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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言令色 石頭與水 4236 字 2個月前

道,“席大人,我們島上也有幾樣彆樣風味。待大人到彆宮之後,天樞設宴為大人接風洗塵。”這也是先前商量好的,不好叫破唐惜春的名子,便取中間一個惜字,稱他為席大人。

唐惜春笑,“是嗎?那太好了,一定要上一些你們島上的風味啊。你們家主不在嗎?”怎麼是天樞招待他,這讓唐惜春有些微微的不滿意。

開陽笑,“家主有事並不在島上,事務皆由天樞總領,席大人莫要見怪,家主已經吩咐我們好生招待大人。”

唐惜春稍稍接受這個解釋,道,“隻要不是避而不見就好,不然,我千裡迢迢的過來,你們家主見都不見我,我倒是沒什麼,家師臉上無光。”

說是個大文盲,也不是很好對付啊。開陽連忙道,“席大人莫要多想,家主絕不是這樣的人。家主惜才如命,極是重視席大人的到來。”

唐惜春笑,問,“你們這個島叫什麼名字?”

“家主名杜若,此島以家主的名字命名。”

“杜若島啊。”唐惜春道,“你家家主喜歡杜若花嗎?”莫非是個女人?這娘娘腔的名字喲。不會真是個女人吧?唐惜春十分懷疑。

開陽笑,“這我就不知道了。”

杜若島的建築與大鳳朝並不大相同,多以軒室為主,屋裡鋪著地板,大家跪坐著說話,連一張椅子都不見。倒是這裡的小侍女生得白白嫩嫩,乖巧極了。

唐惜春洗了個澡,換上乾淨衣裳,實在受不了跪坐著讓侍女給他擦頭發了,不禁問,“有沒有馬杌給我一個也行啊?”

小侍女用柔軟的布巾輕輕的包住唐惜春的長發,漢話很生硬,“馬杌?公子,那是什麼?”

“椅子,有椅子嗎?”

小侍女點點頭,喚了另一位侍女進來。

如此,唐惜春才爭取到了一把椅子。

搖光在議政廳同天樞交差,“已經在彆宮安排著住下了。”

“怎地耽擱這麼久?若不是每日收到你的消息,我以為出事了。”天樞問。讓搖光直接到蜀中去,不是沒有風險的。

搖光歎道,“唐惜春嬌氣的很,除非天氣涼爽,否則死不騎馬。熱的時候還要給他去買冰,要不是……”要不是非他不可,搖光早砍了唐惜春八百回了。

天樞道,“平安回來就好。有才之人,難免傲倨。”

開陽笑,“唐惜春可半點都不傲倨,你見了就知道,他很好相處,就是性格有些奇怪。”

搖光道,“早知道叫你去接他。”還好相處?那是沒見過唐惜春嬌聲嬌氣的欠扁樣!簡直能把人氣死!

開陽道,“行啦,你最好跟他搞好關係,到了海上還得用他呢。對了,那個唐惜時是唐惜春的同胞弟弟嗎?長的可不太像。”一個翩翩貴公子,一個矯健強壯,看模樣實在不像一個娘生的。

搖光道,“唐惜時是唐知府的義子。”

“難怪了。”開陽笑一笑。

一時,便有彆宮侍從官前來回稟,“席大人住不慣彆宮,席大人說,睡覺一定要有床才行,千裡迢迢的來咱們島上,竟叫他打地鋪,實在太失禮了。”

搖光問侍從官,“難道你沒跟他說咱們這裡的風俗?”

侍從官愁眉苦臉,“說了,席大人根本不信小人的話,還說小人糊弄他,發了好大的脾氣。”

天樞道,“搖光,你讓他搬到主上的宮裡去吧。”

“這怎麼成?主上雖不在,也不能叫那白癡占了他的屋子啊。”這議政宮,也隻有主上的房間是按大鳳朝的樣式布置的。

開陽笑眯眯地,“這可真是鳥占雀巢了。”

饒是搖光冷著一張臉,也張開陽逗樂,“算了,反正他也享受不了幾天,到了海上叫他挑剔去吧。”

作者有話要說:晚安,我的心肝兒~~~

第79章

唐惜春聽說海盜團夥請他住杜若島主的屋子,而且那屋裡有床有榻有桌有椅,唐惜春搬過行禮一瞧,的確是很不錯的一處院子,處處幽雅精致,卻又貴而不露,低調奢華,比他家師父的品味差不到哪兒去。

唐惜春悄悄同唐惜時道,“說是海盜,其實很有禮數啊。要不是顧及家裡,真入夥也不錯。”

唐惜時道,“就一處撒潑打滾換來的院子便把你收買了,你也忒好收買。”

唐惜春認真反駁,“什麼叫撒潑打滾,我隻是義正嚴辭的給他們提了回意見而已。先時我也以為是他們在耍咱們,才給安排到沒床沒榻的住處,如今想想,可能真是我想多了,興許人家這島上就流行睡地板哩。”

唐惜時麵無表情,“人家本來就是睡地上的,他們請你來乾性命攸關的活兒,怎會在這些小節上刻薄虧待你。”

“都是馬後炮,當時不早說。”

唐惜時道,“你哪裡容人說話,一見屋裡沒床便跟侍女哇啦哇啦的喊了起來。”

“其實,我自己睡哪兒倒無所謂,這不是帶著你跟阿玄嗎?你們年紀小,我是擔心你們不適應,才強烈要求換屋子的。”唐惜春說出一番兄長苦心,奈何唐惜時依舊是特欠捶的麵無表情的模樣,而阿玄,去看著讓侍女整理行禮了。

唐惜時道,“你管好自己就行了。”

唐惜春翻個大白眼,索性不再理會跟他較勁的唐惜時。因為誤會了人家海盜,唐惜春轉而道,“你們總說海盜沒文化,你看,人家就懂得禮賢下士哩。對我處處尊重,我在大鳳朝可沒這樣的待遇。欽天監跟我師父不合,我以後要去欽天監恐怕還得被人整。要不,我問問搖光,看他們這裡有欽天監不?”

人家還沒忽悠,唐惜春已經有投誠的意思了。哪怕唐惜時泰山崩於前而不改其色的心裡素質都給唐惜春噎個好歹,唐惜時沒好氣道,“你少胡說,你這是想害死一家子麼。”

“不是啊,我是覺著海盜這裡跟我想的不大一樣。”唐惜春散著頭發在晾乾。

唐惜時不客氣道,“等你把星位儀的用法都傳授給他們後,你再這樣說比較好。”

唐惜春想了想,虛心的接受了唐惜時的批評,道,“也有可能,‘用著朝前,用不著朝後’什麼的,也是很常見哪。他們現在對我禮遇,說不得都是因著星位儀的原因。”說著,唐惜春露出幾絲惆悵來,道,“人心比星象更難演算哪。”

唐惜時實在想請求唐惜春不要露出這種嘴臉來,他簡直要吐了。明明是個大白癡,偏要故做高深。唐惜時看不大下去,便繞到唐惜春身後給他擦頭發。唐惜春道,“我頭發晾晾就乾了,你彆給我擦了,拽得我頭皮疼,一點兒都不會服侍人。”`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唐惜時憨聲憨氣,“忍忍就是了。”

“%e5%b1%81!我叫小英來幫我梳一梳。”說著唐惜春就喊了侍女小英進來。

不識好人心的家夥。唐惜時隻得將差使讓給小英。

唐惜春享受著溫柔小侍女的服侍,現在阿玄成了他妹妹,一些瑣事,唐惜春舍不得使喚阿玄,還將最好的一間屋子讓給阿玄住。結果,阿玄死活沒應,唐惜春便自己住了。

晚上天樞設宴,與搖光、開陽一並招待唐家兄妹三人。

唐惜春見隻是有一席酒,不禁問,“你們島上沒彆的人了嗎?就你們三個啊?宴會好冷清啊。也沒歌舞嗎?”算了,他還是不要入夥海盜團夥了,瞧著就一幅窮酸樣子。

天樞對唐惜春的性子已有些許心理準備,不動聲色的笑道,“現在島上就是我們三人主事,餘下人在準備出海的事,實在抽不開身,還望席大人不要介意才是。至於歌舞,若席大人喜歡,明天我讓歌舞伎過去服侍。”真不知唐惜春是聰明還是笨,不是不想泄露身份麼?怎麼又要大張旗鼓起來。

唐惜時卻是很滿意天樞等人的安排,客氣道,“勞煩天樞大人了,這樣就很好。這次是來辦正事的,歌舞什麼的一切皆免。”

“是啊,人少,看著也沒意思。”唐惜春轉眼又有了新的主意,他問,“明天我還打算在這島上轉轉呢。天樞,你幫我安排向導好不好?”

天樞笑,“那就讓搖光陪你吧。”

唐惜春瞥搖光一眼,不大樂意道,“搖光凶的很,來的路上我也不知是如何得罪了他,他總是一幅要吃人的樣子。不能換個人嗎?”

真不知唐惜春是實在還是彆有心機,天樞笑,“搖光隻是瞧著有些凶相,與他熟了便知道,他隻是生的冷峻些,其實心地善良柔軟,再和氣不過。”

唐惜春懷疑的瞧搖光一眼,就聽天樞正色肅顏道,“我並不知他對席大人失禮之事,著他去迎接大人之時,我再三叮囑他大人是太妃娘娘的高徒,不世出的高人,一定要以禮相待。不料他竟然對大人失禮,實在是有負家主教導。我這就令搖光向大人道歉。”

天樞的模樣沒有半點玩笑的意思,搖光已經站起身,唐惜春忙道,“萬不必如此,我就是想說,既然是彼此合作關係,我希望獲得一定的尊重。我弟弟妹妹都帶在身邊,可是誠心誠意過來的。我受點委屈倒沒什麼,但是,我的弟妹不能受到委屈,不然,我心裡就仿佛刀割針紮一般。這就有失我們合作的初衷了。”

天樞示意搖光重新落坐,笑對唐惜春道,“這是自然。不如這樣,明天我讓開陽陪著你在我們小島上轉一轉,席大人有什麼需求,儘可以與開陽說。如席大人這樣的英才俊傑,我等皆是抱以長期合作的誠意。”

唐惜春點頭,“大海對於我而言也很神秘,包括你們島上的氣候,也與蜀中大不一樣。”

天樞打聽道,“我聽說席大人對天氣一事也頗有造詣。”

唐惜春對自己的專業相當嚴謹,“星辰可以告訴我們許多事,但是,萬物皆無定法,我並不能準備預測,隻能對此感興趣而已。”

若唐惜春一口吹個大牛出來,天樞反要懷疑他了。他這般回答,倒是有些高人水準,天樞笑,“有需要我們儘力的地方,席大人切莫客氣。我們島上正需席大人這樣的人才,家主吩咐我們用心招待席大人。席大人隻管將這裡當做自己的家就好。”

“啊……”感歎了一聲,唐惜春道,“就是人們常說的賓啥歸的,那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