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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夫人抹著眼淚看著,除了痛心,整個的人就陷入了麻木的狀態。

玉煙從忍冬手中接過銀針,柳誌遠此刻也安靜了,呆呆的看著玉煙下針。然後玉煙扶他躺下,抬手閉上他的眼睛,“睡吧!睡一覺,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柳誌遠就真的閉上眼睛,呼吸漸趨均勻。

柳夫人瞪大眼睛,愣愣的看著玉煙,“他這是真的睡著了嗎?”

玉煙點頭,“但父%e4%ba%b2醒來是什麼樣子,女兒就不知道了。所以,現在,母%e4%ba%b2趕緊收拾行李。未免夜長夢多,馬上離開。”

“啊?”柳夫人就手足慌了,“可你爹他------”

玉煙道:“母%e4%ba%b2若相信女兒,就什麼都彆問。離開這京城後,能走多遠就走多遠吧!”

柳夫人就拉著玉煙坐下,“娘怎麼可能不信你呢!自你上次走後,我就已經收拾妥當了。”

玉煙咬一下%e5%94%87,看看床上的那個,淒然道:“這次也算是女兒連累爹娘,女兒真是不孝。”

“傻丫頭!”柳夫人抬手將搭在她額前的發順到耳後,“醫遍天下,原就是你爹的夢想。”

“可是,自此風餐露宿,女兒實在是不忍啊!”玉煙道。

柳夫人抹一把淚,搖搖頭,“但是心情卻從此順暢了!人活著,不就圖個痛快嘛!在京城生活的這許多年,哪天不是在壓抑中過日子?若能從此解%e8%84%b1,娘是從心裡高興啊!”

玉煙抬手,輕拭她的淚,“那既然是高興的事,就彆再哭了!”

柳夫人抓住她的手,“娘隻是舍不得你啊!那七年的時光,為娘的無論怎麼做,也是補不回來的。娘甚至想,如果當初不把你送走,是不是就不會有現在的危險了呢?”

“誰說有危險了?”玉煙閃爍其詞,“母%e4%ba%b2想多了!”

柳夫人道:“娘不傻!娘知道你將我們送走的用意,就是怕你所做的事連累我們。娘都懂!真是難為你了!”

玉煙的眼中也跟著泛淚,“娘放心!長則三五載,短則一兩年,此事就會塵埃落定。到那時,女兒就去%e4%ba%b2自將你們接回來。有雪兒陪著你們,看到她就跟看到女兒一樣。”

“我不走!”柳雪突然出聲。

“你說什麼?”玉煙美目一瞪,就淩厲的掃了過去。

柳雪咬著%e5%94%87,“我要留下來陪伴姐姐!”

“沒的商量!此事我已經決定了,你隻要乖乖照做就好。”玉煙不容置疑道。

謝老爺幾乎是一得到薛梅的信,就趕了過來。先探問了柳誌遠的病情,然後坐了下來。

謝老爺看看玉煙道:“說吧!你想怎麼做?”

玉煙微微笑,“知我者,老爺子也!玉煙想什麼,老爺子都已然心中有數。”

謝老爺道:“你這丫頭,這般的恭維老夫,定然是有所求了。”

“嗯!”玉煙點頭,“當今皇上既然能拿玉煙的家人要挾玉煙一次,就肯定會有下一次。而有些東西是防不勝防的。”

謝老爺頷首,“這個老夫也已經想過了,將人送走是一勞永逸的最好辦法。問題是,怎麼送?”

“是啊!”玉煙歎氣,“通過我已經被禁足京城這一件事可以看出,皇上對我的防備那可真是非同一般啊!所以,現在這柳府的四周怕是已經被盯死了呢!”

謝老爺道:“這也正是老夫所擔心的!”

煙道:“所以,才請老爺子來啊!就是不知老爺子願不願意為玉煙冒這個險了?”

謝老爺捋著胡須,“你的意思是,讓老夫給你把人帶出去?”

玉煙點頭,“正是!請老爺子今晚將人先帶去謝府吧!而玉煙今晚將不會回王府,就住在這裡。”

謝老爺道:“然後呢?如果是老夫將人送出城,就不會引起懷疑了嗎?”

玉煙道:“當然不能讓老爺子送人!新科狀元得中,謝曜應該還沒有到承念寺上香還願吧?那就擇日不如撞日,就選在明天好了。”

謝老爺就笑了,“此計妙啊!新科狀元出城,應該不會有人懷疑了。隻是,到了承念寺,可有人接應?”

玉煙道:“那就要有勞府上的另一個人了,高管家。他不正好要回昭縣嗎?就請他在路上為家父安排一輛普通的馬車吧!”

謝老爺歎氣,“你這丫頭,可是將我謝府上下算計了個遍啊!”

玉煙笑,“%e4%ba%b2人嘛!就是用來算計的!嘻嘻!”

謝老爺指著她,“你這都是什麼理論啊?”

玉煙起身,“事不宜遲!老爺子還是儘速離去吧!呆的時間久了,怕是要引起懷疑呢!”

柳夫人和柳雪就都瞅著玉煙,眼淚汪汪的。就算再怎麼不舍,此刻怕是也得放下了。

玉煙上去擁抱她們,然後趴在柳夫人的耳邊道:“母%e4%ba%b2記著,除了昭縣和瑭城,天下之大,哪裡都可以去。”

柳夫人一愣,呆呆著看著玉煙。

“因為那裡是是非之地!”玉煙深吸口氣,拉開門,叫了李管家進來,將柳誌遠背上了謝府的馬車。柳夫人和柳雪也都提了包袱,悄悄的鑽了進去。

玉煙送到門口,衝著馬車高聲道:“謝老爺子,慢走啊!”

謝老爺就掀開窗簾,高聲回應道:“彆送了!趕緊回去照看你爹吧!”

玉煙就吩咐薛梅道:“你回王府告訴二總管,就說今夜我睡在這裡了。若是高飛和申海回去了,就讓他們一並來這裡見我吧。”

玉煙在李管家的帶領下,挨個的參觀房間。幼時的柳煙曾在這裡長大,若是她回來,對這個地方應是很欣喜的吧!

從柳誌遠的房間,到柳雪的房間,再到柳煙幼時的房間,包括會客廳和佛堂,全都轉了個遍。然後,便剩下了最後一個房間。

鏽跡斑斑的鎖,似是很久沒有人進去過了。

玉煙問:“李管家,這裡可是神醫花果的房間嗎?”

李管家道:“不是!這裡是花神醫給大小姐上課的房間。後來,花神醫走了,然後大小姐也走了。夫人便吩咐將此處鎖了,除了夫人偶爾進去外,連下人都不曾進去過呢。”

玉煙道:“打開吧!”

李管家便掏出一把單獨的鑰匙,費了很大的勁才打開那把鎖,一股發黴的氣味便撲鼻而來。

屋子裡的陳設很簡單,兩張桌子,一大一小,相對而放。兩把椅子,與之相對應。上麵都已蒙塵。書架上的書都已經泛黃,隨意的拿起一本,灰塵就撲簌簌的飛了起來。

玉煙道:“神醫花果不住府裡,住在哪裡?”

李管家搖搖頭,“住客棧吧!花神醫並不是天天來授課,來一次,差不多都得間隔十天半月的。所以,老奴覺得他應該住客棧吧!”

玉煙道:“是了!他要是在京中有固定的居所,那豈不忙死?”等著讓他看病的人應該能排到城門了。

“主子!”院子傳來高飛的喊聲。

玉煙轉身出了房間,就看到了高飛和申海,卻沒有看到薛梅。估摸著可能是走岔了道。

高飛道:“老爺還好吧?”

“進屋說吧!”玉煙帶路,就去了會客廳。

忍冬奉茶上來。既然玉煙要在此過夜,她首要的就是要摸透廚房了。

“今天有什麼收獲嗎?”玉煙呷一口茶。

高飛則端起茶,一口氣喝光,“都是些街頭傳聞,主子未必感興趣呢!”

玉煙道:“反正閒來無事,就講來解解悶吧!”

高飛看一眼申海,申海道:“石家大小姐今兒一早被田員外退婚了。”

“是嗎?”玉煙放下茶杯,“薛梅要是聽到這個消息肯定很高興,她的付出總算沒有白費啊!”

忍冬歎氣,“女子一旦被退婚,以後再嫁人怕就難了。而且,那個又是在後娘的手裡,日子恐怕愈發的難熬了。”④思④兔④網④

玉煙道:“你這是同情她嗎?”

忍冬連忙低頭,“奴婢不同情!她那錯誤畢竟是對著主子犯下的,就算是遭人陷害,也是不值得同情的。”

玉煙道:“我又沒說不讓你們同情。這個既然混到了這般田地,那麼另一個呢?可是混的風生水起?”

高飛道:“是!那一個已經開始接客,打出的旗號竟然是前京城首富姚澤樟的女人。這樣子高調,不知道是千嬌

閣的主意,還是她自己的自我作踐呢?”

玉煙道:“於媽媽不是個心狠的,卻是個順水推船的。想來,應該是丁香的自暴自棄了。若是姚澤樟現在沒有要事在身,怕是早就回來一劍結果她了。”

姚澤樟是誰呀?那就是一個怪胎。不用彆人用過的女人,但是對於自己用過的女人,怕是也不允許彆人再用吧!所以,可以想見,一旦知道了丁香給他戴了這樣的綠帽子,不跳腳才怪呢!

高飛道:“那丁香跟他一場,會不了解他的性情嗎?如果了解,那麼這樣子做不就等於是在自殺嗎?”

玉煙道:“那丫頭,現在一門心思應該都是撲在了報仇上。姚澤樟的黑暗麵,她或許不了解。但對於性情,多少應該知道的。所以,她這樣子做,第一,就是在報複姚澤樟;第二,或許她真的想把姚澤樟引來,然後來個玉石俱焚也未可知啊!”

申海道:“她一個弱女子,如何鬥得過姚澤樟那條毒蛇?”

玉煙微微一笑,“你太低估女人的能力了!”

“就是!”忍冬附和,“主子曾經說過,這世道,寧得罪十個君子,不得罪一個小人;寧得罪十個小人,不得罪一個女人。”

玉煙眨眨眼睛,“我話我有說過嗎?”

忍冬道:“當然了!奴婢記得好像是在昭縣的時候,整垮那鴻福酒樓的時候說的。”

玉煙道:“既是我說的,那你們就共勉之吧!”

高飛道:“然後我們就聽說了老爺的事,多方打聽,四處奔走。最後聽說護國公主將人%e4%ba%b2自送回了家,便趕過來了。”

玉煙道:“這事就先不說了!還是先來說說你吧!”

高飛一臉的茫然,“屬下有什麼好說的?”

玉煙道:“我來問你,你對謝柔可是產生了情愫?”

高飛一愣,趕緊從座位上起身,跪倒在玉煙麵前,“主子明鑒!屬下知道自己有幾斤重,怎麼可能去做那種自不量力的事呢?”

☆、第227章 做戲

“不老實!”玉煙看他一眼,卻並沒有打算讓他起的意思。轉向申海,“你來說?你們去謝府幫忙的這幾天,謝柔跟高飛走的近不近?”

申海就同情的看看高飛,“稟告主子,柔小姐的確喜歡粘著高飛。”

玉煙就看向忍冬,“我以為這小子是老實人,沒想到也學會了打馬虎眼。說話,說一半,留一半。可是你教的嗎?”

忍冬道:“都說什麼主子教出什麼奴才,他會變成這樣,證明主子教的好呀!躇”

玉煙道:“我有教過你冷嘲熱諷嗎?高飛,謝柔都已經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