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廷鈞就放下梳子,將她從座位上拉了起來,“彆賣關子了!說吧!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

玉煙微微笑,“哪有!你想多了吧!”

“玉兒!”沈廷鈞就拉了臉色。

玉煙一扭頭,“哼!我不吃硬的!”

沈廷鈞的臉就欺近,“不說是嗎?不說的話,我就%e4%ba%b2到你想說為止。”

“可惡!”玉煙就撅了嘴巴,握起拳頭錘了他的%e8%83%b8膛一把。

沈廷鈞抓住她的手,“那你到底要不要說?”

“好!我說!”玉煙無奈的歎氣,“無論是元璟,還是姚澤樟,那都是要取走我性命的人,我的確是想將他們千刀萬剮的。隻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沈廷鈞道:“那要等到什麼時候?”

玉煙嬉皮笑臉道:“等到你我大婚的時候,怎麼樣?”

沈廷鈞歎氣,“我是認真的!”

玉煙撅了嘴巴,“我也是認真的呀!沈廷鈞,你有沒有想過一件事,如果皇上將來容不下你了,你要怎麼辦?”

“不可能!”沈廷鈞直覺的搖頭,“那可是我的%e4%ba%b2舅舅!”

“皇家有%e4%ba%b2情嗎?”玉煙挑眉,“一個功高蓋世的王爺,很難讓在位者不猜忌的。”

沈廷鈞就捏她的腮,“你想多了!皇上絕對不會的!他永遠都不會猜忌我的!”

“但願吧!”玉煙就在心裡重重的歎息。

她的確是留了一手,無論是元璟還是姚澤樟,的確都是窮凶極惡之人。但就是這種人,將來有一天也許會幫上她的大忙。所以,他們的命,她還是先記下的好。

毒蛇有毒,若咬在身上,那是可以致命的。但是,隻要它不是咬在自己身上就好了,至於咬在誰身上,那就需要好好的引導了。

忍冬再次敲門,卻沒有進來,站在門口道:“小廚房說飯菜已經好了,擺到主屋嗎?”

玉煙道:“擺吧!擺好了,去請婉姐姐和阿楠過來。這一頓,算是為他們送行了。”

沈廷鈞就看著她走出去張羅,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可是他能感覺的出來,她就是跟以前不一樣了。看著是他的玉兒,卻又每每給人恍惚的感覺,就仿佛一抬手就要抓她不住。

這種想法嚇了他一跳,%e8%84%b1口大喊:“玉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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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煙就轉身回來,疑惑的看著他,“怎麼了?我又不是聾子,乾嗎叫這麼大聲?”

沈廷鈞道:“沒事!這種喊你的時候,你能回答的感覺真好。”

玉煙挑眉,“這又是當我是啞巴嗎?說到這聾子和啞巴,我似乎得先去把薛梅找回來。”

沈廷鈞道:“去吧!那丫頭心裡有事的時候,就會躲起來甩鞭子,所以,應該不難找。”

玉煙莞爾,調侃道:“沒想到,你還是個細心的呀!”

沈廷鈞就板起臉,“你到底要不要去找?一刻鐘不回來,我就把所有的食物都吃光。”

這算是威脅嗎?為何她一點兒都不擔心?玉煙就大笑著往外走。想讓她餓肚子,也得他能忍住心疼才行啊!

薛梅的確是在後花園裡發瘋般的甩鞭子,忍冬提著燈籠往地上一照,地上厚厚的一層。

玉煙歎口氣,“這花草樹木何其無辜啊!”

薛梅聞言這才停住手,呼呼喘著氣,喊聲:“主子!”

玉煙轉身,“回去吃飯吧!”

薛梅道:“主子,我------”

玉煙腳步不停的往前走,“你的心意我已經明了,不就是要個你情我願嘛!韓鬆那邊,我不會再逼他了。你們將來能走到哪一步,就順其自然吧!”

薛梅追上來,“屬下跟隨主子多日,受主子影響,對於婚事,早已想明白。從今後,屬下不會再在一棵樹上吊死。”

玉煙微微笑,“薛梅,你小時候追過小狗玩沒有?通常追著小狗玩的定律是這樣的,你追它的時候呢,它就跑,你停下來,它又會掉轉頭,圍著你搖尾巴。感情也是這樣!你追的那個人就是小狗!所以,適當的停一停是對的!”

忍冬就咯咯笑出聲來,“主子這腦子裡想的跟彆人就是不一樣呢!”

薛梅雖然沒有笑,但冷凝的神色也隨之解凍。

主屋裡,飯菜都已經上桌。沈廷鈞已經端坐在主位上,看到玉煙回來,顯然有些意外,“這麼快!”

玉煙招呼站在一旁的婉娘和阿楠趕緊坐下,然後自己坐在了沈廷鈞和婉娘之間。“還不是擔心你把飯菜都吃了嘛!我可是一天都沒好好吃飯了呢!”

沈廷鈞一聽,臉上頓時烏雲聚攏,“以後不吃飯,不準出門。”

玉煙就悄悄吐了下%e8%88%8c頭,問侍立在一旁的忍冬,“有沒有酒啊?”

沈廷鈞蹙眉,“你想做什麼?”

玉煙道:“給婉姐姐和阿楠送行,來點兒酒,助助興嘛!”

沈廷鈞道:“你會喝醉!”

婉娘道:“不用了,煙兒!我和阿楠都不會喝酒的!”

玉煙就可憐巴巴的看著沈廷鈞,沈廷鈞無奈的搖搖頭,衝著門口:“阿旺,去取最好的酒來!記著,你隻能喝三杯。”

想起她上次喝醉,見了他,說出的是似曾相識的話語,那種感覺還真是五味雜陳啊!

玉煙癡癡笑,“三杯就三杯!等酒的空兒,先吃點!”

婉娘就夾了塊%e9%b8%a1肉放到玉煙碗裡,“多吃點兒!這幾天,都忙活瘦了。似乎,又回到了我和阿楠剛救你的時候呢!”

隻是瞬間,玉煙麵前的碗裡就滿了。她好笑的看著沈廷鈞幾乎是風卷殘雲般的動作,這是要讓她一口氣吃成胖子的節奏嗎?她剛想說兩句,接觸到那張山雨欲來的臉。就閉了嘴巴,趕緊低頭進攻食物。

阿楠道:“煙姨,阿楠想留下來。”

玉煙就一下子被噎住,沈廷鈞趕緊輕拍她的背,忍冬就遞上水來。玉煙喝完了水,輕咳了兩聲。

沈廷鈞氣急敗壞道:“你幾歲了?吃個飯都讓人不省心。”

玉煙就看向婉娘旁邊的阿楠,“說!為何想要留下來?”

阿楠低了頭,“因為我的師傅都在這裡!”

玉煙道:“若說武功造詣,你爹絕對在韓鬆之上。至於醫術,你先自學幾年醫書吧!”

阿楠聽她的語氣不容置疑,也就不在多說什麼。

婉娘道:“王爺,婉娘有件事想請教,神醫花果他老人家------”

沈廷鈞道:“沒有找到!”

婉娘就黯然了神色,忍不住的歎氣。

玉煙道:“婉姐姐,有件事玉煙一直沒問。但若現在不問,明日一彆,想再問的時候怕就沒機會了。”

婉娘道:“跟我,你還有什麼不可以說的?”

玉煙道:“玉煙一直不問,是怕勾起姐姐的傷心事。阿楠當時恢複後,我倒是問過他,可惜他那時太小,很多事記不得。”

婉娘何等機靈,一下子就明白了玉煙沒有出口的話。“你想知道的可是當年火燒現場的事?”∞思∞兔∞在∞線∞閱∞讀∞

玉煙點點頭,“你曾經說過,你在那裡最後見到了神醫花果。”

婉娘陷入回憶,臉上難掩痛苦的淒楚,道:“不錯!當初來了很多的黑衣人,

府中的家丁根本就毫無反抗能力。所以,整個過程快的很。夫君的武功了得,但也是猛虎難敵群狼。就在他體力不支的時候,花果他老人家突然出現了。”

沈廷鈞道:“那次的事情,我也有耳聞。既是有組織的屠殺,應是從外圍進入,那麼,外麵的守衛應是水泄不通才對,防止的就是裡麵的人逃出來。所以,神醫花果能夠突然出現,你們一家三口能夠逃出來,就隻剩下了一個解釋。”

玉煙讚許的點頭,“姚家老宅與外界有著連通的暗道。”

婉娘道:“嗯!你們分析的很對,外麵有人圍著,火也從外麵燒進來,擺明了就是將我們趕儘殺絕。

阿楠那時候太小,哪見過那種場麵。麵對著血腥的殺戮和熊熊大火就直接嚇傻了,神醫花果便將阿楠架到我的背上,將我們娘倆推進了密道------”

婉娘說到最後,就直接哽咽了。

玉煙伸手拍拍她的肩,想來那個過程應是太慘痛了。這也是為什麼她一直回避問的原因。

他們娘倆逃出來後,應該就直接奔去了繪稷山的神醫穀,隱藏下來。最主要的還是在那裡等待神醫花果的消息。

玉煙道:“那之後,阿楠也癡傻了,而姐姐應該也是絕望了。以為神醫花果和姐夫哥都已經葬身火海了。”

婉娘道:“當時說好的,到神醫穀彙合的。可日子一天天過,一直沒有他們的消息,我這顆心真就慢慢的絕望了。”

玉煙道:“也就是說,姐夫哥才是最後跟神醫花果在一起的人。可我昨日見他,聽他那意思,似乎也在尋找神醫花果啊!”

婉娘道:“昨日我也問過了,他說他們從密道逃出來後,都已經重傷。為了減小目標,就分散了。”

玉煙道:“姐夫哥活著,應是不止一次去過神醫穀。卻沒有與你們相認,是因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然,我和阿楠路經承念寺的時候,他不會一眼就認出阿楠是他的兒子。”

婉娘咬著%e5%94%87,點點頭。

沈廷鈞道:“既然神醫花果和姚誠分開的時候是活著的,那麼,八年來卻不見他的身影,他究竟在哪裡?若說被當初行凶的人給抓了,可是謙德王府沒有,姚忠家也沒有,會是把人藏在了彆處嗎?”

玉煙冷凝了神色,道:“也許還有第三種可能,就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沈廷鈞道:“煙兒,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

玉煙甩甩頭,笑笑,“神算魏玄機用了八年都沒能算出他的行蹤,我能想到什麼?最後一個問題,阿楠的祖父母一直都不跟你們一起住的嗎?”

婉娘道:“我公爹出事的時候,阿楠還不到一歲。一次外出時,說是突然遭了賊人的搶劫。最後運回來一具屍體,身高衣服都對,隻是臉上血肉模糊。我們隻當是死了,沒想到卻一直活著。至於婆母,自從公爹出事後,就開始念佛,是一直跟著大房那邊住的。”

“哦!”玉煙若有所思,瞄向門口,看到阿旺進來,喊聲:“酒來了!”就要摩拳擦掌的起身,卻被沈廷鈞硬摁了下去。

玉煙就撅了嘴巴抗議,但其實被人管著的感覺並沒有那麼壞。這算是被束縛的幸福嗎?

三杯酒下肚,玉煙當然沒有醉。但整個人已經變得異常的興奮,拉著沈廷鈞玩撲克牌。無論輸贏,都笑得極其誇張。

誰都能感覺得到她情緒的反常,最後沈廷鈞終於忍無可忍。強行將她抱進了內室,想讓他的小女人安靜下來,辦法就隻有一個了。

第二天一大早,天空居然飄起了細雨。前一日還豔陽高照,隻是睡了一夜,就已經烏雲滿天了。所謂的天有不測風雲,就是這種寫照吧!

姚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