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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老爺擼著胡須,道:“好!你說來聽聽!”

玉煙道:“玉煙的條件很簡單,就是要聽聽老爺子對這官場腐敗案的見解。”

謝老爺瞪大眼睛,道:“玉煙怕是忘了,老頭子我已經從官場上退下了好多年了。”

玉煙道:“玉煙當然沒忘。但玉煙相信,老爺子的眼睛從來都沒離開過官場。更相信,謝正大人遇事還是會與老爺子商量的。所以,老爺子宦海沉浮那麼多年,沒有人比老爺子更了解這官場了。幅”

謝老爺道:“你是想從側麵了解平祝王爺的進展吧?”

玉煙也不避諱,道:“是!我若從正麵問他,他必不會說。一則,對婦道人家鄙視,二則怕我擔心。%e4%ba%b2”

謝老爺問:“你想幫他?”

玉煙道:“謝老爺覺得,像這種驚天大案是玉煙說幫就能幫的了的嗎?玉煙隻是覺得,萬事萬物之間都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柳煙的地位,在柳家來說,應該是個數不著的。之所以會淪落到今天的地步,玉煙以為其關鍵症結應該還是係於沈廷鈞身上。”

謝老爺擰眉,道:“你是懷疑害你的人是衝著平祝王爺去的?”

玉煙點頭,道:“是!玉煙的確是這樣懷疑的!”

謝老爺歎氣,道:“好吧,那我就把我知道的告訴你。平祝王爺是從去年年初接的這趟差。誰都知道這趟差不好乾,自然無人願接。平祝王爺是何等精明之人,自然也是不願主動接這個燙手山芋的。若非皇上壓到了他頭上,相信他也會樂得清閒的。可放眼整個大康朝,能夠鐵麵無私之人,恐怕也非他莫屬了。”

玉煙道:“皇上下定決心整治官場這個毒瘤,不簡單啊!是這皇上太聖明呢?還是因為國庫虧空呢?”

謝老爺輕咳兩聲,道:“這國庫嘛,的確是不怎麼寬裕的,畢竟養了那麼多蠹蟲嘛!”

玉煙道:“蠹蟲將國庫蠹空,那真就到了確實不得不整治的時候。沈廷鈞必須拿出鐵腕才行啊!”

謝老爺道:“平祝王爺的手腕一直都是很強硬的,初時也確實卓有成效。無論是地方上還是京城中,都是倒了一批的。但僅僅過了半年,案件進展就開始進入瓶頸,再沒有什麼突破。”

“哦?”玉煙挑眉,“什麼意思?”

謝老爺道:“查這種案子,首先就得有人報案,然後暗中調查,然後派人打入尋找證據。一旦證據確鑿,就可以逮人。通過狗咬狗,往往牽連一片。這本是一條很好的鏈子,半年前卻被人敲掉了至關重要的一環,自然就影響到了整體。現在的形勢是,報案的人有,也暗中調查了,卻是苦於找不到證據啊!”

玉煙道:“可是抄家的時候一無所獲嗎?”

謝老爺道:“正是!每一樁案件都是在最後關頭,苦於抓不到贓而不了了之。”

玉煙道:“如果是這樣,那麼此事的確有些不簡單了。也就是說,沈廷鈞現在是千頭萬緒焦頭爛額了?”

謝老爺道:“可以這麼說!”

玉煙起身,在屋子裡踱步,手不自覺的摸向右眉間的黑痣,道:“年前,他們去昭縣,可是針對劉猛去的?”

謝老爺道:“究竟是不是這個目的,老夫也不好說。但可以肯定的是,昭縣肯定隱藏著什麼。平祝王爺若不是嗅到了什麼,是斷不會%e4%ba%b2自前往的。”

玉煙若有所思,道:“我的死而複生,前朝的寶藏,神醫花果的不知所蹤,沈廷鈞一乾人的遇襲,還有婉娘和阿楠,都與昭縣有關,那麼這個劉猛再怎麼想撇清,也不可能了。”

謝老爺道:“這一點兒,平祝王爺應該已經想到了。也許,抓住了劉猛,才能找到真正的突破口。”

玉煙道:“問題的關鍵在於,這個劉猛要怎樣抓,他的狐狸尾巴究竟在哪裡。”

謝老爺道:“那平祝王爺有事真該找你商量!”

玉煙微微一笑,道:“那是個傻的!現在,舉凡他認為有危險的事是不會讓我參與的。”

謝老爺歎氣,道:“看來平祝王爺的心已經在你這裡,可憐了我那孫兒呀!”

玉煙道:“你的寶貝孫兒那可是狀元之才,自然是要匹配金枝玉葉的。兒孫自有兒孫福,老爺子都這把年齡了,還是想不開嗎?”

謝老爺道:“我若想不開,就不會從那個位子上退下來了。”

玉煙道:“那麼,咱現在就去看看你那寶貝孫兒吧?”

謝老爺搖搖頭,道:“老夫累了,讓下人帶你去就好了。”

玉煙知道,這謝老爺不去,隻是不想給謝曜太多的壓力。也不勉強,就此告彆。在丫鬟的帶領下,同著薛梅到了謝曜的住處。院外種了竹子,細細密密的。院門的上方寫了兩個大字:竹苑。這讀書之人還真是雅致啊!

玉煙道:“這竹子是長在南方的植物,本可以高聳入雲。挪到這北方,便再也長不高了

tang。可歎啊!”

薛梅道:“主子怎麼了?”

玉煙聳聳肩,道:“沒什麼呀!隻是在想,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角色定位,強行進入彆人的領地,怕是會水土不服的吧!”

這期間丫鬟已經進去通報了,迎出來的卻是謝柔。謝柔拉著玉煙的手,熱絡道:“玉姐姐,快進來啊!這又不是到了彆處,哪那麼多講究啊!”

玉煙道:“你這丫頭!這若是你的閨房,我當然能闖的。”對於男人的住處還是謹慎的好,她是新新人類,倒是並不在乎那些個閒言碎語,但總要考慮累及他人吧!

進了院子,就聽見了謝曜刺耳的咳嗽。玉煙就蹙眉,道:“都咳成這樣了,還不思治療,他想乾什麼?”

謝曜就出現在門口,咳嗽一陣,道:“煙兒!你不該來的,我這個樣子萬一傳給你怎麼辦?”說完,又是一陣咳嗽。

玉煙道:“我來不來,不是你說了算的。”然後直接步上台階,謝曜就連忙閃身將她讓進屋。玉煙看向他那蒼黃的臉色,心下有些不忍。“把手伸給我!”

謝曜就遞過來一隻手來。玉煙也不坐,左手托著那隻手,右手把脈。謝曜道:“先坐吧!”

玉煙卻仍然站著,仰起臉看他,道:“伸%e8%88%8c頭!”

謝曜%e8%88%8c頭隻伸了一半,就趕緊扭頭掩嘴咳嗽。

玉煙對謝柔道:“柔兒,一會兒派人跟我去王府取方子。”

謝柔疑惑道:“玉姐姐為何不直接寫了方子,我派人直接取藥不就行了?”

玉煙道:“我能說你們這兒的字我不會寫嗎?”

“啊?”謝柔張大了嘴巴,“玉姐姐這是在跟柔兒鬨玩嗎?上次還跟柔兒說女孩子也要多讀書,這次怎麼就不會寫字了?”

玉煙笑,道:“我說過什麼,你倒是記得清楚。你們這兒的字,我能夠辨認,但確實是寫不出的。”古代的字太繁瑣,但通過其與簡化字的形似上,還是可以猜出是什麼字的。但要是憑空寫出來,縱使她再聰明,也是做不到的。

謝曜就笑了,道:“你說,我來寫!”

玉煙白他一眼,道:“你這個樣子,還能握動筆嗎?”看著他一陣陣的咳嗽,好好的人也都跟著%e8%83%b8悶氣短了。對謝曜身邊的小廝,道:“趕緊扶你家主子到床上去,不能躺,就坐著。”

“煙兒------”謝曜又是一連串咳嗽。

玉煙道:“這身體是本錢,沒有一個好身體,你做什麼都白搭。救你現在這個狀態,不是離狀元近了,而是越來越遠了。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你的身體病了,你不在乎,你知道傷的是誰嗎?你爹娘!

見多了因醫術限製而無力回天的病,對於作踐自己身體的人就尤其痛恨。謝曜,你這個樣子,我會瞧不起你的!”

謝曜不知是咳嗽還是困窘,漲紅了臉,道:“我沒有!隻是以為普通的傷風,無關緊要的。”`思`兔`在`線`閱`讀`

玉煙道:“真是這樣的嗎?真的不是因為限製你出府而賭氣嗎?”

謝曜道:“這幾日總是做噩夢,夢裡你不是被人追殺就是被殺。煙兒,我放心不下啊!”

玉煙歎氣,道:“離著春闈頂多還有兩個多月的時間,在這兩個月裡我會讓自己好好的。謝柔可以經常去我那裡坐坐,我也會隔三差五到老爺子那裡報平安。這樣子,你可安心了?”

謝曜又是一陣咳嗽,道:“你說的,可要做到!”

玉煙道:“我雖不是男子漢大丈夫,但一言既出,也是可以駟馬難追的。柔兒,抄方!”玉煙踱到書桌前。

寫好了方子,玉煙沒再多做停留,轉身就走。謝柔一邊吩咐小廝去藥鋪取藥,一邊將玉煙送了出來。

謝柔道:“玉姐姐,你對我哥哥可是夠嚴厲的!”

玉煙撇撇嘴,道:“誰讓他要像個長不大的孩子般賭氣,對待無理取鬨的孩子就絕不能心慈手軟。”

謝柔道:“玉姐姐,你也太托大了!我哥哥可長你好幾歲呢!”

玉煙清清嗓子,道:“他雖然癡長我幾歲,但心態上我卻要比他成熟很多。”

就見一個丫鬟匆匆而來,到了她們麵前福了福身子。謝柔板起臉,道:“芽兒,看把你急的,可是找我有事?”這芽兒正是她房裡的丫鬟。

芽兒道:“稟小姐,柳家小姐來了!”

“柳家小姐?”玉煙看向謝柔,“柔兒還真是個愛交友的,上次來碰到了賈家小姐和石家小姐,這次又來了個柳家小姐。”

謝柔道:“與我往來的總共就這麼幾個,倒全被玉姐姐給碰上了。她們三人中,就這柳雪的性子最是放不開,見了生人更是畏怯。玉姐姐還是把麵具戴上吧!免得一會兒見了,把她給嚇哭了,倒顯得玉姐姐欺負了她。”

玉煙道:“你這張小嘴,還真是巧的很哪!”

謝柔道:“玉姐姐也這樣說啊!祖父說了,我那笨哥哥的嘴若是有我的一半巧,一準兒早討著媳婦了。”

“柳雪!柳雪?”玉煙在嘴裡念叨,“柳雪這個名字似乎在哪兒聽過呢!”

謝柔道:“玉姐姐聽說過她?她可是個深居簡出的。她爹是太醫,官職雖不高,但也是富貴人家的紅人,這年頭,誰家還沒有個長病的。”

玉煙就看向薛梅。薛梅咽了口唾沫,開口道:“主子猜的沒錯,柳煙的妹妹的確叫柳雪。”

謝柔就吐了吐%e8%88%8c頭,道:“不好意思啊,玉姐姐!我倒是沒想到這一層關係呢!現在怎麼辦?姐姐要避開她嗎?”

玉煙眯了眼睛看向前方,道:“避怕是已經來不及了,那就見吧!反正早見晚見,都是遲早要見的!”每次提及柳家的人,她都是要排斥的。但對於這柳雪,似乎排斥的沒有那麼強烈。

所謂的來不及,是人已經近到了眼前。玉煙聽從了謝柔的建議,從薛梅手中接過麵具,戴上。

謝柔緊走幾步,過去拉住柳雪,然後折回來到了玉煙的麵前。謝柔道:“雪兒,這就是譽滿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