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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給我的感覺很危險,”他皺著眉道,“總感覺若是再晚一點的話就會被擊中了。以前從沒有人能察覺到我的潛入,此人的修為實在高深。之前我探到這路大軍是從三山關來的,主將叫孔宣,看起來很年輕,而且並不太像個武將,所以我才覺得可能是截教門人。”

“是截教門人倒還好辦了,”祁飛白鬆了一口氣,“我手上還有通天教主的法旨玉簡呢,給他送去一枚,看有沒有可能把他勸走,連楊戩師兄你都覺得他危險的話,隻怕此戰又要花很長時間了,我們剛出兵,第一戰就拖太久的話對士氣影響很大的,最好還是能快點解決就快點解決。”

“事不宜遲,你把玉簡給我一枚,我現在就再去一趟,把東西給他。”楊戩當機立斷地說。

“這不合適吧?他都發現你了,肯定做了準備,你要是再去豈不是自投羅網?”韋護師兄謹慎道,“不如用法術傳過去吧?”

楊戩於是拿一張符紙折成紙鶴,將祁飛白給的玉簡掛在紙鶴翅膀上,帶到敵營外將其放飛進去。過了約有一刻鐘,敵營中就飛出了另一隻紙鶴,他將其截住就回到了師兄弟們在的地方。

眾人打開紙鶴,就聽到一個極為華麗慵懶的聲音響起:“今夜月明星稀,天朗氣清,孔宣略備薄酒,願邀諸位闡教道友於嶺上鳳尾崖共享良辰美景。”

鳳尾崖在金%e9%b8%a1嶺的末端,乃是一處絕壁,敵軍自然沒有在那裡駐紮,而且地形平坦開闊,並不適合設埋伏。孔宣約他們在那裡見麵,至少從表麵上來看是沒有惡意的。大家商量了一下,決定由楊戩和祁飛白兩人去赴約——聽孔宣的意思,他應該是一個人赴約的,雖然他說是“邀諸位闡教道友”,但是大家若是全部都去,難免有些仗勢欺人的嫌疑——他們兩人心眼多,實力強,若有衝突打了起來也不至於吃虧,於是兩人便悄悄出了軍營前往鳳尾崖赴約。

今夜的月亮確實很大很亮,兩人身為修行之人,自然也能如在白晝一般看的清清楚楚。於是飛到鳳尾崖上空之後,他們就看到崖上果然設了一席,席邊隻有一個人在那裡對月獨酌。

兩人落了下去才看清那人的相貌,楊戩就忍不住看向了祁飛白,先前他探營的時候沒有來得及看清孔宣的相貌就被發現了,直到現在看清楚了,才發現這人長得跟祁飛白一樣漂亮。隻不過兩人卻又有些不同,雖然同樣非常美貌,但是祁飛白氣質冷冽銳利,可用冷豔來形容,而這人的美貌卻堪稱妖豔,美得十分張揚耀眼。

“孔宣見過兩位道友。”那人站了起來,微笑著打了個稽首。

兩人一一見禮報上了名字。

“請坐,”孔宣招呼著他們坐下,就看向了祁飛白,“祁道友,碧遊宮大老爺法旨中說,你是封神大劫中的變數,可免我截教門人的死劫,可你又怎麼能篤定孔宣就一定會死在此戰之中,最後被你所救呢?”

祁飛白解下了自己腰間那對從見到孔宣起就發出響聲的鈴鐺,將鈴聲停止,淡定遞給他,說道:“孔宣道友並不會死於此戰,因為這對鈴鐺隻有遇到封神榜上無名的截教門人才會發出聲音。這對鈴鐺乃是玉虛宮大老爺%e4%ba%b2手所煉,道友可以看看。”

孔宣笑著擺了擺手,神色有些高傲,“不必看了,想必你也不至於打著玉虛宮大老爺的名號來騙我。但是既然我不會死於此戰,封神榜上也無名,你們又有什麼籌碼來勸我離開呢?”

祁飛白便問孔宣:“道友聽說過西方教嗎?”

孔宣眉毛一挑,臉上露出一絲不屑,“那個小貓兩三隻的西方教?這事又跟他們有什麼關係?”

祁飛白不耐煩說那麼多話,就看了楊戩一眼。楊戩無奈地笑著搖了搖頭,便把西方教搶人的事說了一遍,“他們自然不敢搶封神榜上有名字的人,故而實力強大又不在封神榜上的截教門人就成了他們的目標,像孔宣道友你這樣的,他們是絕不會錯過的。道友雖然修為高深莫測,可我們也並不是沒有手段,屆時兩敗俱傷,他們若是冒出來將你強行帶走的話,我們兩方都是沒有辦法的,畢竟西方教雖然人少,可是準提道人與接引道人的修為都跟我們兩教的兩位大老爺差不多了……封神之戰畢竟是闡教和截教自己的事,道友難道願意讓他們撿便宜?”

孔宣斜睨了他一眼,輕笑一聲,“楊戩道友倒是很會說話啊,激將法用得不錯。”

楊戩淡然微笑,“孔宣道友中我的激將法了嗎?”

“中了,”孔宣讚歎道,“早就聽說玉鼎真人高徒楊戩聰敏機智,如今一見果然名副其實,一眼就看出我是個受不得激的。”

他冷笑一聲,嘲諷道:“就憑那個西方教,也妄想拉攏我?我在截教有恩師有好友,如此逍遙快活,西方教能給我什麼?一座山頭他們都未必拿得出來。不過他們打著這樣的主意,難道就不怕兩教大老爺怪罪?”

“兩位大老爺也未必願意與他們硬碰硬,”楊戩歎道,“況且西方教會在封神之戰中壯大,原本是天命注定的。”

孔宣仔細想了一下他的話,便有些明白了,目光落到了祁飛白臉上,“兩位大老爺無法插手,是怕乾擾了大劫反而引起更大的變故,而現在有了祁道友……是吧?”

祁飛白微微頷首:“不錯。隻要我出手乾涉,就可以規避劫數的變化,所以我才會請楊戩師兄送那枚玉簡給你。”

“玉簡是你送的啊……”孔宣意味深長地看著楊戩,“所以先前潛入我帳中的人也是你了?能從我的五色神光下逃走,倒也有些本事啊……”

楊戩八風不動地微笑:“道友過獎了,楊戩隻是有些雕蟲小技罷了。”

“有些雕蟲小技便能逃過我的五色神光,你是在瞧不起我嗎?”孔宣挑眉質問。

楊戩愣了一下,就淡定了,一臉無辜道:“我隻是謙虛一下而已。”

然後他立刻轉移了話題,“該說的事情我們都已經對你說了,不知孔宣道友接下來有何打算?”

孔宣哼了一聲,道:“這就要看祁道友打算如何解決這件事了,畢竟還需要你插手不是麼?”

祁飛白這麼一聽,就知道他大約是不願意按照通天教主的法旨回東海去了,便問:“如果我們雙方都沒有動手消耗實力,道友有幾成把握可以不被準提道人或接引道人強行帶走?到時他們來了,一句‘此人與我西方有緣’也不管你是否願意就直接將你帶走,我們也是打不過的。”

孔宣的臉一下子就黑了。

楊戩突然道:“孔宣道友為何不願回東海呢?”

“比起在海島清修,我更喜歡在紅塵中逍遙,不行麼?”孔宣懶懶道,“若非如此,我又何必去做什麼三山關總兵?”

“天命注定武周當滅成湯,道友何必再繼續為成湯出力?不如投了武王,也可在紅塵逍遙,”楊戩居然開始勸降了,“而且道友若是成了我們這邊的人,這仗打不起來,西方教自然不能再以你違逆天命為借口將你帶走。”

“哼,你倒是想得挺美,”孔宣嗤笑一聲,“我怎麼說也拿了成湯幾年的俸祿,欠了因果的,你說幾句話就想讓我投武周,哪有那麼好的事?況且不戰而降也不是我的風格。我啊,還是要與你們做過一場的。”

“孔宣道友,你還沒有回答我,若是準提道人或接引道人來了,而你依然站在我們的敵方時,你要如何才能不被他們強行帶走?”祁飛白犀利地指出了重點。

孔宣顧左右而言他地轉移了話題:“你們二人如此默契,該不會是一對道侶?”

楊戩愣了一下,“噗”一聲就笑了出來——他老毛病又犯了,也不知道到底腦補了什麼。

祁飛白無奈地看他一眼,對孔宣道:“我跟他沒那種關係,我們還是說正事的好。道友既然執意要與我們戰鬥,西方教必然就會出現,兩教大老爺的意思都是不能讓他們撿了便宜,挖我們的牆角,請道友還是慎重考慮一下。”

“那麼……我在他們來搶人的時候再臨陣倒戈好了,”孔宣露出一抹惡趣味的笑,“我們先好好較量一番吧,我倒也很想看看闡教三代弟子有些什麼本事。等到西方教的人來了,我當著他們的麵‘棄暗投明’,說要助武周伐紂,他們總不敢違逆天命?哈哈,想必到時他們的表情定然會十分有趣……”

真是太任性啊……

祁飛白和楊戩對視一眼,決定任性地同意他的想法,他們也是很想惡心一下西方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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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驕傲的孔雀啊,你的心思為何如此難猜

和孔宣敲定一切事宜之後,時間已經很晚了。祁飛白和楊戩都是聰明人,孔宣也不遑多讓,三個聰明人湊在一起,也算是相談甚歡,孔宣帶來的酒都讓他們喝光了。

孔宣看著祁飛白帶著些酒意顯得越發美麗的臉,終於忍不住調?戲他:“祁道友,你有道侶了嗎?如果沒有的話,不如考慮一下我?”

祁飛白原本有些微醺,現在一下子清醒過來,冷冷道:“有了,不考慮。”

“真可惜……”孔宣歎了口氣,“這天底下大概也就祁道友的美貌能夠與我相配,怎麼就便宜了彆人呢?祁道友,你說世上除了我這樣俊美非凡的人之外,還有誰能配得上你?”

怎麼能如此自戀啊……祁飛白有些無語,隻好道:“多謝孔宣道友好意,不過我從不覺得我的道侶配不上我。”

楊戩驚訝道:“飛白師弟,以前你不是總嫌棄哪吒太蠢麼?”

孔宣目光詭異地看著祁飛白:“原來你喜歡蠢的……那沒辦法了,我如此聰慧過人,還是算了吧。”

楊戩忍不住“噗”一聲又笑了出來。

“楊戩道友你什麼意思?”孔宣眉毛一挑,略不爽,“我的話有什麼問題?”

楊戩努力忍住笑,“沒有沒有,我隻是覺得道友說得太有道理了。”

孔宣滿意地點了點頭,站起來跟他們道彆:“我先回去了,明日的戰鬥莫要讓我失望。”

三人各自返回,祁飛白和楊戩回到營中,就看到師兄弟們還在等著他們,哪吒用手撐著下巴,困得腦袋一點一點的,但是一看見師兄回來,立刻就精神了,“師兄,怎麼樣?那個孔宣沒對你們做什麼吧?”

“沒有,”祁飛白過去把他抱起來,“先回去睡覺,明早起來我再告訴你經過。”然後就丟下了楊戩讓他回答師兄弟們的問題,自己抱著小道侶回自己的營帳去睡覺去了。

哪吒都沒等到回到營帳,就窩在師兄懷裡睡著了——其實按理說身為修行之人,他不應該這麼扛不住困的,但是師兄的作息太規律了,天天都跟師兄一起睡的小少年早就培養出了到點睡覺的好習慣,所以一超過睡覺時間他就忍不住。

第二天早上他按時醒來的時候,祁飛白也剛好醒了過來,小少年立刻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