小被子呢,胳膊根本就看不見。

“你怎麼又買這東西?他才多大?花這些錢。”姚小疼說。

“我給我外甥。”姚三三笑,“他現在是咱家大人物,我先巴結巴結他。”

小四今天也來了,伸手要抱小壯壯。張洪菊不敢給她抱,怕她人小抱的不好,小四再三央求,張洪菊才把小壯壯給小四抱了一下。

“抱穩了,你可彆亂動,小娃娃身體軟,你胳膊要托平了……”小四還沒真正抱到手裡,張洪菊便又抱了回去。“哎呀,等長大了你再抱,太小了,你不能抱。放在床上躺著,你看著他玩兒。”

才放到床上,小四便清清楚楚聽見小壯壯“嘣”地放了個大%e5%b1%81,小四這下子笑壞了。

“哈哈……好響的大%e5%b1%81!這麼點兒的小人人,怎麼放了這麼響的%e5%b1%81來!”

“咋呼什麼!你嚇著他!小娃跟前不能大聲。”張洪菊責備小四,“你不懂,這小娃娃吧,%e5%b1%81長%e5%b1%81長,一個%e5%b1%81長四兩,放%e5%b1%81多,他長得就快!”

還有這說法啊?周圍的人一聽都笑起來了。

唯有小壯壯,仍舊一副大牌淡定的樣子,看都不稀罕看他們了。爾等,不就是個%e5%b1%81嗎!大人真無聊哈。

“他除了吃奶睡覺,最多的就是打哈欠,放%e5%b1%81,你要是解開小被子,他就使勁伸%e8%85%bf,蹬啊蹬的。”姚小疼在一旁說,一臉母性的喜悅。滿月的姚小疼氣色十分好,一個月沒出屋子,那張臉就像剛剝了皮的煮%e9%b8%a1蛋,均勻點了些胭脂的樣子。

“大姐,他怎麼老打哈欠,沒睡足嗎?”姚小改好奇地問。

“他一天到晚睡覺,怎麼會沒睡足!醫生說小嬰兒打哈欠是適應環境,很正常的。”

剛滿月的小嬰兒,真是怎麼看怎麼可愛,怎麼看怎麼好玩兒——儘管他現在不能跟誰玩,可大人們一心想玩他呀!

“這小娃沒脾氣,不鬨騰,將來隨大姐夫。”姚三三說。

“脾氣隨不隨說不準,反正我看這鼻子眼睛,整隨了大姐夫,根本沒大姐什麼事兒。”姚小改這麼一說,大家便又都笑,可不是嘛,這孩子長得隨他爸。

屋裡說著話,外頭來賀喜的%e4%ba%b2戚朋友早已經放了好幾遍鞭炮,姚家今天全家來送米子,姚家的%e4%ba%b2戚朋友都該一起來的,人多,姚三三便索性安排租了輛中巴車。

%e4%ba%b2戚們按風俗都帶著糧食、%e9%b8%a1蛋、衣裳花布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