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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再不把我當恩人看。是這樣的嗎?”

“道理上沒錯!”

玉煙冷笑,道:“那隻是姐姐一廂情願的道理。如果哪天真來了山賊追殺我,姐姐覺得張屠夫會拚著身家性命提著殺豬刀子上嗎?”

“這-----”婉娘一時間答不上來。村裡人老實本分,真要提著頭乾事,還真就缺少那種血性。所謂的義氣,也隻是發生在江湖,應該與這個村莊無緣吧!婉娘的心裡開始翻江倒海,玉煙超出年齡的想法還真是唬人。

☆、第011章 交代

玉煙道:“姐姐不用再說了。玉煙並非不懂事之人,但為了生存,有些事玉煙必須去做。姐姐,咱們來說點兒彆的吧!那日若不是阿楠發現了我背我回去,我是不是真的會被狼吃的屍骨無存啊?”

“為什麼突然問這個?”既然玉煙轉換話題,她也沒必要再在那件事糾結,畢竟該說的她都已經說了。

“想知道!”

“這繪稷山的狼到了冬天的確凶殘的狠,尤其到了晚上,時不時的還會到村裡禍害牲畜。”玉煙倒抽一口冷氣,婉娘算是隱晦的回答了她的問題,好險!“煙兒!張大哥是趕著驢車來的,不如你跟我們回家吧!”

玉煙道:“姐姐盛情,我心領了。但是,我非但不能跟你們回去,還要麻煩姐姐為我做一件事。”

“何事?”婉娘問。

“喂狼!”玉煙咬牙切齒的吐出兩個字。

“喂狼?”婉娘疑惑的重複,更多的卻是心驚。

“對!就是喂狼!張屠夫家的豬肉,姐姐日後可以拒絕,但今天的必須收下。就用我剛才換下的衣服裹了,讓阿楠帶路,扔到發現我的地方。”

“為何這樣做?”婉娘顫唞著聲音說。

“讓%e4%ba%b2者痛,讓仇者快。”玉煙的臉色凝重。

“煙兒,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婉娘警覺的問。

“姐姐不要問了!有些事,你和阿楠知道的越少對你們越好。”

“煙兒------”婉娘還想說什麼,外麵的腳步聲已經到了門前。

陸老大夫進門後就喊:“柳姑娘,這使不得啊!”

婉娘笑,對張屠夫說:“張大哥,煩請你將我婉姐姐和阿楠送回家。今天晚上務必讓他們吃上豬肉。”

張屠夫道:“姑娘請放心!我這就回去殺豬。”

玉煙將換下的衣服塞到婉娘的懷裡,道:“這臟衣服就有勞姐姐了!快回吧!我和老大夫還有話要說呢!”

待婉娘他們走了之後,玉煙在桌子旁邊坐了下來,順手倒了杯水喝。“老大夫,請坐吧!”

“柳姑娘-------”

“老大夫還是叫我玉煙吧!”

“玉煙姑娘,這銀子老夫是斷不能收的。”陸老大夫在玉煙的對麵坐了下來。

“必須收!”對她的稱呼改了,卻也是換湯不換藥,她也懶得去糾正了,入鄉隨俗吧!隻是,這裡的人還真是迂腐,到了手裡的銀子哪有拒收的道理。

陸老大夫道:“姑娘今天為神醫穀解了‘篦刺之疾’的圍,老夫已經感激不儘了,怎能再收姑娘的銀兩。”

玉煙歎氣,“說不定明天之後,玉煙會為這神醫穀帶來禍事呢!”

陸老大夫一愣,問:“姑娘何出此言呀?”

玉煙道:“如果說玉煙遭此劫難不是意外而是他人所為,老大夫可還願意收留玉煙?”

陸老大夫擼著胡須,道:“醫者仁心,不管來就醫的是身無分文的乞兒還是無惡不作的匪類,在大夫的眼裡都隻是病人。大夫麵對著病人,是沒有見死不救的道理的。所以,姑娘儘管可以放心在此養病。”

玉煙道:“說得好!那玉煙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至於銀子的事,老大夫也休要再提了,就當是玉煙寄放在這兒的好了。老大夫若是再堅持,那玉煙就隻好離開了。”

“那好吧!”陸老大夫終於鬆口。

☆、第012章 夜簫

“對於即將到來的,老大夫不怕嗎?”玉煙問。

“姑娘不怕,老夫又有什麼可怕的呢?還記得姑娘初醒來,老夫與姑娘的談話嗎?”

玉煙笑:“那時老大夫以為我把自己搞的這麼狼狽,是自殺呢!”

陸老大夫也笑,道:“我還真的以為姑娘是因為容貌恢複無望,才尋短見的。畢竟之前的姑娘可不是現在的樣子。”

“哦?那之前的我是什麼樣子?”

“幾乎沒什麼言語,眼含陰鬱,而且神情畏怯。也許遭逢此變故並不見得是壞事,姑娘現在對人對事可是已經變得鎮靜自若從容以對,真是令陸某刮目相看了。所以,就算是人禍,我相信姑娘也會逢凶化吉吉人天相的。”

玉煙苦笑,“那就托老大夫吉言了!”想要她命的人明天會來此搜查嗎?身體如此的不給力,逃走是斷無可能的,就隻剩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

玉煙躺不住,索性走出了神醫居,放眼打量四麵的景致。東西兩麵高山聳立,冰封的溪流依偎在東山之下。她坐到神醫居前的大石頭上,看夕陽的餘暉將東麵的山染的暈黃。

馬蹄聲漸近,循聲望去,兩匹馬,兩個男人。來人翻身下馬,走在前麵的一身黑衣,身材高大魁梧,濃眉大眼,挺鼻薄%e5%94%87,英氣逼人,周身散發著某種壓迫人的氣質。跟在他後麵的是一身材略矮體型偏瘦的男子,最引人注意的應該是臉上的那道自左眼下跨國鼻梁延伸到右耳的傷疤,如此的怵目驚心,真真比她臉上的疤長了一倍呢。

玉煙沒有打招呼,扭頭繼續看落日餘暉。兩人也沒有吱聲,牽著馬直接進了院子。不一會兒,夥計陳三跑了出來,道:“我的姑奶奶,這大冷天的,你在這兒吹什麼風啊!身子本來就虛弱,要是再染上個什麼風寒,那可真就不得了了。”

“進去那倆人是乾什麼的?”玉煙懶懶的問,沒有變換姿勢。

“說是天色晚了,來此借宿的!”陳三說著扶了起身的玉煙一把。這姑娘雖說年齡小,身上卻有著讓人不得不肅然起敬的特質。

玉煙道:“麻煩小哥將晚飯送到我房裡吧!”

“那是自然!”陳三應著。

院子拴著兩匹馬,棗紅色,很是彪悍肥壯。這還是玉煙第一次近距離的打量馬,但絕對沒有躍躍欲試的意思。騎馬與騎自行車應該有本質的不同,馬是活的,再怎麼低能,也畢竟是有腦子有脾氣的。自行車卻是死的,完全取決於人的駕馭。所以,騎馬這個技術活,她應該是應付不來的。

晚飯送來的時候,已經是掌燈時分,冬天的夜總是來得特彆早。在這寂靜的山穀中,任何的聲音都顯得特彆刺耳,正如那突起的簫聲。玉煙走出房間,循著簫聲而去。這神醫居的後院還是很大的,有亭台有園林,想來那神醫花果也是個有情趣的人。簫聲便是從巨石後麵的亭子裡傳來的。夜星閃爍,空氣清冷,呼吸就尤為順暢。

簫聲止了,一個低沉的聲音破空而來,“誰在那裡?”

☆、第013章 猜測

好聽力!玉煙拍手鼓掌走上前,道:“一直喜歡笛子勝過簫,因為笛聲清脆悠揚,讓人心情愉悅。而簫聲渾厚沉鬱,讓心情也跟著低了下去。但剛剛聽了公子的這首《梅花引》,孤高而清幽,似真有梅香撲鼻而來呢!”腳步停在距那人五米之外。星繁月彎,光線不是很好,隱約覺得此人就是傍晚來的二人中的黑衣男子。

“姑娘原來是個懂音律的。”男子的聲音中難掩訝異。

“幼時學過。公子來此真的隻是暫住嗎?”玉煙單刀直入的問。

“姑娘以為呢?”

“以公子尊貴之身,來此窮山僻壤,怕是找什麼吧?”

“姑娘也不是本地人吧?”

“是啊!”玉煙的鼻頭發酸,“越到夜深人靜的時候,就會越想家。”¤思¤兔¤網¤

“不知姑娘的家鄉在哪裡?既然想家,卻又為何不回去呢?”

“公子請看上麵!”玉煙抬手指了指天空,“看到那顆最亮的星星了嗎?那就是我的家鄉!兩天前,因為不小心,被人一腳踢了下來,頭破血流啊!我也很想回去啊,就是不知該到哪裡去找那登天梯。”

“姑娘在說笑吧!”

玉煙歎氣,她不是說笑,隻是打了個比喻,但誰會相信呢?“我喝藥的時間到了,陳三找不到我會著急的。告辭了!”

“天黑,姑娘路上小心!”

“謝公子提醒!我一定會處處小心的!”還有時時提防,不給壞人空子鑽。

玉煙剛走,就從樹上跳下一個人來,臉上的刀疤在黑暗中隱沒。“爺,這個柳姑娘的腦子是不是摔壞了?從星星上掉下來的,這不是胡言亂語嗎?”

“你腦子壞了的時候,懂得《梅花引》嗎?”

“不懂!”被主子這一反問,刀疤臉立馬肅然,“屬下已經查訪過了,這柳玉煙是在兩天前的黃昏被一對母子送來的,傷在頭上,具體怎麼傷的不得而知。醒來後就自稱失憶,除了自己的名字,其他的都忘了,包括自己是誰。”

“你還是懷疑她!”

“屬下還打聽到一件事,在五六天之前,這個柳玉煙就曾來過這神醫穀,當時身邊有小廝和丫鬟陪伴。而柳煙小姐離開瑭城不也就是奔著神醫穀來的嗎?所以,屬下有一個大膽的猜測------”

“韓鬆,你就那麼希望她是柳煙嗎?”

“屬下也不是憑空猜測,論相貌她與畫像上的柳煙小姐也是有五分的相似的。屬下希望她是柳煙小姐,那也是為爺著想啊!如果她真的就是,現在她已經毀容,那麼爺的退%e4%ba%b2之路就容易多了。”韓鬆頭頭是道的說,本想著會討到賞,頭上卻是挨了一記簫。

“八年前花果老頭為何從京城遁跡?”

“那是因為他%e4%ba%b2自教導了五年,柳家小姐還是分不清草藥,聽不懂醫理------爺的意思是------”

“我白天說的話你果然當了耳旁風。我相信那柳煙是不懂醫的,這就是她們之間最大的不同。”

韓鬆不死心的道:“可是,我聽說柳老太太很厲害的,被她**了八年,這柳小姐早已經開竅了也說不定。畢竟,神算魏玄機是從未失算過的。”

“八年前,花果老頭離開的時候,他就已經成了笑話。”

“可是,他為了這一算減壽十年又怎麼說?”

“人各有天命,豈是人能預知的?何況像柳煙那樣養在深閨中的小姐,而且自小是被當成準王妃教養的,會有那麼大的膽量黑燈瞎火的來聽我吹簫嗎?”

“爺教訓的是!”

“回吧!”

☆、第014章 來搜

玉煙一覺醒來,外麵已是陽光普照。不用趕著上班,睡覺睡到自然醒,豈不是神仙過的日子?

洗了把臉,然後對著銅鏡,將縛在額頭上的白布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