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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廷鈞就眼中含笑,這樣的比喻雖然不好聽,但他卻聽著很受用。因為,他沒來由的喜歡跟他綁在一條繩上。

高飛道:“屬下怕楠少爺又去了石府那裡轉悠,就找去了那裡。沒找著,剛想走的時候,卻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姑娘猜,是誰?”

玉煙道:“若是阿楠真去了那裡,怕是就能見上她的娘%e4%ba%b2了。”

高飛驚道:“姑娘是怎麼猜著的?”

玉煙道:“阿楠會去那裡,為了什麼?因為那是曾經的姚家老宅啊!那裡有他幼時的記憶。婉娘會去那裡,自然也是為了懷念了。”

高飛道:“雖然光線漸暗,但屬下還是覺得那身影就是婉夫人,於是就跟了上去。沒想到,跟到城西,卻跟丟了。”

“城西?”玉煙看看沈廷鈞,“那裡的住戶中,有我認識的人嗎?”

“吏部尚書柳誌高的家就住城西,是你認識的嗎?”沈廷鈞道。一般的主子,一聽屬下跟丟了目標,多半是會跳腳責罵的。她卻似乎全不在意,還敏銳的抓住那丁點兒的信息不放。

玉煙笑道:“我跟他們柳家的觀點還真是像啊,選方位選擇西方。我的選擇沒有好下場,就是不知他們的了。高飛,你先下去吧!若是餓,就讓丹若去小廚房給你弄點兒吃的。”

沈廷鈞道:“不是有廚娘的嗎?”

玉煙道:“她們不是你王府中的下人嗎?”

沈廷鈞歎道:“她們還真不是!是母%e4%ba%b2那邊派來的!”她對他王府中的任何一個人都不信任了嗎?是不是這其中也包括他呢?

“哦!”玉煙道,“那就算了!既是後來的,就暫且免去她們的嫌疑吧!”

“那麼我呢?”沈廷鈞試探著問。

玉煙冷聲道:“你是頭號嫌疑犯!若今晚捉不到那個鬼,我有理由懷疑那晚縱火的那個人就是你!”

“理由!”沈廷鈞好笑的看著她。

玉煙道:“殺了我,你就不用履行對我的婚約了呀!”

沈廷鈞撇撇嘴,好牽強的理由!“原來在你的心中我竟是那麼的蠢,連殺個人都要選在自己門口,還傻傻的搭上一處院落。”

玉煙道:“這正是你的高明之處啊!越是這樣,把事情做到傻處,彆人才不會懷疑到睿智的平祝王爺頭上。”

“你這個女人!”沈廷鈞抬起手,想要彈她的頭,卻被她閃身躲開。

“惱羞成怒了吧?”玉煙躲到薛梅的身後,嘴硬的控訴。

沈廷鈞抬腳往外走,臉上的表情卻是再也繃不住。他竟然是喜歡她對他胡攪蠻纏的樣子的,這樣的心態是不是不正常?自己都覺得有種受虐狂的味道。心裡感歎,胡攪蠻纏也是對他的反應,總好過一口一個王爺的疏遠。

忍冬從小廚房出來,將一包東西交到了玉煙手裡。玉煙掂了掂,還回到忍冬手上,道:“拿好了!想看熱鬨的都跟我來!”

東院的人就嘩啦啦全跑了出來,一時間隻剩下兩個廚娘和關禁閉的阿楠鎮守。

火燒後的西院本來就有些猙獰,夜晚看起來更是陰森恐怖。燈籠的光暈黃暗淡,將三十多個人的影子都拉得很長。

玉煙看看王二,問道:“就這些嗎?”

王二看一眼沈廷鈞,這似乎已經是他說話之前的習慣。“王爺喜歡清靜,所以府裡的人手不是很多。王爺說了,年後會再加派人手的。尤其夫人房裡,再多派幾個小廝丫鬟。”

玉煙歎道:“我不是這意思!”在她看來,有三十多個下人供使喚,已經夠多的了。卻沒想到,這是這古代的最低

tang配。“我是想問,人是不是到齊了?”

王二道:“除了年前就請假回家的,都在這兒了。這六個是廚房的廚娘,還有兩個跑%e8%85%bf的夥計。那五個是管理後花園的,再那八個就是各屋各房的丫鬟婆子。這六個個小廝是供日常跑%e8%85%bf用的,再過去就是馬房的兩個,門房的四個。”

在這些人中,周嫂和吳嫂玉煙是認識的。除夕夜的那場大火,燒沒了西院,就沒再見過她們。

王二道:“王爺在此,都給我穩著點兒!先聽玉夫人訓話!”

玉煙道:“這黑燈瞎火的把大家夥叫到這裡來,就為了一件事——捉鬼!這王府中以前有沒有鬼我不知道,但自從我來之後,這鬼就沒消停過。先是放了一把火,燒了我這西院。再就是扔簪子給我這個外甥,引他出去。我這個人向來都是這樣,可以忍一,但絕不忍二。那個鬼可願意自動站出來?”

一片鴉雀無聲。

“彆說我沒給你機會啊!”玉煙掏出那枚簪子舉到手中,“看好了,就是這枚簪子!既然經過了你的手,那麼必然留有你身上的痕跡。我能被稱為鬼醫,在治病上就有一套,靠的就是望聞問切。這視線不好,我雖然看不清你臉上的表情變化,但是卻可以聞到你身上獨有的氣味,就如同這簪子上的一般。”說完,將簪子放在鼻子底下使勁聞了聞。

還是鴉雀無聲。沈廷鈞始終抱臂冷觀,非常好奇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玉煙繼續道:“忍冬,拿過來!”忍冬便將拿包東西呈了過來。玉煙將簪子在裡麵攪了一下,道:“此乃我師傅神醫花果秘製的顯形粉,此簪子的氣味已然留在了這粉中。隻要這粉接觸到碰過這支簪子的手,必然會在上麵留有痕跡。此粉我已%e4%ba%b2自驗證多次,從沒出過差錯。現在,請你們所有人把雙手都伸出來,手心朝上。我的丫鬟會將此粉末均勻的灑在你們的手心上,隻需一炷香的時間,就可以驗證效果了。”

一眾人在王二的指揮下,立馬排成三隊,拉開距離,皆都伸出雙臂,掌心朝上。忍冬捧了粉包,丹若挨個的往每個掌心上灑。從第一隻手到撒完最後一隻手,差不多一炷香的時間也已經到了。

玉煙讓薛梅挑了燈籠在前麵照,自己則跟在後麵檢視。每一個經過的掌心都要用食指抹一下。眾人皆都屏息,就連沈廷鈞的雙拳也都緊緊握了起來。

待檢查到最後一排的第三個人時,玉煙的嘴角就浮起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收回手,問道:“小哥,分工在哪裡?”

王二湊過來,道:“稟夫人,這是廚房的采辦楊柱,在王府五六年了。”

“采辦?也就是與府外接觸很多了?好活!”玉煙直直的看向那張臉。

楊柱的嘴角就衝動了一下,卻打著哈哈道:“這食材要買新鮮的,自然要到外麵去。食材要好,還要便宜,當真不是好活。”

玉煙笑,道:“一看這雙手就是一雙精打細算的手。”

楊柱道:“原來夫人還會看手相啊!”

玉煙道:“好說!身為魏玄機的徒弟,不會看個手相,豈不是砸我師傅神算的招牌嗎?怎麼了,楊柱?你熱嗎?這年雖說是過去了,但這冬天似乎還舍不得離開。這大冷天的直冒汗,該不會是生病了吧?”

“我------我沒病!”楊柱見她往前一步,跟著後退了一步。

玉煙冷眼看著他道:“要不要我給你把把脈呀?”

“是你逼我的!”楊柱猛然從衣袖中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衝著玉煙就刺了過來。

玉煙一呆,原來狗急了是真的可以跳牆的,她這算不算自己找死呢?好在,薛梅眼明腳快,飛起一腳,匕首就已經落地。與此同時,也被人猛然間抱離。沈廷鈞的吼聲就壓頂而來,“傻女人,你不知道躲呀?”

玉煙已經回神,不示弱的吼回去,“臭男人,你乾嗎把我抱走?薛梅飛起的第二腳我還沒看呢!”

什麼是得了便宜還賣乖,什麼是不識好歹,在這個女人身上都可以輕易的找到答案。沈廷鈞直接伸出手,利落的在她腦門上彈了一下,吼道:“你知不知道你剛才小命差點兒就沒了?你到底有沒有丁點兒的安全意識?”都快被她氣死了,她卻還在這兒扮無辜。

玉煙叉腰,化身茶壺狀,道:“有薛梅在,他一個小蝦米能奈我何?你竟然敢彈我美麗聰明的腦門,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你!”ω本ω作ω品ω由ω思ω兔ω網ω提ω供ω線ω上ω閱ω讀ω

沈廷鈞道:“那萬一他不是小蝦米呢?萬一他的武功比薛梅高呢?你就在那等著受死嗎?”一想到這兒,彆說彈她腦門了,摁倒她揍她%e5%b1%81%e8%82%a1的衝動都有了。

玉煙哪肯示弱,道:“如果你府裡真的藏個高手,你會不知道嗎?真被一刀捅死了,我化為厲鬼都不會放過你的!都是你治下無方,衝著我吼什麼吼?”

沈廷鈞乾脆捉住她,扛到肩上,抬腳就走。玉煙驚呼一聲,待反應過來,握起拳頭就猛捶他的背,喊道:“放開我,你這個混蛋!有種的你就彆放我下來,否則我肯定咬死你!薛梅,留活口!”

沈廷鈞好笑道:“你是老鼠嗎?”

玉煙沒好氣的道:“你才是老鼠呢!講理講不過人家,就使用暴力。臭男人,你趕緊放我下來!我還沒立威呢,你要帶我去哪裡?”

沈廷鈞道:“你已經很威風了,敢對平祝王爺又吼又打的,你是第一人。”

玉煙放棄掙紮,道:“誰稀罕做第一啊!有了第一就會有第二,然後接二連三。切!”

沈廷鈞終於將她放了下來,玉煙站定,卻是在湖邊的亭子裡。雙手開始火辣辣的疼,趕緊相互揉搓。沈廷鈞一把抓過,“冷嗎?”然後放到嘴邊哈氣。

玉煙呆住,她能告訴他,她是因為剛才捶他太用力以至於自作孽不可活嗎?“要你管!”嘴硬的想要抽回,卻被他握得更緊。“男女授受不%e4%ba%b2的!”她深吸口氣,試圖控製躁動的心。為什麼他隻是在她手上哈氣,但臉上的溫度卻在上升呢?

“我們孩子都有了!”他搬出這個理由。

“噗——”這個孩子是應時而生的,這一點兒,他應該比誰都清楚才對。她都差點兒忘了,她肚子裡還有個孩子呀!隻是這個“孩子”她還能利用多久呢?

“玉兒!”見她神遊太虛,他乾脆低頭用頭碰了她的頭一下。

“可惡!”她立馬回神,而且非常的火大,“我的頭到底哪兒招你惹你了?你居然接二連三的下狠手。”

“沒有接二連三!”他很認真的說。

“狡辯!”玉煙努力忍著不讓自己跳起來,“先前彈那次,就罷了。剛才當著那麼多人的麵,你還想賴賬嗎?居然還用你那大腦袋門撞我,真要撞出個腦震蕩來,你賠得起嗎?”

沈廷鈞抬手,撫摸她光潔的額頭,問:“是這裡震蕩嗎?沒有接二連三,我隻容忍你一個女人這般對我!”

玉煙一時間語塞,這都哪兒跟哪兒呀!整了半天,根本就是驢%e5%94%87馬嘴嘛!這個男人說話,能不能不要大喘氣,一次性把話說清楚呀?

沈廷鈞道:“額頭有些熱,不舒服嗎?”

“去你的!”玉煙推掉他的手,“我累了,回去睡覺了!那個楊柱你自己去審吧!”

“玉兒!”他的手索然的垂下。

“乾嗎?”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