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妄為的去劫法場?”

玉煙道:“因為,沒有一個女兒會眼睜睜的看著父%e4%ba%b2冤死在自己麵前的。柳煙這麼做,當然還有另一個原因。那日祖母進宮求見太後,柳煙追到宮門口試圖阻止來著。”

元炫彩就趕緊扶太後落座,太後道:“那是個倔強的性子,豈是你能阻止得了的?”說到這一點兒,這丫頭倒是很像她。

玉煙道:“柳煙

tang雖然沒能阻止,但當時答應過祖母。柳家的一官一商一醫,柳煙能儘量保住的也就是醫了。”

太後歎氣,“哀家剛才也是太激動了,沒想到皇上更是不饒人,居然一怒之下就要砍人。”

阿蓮就拿著銀針前來,交到了玉煙的手上。

玉煙道:“那太後要不要柳煙施針治療呢?”

太後瞪著她,“要!”

玉煙一愣,沒想到她會接受,還正準備著發揮三寸不爛之%e8%88%8c的作用呢!“太後就真的放心柳煙嗎?”

太後就笑了,“哀家不是放心你!哀家隻是放心自己的兒子。”

玉煙也跟著笑了,看向太後旁邊的元炫彩,道:“那麼,殿下,您放心自己的兒子嗎?”

元炫彩愣住,“你什麼意思?”

玉煙走過去,“我也正在想,皇上究竟是怎麼個意思呢?”

傍晚,禦書房。

皇上端坐在雕龍鑲金的龍椅上,看著沈廷鈞行完禮,從地上爬起來。

皇上冷聲道:“你居然去而複返?鈞兒,從你跟隨朕做事開始,所做的每一件事,什麼時候半途而廢過?”

沈廷鈞皺著個眉頭,“臣沒有半途而廢,但臣不能不回來。”

皇上斜靠在椅背上,“為什麼?就為了那麼個女人嗎?”

沈廷鈞深吸口氣,“我不管彆人怎麼看她,但她在我的生命裡不可或缺。”

皇上道:“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沈廷鈞無懼於皇上眼神的淩厲,“皇上也曾經愛的難舍難分,所以,臣在說什麼,皇上應該比誰都清楚。”

皇上一拍桌子,從龍椅上彈跳起身,“你居然拿自己跟朕相比?”

沈廷鈞撇撇嘴,“臣不敢!臣隻是覺得皇上應該將心比心。”

皇上冷笑,“朕該怎麼做,需要你一個王爺,一個晚輩,來教嗎?”

沈廷鈞就訝異的看著他,這還是他一直崇敬的皇上嗎?還是他一直忠心耿耿誓死守護的皇上嗎?為何他突然間有了一種很陌生的感覺。他說不出這種感覺,隻能任其如骨鯁般卡在喉中。

皇上見他不說話,語氣就軟了下來,“鈞兒,你一直都是朕的股肱之臣。自朕登即以來,你為朕,為大康朝,可謂是嘔心瀝血。你的忠心,朕一直都是心中有數的。你的終身大事,朕也是一直放在心頭的。”

沈廷鈞終於找到了自己的聲音,“臣的終身大事,先皇祖父都已經為臣安排好了。等臣辦完這趟差回來,皇上若是真的心疼臣,就為我們主持大婚吧!”

皇上目光一冷,“你還好意思提到你的皇祖父?他老人家當初是怎麼教導你的?男人若是被女人所累,能有什麼出息?”

沈廷鈞的手就悄悄的握起了拳頭。

自新皇登即以來,他們明著是君臣,%e4%ba%b2情上是舅甥,但私底下卻是無話不談的朋友。

所以,驚聞京中變故的路上,他雖然擔憂和著急,卻並未害怕。他認為,皇上是明知道玉煙有免死金牌才會故意斬柳太醫的,其目的不過是給玉煙一個下馬威。畢竟,玉煙三番兩次的頂撞,也確實觸怒了他的權威。

就在剛剛,他還是天真的以為,皇上的任性而為不過是對玉煙的小懲大誡。

但是現在,仔細咀嚼了皇上剛才的話。每一句,都已經不再是從前的味兒。

他那一直沉睡的警覺就在瞬間被喚醒了。

沈廷鈞道:“為了省去麻煩,所以,臣此生隻娶這一個女人足矣。”

“你------”皇上一下子拉了臉,“你打算一意孤行,是不是?”

沈廷鈞不甘示弱道:“一意孤行的,是皇上吧?柳煙是先皇祖父婚配於臣的,臣曾經想過要解除?當時皇上是怎麼勸臣的?”

什麼先皇賜婚不可破,總是要娶%e4%ba%b2的,娶誰還不是一樣------話說了好幾籮筐,總之是,這婚他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

現在倒好了,他終於歡天喜地的要接受這婚約了。為何腔調又翻轉了呢?

皇上輕咳兩聲,道:“此時以彼一時!那個時候,朕不知道她是這般桀驁不馴的女人。”

沈廷鈞道:“臣喜歡的正是她的桀驁不馴!”

皇上道:“你不要冥頑不靈,好不好?那個女人壓根兒不適合你!”

沈廷鈞就翹起嘴角,“臣與她已經朝夕相處多日,她是不是適合臣,沒有人比臣更清楚了吧?”

皇上背過身去,“你是當局者迷!”

沈廷鈞道:“不管怎樣,臣與柳煙都已經密不可分。即便是皇上,也更改不了先皇的旨意吧?”

折磨了他十六年的捆綁,一招逆襲,劣勢轉為優勢,竟成了他手中最無可撼動的王牌。

皇上冷笑,“那朕要是殺了她呢?”

沈廷鈞就覺得渾身的汗毛根根都豎了起來,已是春末,冷氣卻從腳心往上竄。

眼前的這個背影,曾經是何其的高大,隻在這瞬間,就轟然倒塌。

“皇上這話,可是發自真心的嗎?”沈廷鈞聽著自己發抖的聲音,竟是如此的陌生。

因為毫無防備,心中的恐懼就肆無忌憚的瘋長。如果皇上是真的動了殺心,他該怎麼辦?如果玉煙從此香消玉殞,他又該怎麼辦?

皇上緩緩的回過身來,“如果朕說,是真心的呢?”

沈廷鈞就難以置信的看著他,“為什麼?皇上為何要這樣子做?玉兒究竟做錯了什麼,竟讓皇上動了殺念?”

皇上道:“因為她擾亂了法場!”

這是最直接的理由,卻也是最牽強的理由。

沈廷鈞道:“她那是救父心切,何況她手中握有皇上%e4%ba%b2自許下的免死金牌。”

皇上冷哼,“免死金牌她已經用在了救她的父%e4%ba%b2身上,一道金牌不可能救兩個人!”

沈廷鈞苦笑,“臣終於體會到了,什麼叫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皇上若是想殺玉兒,就先斬了臣吧!否則,斬殺玉兒的法場,臣保證絕對會不可收拾。”

“沈廷鈞!”皇上一聲厲喝,“你當真為了個女人要跟朕反目了嗎?就衝著你現在這個態度,朕也絕對不能留她在你身邊!”

沈廷鈞就猛的後退一步,身體趔趄了一下。這才是問題的症結嗎?就因為他太看重一個女人,那個女人就得因此為他而死嗎?

他和皇上已是難以溝通了嗎?不是他為了個女人跟皇上反目,而是皇上容不下這個女人,他才想要反目的呀!

皇上看他臉色,知道自己%e8%84%b1口而出的話確實有些重了,便緩和了語氣,道:“鈞兒,朕也有自己的苦衷啊!”

沈廷鈞苦笑,“日前,玉兒曾問臣,若是有一日江山和美人擺在臣的麵前,讓臣選擇,臣會怎麼選?”

皇上蹙眉,“她居然問你這種問題?”⑩本⑩作⑩品⑩由⑩思⑩兔⑩在⑩線⑩閱⑩讀⑩網⑩友⑩整⑩理⑩上⑩傳⑩

沈廷鈞道:“是啊!臣當時根本就沒當回事兒,覺得那個問題永遠都不可能到來。在臣的意念裡,對皇上儘忠跟擁有她是完全不會衝突的。現在看來,倒是臣錯了。”

皇上冷聲道:“那你作為大康朝風光無限的平祝王爺,可千萬彆選錯啊!”

沈廷鈞道:“臣不會選錯!現在,臣選玉兒!”

“你再說一遍!”皇上眼中的恨意乍現,“就為了那個女人,你這是要放棄朕嗎?”

沈廷鈞就單%e8%85%bf跪地,“不!是皇上放棄了臣!臣願意用大康朝風光無限的平祝王爺頭銜,換取玉兒的命。臣會帶她遠走高飛,從此再不踏進京城。”

皇上就哈哈大笑,“柳煙啊柳煙,你果然夠厲害!居然從朕的身邊,挖走了一向對朕忠心耿耿的平祝王爺。”

他可是皇上!受萬人敬仰,驕傲的不可一世的皇上,居然就這樣敗在了一個女人的手裡,叫他如何不恨?

沈廷鈞硬著頭皮,道:“望皇上成全!”

皇上就走過來,%e4%ba%b2手將他扶了起來,“你若敢跟她走,朕絕對會追殺你們到天涯海角。何況,你走了,你爹娘怎麼辦?她爹娘怎麼辦?你們真的可以走的無牽無掛嗎?”

沈廷鈞瞪著他,“皇上非要狠心至此嗎?”

皇上搖搖頭,很暖心的笑了,“鈞兒,朕一直都是很仁慈的啊!所以,柳煙當然可以不死,但你得答應朕一個條件。”

皇上的話雖有了轉圜的餘地,沈廷鈞的心裡卻沒有絲毫的放鬆。眼前的人他太了解了,笑的時候,反而比不笑的時候更可怕。

他狂奔回來,知道玉煙被帶去了壽寧宮,便直奔那裡而去,卻被硬生生的擋了回來。

壽寧宮被圍的水泄不通,外麵的人進不去,裡麵的人也彆想出去。對於玉煙在裡麵的情況,他竟是一無所知。越是這樣,心裡就越發的恐慌。

皇上在宮中這般的戒嚴,如同發生了宮變似的慎重,還是自登基後的第一次。

於是,他直奔禦書房而來。他真的希望皇上是在開玩笑,可是為何皇上所做的所說的,都讓他笑不出來呢?

“什麼條件?”沈廷鈞單刀直入的問。聖意如何,他不想再繞彎子猜了,畢竟猜也是猜不著的。

皇上還在笑,“你真是個急脾氣啊!看不出朕剛才是在跟你開玩笑嗎?那可是你的心頭肉啊!朕若強行挖去,你豈不恨死了朕?”

沈廷鈞仍然麵無表情道:“皇上這玩笑開的,當真讓臣心驚肉跳呢!臣就說嘛!皇上一代賢主,怎會為難一個小小女子?”

皇上回到龍椅前,重新坐了下來,“你家的那個是小小女子嗎?”一個謙德王府,加上賈家姚家,他從來都沒有放到心上。但是,那個女子的才智謀略和運籌帷幄,卻著實讓他心驚啊!

沈廷鈞道:“在臣的心中,她就是一個小女人,一個早飯隻吃%e9%b8%a1蛋喝稀粥的再簡單不過的女人。”

皇上語重心長道:“那是因為你根本不了解女人!她們表麵是

小白兔,心裡卻是再狡猾不過的狐狸。你家的那個,更是狐狸中的狐狸王。”

沈廷鈞挑眉,“看來,皇上對玉兒還是有誤解的!她的確聰明,但這聰明不過用來自保而已。”

“是嗎?”皇上道,“人一旦有了權力,就會產生***。她若隻是你府中的一個小小的夫人,朕一點兒都不擔心。但她若是平祝王妃,朕就真的放心不下你了。”

沈廷鈞的心裡就咯噔一下,放心不下所包含的意思,才真正令人放心不下啊!“皇上多慮了!”

皇上哈哈大笑,“希望是朕真的多慮了才好!其實,朕的條件很簡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