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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要想知道你的人究竟怎麼了,就最好安靜點兒。”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柳雷狂躁的大叫,“你們二房那邊一直都是最無能的!怎麼可能會有訓練有素的兵力!”

玉煙冷笑,“柳雷,你還真是自負啊!你協助元璟舉事謀反,無非是想證明自己比平祝王爺聰明。因為平祝王爺的光環從小到大一直壓著你。那你有沒有想過,你們大房也是一直壓著我們二房的。”

柳雷瞬間安靜了下來,“這麼說,你做所有這些,隻是為了壓過我?”

玉煙道:“你可以這樣子想,但是在我,你從來都不是我的對手!”

“你------”柳雷如同如同哮喘發作般開始呼呼的喘氣,卻無人再搭理他。

柳誌高代為控訴道:“柳家怎麼會出了你這麼個丫頭,實在是------欺人太甚!”

玉煙道:“大伯記住,柳家是敗在大伯手裡的!大康朝的天沒有變,那麼,單憑大伯貪汙受賄這一點兒,頂多是抄家,還不至於斬殺滿門。但是,如果家裡出現了謀反的,這可就是株連九族的罪名了。而我,隻能儘力保護好我們二房這一家了。”

她曾經答應過柳老夫人,柳家的一官一商一醫,她會儘力保住醫。現在看來,她是沒有食言的。

柳誌高先是石化,然後瞬間崩塌,癱落到地上。

玉煙冷冷的看了一眼,轉向沈廷鈞,道:“剛才,咱們說到哪裡了?”

雲竹好心的提醒道:“你們在談婚論嫁!並且還有一份豐厚的令人眼饞的嫁妝。”

玉煙道:“聽國舅爺這話的意思,是相信我能拿出那麼一份兒嫁妝了?”

雲竹玩味的笑,道:“元璟都已經倒下了,不是嗎?”

玉煙看向元碧霄,“那麼,皇上相信嗎?”

元碧霄就從座位上緩緩起身,步下台階。雲竹說得很對,元璟已經倒下了,他還能不信嗎?“已經由不得朕不信!”

玉煙道:“那麼,我以這天下為嫁妝,想要嫁給你大康朝的平祝王爺,要一個正妃的位子,皇上能允嗎?”

元碧霄已經來到了眾人麵前,不再居高臨下。

他清楚的很,元璟真要接了那個位子,那麼必然會將他一家趕儘殺絕。

但要是沈廷鈞接了那個位子,應該會仁慈很多。

想到這裡,元碧霄居然沒來由的覺得瞬間輕鬆了。“隻要平祝王爺應了,朕還有什麼不允的呢?”

關鍵的所在,允與不允,是他能說了算的嗎?

皇帝做到他這個地步,也真是夠憋屈的。

玉煙微微笑,“皇上真的想好了嗎?”

元碧霄道:“朕隻有一個條件!”

玉煙道:“皇上憑什麼跟玉雪來談條件?”

元碧霄仰頭長歎,“就憑你跟元璟不是同一類人!”

玉煙就乾笑出聲,心中卻是說不出的悲涼。

當她還是柳煙時,這個皇帝對她時時提防,認定她有謀反之心。

現在她是柳雪了,並且手握著這個王朝的命運,這個皇帝卻反而認定她跟謀朝篡位的元璟不一樣了。

兩相比較,還真是諷刺啊!

元碧霄被她笑的麵上極其不自然,撇撇嘴道:“朕的意思是,你既然是個對沈廷鈞有情的人,就應該有一顆柔軟

的心。也就可以體會朕對香妃的感情了。”

玉煙眨巴眼睛,她的心真的柔軟嗎?“皇上的條件該不會與香妃有關吧?”

元碧霄道:“對!她活著的時候,沒有享受到貴妃的榮寵。如今人死了,朕希望能夠給她貴妃之禮的下葬。”

玉煙道:“皇上還真是情.種啊!既然皇上對失去吾愛有著深切的感受,當初怎麼就忍心讓沈廷鈞重蹈覆轍呢?”

元碧霄道:“朕能說那個時候對他是嫉妒的嗎?”

因為自己太淒涼,所以見不得彆人甜蜜。

玉煙歎氣,道:“皇上,咱們來打個商量吧!讓沈廷鈞把我的嫁妝贈送給你,換你的香妃灰飛煙滅如何?”

“你說什麼?”元碧霄一愣,“你是想讓香妃跟柳煙的結局一樣?”

玉煙頷首,“皇上需要時間考慮嗎?”

元碧霄冷了臉色,“不!不需要!朕要讓香妃入土為安!”

玉煙就笑了,轉向沈廷鈞,“王爺,我沒聽錯吧?你的皇上這是為了美人而舍棄了江山嗎?”

沈廷鈞歎氣,“那麼,這個選擇,你聽著還滿意嗎?”

玉煙搖搖頭,“說實話,不是很滿意!我既是代我姐姐複仇而來,那麼,我姐姐經受的死亡之苦,總得有人來還這個帳。本想著,香妃反正人已經死了,讓她經受一下灰飛煙滅,也沒有什麼不好的。那樣,也算是替皇上還債了。”

元碧霄麵現戚戚然,撇撇嘴,道:“朕欠下的債,朕自己來還!”

“好!”玉煙拍手,“我等的就是皇上的這句話!聽聞,世上有一種痛最是難以忍受,便是那毒藥穿腸之痛。那種痛,姐姐經曆了,桃妃經曆了,香妃也經曆了,那麼,皇上願不願意嘗試一下呢?”

“你要讓朕喝毒酒?”不隻是元碧霄,在場的所有人俱是把吃驚寫在臉上。

玉煙衝著殿外大喊,“丹若,把藥端上來!”

丹若從正門緩步進入。手裡捧著托盤,上麵端放著一個青花瓷的藥碗。丹若此刻穿的是男裝,正是昨晚跟在雲竹後麵為皇後送點心的小廝的打扮。

沈廷鈞一把抓住玉煙的胳膊,“你來真的?”

玉煙斜眼瞅著他,“你想阻止嗎?你若想阻止,那我就當麵喝下那碗藥。”

沈廷鈞倏地鬆了手,“我不阻止!既然說過了相信你,就該放心的任你處置。”

玉煙淡淡的笑笑,“這才乖!這複仇的毒藥,本該鬼醫%e4%ba%b2手調配。無奈,人已經不在了。好在,鬼醫徒弟不在了,神醫師傅卻來了。”

元碧霄歎口氣,“你是說這碗毒藥是花果調配的?”

玉煙道:“難道由他來調配不合適嗎?”

元碧霄不怒,卻反而笑了,“不是不合適,是再合適不過了!無論是國恨,還是他個人的仇,就此都可以清算了。這應該是上天的安排吧!”

而且,還安排的如此精妙!

玉煙見元碧霄毫不遲疑的端起了那碗,急急的道:“皇上確定要喝?”

元碧霄看她一眼,“朕可以不喝嗎?”

玉煙道:“當然是非喝不可的!我隻是沒有想到,皇上會如此的痛快。”

元碧霄淒然一笑,“將身後事交給平祝王爺,朕放心的很!關鍵的,隻要喝下這杯毒酒,朕與香妃從此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

“皇上------”沈廷鈞動情的喊了一聲。

除去君臣,他們畢竟是相處了二十多年的舅甥。而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啊?

元碧霄重重的看他一眼,“鈞兒,朕對你隻有一個要求。朕死後,把朕和香妃合葬吧!”

玉煙吸吸鼻子,道:“皇上的後事交代完了嗎?沒有其他的遺言,就趕緊把藥喝了吧!”

“不是吧?”雲竹跳出來大叫,“嚇嚇皇上就差不多了,用不著真的喝吧?”

玉煙美目掃過來,道:“國舅爺這是要阻止嗎?”

雲竹搖搖頭,“我不相信你是這樣的鐵石心腸,彆忘了,這裡還有元璘和元朔月。你就不怕日後他們會再找你複仇嗎?冤冤相報何時了啊!”

玉煙看看那個年齡雖小,卻是一臉的沉靜的孩子,道:“他不會恨我!我不是沒有給他父皇機會,隻是他的父皇寧願選擇一個死了的女人,卻沒有選擇他。那就不是我的錯了!”

再看看元朔月,曾經飛揚跋扈的長公主,居然如同傻了般沉靜。

頭一天失去了母%e4%ba%b2,第二天再失去父%e4%ba%b2,傷痛的心應該是已經麻木了吧!

元碧霄不再遲疑,一仰頭,喝了個底朝天。然後碗從手中滑落,滾到了地上,登時碎裂。聲音清脆而刺耳。

他的動作必須快,否則他怕自己沒有了喝下去的勇氣。\思\兔\在\線\閱\讀\

他轉身,衝著太後的方向撲通跪倒,砰砰砰就是三個響頭。“兒子不孝!先走一步!”

玉煙衝著押著兵士們

一揮手,“把他們都放了吧!”

太後一旦獲得自由,驚呼著搶了過來,“兒子啊!”一下子就撲到了元碧霄的身上。

元炫彩也搶了過來,卻隻是到了元碧霄的近前,然後轉向了自己的兒子。

皇後卻隻是遠遠的站著,臉上無淚,腳步更是挪不動。

她不動,皇子元璘居然也沒動。

“父皇------”元朔月大叫一聲,往前衝了幾步,卻又軟軟的倒了下去。

謝曜連忙上去將人抱起。

玉煙也湊了過來,按住元朔月的脈搏,“哀傷過度,暫時暈了而已,不礙事的!來人,將長公主先送回宮吧!”

登即就有侍衛過來,抱了元朔月離去。

太後坐在地上,抱著元碧霄的頭,放聲大哭,“哀家錯了!早知道是今日的結局,哀家當初是說什麼也不會讓你當這個皇帝的。哀家錯了!早知你對她的心是如此的堅決,當初就不該拆散你們啊------”

元碧霄道:“造化弄人!母後又何必自責呢?”

元炫彩看看玉煙,“這樣的局麵,真的是你要的嗎?”

玉煙苦笑,“每個人總得為他所做過的事,付出應有的代價吧!沈廷鈞,如果你對我的嫁妝還算滿意,現在可以走向那把高椅了。”

“不要!”元炫彩大呼。

玉煙詫異的看向她,道:“每個母%e4%ba%b2都是望子成龍的!殿下,難道不希望自己的兒子登上大統嗎?相信以他的威望,振臂一呼,那肯定是舉國響應的。”

元炫彩道:“一個母%e4%ba%b2,真正的心願,不過是希望自己的兒子平安而已。”

玉煙蹙眉,“殿下拒絕這份嫁妝,是不是也拒絕玉雪進門呢?”

元炫彩道:“兒媳婦本宮要,但嫁妝免了!”

眼看著太後悔不當初的淒慘樣,她哪還敢阻止自己的兒子尋找幸福啊!

沈廷鈞趕忙上去拉起玉煙的手,一起向元炫彩施禮,道:“謝母%e4%ba%b2成全!”

元炫彩托起他們兩個,“彆整這些個沒用的!先說說那嫁妝吧!你們打算怎麼處理?”

玉煙看一眼沈廷鈞,“嫁妝既已帶到了婆家,如何處理,就全憑夫君做主了。”

沈廷鈞就咧嘴笑了,鬆了玉煙的手,走向皇後和元璘。蹲下`身,對元璘道:“你可知我們在談論的嫁妝是什麼?”

元璘抬頭看了看皇後,道:“江山社稷!”

沈廷鈞笑道:“本王擔不起這份嫁妝,想將它轉送給你,你敢不敢接?”

“敢!”稚嫩的童聲響徹整個大廳。

雲竹奔過來,“璘殿下,你可知你這一個字包含多少重量嗎?”

元璘點頭,“母後曾經說過,這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