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峰顛的茫茫雲霧深處,這一路望上去,台階纖塵不染,翠草環繞,山花拱簇,使得台階雲霞繚繞,異香撲鼻。

在那雲霧深處,隱隱矗立著一座宏偉之極的山門樓台,端的是氣勢非凡。

李遠忍不住讚歎道:“如此人間福地,當真令人大開眼界啊!”

於雪迷醉道:“此處輕靈%e8%84%b1俗,實在在的就是仙山寶境!”

萱籬自車上走下來,含笑道:“若是莫子明小醫師在,紫茗姐姐的病症想來是容易好一些的!”

何不墜詫異道:“此話怎講,莫子明雖然子啊醫藥上頗有天賦,甚至在配藥上已然超越了莫神醫,但是始終還是太過年輕,經驗方麵始終不如莫神醫的!”

萱籬卻莫測一笑道:“我敢說,隻要是莫小醫師在,紫茗姐姐的病症定然會被他想出一百多個稀奇古怪的法子治好的!”

寧以翔哈哈笑道:“萱萱姑娘這麼一說,我倒真是有些好奇,這莫子明,究竟是如何醫人的!”

眾人心中懷著對莫子賢神醫的好奇,踏上了這青石台階,因為葉一舟身體孱弱,且負傷在身,眾人便在附近請了兩名壯丁,負責抬運葉一舟上山。

不知攀行了多久,眾人猛然抬頭,便見那梵淨山巔,矗立的山石樓台之上,巨大的山門高高聳立,以罕見的彩漆描摹,正中央以深紅為底,湛金鍍字,龍鳳鳳舞書著:神醫宮閣。

山門兩側,各自蹲立著兩隻高大的銅獅,一獅腳踩靈珠,雙眸噴火,不怒自威;一獅腳踩幼崽,雙眸慈祥,眉眼帶笑。

門前兩位看守的侍衛威風凜凜,筆直的站立著,看到眾人,喝道:“什麼人敢私闖神醫宮閣!”

萱萱搶步上前,笑道:“阿然、阿武,你們還記得我嗎?曾經跟著表哥一起來尋醫的!”

那兩名侍衛細細打量她片刻,方才恍然道:“你是萱萱郡主!”

兩人噔時便要下跪叩首,但是被萱萱拖了起來,眸色黯然道:“什麼郡主,不過是過眼煙雲罷了,舒唐早已經成為過去了!”

兩人看著她身後的眾人,也識相的沒有再說什麼?隻是熱情殷勤的招待眾人進入了神醫宮閣。

看著眼前巍峨壯闊的宮殿,眾人噔時又一次目瞪口呆:宮殿以琉璃為頂,以青玉為柱,其高約莫有數丈,屋簷上勾起八角飛簷,主殿的琉璃飛簷上,每一角都雕鑄著威儀煞氣的赤金神獸,殿門的正中也懸了一巨匾,以深藍為底,以精金鑲字,上書:百草堂。

看到這古篆書寫的三個字,眾人隻覺得像是混出了拳頭卻被懸空一般的難受。

如此氣勢磅礴的神醫宮殿,竟然掛著如此樸素到不行的名字,實在是令眾人心怪怪的地。

萱籬自然是知曉眾人心中疑惑的,她歎道:“其實神醫這座宮殿,乃是前朝皇帝特意為神醫修建的,神醫自是不大喜歡這種嚴肅威儀的環境,但是為了避免被江湖叨擾,他不得不住進了這神醫宮閣之中,加上這梵淨山珍惜藥草無數,神醫自然也安心的留了下來的,皇帝要他自己取殿名,誰知道神醫絲毫不在意這些,隨意謅了幾味草藥之名,便堂而皇之地掛在了這宮殿之上。

眾人四處看了看,當歸堂、枸杞居、天癸子軒、巴戟天堂……

眾人忍不住捧腹大笑,道:“神醫實在是太有趣了!”

未進了客廳,便聞見一股沁人心脾的艾草的芳香,進了迎客廳,隻見客廳裡整整齊齊地擺置著各類藥材,光是藥架就已經占滿了整個客廳的空間。

眾人愕然無語,看了看滿廳,並無落腳處,便詢問萱籬,道:“萱萱,這神醫迎客廳,竟…是…這般有個性!”

萱萱淺笑道:“莫神醫不拘泥世俗禮儀,故而這客廳也是彌漫著草藥的芳香!”

那兩位引著他們進來的侍衛為他們打掃出了空位,搬了椅子讓他們坐下,便%e5%b1%81顛%e5%b1%81顛地去請神醫了。

那兩位漢字將葉一舟放置下來,領了金元寶,笑嗬嗬地離去了。

紫茗早已經醒了過來,隻是神智不清,呆呆地看著手中的花瓣,怔怔的出神,有時候她的眸子裡滲透著懾人的寒光,冷冷地將眾人逼退到一邊。

卻是有時候,她安靜地像隻小貓咪,靜靜地匍匐在牆角,瑟縮著身子,不讓任何人靠近。

看著她的反應,眾人心中煩悶得慌,曾經多麼靈力聰慧活潑的女子,如今卻是這副模樣,曾經的崢嶸歲月不再,亡命天涯的日子,不知何時才是儘頭。

未等眾人等多久,在兩位侍衛的簇擁下,一個兩鬢染霜,慈眉善目的老者披著藍襤褸的青衣進來,他眉目尚且清明,鶴發童顏,顯然是保養的極好的。

他一身清風道骨,周身彌漫著草藥的芳香,萱萱見他進來,甜甜的膩了上去,笑道:“莫夜夜幾年未年,愈發精神了呢?”

莫子賢慈祥地看著她,笑道:“你這丫頭,嘴巴依舊那麼甜,聽的莫夜夜我,心裡頭真舒服啊!哈哈……”

萱籬巧笑倩兮,拉著他的手,走到葉一舟麵前,道:“莫爺爺,強哥哥他受傷了,您可不可以……”

“你這丫頭,來找我不會是隻為了這件事情吧!”他輕輕地牽過葉一舟的手,輕輕探視一番,莫子賢笑道。

萱籬點頭,道:“我有一個好姐妹,因為受到了極重的心理傷害,所以神誌不清,莫夜夜能幫她看看嗎?”

莫子賢原本溫和慈祥的臉龐突然變得冷冽,道:“你難道不知道我的規矩嗎?我絕對不會插手解救江湖中人!”

萱籬微微有些心悸道:“莫爺爺……她不是江湖中人,她隻是一個平民罷了!”

莫子賢冷的挑眉,道:“平民,會值得這麼多江湖中人護送來到梵淨山,你當我老頭子老眼昏花看不出你們的道行深淺!”

李遠尷尬道:“其實紫茗果真不是江湖中人,她是個混混而已!”

莫子賢雙眸忽然神光煥發,冷冷地掃過李遠,抿嘴道:“閣下便是近些年風頭正勝的風行者李遠吧!號稱輕功獨步天下,自以為天下武學唯快不破,然否!”

李遠錯愕地看著他,道:“你怎得猜出我便是李遠!”

莫子賢縷一縷胡須,眸子裡閃爍著智慧的幽光,道:“我老人家雖然足不出戶,但是天下事,儘掌握於我手中,你腳步輕盈,麵色紅潤,手心並未生繭,加上江湖中稱風行者瀟灑俊朗,與這位劍中大俠寧以翔並稱為風刀霜劍,我雖然年紀大了,但是心如明鏡,你們不要想忽悠我老人家了,此人,我不治!”

李遠還欲說什麼?卻被莫子賢打斷道:“單單頂上一個朝明皇妃的封號,我本便應該將她轟下山去,更不必說她還是紫月部落的後人,你們莫要再說什麼?老朽告辭,萱萱,不隨老頭子去敘敘舊嗎?”

萱籬神色複雜地看了葉一舟一眼,葉一舟隻是含笑,迎眸對上莫子賢,道:“莫爺爺,如果我拿你上次欠下我的條件來換呢?”

莫子賢皺眉,道:“她與你有何乾係,你願意如此待她!”

葉一舟蒼白的臉上掛著一抹崇敬的神情,道:“她是我最尊重的女人,跟她在一起,我總能夠感受到一種從未有過的心跳,她能文,才思敏捷,張嘴便能吐出如雲似仙般絕美悲傷的詞句,能畫,山水人之畫工造詣已臻化境,能武,才智超群,敢將江湖英雄豪傑玩弄於股掌之間,她整個人就像是神話一般,充滿了傳奇,讓人忍不住想要徹底窺探她心底的秘密,如果讓我看著這樣一個聰明伶俐,心思慎密,討人喜歡的女子癡傻瘋癲,我寧願病魔,立即奪走屬於我的生命!”

莫子賢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為難道:“可是你是否知道她清醒了將會帶給天下怎樣的腥風血雨!”

葉一舟並不在意道:“那又如何,整個天下早就已經與我無乾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寧以翔卻是皺眉道:“神醫,你說的是何意,紫茗怎麼會與整個天下有關係!”

莫子賢歎了一口氣,道::“許多事情,你們不知道的好,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險!”說罷,他拂袖道:“我可以答應幫你看看她的病症,但是是否能夠治好,這要看天意了!”

說罷,他轉身消失在廳外的陽光之下,一步一步,顯得極為沉重。

寧以翔卻是暗忖道:“‘紫芒刹那轉醒間,必是生靈塗炭時,’此詩中究竟隱藏著怎樣的秘密,難道真的與紫茗有關嗎?”

不知道為何,他心底依稀已經將紫茗當做了自己的妹妹,若是她真的是傳聞中的那個人,他是否真的要握緊手中的劍,將她誅殺在自己的劍下呢?“

紫茗眸子中水波瀲灩,她忽然摸了摸腹部,嘴角掛著安詳的笑。

陽光灑了進來,照亮了她恬靜的笑臉,隻是那臉色過於蒼白,使她看起來惹人心疼,

第三卷 亡命天涯 第九十七章 夜襲

命人安頓好眾人的住處,莫子賢神醫%e4%ba%b2自提著藥箱到了葉一舟的房間,看著臉色蒼白如紙的葉一舟,心中也是極為心疼的。

萱萱守在他床邊,始終寸步不離。

莫子賢乾脆果決地命萱籬為葉一舟喂下一顆紅色的藥丸,然後將銀針在他的頭上、手上,腳上刺上了幾個%e7%a9%b4位,雙手飛快的旋轉搖擺,這根針在他手中猶如活了一般,在他全身上下往深插一下,一會兒把那根飛旋,約莫忙活了半個小時,莫子賢方才緩緩地擦了擦額上的汗珠,緩緩將銀針歸位。

萱籬的心緊緊地提起,隻見葉一舟蒼白的臉頰緩緩紅潤起來,經過莫子賢的熏藥之後,他的臉頰裡好似蘊著燃著一盆火。

萱籬雖然相信莫子賢的醫術,但是還是忍不住擔心道:“強哥哥他怎麼了?會不會有事!”

莫子賢慈祥的笑道:“不過是些驅寒去傷的藥丸療法罷了,無毒無害無副作用,你就放心好了,不過你們兩人竟然到現在還沒有走到一起,這著實令老朽驚訝了!”

萱籬忍不住俏臉一紅,嗔怪道:“莫爺爺,你說什麼啦!”

莫子賢看著葉一舟冷靜的眼神,再看看萱籬有些無奈的笑容,心中噔時明白了一大半,他看著葉一舟,道:“我給你說過多少次了,珍惜眼前你,你卻……也罷,如果你覺得這樣做值得的話,我也無話可說!”

葉一舟低頭,頗為有些慚愧道:“對不起,莫爺爺,我知道我不應該如此任性,但是紫茗…我實在是不忍心看著她徹底迷失了自己……”

莫子賢冷冷地打斷他的話,心中更是氣急了:他難道就不知道萱籬還在旁邊嗎?他當著萱籬的麵,竟然能說出如此傷人的話,他倒還真是翅膀硬了,便不在乎萱萱的感受了呢?

於是嘴裡冷淡道:“我不管你對她怎麼樣的感情,也不管你換不換那延續的兩年壽命,但是你給老朽記好了,若是在你有生之年裡,不能帶給萱籬幸福,老朽就算是追到黃泉地府也要將你這崽子的%e8%85%bf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