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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麵使外傳 一朝鳳鳴 4301 字 2個月前

被那雙好看的手放回了對麵的桌子上。

“哎,你這是什麼意思?你問的我可都老老實實回答你了。”李文揚見她要走,急急問道。

宋雲寧卻道:“我把東西就放在那裡,你自己過來想吃就吃呀。”施施然地彎腰作揖,素衣女子的身影在身後囚犯的咒罵聲中消失在樓道。

池應睜著眼,想動又動不了,身上比昨天還要疼一些,怕是沈鴻來所說的藥力正在起作用。身邊空蕩蕩的,床邊的椅子上,宋雲寧的衣服也不在,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裡。

都怪自己睡的太死了。

剛墜入愛戀的人,患得患失,一顆心恨不得全放在對方身上。少一點自己都覺得愧疚。

窗外傳來低低的爭吵聲,仔細一聽,卻是宋雲寧和宋子陵父女二人。

池應那天坦白的痛快,卻未曾想她這一句話在宋子陵心中起的波瀾有多大。雖然十年不出人世,宋子陵也不認為女子相愛是合情合理的事情。

“寧兒啊,父%e4%ba%b2這些年被囚禁,想了很多東西。”宋子陵老淚縱橫,想起那悲傷的過往,依然難過的不能自已,“我一直以為你們都已經不在人世了。曾想著,在那個地方過了一生算了,可以算得上萬念俱灰了。”

“那你為什麼還參不透這世間種種所謂的道德倫理隻是虛妄?”宋子陵要分開她倆的態度十分堅決,宋雲寧心裡焦急,免不了口氣犯衝。

宋子陵聽了,隻是苦笑搖頭:“寧兒啊,你還是不明白。”

“我不想你和那池應在一塊兒,不是因為道德倫理不許。我是擔心你啊。”

“我覺得和她在一起我滿心歡喜,你擔心什麼?”

十年未見,本就生疏的父女更像是一對普通朋友,宋子陵斷絕多年的父愛不知如何表達,而宋雲寧此時又煩他多事,二人說著說著,就有吵起來的趨勢。

池應趕忙咳了幾聲。

宋雲寧本就滿心牽掛著小家夥,從地下室出來她本來準備直接回來的。誰料父%e4%ba%b2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起來了,見她獨自一人,忍不住上前說說他埋了幾天的話。

“小池為了救你,現在還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你現在先不要和我討論這些事行麼?”宋雲寧撂下幾句話,頭也不回地進了房。

宋子陵站在原地,想要攔她的手停在半空,最後無力地垂下。

說到底,你還是恨著我。

“姐,你爹他不喜歡我呀?”池應側身枕著宋雲寧遞過來的手臂,很是憂愁地問道。

宋雲寧刮了刮她的鼻梁,笑道:“怎麼,什麼時候你也開始擔心這些來了?我爹他喜不喜歡你,跟你有何相乾?”

看她眉毛眼睛鼻子擠在一塊兒的樣子,也頗有幾分看頭。池應見她麵露譏嘲,心裡當然不樂,賭氣咬住了她如白藕般的手臂,宋雲寧依舊笑得滿麵春風,對池應很帶力氣下勁兒的這一口,全然不在意。

“還笑?我都快愁死了……”池應不依,嘟起嘴,一臉傷感。

宋雲寧的下頜蹭了蹭小家夥的額頭,輕聲說道:“我愛你,你愛我,這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情,與旁人又有何相乾?”

隻一句話,池應便吃了定心丸。

心境豁然開朗,而窗外,天也大明。

作者有話要說:雖然字數有點少……但好歹是一日兩更啊。

於是撒花求評求分求收藏……

第三章

自打宋子陵被無麵使刺殺的消息一傳出,江湖上便掀起軒然□。然而這無麵使卻悄然失去了蹤影,儘管好事者每日尋蹤覓跡,總得不到半點消息。沒過多久,差不多到初夏時,便傳出了無麵使退隱的消息。

事實與小道消息也相差不遠。

池應確實要洗手不乾,一方麵是因為宋雲寧的思想教育,另一方麵,是她的身體狀況。

關於她的身體,她並沒有跟任何人說。自打中了李文揚的七步噬魂釘以後,她總感覺自己的身體有些不受控製。力不從心的感覺時時出現,有時隻是久立片刻也會覺得頭暈目眩。本來也以為是重傷初愈的正常情況,後來自己檢查過,才發現事情可能嚴重的多。

但是她還是沒有和宋雲寧說。

能守著她一日,就覺得什麼事情都是美好的。

宋雲寧看見她時候不由自主上揚的嘴角,眼角眉梢難以掩飾的喜悅,還有輕快而略帶焦急的步伐。無一不讓她從骨子裡覺得幸福。

所以,有些無足輕重的東西,能埋多深埋多深。

因為打算要定居暖泉鎮,宋雲寧便通過關係在城中央買了處門麵,權作茶店。又在城偏西的地界買了處宅院,用作住處。這樣一來,湖州那邊的聲音就全權交給金滿河他們來做。要不然一家人的開銷就隻有坐吃山空了。

不做殺手,池應就不知道能做些什麼了。剛開始每天在院子裡曬曬太陽,然後等宋雲寧回來。後來傷好的差不多了,就每天大早跟著宋雲寧去茶店,美名曰私人保鏢。

說起保鏢,宋雲寧總覺得最近暖泉鎮的鏢頭鏢師多的有點離譜。

宋雲寧的茶鋪這回並沒有沿用宋記的名號,而是改頭換麵,打出了池記。一來為了不讓某些多心人注意,二來,也是給宋子陵一個明目張膽的答複。

她宋雲寧此生唯池應為伴,便是做了池家的鬼,也不後悔。

而且,看著小家夥每天對著那鬥大的池字傻笑的樣子,宋雲寧也有一種由衷的滿足感。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非要定下來才會安心。

這一日恰逢月底清帳,宋雲寧一早沒吃飯就來到茶鋪清點生意,跟在她後邊的池應依然像之前那樣坐在門口撐著下巴盯著那牌子看不停,或者扭頭看看宋雲寧。掌櫃的算賬算得累了,便喊道:“小池,沒事去不留那裡幫我買些糕點過來。”

池應樂嗬嗬地答應了。

初夏的時節,楊柳青翠,有蟬初鳴。池應一路聽著鳥鳴花放的聲音,快步去了處於鄰街的不留客棧。天大地大,要吃飯的皇帝老兒最大。

何況這皇帝,還是她家掌櫃的。

自打做了良民,池應就再沒偽過裝。很明顯,宋雲寧更喜歡她原來的樣子。所謂女為悅己者容,池應當然樂得從命。

前腳進了不留客棧,抬眼就看見周小四穿著打雜的衣服,依然是男裝裝扮。

“四姑娘啊……你這麼快又回來了?”池應見了她隻噓氣,這廝對她來說真是如影隨形了。她到哪兒,周小四也到那兒,說不驚奇還真不易。

周小四忙裡偷閒衝她點頭:“漢陽商貿節結束了,我不就回來了嘛,難道我還要呆在那裡等著那個勞什子向莫調?戲呀?”

“那這麼說,蘇師叔也在這裡了?”

“嗯,也是奶奶要讓我回來的。說漢陽那個地方異國他鄉,呆著不舒服。”

池應撇撇嘴,又想起來自家師父,蘇師叔既然回來,那婦管嚴的師父應該也會%e5%b1%81顛兒%e5%b1%81顛兒跟過來吧。隻是這兩人如膠似漆的,想見師父,怕是難啊。雖然想儘快見到師父問問自己這身體到底哪裡出了毛病,但是,良辰美景不便叨擾。

其實是怕真出了什麼差池,師父要帶她回去獨笑軒。這樣一來,她就可能要很久才能再和宋雲寧一起了吧。:-)思:-)兔:-)在:-)線:-)閱:-)讀:-)

想到這兒,池應搖搖頭,覺得還是把這件事先放一放。

池應近來的裝束,都是宋雲寧給她收拾的。遵著小家夥的喜好,一件墨綠窄袖銀灰束腰褂子,月白色短裝馬甲,加上深藍色狩褲,蒼黃色單層馬靴。長發高高結起,英姿颯颯中透著一股清雋的純澈。

“喏,瞧見沒有,那個穿綠色衣服的小女孩,她是池記茶鋪的夥計,天天來這裡買東西回去給池記那個漂亮老板吃。我跟你說啊,那個美女老板真是漂亮啊……”一個一臉麻子的男人猥瑣地盯著坐在角落無聊的池應,一邊向周圍的那群鏢師介紹。

一開始,那幫滿臉橫肉的鏢師,隻是拿猥褻的目光的上下打量著她。而等到池應收了東西回茶鋪的時候,那群鏢師已經有幾個偷偷跟上了。

而這時,日頭還不到頭頂。

池記茶鋪麵朝北,背著光,以防止日頭暴曬對某些茶葉不利。

池應提著糕點準備進去的時候,跟著她的幾個鏢師已經搶先進了茶鋪的門。

宋雲寧向來都是光彩奪目的一個角色。

茶鋪的生意一開始就能這麼紅火,跟她坐鎮還是有相當大的關係。雖然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能在暖泉鎮開鋪子,背景肯定不會太簡單。但是,色字頭上一把刀,總有些好色的人被這把刀切除了腦子。

池應忙著給宋雲寧遞糕點,沒有注意到跟著她的人,而宋雲寧雖然留意到那幾個人來者不善,但是看小家夥獻寶一樣給她東西,一時間也沒注意那幫人。

領頭的彪形大漢頭上右%e8%85%bf有些瘸,在池記不大也不小的廳堂裡左轉轉右看看,完全沒有要買什麼東西的跡象。再觀他後邊的那些人,也都是偷偷瞄著櫃台邊旁若無人調笑的二人。

瘸%e8%85%bf的男人擺明要來鬨事,端起一隻又一隻茶罌,看了看又放下。但見掌櫃的埋頭忙著算賬本,無人理會,這大漢便高聲咳了兩聲。

宋雲寧隻好放下手裡的東西帶上職業化的微笑過來問道:“這位客人想要些什麼茶,自己喝來還是送人?”

“自己喝,你這裡有什麼好茶呀,給劉爺介紹介紹。”姓劉的男人昂著下巴,色迷迷地打量著宋雲寧。

宋雲寧看得出對方的心思,但還是耐下性子拿起左手邊一隻茶罌介紹道:“自己喝我推薦客人這種叫做‘浪濤尖’的蒙山濃茶,這種茶葉泡出來如同洶湧的波濤,而且味道清爽,回味悠長,特彆適合像您這種走南闖北的客人。”

“小娘們會說話呀。”男人伸手要去抓宋雲寧的下巴,卻被對方輕巧躲過。

櫃台邊的池應看到這邊情況不對,立即跑過來一把捏住那男人的手腕,喝問道:“你要做什麼。”

劉姓男人不耐煩地掙開她的手,道:“一邊兒呆著去。沒看到我跟你們家老板談生意的嗎?”

宋雲寧也使了個顏色,要池應退後。池應咬了咬牙,狠狠瞪了劉姓男人一眼,往後退了兩步。

“你家仆子這麼欺負客人,你做老板的不該有些補償嗎?”那男人顯然是以此為把柄,揪著不放了。

宋雲寧好說歹說男人就是不依,鬨到最後居然要池應道歉。

看著小家夥氣鼓鼓的模樣,宋雲寧頭疼地歎了口氣。

“小池,這些人不是說我們惹不起。我們初來乍到,要儘量遵守這裡的規矩,不要隨隨便便動手。乖,先跟他道個歉,到時候我再替你收拾他。”宋雲寧湊到池應耳邊小聲說道,“今晚上早點回去陪你好了。行不行?你就去給他道個歉。”

池應翻了個白眼,但是嘴角卻忍不住地隨後勾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