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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言令色 石頭與水 4350 字 2個月前

好。故此,一行人快馬加鞭,不過半月便到了大理鎮南王府。

唐惜春琢磨著,王府嘛,無非就是房子大一些,直接遞帖子就是。結果遠遠眺望了鎮南王府一眼,唐惜春嘴巴驚的可以塞下一隻鵝蛋,驚歎,“俄滴娘誒,這不是皇宮麼?誰說是王府來著!”

周湄是來過雲貴的,眉目尚且淡定。沈博吳謂都隻聽說過,%e4%ba%b2眼一見,雖不似唐惜春這般鄉巴佬一般的直接說出來,心下也很是震憾。

真的是皇宮,唐惜春說的是大實話,唐盛年輕時在帝都做翰林,唐惜春還遠遠的瞧見過皇宮,雖然大致記不清了,但,就是鎮南王府的模樣啊……那啥,鎮南王府可能規模稍稍小一些。

唐惜春張大嘴感歎片刻,撓撓頭問周湄,“阿湄,咱們怎麼往鎮南王府遞帖子啊?”一個王府,竟然長了個小皇宮的模樣,怪道他爹說鎮南王府是國中之中,這也忒囂張了。普到之下敢把皇宮按原樣搬到雲貴來的人,估計也就是鎮南王了。唐惜春直覺這帖子不大好遞。

來鎮南王府竟然想著遞帖子進去……周湄無語,片刻道,“鎮南王府有專管著王府事務的內務司,我們去內務司試試。”

唐惜春想了想,“這也好。”

於是,一行人先往客棧安置。

如今因著鎮南王府世子鹽課改製的事,許多大大小小的商人往大理城打聽消息,沒宅院的便隻有租客棧的房子,故此,大理城客棧生意十分火爆。好在幾人皆財大氣粗,有錢不怕找不著住的地方。

安置好後,唐惜春就同周湄往內務司去找關係了。

內務司那幅嘴臉,就甭提了。

唐惜春在海上做了小三年唐神仙的人,一看就火氣上躥,周湄看他的模樣道,“你先回去,我去打點就是。”

唐惜春咬牙,想著畢竟不是自家地頭,忍了半日方把脾氣忍了回去。

周湄%e4%ba%b2去打點,過了三日仍無消息。唐惜春道,“這樣不成,若是等著內務司的人,恐怕咱們是見不到世子的。”

沈博道,“不行再去塞些銀子。”

“他若覺著咱們有銀子,恐怕得訛上咱們。”唐惜春嘿嘿一笑,“我有法子。”

周湄還以為唐惜春有什麼高招,結果,唐惜春想了個異常丟臉的法子。

唐惜春道,“世子雖不認得我,我也是世子正經的%e4%ba%b2戚。趕明兒,給我弄幅滑竿,我在大理城溜達一圈,包管世子得上趕著找我。”

沈博覺著唐惜春在說夢話,吳謂問,“還需要準備彆的不?”

“當然啦,你們再準備兩麵大旗,一麵寫‘世子殿下,你大侄兒來看你啦!’,另一麵寫‘世子殿下,你怎麼不讓我進門!’。”虧得唐惜春一本正經的說出來,沈博險沒一口茶水嗆死,吳謂忍笑,“這樣寫,未免有點那個。”

“怕什麼,我跟世子殿下這%e4%ba%b2戚可不做假。”唐惜春道,“就這樣寫,一日不見我,我就一日不走。”

吳謂猶豫,“會不會被巡城兵抓起來?”

“要是我被抓起來,你們就去給我擊鼓喊冤。”唐惜春道,“可不能扔下我自己跑回成都府。”

吳謂笑,“我們豈是那等小人,惜春你多慮了。”

唐惜春懷疑的小眼神兒瞟了吳謂沈博一眼,還是把自己的小命交給周湄,“阿湄,誰走你也不能走,還得幫我照顧好阿玄。”

又對阿玄說,“他們哪個敢逃跑,立刻一刀砍死。”

這種明晃晃被人懷疑的感覺喲……

三人皆是滿腦門黑線,唐惜春撣衣表明立場,“我可是為你們冒險。”又嘟囔,“幸虧把行頭都帶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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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南王世子鳳明湛正在忙鹽課改製與邊藏貿易的事,唐惜春的事,還是明湛的心腹範維小範大人告知明湛的。

範維是個細心的人,同明湛道,“到底是殿下的%e4%ba%b2戚。”唐惜春已經因擾亂治安罪被逮捕起來,礙於他自稱為世子殿下的表侄,衙門對他還算客氣。

“這是哪家的神經病跑出來了。”明湛揉揉眉心,不怕不要命的,就怕不要臉的,古今皆如此啊。範維不是無地放矢的脾氣,明湛請教他道,“這姓唐的是我哪門子%e4%ba%b2啊?我怎麼不記得有%e4%ba%b2戚姓唐?”先前啞巴十好幾年也沒人來認%e4%ba%b2,他剛做了世子,各路%e4%ba%b2戚便如雨後春筍般冒了出來。

範維道,“是王妃六姨媽的孫女的繼子,按理,的確是該叫您一聲表叔的。”

明湛險沒噴出來,“這算哪門子%e4%ba%b2戚?是不是打秋風來的?”莫非是另一個劉姥姥?若實在窮得了不得,打發些銀錢隻當日行一善。

“不是,唐公子的父%e4%ba%b2是蜀中布政使,與唐公子一並來的有三人,一個叫周湄的原本考取過探花,後來棄官從商,還有一位沈博一位吳謂,都是蜀中大商家,估計是衝著殿下鹽課改製的事來的。”範維道。

明湛笑眯眯地,“他們給你送了厚禮?”

小範大人微窘,很謙遜地表示,“一點點。”他們收禮的事,世子都知道,還是默許的。

明湛問,“你看著姓唐的如何?”

“生得真是一表人材,還會觀天象,昨日他說午後有雨,結果就下了一場暴雨。”

“唉喲,比天氣預報還靈,有沒有說今日的天氣?”

“說是今天傍晚有雨,這雨還會連著下,一連三天才停。”

明湛聽著稀奇,笑,“若傍晚真的下了雨,你記得晚上帶他過來。”

範維應下。

唐惜春被大理衙門逮了起來,周湄阿玄一天三頓的給他去送飯,當天傍晚唐惜春就說了,“彆送了,我這裡有飯吃。”唐惜春還給他們介紹,“大理有一種酸角糕,可好吃了,你們吃過沒?沒吃過去買些嘗嘗,那地方在哪兒來著……”想了半日,唐惜春一時沒想起來,問看守他的侍衛,“老葉,你上午給我帶的酸角糕是在哪兒買的。”

侍衛說了個地方,唐惜春點頭,對周湄道,“就是這地兒,不是大店麵,東西卻地道。”

那侍衛十分熱情,對周湄阿玄道,“你們儘管放心吧,咱們一定會照顧好唐神仙的。”

周湄深覺人不可貌相,不知唐惜春給這些人吃了什麼迷魂散,還是修煉出了什麼了不得的本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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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至聽說唐惜春已被人從衙門帶著去見世子殿下,一行人更覺不可思議,難道殿下就喜歡這種腦袋有病的怪胎。

實際上,唐惜春真的跟明湛相見歡。

明湛現在忙的很,一天有十幾撥人等著他見,故此,見這一表三萬裡遠的毫無血緣關係的表侄隻得抽晚上的空了。這還是看在唐惜春會天氣預報的份上。

唐惜春初見明湛也嚇一跳,聽人說世子殿下也有十七八歲,怎麼瞧著這樣小,還胖嘟嘟的,一臉嬰兒肥未褪儘的模樣,個子也不高,要他說,撐死十五。

何玉帶唐惜春進來,見唐惜春生得一臉聰明相,不料卻是個傻子,見著世子也不知行禮,反是盯著世子的臉發傻。何玉隻得輕咳一聲,訓道,“放肆!見著世子怎地還不行禮!”

唐惜春又仔細打量了明湛一番,頓生鄭重,連忙行禮參拜,%e4%ba%b2%e4%ba%b2熱熱的喊了聲,“表叔好,侄兒給您老人家請安了。”

明湛天生就是個天臉的,他對唐惜春印象很不錯。哪怕是看慣美人,亦覺著驚豔,擺擺手道,“坐。”他覺著唐惜春大概是個東方朔一樣的人,又看唐惜春生得實在俊俏,不禁心生歡喜,笑,“小春兒你遠道而來,那些人不識得你,倒怠慢了你。”

唐惜春笑,“這沒啥,我也沒吃什麼苦頭。就是殿下寫的這書,我有幾處不明白,這才過來想請教殿下的。”

唐惜春就要從袖子裡摸出書來說算術題,不想一摸才發覺,歎道,“哎呀,我那書給人沒收了。”好在唐惜春早將明湛的大作倒背如流,立刻就說出幾處來,然後他就九章算術如何演算,明湛書裡如何演算,兩種方法的不同,唐惜春都明明白白的講了一遍,問,“殿下這書,我瞧著不像胡亂寫的,隻是有些地方實在難懂,能否請殿下教我一教。”

原本以為人家是死皮賴臉認%e4%ba%b2的,不想竟是請教學術問題。要換第二個人都不一定會樂意招待唐惜春,偏生明湛也是個怪脾氣,他對%e4%ba%b2戚不%e4%ba%b2戚的不大在意,倒是喜歡這種一門心思搞學術的人,遂道,“戶司的人也天天纏著我問東問西,說了多少遍他們都不明白。惜春你倒比他們明白的多一些。”

唐惜春自信滿滿,“不是我吹牛,我能明白十之四五,餘者最多能明白十之二三。殿下學識淵博,恍如天人,隻是殿下這書寫得太過淵深,許多計算方法,前人從未有過,所以,我們皆不甚明白。”

明湛道,“看來,你對數學很有研究?”

“數學?算術吧。”唐惜春搓一搓手指,眼光熱切,道,“我好容易見著殿下,殿下,咱們先說算術的事吧。”

明湛好脾氣的應了。

唐惜春隻對算術著迷,他一入神便連寒暑饑飽都無感知。明湛著人拿了紙筆,同唐惜春細細分說。

夜至深沉,明湛便有些磕睡,唐惜春計算完畢,問,“殿下,你看可對?”

明湛一手撐頭,口水都滴下來了,唐惜春看他睡著,一隻胳膊露出半截雪樣的手臂來,不禁多瞅兩眼,心說,真是生得白胖軟嫩。唐惜春喚明湛兩聲,明湛也未醒。唐惜春去了海上小三年,很練就了些賊膽子,見室內無人,乾脆直接揪住明湛圓潤的臉龐擰了一下子,明湛瞬間驚醒,跳將起來,睡眼模糊的直拿手背揉眼睛,問,“你擰我臉做甚?”莫不是這小子看上他了,意圖對他不軌!他可是早有心上人,是死都不會從滴~

唐惜春笑著舉起袖子,“擦口水,擦口水。”龍涎龍涎啊。

唐惜春一拉他的小胖手,“過來瞧瞧,我這樣解可對?”

“莫要動手動腳。”果然是意圖對他不軌,明湛白眼,也沒抽回小胖手,反是順勢在人家掌心撚了一撚,聞著唐惜春身上淡淡香氣問,“你用的是什麼香?”怪好聞的。話說唐惜春這模樣,哪怕對他起了賊心,也不是不可以原諒滴~不過,他也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