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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言令色 石頭與水 4291 字 2個月前

臉白裡透紅,好在有額角剛結痂的傷處,唐惜春並沒有裹紗帶,隻管大咧咧的擺著叫付家人瞧一瞧,估計付家人心裡能平衡一些。

唐惜夏是一身竹青色錦袍,他臉上身上的傷都已大好,前幾日就已重新去學裡了。

唐惜春覺著自己沒白替唐惜夏打一架,因為,唐惜夏現在越來越會討他喜歡了。以前是時不時的拍他馬%e5%b1%81,現在絕對是唯大哥馬首是瞻啊。就是羅氏,心裡感念唐惜春為兒子出頭,都私下對黃嬤嬤道,“唉,看來我先時是心窄了些,總是覺著惜春欺負惜夏。這真遇著事兒,到底是做大哥的。”

黃嬤嬤笑,“老話說的好‘打虎%e4%ba%b2兄弟,上陣父子兵’,人跟人啊,尋常看不出啥來,遇著事兒才知道這情分是真是假。”

有黃嬤嬤勸著,再有唐盛餘威猶在,更兼唐惜春的確是護了唐惜夏,羅氏心裡回轉了許多,叫廚下給唐惜春準備的膳食補品就格外用心周到。

以至於唐惜春補的氣色大好,叫他今天想裝個虛弱啥的都不大好裝。

父子三個一到總督府就受到%e4%ba%b2切歡迎,付總督便如同看到了%e4%ba%b2兄弟%e4%ba%b2侄子一般,笑道,“慕嘉可是來了,老夫昨日輾轉反側大半夜,一大早就盼著你。”

唐盛來的絕對不晚,聞言笑道,“下官與大人真是心有靈犀了,下官也是大半夜才睡著,今日帶了兩個孽障來給大人賠不是。”其實唐家真不算占了啥便宜,畢竟兒子弄了半腦袋血,唐盛想來就都是火。隻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罷了。不過,自家孩子也不算吃虧,唐惜春以一敵六,都把付六揍成豬頭。

唐家父子在家完全都演排過,唐盛此話一落,唐惜春唐惜夏兄弟立刻上前,恭恭敬敬敬敬的賠禮。付總督笑,“這是哪裡話,兩位賢侄快快請起。”說著竟%e4%ba%b2自一手一個將人扶起,笑道,“上牙還有磕著下牙的時候呢,你們年紀差不多,都是正當年輕氣盛,小兄弟間打打鬨鬨而已。這打完了,隻有更加%e4%ba%b2近的。”看唐惜春額角的疤,付總督滿是歉意,問,“賢侄的傷可是好些了?”

唐惜春羞羞一笑,“已經沒什麼大礙。”

付總督又問了唐惜夏一句,唐惜夏自然也得表示自己身心皆已康複。

付總督歎道,“慕嘉教子有方哪。”又吩咐付三,“還不把那個孽障給我叫出來,惜春惜夏都來了,他還磨嘰什麼呢。”

付三應一聲,笑道,“爹,我跟小唐平日裡都常見的,他是最爽快不過的人。小唐,你莫介意,六弟給父%e4%ba%b2好一頓家法伺候,如今剛能下得床。”說完便喊付六去。

唐盛勸道,“大人實在嚴厲,我聽說六公子比惜春還小,男孩子,哪有少時不頑皮的。何況並非大事,大人這般嚴責,叫下官心裡很是過意不去。”

唐惜春很過意的去的想:最好打付六個半死才好。

付總督道,“孩子多了都是冤孽,我羨慕老弟你教子有方哪。”

唐盛謙道,“大人可莫說這樣的話,下官怎當得起?惜夏是個老實脾氣,惜春少時多有頑劣,如今年紀略長,聖賢書是讀不通,我隻盼著他明白些人情道理,就足夠了。”

“唐老弟過謙了,我看兩位賢侄都是再好不過的孩子。”

唐盛苦笑著一語誅心,“惜夏年紀小,惜春又太粗率,就是六公子,年紀比惜春還小,三個娃娃,不然也不會被人算計。”說著,唐盛擰起兩道長眉,“我這話隻是在家一想,不知對不對,且說出來與大人一道思量,叫他們小孩子聽聽,是叫他們遇事多思量的道理。”

“說來子不肖父,惜春頑劣,去年被書院驅逐,我一怒之下罰他到青城山思過,他去年年底方回的家。因看他脾性略改,今年我是想叫他厚著臉皮去拜訪山長,好能再重回書院的意思。他們打架的那日是惜春第三回去山上,因他先前時常在書院的老榕樹上玩兒,一時頑皮就爬到榕樹上睡覺。”唐盛完整的還原了當時的場景,指指唐惜夏道,“因惜春少時頑皮,惜夏被他母%e4%ba%b2管的極嚴,就是個小書呆,每日就知道念書。當時,惜夏與六公子到榕樹下說話,惜春在樹上也隻能隱隱聽到他們說話,開始並未聽出是惜夏來。還是有人說了一句‘你爹就是唐知府我也不怕!’,還有一句‘我爹還是付總督!’。惜春聽到這兩句才知曉下頭是惜夏來著,我這人逢事多思量,想著若不是這兩句話,惜春焉能認出惜夏?他是個直脾氣,若不是認出惜夏,也不會同六公子‘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認不得一家人’。”

唐惜春忍不住道,“爹,這有什麼好思量的?”打架報名號而已。

唐盛目露責備,“你就是遇事不肯多想,才會被人利用。若是有心人,一個知道你的行蹤,一個鼓動著六公子把惜夏弄到池畔,激得六公子放兩句狠話剛好不好的露出身份。你是個粗直的人,既遇著了,是忍不下來的。”

最擅斷案的唐知府一句話為此案埋下伏筆,“你們哪,是不知不覺的入了彆人的局。”

饒是付總督嘴上不說什麼,眸中亦是寒光一閃而過。

此刻,唐惜春才覺著,他老爹現在就能混到正四品知府絕對是有道理的。

作者有話要說:午安,我的心肝兒~~~~~~~~

第42章 找我老婆做甚

唐盛就唐惜春與付六打架事件展開一係列陰謀主義的聯想與懷疑,把唐惜春唐惜夏都聽傻了。

不論唐盛是不是有禍水東引之間,付總督到底生了疑心,何況今日是與唐家人修好的,付總督順勢道,“慕嘉放心,此事我定會細查。”

“有勞大人了。”唐盛道,“若大人有了結論,勿必著人知會下官一聲。”

付總督笑,“自然會的。”

兩人說話間,付三便帶著付六過來了。

唐惜春覺著,見著付六,就如同見到上一輩子那個腦缺的自己。

付六顯然得了教訓,雖然眼神桀驁,依舊恭恭敬敬的給唐盛見禮,又與唐家兄弟打過招呼。唐惜春畢竟不是上輩子的腦缺,見付六暗火猶在,他一臉和氣,率先笑道,“以前在書院,並未見過六弟。前幾天,兄弟我一時腦熱,衝撞了六弟,俗話說,不打不相識。六弟莫與我見怪才好。”又喚了唐惜夏過來,道,“我家小弟年紀小人又呆,我不在書院,以後就托六弟照看他一眼。”

付六忍著彆扭道,“唐大哥放心,咱們不是外人。”

唐惜春摸摸唐惜夏的頭,道,“惜夏,叫六哥。日後在書院,就是你六哥罩你啦!”沒兩句話,唐惜春立刻現形,連句斯文話都不會說了。唐盛暗暗歎氣,唐惜夏小小聲地,“六哥好。”

不過,顯然付六也不是什麼斯文人,而且缺心眼兒的程度一點不亞於唐惜春,付六斜睨唐惜夏一眼,對唐惜春道,“唐大哥,你弟跟你可是半點不像。”他付六小爺平生最瞧不起唐惜夏這樣的小書呆,倒是唐惜春還成,瞅一眼唐惜春額角結痂的傷處,付六大咧咧道,“唐大哥,咱雖給你腦袋上開了個口子,我們也沒占著便宜,這不我臉才消腫。誒,唐大哥,你這武功跟哪個師傅說的,當真了不得啊!”

唐惜春笑,“以前我爹給我尋的師傅,不算啥,花拳繡%e8%85%bf而已。”他拳腳其實一般,一方麵,他與付六大幾歲,二則,在青雲觀,彆的沒長進,力氣是有長進的,身體也更加靈便。

付六追問,“那武師傅還在不?”

唐惜春笑,“早走了。六弟怎麼還問我尋師傅,我聽說你叔叔就是天下第一劍付大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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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這個叔叔,付六也滿是仰慕,道,“我倒是想跟小叔學,隻是,誰也不知道小叔的行蹤啊,他都不怎麼露麵。”

沒幾句話,兩個大小紈絝竟然相談甚歡了。

一屋子人皆是無語。

還是付總督聽兒子越說越不像話,薄斥道,“不會武功還天天給我惹事呢!你隻管好生念書,彆的少給我想。”堂堂總督之子,竟然去勒索同窗,還勒索到知府兒子頭上!簡直叫付總督老臉丟儘,他又不是沒給兒子零用錢,竟然乾這丟臉的事!

見父%e4%ba%b2斥責,付六立刻不語了。

用飯的時候,付六又同唐惜春叨叨起來,“我以前在湖廣老家,去年才來成都府,我在書院也聽說過惜春哥的名聲,惜春哥怎麼不在書院念書了?要是惜春哥在,咱們早熟了。”

唐惜春坦然一笑,“放蕩不羈,給山長驅逐了。”他雖然是給驅逐的,不過名義上還是自己主動退的學。

付六心有戚戚,歎道,“唉,那老頭兒的確是難纏的很,我三哥去了好幾趟,說了無數好話,他才肯放過我。”

付總督正色道,“王山長乃當世大儒,倍受敬重,你個無知頑童曉得什麼!”又對唐盛道,“我聽說,賢弟一直想惜春重回書院,浪子回頭金不換,何況惜春如今乖巧懂事,正當好生念幾年書,以後也好求取功名前程。”

唐盛笑,“我原意也是想他再去書院念書,奈何這小子對書卷一竅不通,倒是在算術上有些天分,他運道好,得了太妃青眼,太妃想著收他為徒。過幾日,惜春就要去上清宮了。”

這消息的勁爆程度,從付總督的麵部表情就能看得出。這位喜怒不形於色的正二品總督大人竟然出現短暫失神,方燦爛一笑,道,“這可是賢侄的造化!小三、小六,敬惜春一杯,當賀他一賀。”

付六明顯並不覺著這有啥可賀的,上清宮是啥他都不知道。倒是付三滿麵笑意,“小唐先喝了哥哥這杯酒,這樣的喜事,怎麼著也得擺他三天酒,到時知會哥哥一聲,哥哥定去的。”說著與唐惜春飲了一盞。

靠!這又不是成%e4%ba%b2!還擺三天酒!唐惜春道,“就拜師而已,原也不是什麼大事。”

“看你這口氣……”話說一半,付三轉而笑問,“不過話說回來,小唐怎麼認識太妃的。”

“我做算術題時有許多不懂的,聽說太妃於算術一道頗為精通,就過去請教了。”

付三簡直想吐血,道,“你去了就能見著太妃?”言外之意,無人引薦?

付三這句話實在算不得委婉了,奈何唐惜春天生是個聽不懂言下之意的,他想了想,認真道,“嗯,沒有立刻見到,到上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