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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重要嗎?”

柳明珠眉頭一皺,臉一拉,道:“你什麼意思?”

玉煙:“都說女兒是娘的貼身小棉襖,我來給柳老夫人瞧病,難道你這個女兒不應該是跑在最前頭的嗎?”

現實情況卻是,這唯一的女兒以及養在身邊七八年的孫女卻姍姍來遲,傻子都能看出來,這絕對有違常情啊!

柳明珠雖然麵色難看,但還是繃著,道:“王爺扔下煙兒跑來這裡,煙兒很是傷心,我這個當姑姑的就不能安慰兩句嗎?”

柳煙就掩麵哭泣。

玉煙一臉同情的道:“太應該了!”

柳明珠道:“再者說了,玉夫人來給家母瞧病,我就算不相信鬼醫的醫術,還不相信太後她老人家嗎?”

玉煙就捏了沈廷鈞的手一把。拿太後說事,那就讓王爺來擋。

沈廷鈞道:“作為太後的%e4%ba%b2外孫,本王更相信太後她老人家!”

柳老夫人和太後的那點關係,也並非牢不可破的,說到底,他平祝王爺還是太後的嫡%e4%ba%b2外孫呢!

柳明珠就有些悻悻然,她當然聽出了沈廷鈞的言外之意。

柳煙就摸一把眼淚,走到沈廷鈞麵前,道:“今天當著王爺的麵,柳煙隻想請教玉夫人,為何對柳煙這般抵觸?柳煙究竟做錯了什麼?”

沈廷鈞道:“她隻是喜歡正妃的位子,你願意拱手相讓嗎?”

意外,是所有人的反應。包括玉煙,她怎麼也沒想到,這樣的話他隻是張張嘴巴就這般直接的說了出來,還真是傷人沒商量啊!

柳煙當即眼圈泛紅,潸然淚下,道:“王爺就那麼討厭柳煙嗎?柳煙十六年的準備換來的就是這般絕情對待嗎?”

玉煙道:“怪就怪你不是那個對的人!”

柳煙就後退一步,臉上的表情瞬息萬變,道:“請你把話說清楚!”

玉煙道:“在我來京城之前,柳小姐以前可曾見過我?”

柳煙道:“我一直久居瑭城,年前才回來,記憶中根本就沒有過戴麵具的人。”

“那麼,右眉有痣,左臉有疤的人呢?”玉煙上前一步。

柳煙捂著嘴巴,連續倒退了兩步,先是木呆,而後頭搖的像撥浪鼓。

玉煙就歎了口氣,道:“那可真是遺憾了呢!年前我曾經去過昭縣的繪稷山,還以為在無意中與柳小姐擦肩而過了呢!”

柳煙大驚道:“繪稷山?”

玉煙道:“是啊!如果不是去了繪稷山,怎麼會遇上冤魂嗎?你道我為何知道你的那塊定情玉上有冤魂?”

柳煙道:“你不是神算魏玄機的徒弟嗎?”

玉煙道:“再神的算子,也有算不到的地方。你道我又為何被稱為鬼醫?”

柳煙咬著%e5%94%87不回答。

玉煙道:“自然是因為我能夠通鬼神啊!我自從去了繪稷山後,夜夜做噩夢,總夢到一個右眉有痣左臉有疤的人來向我訴說冤情,害得我是夜不能寐啊!”

柳明珠道:“

tang玉夫人是做了虧心事吧!不然怎會怕鬼敲門?”

玉煙道:“你算是說對了!這但凡做了虧心事的人,絕對會寢食難安的。但找上我這個鬼,我還真就不認識。每晚來都跟我訴說同一件事,那就是她太疼了。”

“鬼會覺得疼嗎?”柳明珠冷笑。

柳煙卻是笑不出來,說不出來。

玉煙道:“鬼會不會覺得疼,我不知道,因為我不是鬼,所以不曾%e4%ba%b2身體驗。但是,在變成鬼之前的人卻是會疼的。那個鬼反複跟我哭訴,說被餓狼撕扯肉咬斷骨頭的感覺,真是太疼了。”

“啊!”柳煙大叫一聲,身體搖搖欲墜。

柳明珠眼明手快的扶住她,道:“煙兒,你沒事吧?”然後轉向沈廷鈞道:“我們家煙兒自幼膽小善良,這麼血腥的場麵虧玉夫人說得出口。”

玉煙道:“姚夫人沒聽明白嗎?那麼血腥的場麵,不是玉煙捏造的,是那個女鬼描述於我聽的。”

“你不要再說了!”柳煙吼,“不要再說了!”後一句明顯的底氣不足。

柳誌高同柳誌遠以及柳雷奔了來。

柳誌高道:“下官失禮了,還望王爺恕罪!”

沈廷鈞道:“顧著母%e4%ba%b2的病,孝心可嘉,何罪之有?”

柳誌高道:“家母的病略有起色,還望玉夫人費心啊!”

玉煙道:“聽柳大人這意思,柳老夫人這是同意玉煙繼續診治了。”

柳誌高就耳根泛紅,道:“玉夫人隻要治好了家母的病,我們全家老少定會對玉夫人感激不儘的。”

玉煙道:“希望真是感激才好!柳小姐臉色這麼差,是哪裡不舒服嗎?需要我給瞧瞧嗎?”

“不用了!”柳煙有氣無力的拒絕,“家父對我的病情最了解,畢竟他可是正宗的宮廷太醫啊!”

“也好!”玉煙看看沈廷鈞道:“可以走了嗎,王爺?”

沈廷鈞還在消化著玉煙跟柳煙的對話,聽到玉煙叫他,就回神在她的手上輕輕的捏了一下,然後拉著她的手往外走。自始至終,目光沒有在柳煙的身上多做停留。

關於這後一點兒,玉煙很是滿意。

柳家的三個大男人就跟在沈廷鈞他們後麵送了出來,一直目送著王府的馬車走遠。

馬車上,玉煙不再坐在沈廷鈞的對麵,而是緊挨著坐。沈廷鈞抬手摘掉玉煙的狐狸麵具,撫摸上她左臉上的傷疤。

玉煙打個哈欠,道:“好了,沈廷鈞!肩膀借我靠一下,有些累了。”

沈廷鈞道:“可以!那之前,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玉煙就咧嘴笑,道:“你也學會談條件了啊!”

沈廷鈞道:“不知是近朱者還是近墨者得來的本事呢!”

玉煙道:“好吧!那就發揮你的本事,問吧!”

沈廷鈞道:“右眉的黑痣,左臉的傷疤,這分明說的就是你,為何還要托在鬼身上?”

玉煙道:“因為鬼最能震懾邪惡的心靈。”

沈廷鈞道:“你和那柳煙之間究竟有什麼不共戴天的仇恨?”

玉煙道:“奪夫之恨,算不算不共戴天?”

沈廷鈞看向她的眼睛,澄澈而透明,竟然完全看不到古怪,卻仍不死心的問:“就這樣?”

玉煙拍拍他的臉頰,道:“沈廷鈞,很多事我說了你未必信。所以,你就儘情發揮你眼睛的視力,耳朵的聽力,鼻子的嗅力,去找到真相吧!”

沈廷鈞見她又打第二個哈欠,決定放過她。攬她進懷,給她提供一個歇息的港灣。

她說得很對,有些事他必須要好好梳理了。

回到王府,玉煙的腳剛踩到地。王二就走了過來,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怎麼了?”玉煙問,“該不會又出什麼事了吧?”

王二道:“公主府那邊傳過話來,說是護國殿下突然病了。”

沈廷鈞的眉頭立時打結,道:“我過去看看!”

玉煙就歎了口氣,道:“我陪你吧!”

“不用了!”沈廷鈞捏她的臉頰,“你不是累了嘛,回去歇著吧!”

玉煙道:“沈廷鈞,我必須陪你走這一趟。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不就是你母%e4%ba%b2不喜我嗎?她越是不喜,我就越得去。因為我是大夫!”

沈廷鈞道:“玉兒,你又何必固執?”

玉煙道:“她或許會拒絕我看診,到那時我會立馬回來。這個麵子,我得給她,不為彆的,隻因為她是生你養你的母%e4%ba%b2!”

沈廷鈞就大為感動,用力擁了擁她,道:“你這個女人!”

兩人一起到了公主府,元炫彩果然拒絕玉煙的診治。

玉煙就無所謂的笑笑,對沈廷鈞道:“趕緊派人進宮請趙太醫吧!”①思①兔①文①檔①共①享①與①線①上①閱①讀①

她越是如此,沈廷鈞心裡就萬般內疚,道:“回去,乖乖等我!我很快就來!”

玉煙道:“不用管我!照顧好護國殿下最重要!”

一旁傳話的阿蓮就歎氣,道:“玉夫人真是太乖巧懂事了!”

這樣的誇獎,玉煙自然會照單全收。

女人之間的戰爭,爭奪的無非是男人。婆媳之間的戰爭,自然也跑不出這一目的。獨斷專行的占用,不是將人拉近了,卻反而會成為將心推遠的鴻溝。而大度的謙讓,卻反而會讓男人在虧欠中生出割舍不下。

玉煙當然清楚的知道,此時此刻,就算沈廷鈞是呆在元炫彩身邊的,但他的心卻已經跟著她走了。

所以,吃虧也好,賺便宜也罷,都不能隻看表麵的。

回王府的路,玉煙沒有乘轎,她需要好好整理一下思緒,而走路是很好的發散思維的方式。

柳家的事,她本以為自己會陷入一個死局,她甚至想好了玉石俱焚的方法。

現在看來,問題遠沒有那麼嚴重。事物畢竟是在發展變化的,當時的絕望是因為沒有元宵夜的暗殺。敵人這一動,非但沒有殺死她,還留給了她最大的把柄。

她把柳雪握在了手中,這個砝碼對整個柳家可能無足輕重。但對於柳太醫家,尤其是柳二夫人來說,那就太重要了。

一個母%e4%ba%b2對於孩子的保護力,是可以撼天動地的。

失去一個女兒已是痛不欲生,倘使最後的女兒再受到威脅,那麼集聚在她心中的憤恨絕對可以毀滅一切。

所謂的家族的榮譽,看重的人覺得至高無上,不看重的人那就是一文不值啊!

柳老夫人自認為可以拿權威壓人,卻壓不住人心最柔軟的部分。

想到這裡,玉煙不覺笑了起來。

薛梅看在眼裡,抿一下嘴%e5%94%87,道:“主子高興什麼?”

玉煙道:“我隻是覺得‘車到山前必有路’這句話,很對!”

薛梅道:“路就在那裡,沒有發現的眼睛,也是白搭。”

玉煙道:“那倒也是!薛梅,韓鬆的聲音你聽了很多年了吧?”

薛梅奇怪的看著她,道:“主子為何這樣子問?”

玉煙道:“如果沈廷鈞鑽進韓鬆的體內對你說話,你能分得清誰是誰嗎?”

薛梅就更加疑惑,道:“主子沒事吧?”這想法也太荒唐了,所以,她必須先確定這主子的腦子是正常的。

玉煙道:“你隻管回答我的問題就好!”

薛梅道:“屬下隻會覺得混亂吧!聲音雖像,但是語氣語調如果完全變了,還真是不好確定呢!”

“混亂嗎?”玉煙眯了眼睛,然後淺淺淡淡笑了起來。

混亂!同一個聲音,從不同的人嘴裡發出,像又不像,在柳家人聽來,應該不隻是混亂,更多的是驚恐了吧!

在他們的認知裡,柳煙是必死無疑的!

那麼,懷疑她是柳煙的可能性就會小的很。

再加上她的行事應該與那柳煙是大相徑庭的,最反差的對比,就是她醫術超群,而柳煙卻是完全不通醫理。

那麼,他們能找到的合理解釋,也就是她給的暗示了。

她是複仇者,一個被鬼魂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