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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奔向府內報信。玉煙在薛梅的攙扶下下了馬車,看著麵前不起眼的院門,不由得一陣心酸。來京城後,出入的都是豪門大宅,就算她買下的那院子,都要比眼

tang前的這個富麗呢!不是這柳太醫家太節儉了,就是他家的經濟狀況確實不怎麼樣。

柳雪很快的出來,證明裡麵的院落不是很大。後麵跟著個五十歲左右的男子,一副下人的打扮,追著柳雪道:“二小姐,您可不能再亂跑了。夫人已經夠難受的了,您就多陪陪她吧!”

“李管家你彆管!”柳雪說著,人已經到了玉煙麵前,看著玉煙麵露難色,道:“家母把自己關在佛堂裡,不願意見客!”

玉煙道:“那就帶我去佛堂走一趟吧!”

李管家道:“你是誰?”

柳雪道:“這就是平祝王府的玉夫人!”

李管家一愣,旋即哆嗦著嘴%e5%94%87,指著玉煙道:“你你-----怎麼敢來?”

玉煙沒理他,吩咐薛梅道:“看好阿楠!”然後跟著柳雪進了府。一個簡單的院落,院子很大,麵北朝南的房屋也就五六間。一個太醫之家,竟是如此的簡陋。而且那房屋,許是年歲太久的緣故,看上去給人破敗的感覺。

佛堂在最西邊,柳雪前去敲門,道:“娘!開門呀!玉夫人已經來了,您好歹見人家一麵啊!”

屋裡傳出了一個蒼涼的聲音,道:“昨兒不是已經見過了,已是無話可說。”

玉煙道:“昨日夫人對玉煙一跪,夫人可知玉煙為何不受?”

屋裡沒有了動靜。

玉煙道:“請二夫人讓玉煙進屋吧!玉煙不說話,隻想拜一下這府中供奉的佛像。”

門咿呀一聲開了,玉煙看一眼咬著%e5%94%87的柳雪,大步走了進去,然後對著開門的丫鬟道:“你出去吧!”

丫鬟卻不動,看向跪在蒲團上的柳二夫人的背影。柳二夫人就歎了口氣,有氣無力道:“聽她的!”

丫鬟這才走了出去,玉煙掩上門,緩緩的靠近那個背影,一個單薄而蕭索的背影,一個讓人眼睛一熱的背影。玉煙無聲的走過去,在旁邊的蒲團上跪了下來,解下麵紗,雙手合十,目不斜視的看著上方的觀音菩薩像。

玉煙鎮靜,柳二夫人心裡卻犯了嘀咕,眼睛瞟向跪在左側的人,隻一眼,就歪坐在了蒲團上,嘴裡“啊”的一聲。

“娘,你沒事吧?”外麵柳雪關切的問。

李管家也道:“夫人再不開門,老奴可要撞進去了。”

柳二夫人哆嗦著嘴%e5%94%87,道:“都走開!誰也不要進來!”

玉煙就轉身,麵衝著柳二夫人,連磕了三個頭。柳二夫人的眼淚就嘩嘩的流。眼前的這個女人,雖有過幾次接觸,她都是戴著麵具,昨日雖然戴著麵紗,卻因事情突然,竟然也沒來得及看清她的眉眼,或者說是不屑於去看。今天近距離的接觸,這眉眼,這五官,鮮明的近在眼前,幾乎是在瞬間攝住了她的魂魄。更震撼的則是左臉上的傷疤,那麼的突兀,一下子就落在了自己的心上,莫名的疼了一下。

玉煙舉起左手,擼了袖子,露出手腕,到柳二夫人的麵前。柳二夫人就一把抓住玉煙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然後哭倒在玉煙的懷裡。玉煙抬起手,輕拍向她的背,卻是一句話都不說。

柳二夫人哭完了,抬起衣袖擦了兩把臉,拉著玉煙從地上起來,顫唞著手摸向玉煙的臉,道:“你受苦了!”

玉煙沒有躲,感受著那隻屬於母%e4%ba%b2的手上傳來的暖和的溫度。

柳二夫人就流著淚笑了,道:“菩薩開眼了呀!”

玉煙將手中的麵紗重新覆麵,轉身往外走。

柳二夫人道:“你真的一句話不說嗎?”

玉煙道:“留她在你的身邊,不久的將來,你可能一個女兒都沒有了。”

柳二夫人又開始淚奔,道:“你放心!明兒一早,我就讓他們把雪兒送到你身邊。”

玉煙打開門,院子裡的柳雪和李管家一起奔了過來。玉煙一把抓住柳雪的胳膊,道:“今晚好好陪陪她!”說完,頭也不回的往外走。

身後,柳二夫人的聲音,“雪兒,趕緊來!給菩薩叩頭!”

玉煙就覺得嘴中莫名的淒苦。

上了馬車,玉煙就將阿楠懷中的白狐接過來,抱在懷裡撫摸。

薛梅見她臉色不對,忍不住問道:“主子沒事吧?”

玉煙道:“沒事!隻是有些累了!”

薛梅道:“屬下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玉煙道:“我是那種不讓屬下說話的主子嗎?”

薛梅道:“那盞燭燈,不管是柳煙的還是柳雪的,他們終歸都是%e4%ba%b2姐妹。就算昨日的事,柳煙的舉動讓柳雪寒了心,但那也隻是暫時的。用不了多久,她們就會重修好,這就是血緣阻不斷的力量。主子,執意要那柳雪在身邊,就不怕她日後再有歹心嗎?反正,主子這樣子做,屬下是會寢食難安的。”

玉煙就歎了口氣,道:“你說得很對,血緣是阻斷不了的,同時也是很奇妙的。你看見我右眉間的黑痣了嗎?跟柳雪的一模一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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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梅道:“是!屬下注意到了!可是,剛剛柳雪問的時候,主子的意思是事有湊巧啊!”

玉煙道:“薛梅,你沒聽說過嗎?痣這個東西往往是有生命的,更有甚者傳說它會遊走。以前,我還聽說,但凡眉間有痣的人,在他對側的手腕上,會有相對應的痣。柳雪的左手腕上正好就有一顆,而我的左手腕上,巧的很,也有一顆。”

“呀!”薛梅捂住自己的嘴巴。

“薛梅,很多事情,彆人說的,未必是真的。你得用自己的眼睛去看,用自己的腦子去想。”玉煙說著,閉了眼睛,手還在白狐身上撫摸著。

回到王府,沈廷鈞還沒回來。東院隻有忍冬,其他人都去六豐樓忙活了。忍冬見了阿楠和白狐,自然要歡喜一番。然後才把自己趕製的麵具,交給玉煙。

玉煙道:“這個東西,我可能很快就要用不著了。”

忍冬道:“怎麼回來的這麼慢,主子是不知道我有多擔心。生怕王爺回來的比你早,然後雷霆大怒。”

玉煙道:“出了點兒意外。你放心,他沈廷鈞這趟出去,不到天黑回不來的。公主府那邊可有動靜?”

忍冬道:“是!剛才蓮姨來過了,帶了些人參燕窩來,讓主子好好補補呢。至於你的那個婆婆,說是染了風寒,身體不適,就不來看主子了。”

玉煙接過忍冬遞來的茶,喝了一口,道:“她不來,是不是在想著我主動去看她啊?”

忍冬道:“那主子現在要去看嗎?”

玉煙道:“不去!要去也得沈廷鈞陪我去,我才不要自己去觸那個眉頭呢!”

忍冬道:“奴婢倒是覺得是她不敢見主子才對!”

玉煙微微一笑,道:“她一個護國公主,有什麼可怕的?不是她不敢見,是她心裡有道過不去的檻。我的孩子沒了,傷不在我身上,而是在她心上啊!”

忍冬道:“那她以後對主子會怎樣?”

玉煙微微一笑,道:“誰知道呢!也許會突然變好,也許會更加刻薄。”

忍冬道:“那你還笑得出來?”

玉煙道:“無論是好是壞,總得看開啊!這婆媳之間的關係就是天敵,矛盾不是不可調和,卻是很難調和。好了,忍冬!為我準備熱水,我要泡個澡,然後美美的睡一覺。”

玉煙這一覺睡的不是很美,就被院子裡的聲音吵醒了。她自己穿了衣服,鬆散著頭發,打開門。這邊是薛梅和忍冬,那邊是元朔月帶著小夏子和靈兒。

忍冬回頭,道:“主子,把你吵醒了吧!朔月公主非要見你不可,奴婢攔不住啊!”

元朔月就一把推開忍冬,奔過來,道:“玉姐姐,我也隻是太急於見到你了。你不知道,得知你還活著,我有多高興。”

玉煙懶懶的打個哈欠,道:“就算之前不知道,現在也知道了。忍冬,進來幫我梳頭。”*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玉煙轉身回了屋,其他人也都跟著進來。

元朔月看著忍冬為玉煙梳理著頭發,咽了口唾沫,道:“玉姐姐的這頭烏發當真是令人眼饞呢!”

玉煙對著銅鏡微微一笑,道:“但凡說好話的人都是有所求的,你來我這裡,真的隻是為了來看我?”

元朔月道:“玉姐姐,我也不瞞你!我剛才去國舅府了。”

“你去了哪裡?”玉煙眉毛一挑。

元朔月道:“這幾日一直琢磨著你說的話,今日出宮,便想著去看看她,所以,就去了趟雲竹那裡。”

“胡鬨!”玉煙猛的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忍冬手中的梳子就砰地一聲落地。

忍冬驚呼一聲,道:“主子這是怎麼了?幸虧奴婢鬆手快,不然,傷著了主子的頭發,那可如何是好。”

玉煙冷目射向元朔月,道:“你見著了嗎?雲竹可在府中?”

元朔月不明就裡的看著她的神色大變,道:“不曾!雲竹那個混蛋,說什麼也不讓我見。”

“還好!他沒有跟沈廷鈞出城。”玉煙咬一下嘴%e5%94%87,衝著門口喊:“薛梅!”

薛梅就出現在門口,道:“主子,需要把公主扔出去嗎?”

玉煙道:“你立刻去一趟千嬌閣,讓南紅速速乘馬車去一趟國舅府。”

薛梅不問緣由,轉身就走。玉煙也往外走,忍冬驚呼道:“主子,頭還沒梳完呢!”

玉煙道:“把麵具給我!”

元朔月還是一頭霧水,拉著玉煙的衣袖,問:“玉姐姐,怎麼回事?好好的,你這麼緊張乾什麼?”

玉煙甩開她的手,道:“她藏在國舅府,原是沒有幾個人知道。你今天走這一趟,卻已經昭告天下了。對於黔驢技窮之人,這無疑是最後的救命稻草。我原先怎麼跟你說的?”說著,接過忍冬手中的麵具,麻利的戴上。

“我------”元朔月撅了嘴巴,“有那麼嚴重嗎?你是不是有點兒草木皆兵了?”

玉煙道:

“如果今天變成了她的祭日,你就知道問題有多嚴重了。小夏子,把你主子送到公主府,交給護國公主好好看管。否則,她要是出了事,你有十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是!”小夏子愣愣的應答。這樣子強硬的氣場,在他家公主身上都不曾出現過呢。

“忍冬,趕緊去吩咐王二備車!”玉煙說著往外走。忍冬哪敢怠慢,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阿楠抱著白狐站在院子裡,玉煙看他一眼,道:“在家乖乖的!”

玉煙到了大門口,馬車已經在那兒等了,同時等在那裡的還有王二。“夫人這是要去哪裡?”王二問。

玉煙道:“二總管,從府裡給我調配二十名護衛,隨我一起去國舅府。如果王爺回來的早,讓他去那邊接我。另外,立刻派人去六豐樓,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