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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煙道:“你今天去了哪裡?”

沈廷鈞道:“你是說承天府衙?我還以為你不關心了呢!”

玉煙道:“不可能!要知道,那個人可是在瑭城拐帶阿楠的人。”

沈廷鈞道:“誰能作證?那個人實在是太油滑了!我和謝正提審了一上午,他什麼都不肯招。”

“是這樣的嗎?”玉煙狐疑的看向他。

沈廷鈞就走到了前麵,道:“不然呢?你說他拐帶阿楠,可他卻說自己從來沒去過瑭城。你說他來王府聚眾鬨事,他說自己隻是看熱鬨。以前見多了仗勢欺人的,以為王府也要草菅人命,便多說了幾句話。你說他想殺你,他卻說是王府的人先動手的,他在不得已的情況下才還的手。”

玉煙咬著%e5%94%87,瞪著沈廷鈞的背影,道:“沈廷鈞,你是誰?”

沈廷鈞猛的站住,回轉身,看著她,道:“玉兒!”

玉煙惱怒的看著他,道:“你當我是好糊弄的嗎?你可是堂堂的平祝王爺,他就是再油滑,到了你手裡,也總該榨出點兒什麼。他謝正能做到承天府尹,絕不是吃素的。你們兩個加在一起,居然什麼都沒審出,當我是三歲小孩嗎?早知道當初就不該讓謝正把人帶走。”

沈廷鈞道:“玉兒!這事交給我來處理,你就不要管了。”

玉煙冷笑,道:“好啊!自古官官相護,果然沒錯!沈廷鈞,我今天把話撂在這兒。你給我聽好了,你要袒護的人,最終會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彆當我危言聳聽,不信就走著瞧!”她高昂著頭,往前走,刻意的繞過他,決定對他無視而過。所謂的深情款款,不過是在沒有比較的情況下。倘使問他她和他母%e4%ba%b2同時掉進河裡的問題,她注定都是被舍棄的那個。

沈廷鈞長臂一伸,拉住她的胳膊,道:“玉兒,你不要瞎猜!”

玉煙道:“沈廷鈞,你的態度正好證實了我心中的猜測。你不要以為這樣子是在幫他們,現在把他們關進大牢,才是真正的救他們。不然,時長日久,他們就真的萬劫不複了。哼!”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沈廷鈞眉頭緊鎖。

玉煙推掉他的手,道:“你彆忘了,我可是神算魏玄機的徒弟!哼!”她抿一下嘴巴,往後花園走去。

沈廷鈞就呆愣在原地,看著那嬌小的身影,想想她說的話,禁不住打了個哆嗦。正不知該追上去還是往回走,卻見那個小女人又快速的轉了回來。伸手到他麵前,道:“三天的時限已到,該物歸原主了吧?”

沈廷鈞就歎了口氣,解下腰間的紅縞,置於她的掌心,道:“它是你的了!”

玉煙握起手,道:“早該是我的!”

沈廷鈞道:“玉兒,我要提醒你------”

“沈廷鈞,我也要提醒你!”玉煙搶話道,“惡人都是屬狼的,你救他護他,他非但不會感激,反而會咬你一口。等哪天他們窮凶極惡拉著我陪葬的時候,你可不要後悔喲!”

沈廷鈞幽深了眸子,道:“我不會讓那種事情發生的!”

玉煙挑眉,道:“你確定?”

兩人就大眼瞪小眼。

王二走了過來,站在五米開外,道:“王爺!夫人!公主府那邊來人了,讓夫人去一趟!”

玉煙貝齒輕咬一下嘴%e5%94%87,道:“殿下真體貼,知道我餓了,便想著讓我過去用午飯。”

“午飯點已經過了,你到哪裡吃午飯?”沈廷鈞提高了聲音,“謝府就沒留飯嗎?”

玉煙斜眼看他,道:“你就那麼希望我陪著謝曜吃飯嗎?你若不介意,我當然也是沒有意見的。”

沈廷鈞的臉就黑了,對王二道:“回了那邊的人,就說玉夫人半個時辰後過去,現在人被我扣住了。”交代完,拉著玉煙就往東院走。

玉煙歎氣,道:“你這個樣子,隻能讓你母%e4%ba%b2更嫌棄我。”

沈廷鈞道:“我母%e4%ba%b2嫌棄你嗎?我反正沒看出來。但是,就算真的嫌棄,你在乎嗎?”

玉煙低頭不語。如果她打算跟他走一輩子,她當然會在乎。但是,他們之間能這樣走一輩子嗎?

回到東院,讓小廚房簡單的準備了點午飯。玉煙吃過後,這才帶著忍冬前往公主府。

玉煙坐在軟轎內,忍冬走在外麵。忍冬吞了一下口水,道:“主子!奴婢已經打聽過了,這京中的元宵節甚是熱鬨呢!”她見她家主子今兒個自外麵回來後,就有些消沉,便想著找點兒事情提高她家主子的興致。

“哦!”轎中的玉煙懶懶的應了聲,“怎麼個熱鬨?”

忍冬道:“城東有個

明鏡湖,據說湖水一年四季都是溫熱的呢!到了元宵節的晚上,這明鏡湖會掛滿各種各樣的燈籠。很多人會跑到湖邊放燭燈,祈福。有錢人家會到湖裡劃船,當然最吸引人的怕就是那花船了。到時候,南紅姑娘應該也是會去的。”

“哦!”玉煙應聲,“你若想去,就讓申海帶你去吧!”

忍冬道:“跟他去有什麼好玩?奴婢想跟著主子去呢!主子不感興趣嗎?”

玉煙道:“‘去年元夜時,花市燈如晝。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說的可就是這元宵節呢!既然是一個浪漫的節日,閒來無事逛逛也是好的。”

忍冬就拍手笑,道:“好嘞!回去後,奴婢就加緊準備燭燈。對了,還要糊燈籠。”

玉煙歎氣,道:“忍冬,你可知我剛才念的那首詩還有下半段?”

忍冬道:“奴婢不懂詩!”

玉煙輕%e5%90%9f道:“‘今年元夜時,月與燈依舊。不見去年人,淚濕青衫袖。’”

忍冬黯然道:“主子這是怎麼了?讓奴婢看著好心疼!”

玉煙歎氣,她的情緒反應也許隻有身邊%e4%ba%b2近的人才能體察到吧!“沒事!隻是有些累而已!”

忍冬道:“主子應是很憂心柳老夫人的病吧!”

玉煙道:“是啊!等元宵節一過,這件事就該提上日程了。”

忍冬道:“奴婢相信,主子沒有治不了的病。”

玉煙就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道:“你當我是神仙啊!”

忍冬道:“能聽見主子笑真好!”

玉煙道:“我板著臉有那麼可怕嗎?”

忍冬嘻嘻笑,道:“那倒也不是!”她隻是覺得,主子笑,她也會跟著心情好;主子憂,她也會跟著難受。

公主府說話間到了,這次,阿蓮沒有迎出來。玉煙帶著忍冬到了元炫彩的住處。丫鬟進去通報後,阿蓮才出來。

阿蓮道:“夫人看上去氣色不太好,可是身體不適?”

玉煙道:“玉煙最近淺眠,休息不好,人就難免看著乏,不礙事的。有勞蓮姨掛心了!”

阿蓮道:“孩子在身上,總是這事那事的。等到孩子出來,就都好了。”

玉煙淺笑,道:“是啊!玉煙也正盼著那一天快些來呢!”

阿蓮連忙上去攙扶她,道:“快進來吧!主子已經等急了。”

玉煙進到屋裡,見元炫彩正斜倚在軟榻上,麵無表情。趕緊上前施禮,道:“玉煙來晚了,請殿下責罰!”

“起來吧!”元炫彩抬了抬眼皮,“本宮哪敢呀!你現在可是太後麵前的紅人啊!”

玉煙苦笑,明白了她讓自己來的目的。定然是聽說了太後口諭的事,當然這還不是主要的,關鍵點在於她攛掇著沈廷鈞跟太後打賭的事怕是她已經知道了。“讓玉煙去給柳老夫人看病,殿下不也正有此意嗎?”┆┆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元炫彩道:“本宮可支使不動你!你現在可是長本事了,居然拿著鈞兒做擋箭牌。”

玉煙低頭,不語。

元炫彩坐直了身子,瞪著玉煙道:“怎麼不說話了?你不是一向能言善辯的嗎?”

玉煙抬頭,承接她的目光,道:“王爺是玉煙的男人,他若真為玉煙擋箭,也是應該。但是,這件事,卻是玉煙衝鋒在前,畢竟去柳家看病的人是玉煙。殿下應該清楚,柳家使出的這一招,目標是王爺,不是玉煙。玉煙挺身而出,不過是在為王爺擋劫數。”

元炫彩就有些惱怒,道:“阿蓮,你聽聽!本宮還真沒白誇她,一張利嘴,當真把黑的說成了白的。”

阿蓮道:“主子息怒!玉夫人這話,老奴聽著倒是在理呢!”

元炫彩乾脆從軟榻上起身,道:“連你也向著她!她的膽大妄為遲早會害了鈞兒,若非顧念她肚子裡的孩子,本宮早就將她掃地出門了。”

玉煙道:“殿下用不著著急清理門戶,跟太後的這場賭,玉煙怕是輸定了。”

元炫彩整個人就一愣,道:“你什麼意思?你不是自稱鬼醫嗎?怎麼,柳老夫人的病治不了了?”

玉煙道:“她身體上的病好治,但心上的病卻是無藥可醫。所謂的病由心生,治不了心,治好了身體也是白搭。”

元炫彩道:“既是治不了,那你為何還要去賭?這不是自己找死嗎?”

“是!”玉煙承認,“反正柳煙嫁進來玉煙也是個死,倒不如被太後賜死來的風光。”

元炫彩秀眉高高挑起,道:“你這是拿死來要挾鈞兒要挾本宮嗎?”

玉煙道:“生命是自己的,但凡有萬分之一的可能,玉煙都會掙紮著活著。所以,殿下放心,不到萬不得已,玉煙是不會拿死來說事的。”

“好!你最好記住你今天的話!”元炫彩道,“咱們再來說說那清風樓。”

玉煙道:“稟殿下,清風樓已經改名為六豐樓了。”

元炫彩道:

“不管是清風樓還是六豐樓,你一個婦道人家,拋頭露麵的,將平祝王府置於何地?”

玉煙道:“玉煙隻是想自食其力,同時也是為自己留了條後路。就玉煙這性情,殿下不喜,哪天王爺也厭煩了,將玉煙逐出王府,那時候怎麼辦?有了這麼個生計,好歹可以讓後半生勉強度日啊!”

元炫彩聽她說得淒慘,心就跟著發軟,但嘴上卻不饒人,道:“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玉煙轉動眼珠,轉換話題,道:“玉煙今兒個去謙德王府複診了,謙德王爺的氣色好了很多呢!”

“你這是想邀功嗎?”元炫彩掃了她一眼。謙德王府那邊,她每天都派人去探視,病情上怎樣的變化,她心裡當然是一清二楚的。若是沒有好轉,她能饒了眼前這個?

玉煙微微一笑,暗喜對方的注意力被成功轉移。“玉煙已經得到了想要的,怎敢再邀功?玉煙提及此事,不過是跟殿下彙報一下謙德王爺的病情罷了。吃完今天的三服藥,再照方續吃三副,應該就能夠痊愈了。”

阿蓮上前一步道:“主子,這玉夫人雖然沒邀功,可這也是功不可沒的。病在誰身上,難受誰知道。謙德王爺能夠頑疾得愈,高興自不必說,定然也是會感恩在心的。”

“是啊!”元炫彩歎了口氣。她也算是剛剛經曆了病痛之苦的人,若非眼前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