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頁(1 / 1)

唄!”

沈廷鈞道:“我說你能不能不這樣對我說話?”

玉煙巧笑倩兮道:“能!王爺想聽什麼?聽曲還是聽故事?”

沈廷鈞道:“講個故事吧!”他閉了眼睛,一副等待的樣子。

敢情這是想聽睡前故事啊!玉煙還真是哭笑不得,歎了口氣,道:“從前,有一個人到衙門裡告狀。到了堂上,縣官老爺就問他:‘你告什麼狀?’那人說:‘老鼠偷吃了我的糖。’老爺又問他;‘老鼠呢?’他說:‘老鼠被花貓吃掉了。’再問:‘花貓呢?’他說:‘花貓爬到樹上去了。’‘樹呢?’‘樹被人砍倒了。’‘人呢?’‘人被老虎吃掉了。’‘老虎呢?’‘老虎口渴,到水邊喝水掉進去淹死了。’‘水呢?’‘水被太陽曬乾了。’‘太陽呢?’‘太陽被雲遮住了。’‘雲呢?’‘雲被風吹走了。’‘風呢?’‘風停了!’”

“然後呢?”沈廷鈞早已不知不覺的睜開了眼睛,看著她講述的專注,就這樣被吸引了過去。

玉煙看他一眼,這講睡前故事把人給講清醒了,也算是一種本事吧。“還有然後嗎?自己最初想乾的明明是很單純的事,卻繞來繞去,越繞越遠。”那是同事的孩子到醫院裡玩耍時給她講的故事,她當時一下子就被吸引了。那麼簡單的童話,卻環環相

tang扣,蘊藏著說不出的大智慧。

“玉兒!”沈廷鈞伸手抓住她的手。

玉煙沒有掙%e8%84%b1,任他抓著,看向他的眼睛,道:“沈廷鈞,我所做的事,都是身不由己的。如果真給你的王府帶來了什麼,你也千萬彆恨我。”

沈廷鈞道:“你的名字裡有玉有煙,你知道我為什麼叫你玉兒而不是煙兒嗎?”

玉煙努努嘴,道:“為了與柳煙區分開吧!”

沈廷鈞道:“煙虛無縹緲,看得見,卻抓不著。玉卻可以實實在在的能感覺,能觸摸。”

玉煙道:“也就是說你不喊我煙兒,是怕我如煙霧般消散不見了?”

“是!”沈廷鈞用力點頭。

玉煙就笑了,道:“沈廷鈞,你這是在跟我表白心跡嗎?”

“是!”沈廷鈞的臉就明顯的紅了一下。

玉煙道:“那要是我接了你的心,你是不是就再也不去花樓了?”

沈廷鈞就笑了,這個小女人一直跟他鬨情緒,原來是對他逛花樓的事耿耿於懷呀!“我那晚在花樓裡喝酒,女人在我麵前一字排開,我卻一個都看不到眼裡去。”滿腦子都是她的影子,她竟然還因此跟他鬨彆扭。

玉煙道:“那好吧!你的這顆心我就先接著。”

沈廷鈞挑眉,道:“什麼叫先接著?”

玉煙道:“我若現在就給它打洞,栓繩,貼標簽,綁在我身邊,你哪天後悔了,我還不回去了,怎麼辦?”

“你這顆小腦袋究竟在想什麼呀?”沈廷鈞抬起手,玉煙連忙抱頭,總算阻止了他的彈指神功。

玉煙道:“我在想,你把心給了我,應該不是無償的吧?”

沈廷鈞就咧嘴笑,道:“你這個女人,真比阿楠身邊的那隻狐狸還多疑。既然你提醒了我,那我不索要點兒什麼,就真對不起你的期許了。”

玉煙道:“我的心還沒想好要不要給你!”

沈廷鈞麵色一黯,道:“無妨的,我等你!但在那之前,你必須把另一樣東西押在我這兒。”

“你想要什麼?”玉煙防備的看著他,腦子飛快的旋轉,她現在所擁有的東西還真是不太多。

沈廷鈞道:“紅縞!”

玉煙抬腳就踹了過去,臉上剛才因興奮而柔和的傷疤登時變得猙獰起來。腳被人製住,卻不放棄掙紮,嘴巴更是不閒著,吼道:“沈廷鈞,你混蛋!每次給我甜棗吃,都要接著給我一巴掌。我傻,才上你的當。你滾!滾出我的馬車!”

“這是我的馬車!”沈廷鈞強調。知道她性子烈,沒想到發作起來如此的粗魯。

“我坐在上麵就是我的馬車!”玉煙很高調的耍無賴。

“你安靜點兒,好不好?”沈廷鈞抓住他的兩隻胳膊搖晃。

“好!”玉煙很配合的停止躁狂,恢複清冷,然後將他的兩隻手甩開。

沈廷鈞做回原來的位子,道:“你就那麼想得到那塊紅縞嗎?”

玉煙道:“那麼你呢?為了得到那塊破石頭,居然連美男計都用上了。沈廷鈞,你還真是令我刮目相看啊!”

“冥頑不靈!”沈廷鈞乾脆閉了嘴巴,聰明的知道就算拿出十張嘴爭辯,也是說不過她的。還美男計呢!虧她想得出。

玉煙心裡恨恨!這個可惡的男人,總是在製造了美好的畫麵後,再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煞風景,還真有將人逼瘋的本事啊!玉煙將自己的雙手藏到身後,以防忍不住撲上去將他掐死。

接下來,直到謙德王府,兩人再也無話。

到了謙德王府,門房一進去通報,元璟就迎了出來。玉煙這次出來隻帶了薛梅,沈廷鈞也隻帶了韓鬆。四人在元璟的引領下往裡走。

玉煙覺得這古代的大戶人家其實都是差不多的,幾進幾出,這院那園,這亭那閣。若說這謙德王府與平祝王府最大的不同,就是那座假山了,似乎全是石頭壘成,看上去很是突兀。兩府的相同之處,就是都很蕭索。平祝王府是因為人丁單薄,顯得有些空。這謙德王府卻是有一種陰森的肅穆,走在其中,汗毛都會悄悄的豎起來。

到了謙德王爺元赤霄的寢室,除了王妃和側王妃等家眷,意外的,趙太醫也在。

沈廷鈞拱手施禮,道:“給舅父舅母請安!”

玉煙就跟著福了福身子,看向那謙德王爺,正坐在床上,兩眼無神的目視前方。整個人消瘦如枯槁,麵色晦暗無華,失眠竟然已經把他折磨的不成人形。

“免禮吧!”就連說話的聲音都死氣沉沉。

謙德王妃就走過來拉住玉煙,道:“你就是傳說中的鬼醫啊!”

玉煙看向那隻手,不是很白,能看到手上的血管。再看那張臉,也很是瘦削,就凸顯的顴骨很高。玉煙笑笑,道:“都是坊間瞎傳的,王妃就當聽著解悶吧!”

趙太醫道:“玉夫人謙虛了!玉夫人給護國殿下治病,那可是趙某%e4%ba%b2眼目睹的

,絕對是高醫術啊!今日聽聞玉夫人要來,趙某就厚著臉皮賴在這兒不走了,就是想再目睹夫人治病的風采呢!”

玉煙笑笑,道:“趙太醫不是來看玉煙熱鬨的就好了!”這謙德王府的人雖然請她來看病,卻也把趙太醫請了來,足見對她的醫術是不放心的。

“怎麼會!”趙太醫笑著打哈哈。

沈廷鈞道:“玉兒,還是趕緊為舅父診脈吧!”

玉煙看他一眼,道:“你這個當外甥的倒比人家世子爺還著急呢!”簡單的一句話,就把沈廷鈞的孝心表露在眾人麵前。玉煙走到床邊,在圓凳上坐了下來,衝著元赤霄道:“玉煙現在為王爺把脈可好?”Ψ思Ψ兔Ψ網Ψ文Ψ檔Ψ共Ψ享Ψ與Ψ在Ψ線Ψ閱Ψ讀Ψ

元赤霄這才將視線的焦距定在玉煙的身上,遲疑的伸出皮包骨頭的右手。玉煙便搭了三個手指到他的手腕上。把完脈,囑其伸%e8%88%8c頭。然後起身,道:“王爺請安心!此病玉煙可治。”

元赤霄的眼中就閃過一絲火花,很短暫的跳躍,卻還是被玉煙捕捉到了。每個人,無論身份地位如何,都是向往活著的。尤其是久病之人,長期受病痛的折磨,對健康的渴望,那是常人難以理解的。

“真的?”謙德王妃驚喜道,“那真是太好了!”

元璟上前問道:“你真的有法子治我父王的病?”

玉煙微微一笑,道:“怎麼?世子爺舍不得那寶貝了嗎?”

元璟道:“都是些身外之物,什麼都比不得我父王的命重要。”

玉煙道:“王爺這不寐之症,每晚恐怕隻能睡一個時辰左右,甚至數天徹夜不眠。太醫院的方子多是些鎮靜安眠的,初時有效,久則失效。王爺現在時有心慌,伴有煩躁不安,同時還有大便不利。”

趙太醫道:“不寐難道不該鎮靜安眠嗎?”

元赤霄卻猛然從床上起身,差點兒站立不穩,幸虧有個側妃眼疾手快的上前扶住。元赤霄瞪著玉煙道:“你竟然都說對了!”

玉煙道:“看王爺%e8%88%8c苔薄黃,%e8%88%8c質紅,摸脈浮弦。病機實乃肝陽上亢,腦氣被擾。所以治療上,宜平肝潛陽,安神寧誌。故以鉤藤、夏枯草、草決明、葛根、牡蠣、珍珠母、牛膝、地龍平肝潛陽;以大黃通利大便,並助亢陽下潛。趙太醫,此方各藥用量不用我說了吧?”

“不用了!”趙太醫訕笑,“玉夫人治病,總是另辟蹊徑啊!”

玉煙道:“家師曾告誡玉煙,看病得有整體的觀念,切忌頭痛醫頭腳痛醫腳。王爺照方吃藥吧!連吃三天,三日後玉煙會再來請脈。”

“好!好!”謙德王妃連說了兩個好,然後對沈廷鈞道:“鈞兒,趕緊帶你媳婦去前廳用茶吧!”

謙德王爺就在側妃的攙扶下,重新重新躺回了床上。除了趙太醫留下來寫方子外,其他人就都到了前廳。落座後,茶水和點心便都上了來。

王妃道:“年前就聽聞鈞兒納了個夫人,一直沒得見。主要是我們家王爺一直病著,我這也就出不得王府。還等著喝你們的喜酒呢!遲遲不辦是要等著孩子的滿月酒一起嗎?屆時,我們謙德王府可要封一個大紅包呢!畢竟是鈞兒的第一個孩子呢!”

見沈廷鈞不答話,玉煙隻好打著哈哈道:“這可是王妃說的,到時候若是禮金封少了,玉煙可是不依的。”

王妃就哈哈大笑,會撒嬌,卻又不令人討厭,確實不簡單。

玉煙看一眼元璟,道:“彆的行業的買賣,都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更有甚者,沒錢的時候還可以憑信譽賒賬。但我們這一行卻不同了,這診金是要預付的。就好比去藥店裡拿藥,你不給人家錢,人家是不給你拿藥的,不管那些藥能否治得了病。世子爺打算什麼時候滿足玉煙的條件呢?難道非得等到王爺病好以後嗎?真若那樣,還是對玉煙的醫術沒有信心啊!”

元璟哪會聽不出她話裡的意思,這個女人還真是咄咄逼人啊!“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玉夫人請放心,謙德王府是斷不會賴賬的。”

王妃道:“璟兒,既然答應了人家,就把東西給人家吧!我一直都覺得那是個禍害,鬨不好王爺這病就是它招來的。玉煙得此物,可是要倍加當心啊!”這王妃自然不是無緣無故的說這話的,而是受了世子妃的影響。那世子妃自平祝王府回來後,就把那塊紅縞說得很邪乎。

元璟道:“給當然是要給的,怎麼也得等父王病情好轉一些呀!”

沈廷鈞道:“我看這樣吧!暫將那塊紅縞保管在我這兒,玉兒不是定了三天後複診嗎?三天後,若舅父病情好轉,我就將紅縞交給玉兒;若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