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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明日再斬,本官會上奏陛下,說今日氣象異常,日晷時辰未準,方才導致了行刑過時,本官不敢擅作主張,自以為應當上求陛下下旨定奪,你覺得如何!”

那判官靈機一動,忙喜笑顏開,道:“大人英明,所言甚妙呀!”詩羽此計,能保得住他的命,他又有什麼理由反對。

正當詩羽打算下令收監之時,自四麵八方的人群中,忽然冒出一批武功卓越的黑衣人,他們手持寒劍利器,廝殺禦林軍,便如切菜瓜般剛猛異常,眨眼間便飛身而至刑台,前排那名黑衣戴著眼罩的男子嘴角帶著一抹森然的冷笑,手中的兵刃劃過一道銀光,便要沒入夏月煙被囚衣包裹的緊緊的脖頸處。

歸海三刀眼疾手快,身上暗器突襲,迅猛如電擊入夏月煙被綁束住的鐵鏈之上,發出刺耳的鏗鏘之聲,這一聲碰觸之中,暗器逆轉,與那黑衣人的銀刃猛地碰撞在一起,消減了那銀刃的攻勢,而束縛著夏月煙的鐵鏈也隨之破碎,夏月煙靈巧地避過了銀刃,撕去麵上的偽裝,揮舞著鐵鏈與那黑衣男子戰到了一處。

李遠忽然猛地按住於雪,道:“彆動,那人不是紫茗!”

萱籬急忙道:“那紫茗姐姐呢?”

李遠看著她,道:“我怎得知道,不過此子定然知道,我們救下他一定能問出紫茗的去向,於雪,你留下來照顧葉一舟和萱籬姑娘,不要跟來!”

於雪冷哼道:“你每次都不願意讓我以身涉險,但是這次,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聽你的!”她早已經知道了萱籬的身份,自然也不怕萱籬有什麼生命危險了。

說著,於雪衣衫獵獵,踏著人群,如淩波仙子,逶迤而去,趕在了李遠的前麵。

李遠心中兀自一緊,提了腳力,猛地躍起,追趕而上。

萱籬與葉一舟對視一眼,葉一舟向她點頭致意,萱籬藍衣翩躚,淩空騰挪飛躍,闖入那廝殺的刑場。

歸海三刀長劍飛花,劍氣如虹,劈斬在那帶眼罩的男子背後,他一臉冷硬的殺氣,在那男子轉身之際,便感受到一股比深冬寒風更加凜冽的寒意。

那男子腰身傾斜而下,堪堪躲過歸海三刀陰冷的劍氣,雙%e8%85%bf微微曲起,蹬在夏月煙襲來的鐵索之上,趁勢翻轉而起,淩空躍起數米。

李遠輕功非凡,身形飄若鬼魅,湊近了黑衣人麵前,那黑衣人竟似未曾察覺,便栽倒在他的劍下,劍光璀璨,帶著一串串血光,劃向另一名黑衣人的脖頸。

於雪嬌喝一聲,劍氣輕柔渾圓,仿佛一氣嗬成,踏下一名黑衣人的脖頸,襲斬向了眼前另一名黑衣人的脖頸處。

萱籬手中金簪迸射而出,帶著詭譎的血光,一簪穿兩人,濺散開炫目的血花……

暗中潛伏的人影紛紛襲動,寧以翔長劍呼嘯作響,在看到萱籬出招之際,微微詫異於萱籬的真是身份:一簪穿人,那是江湖金簪女俠的特技,沒想到萱籬看起來弱不禁風地模樣,身上竟然有如此秘密,紫茗身邊已經聚齊了風行者、第一殺手、金簪俠女等江湖赫赫有名的俠士豪雄,如此多的非凡之人圍繞著她一個女流之輩,會產生怎樣的江湖佚事,真是令人期待。

寧以翔也不愧他劍中大俠的稱號,長劍謔謔,一劍便是一顆人頭,寒光凜冽的長劍上血跡斑斑,經他微微垂下,劃過一道搖曳的血跡,在劍端化作鉑鉑的血珠子,散射著令人膽寒的幽光。

那些黑衣人見他步步逼近,都不自覺地顫唞著,卻沒有人退卻,由此可見,這幫殺手,絕對不是尋常的組織。

詩羽何其聰慧,見狀,忙調動禦林軍道:“今日法場有黑衣人截囚,爾等速速調兵前來鎮壓!”

判官自然巴不得出事,便能%e8%84%b1得了乾係,便急匆匆地對靜靜站立的士兵喊道:“你們楞著做什麼?快些去通報禦林軍統領調兵將這群反賊鎮壓下去!”

那些士兵麵麵相覷,恭敬地應了一聲便匆匆地跑了開。

詩羽皺了皺眉,暗中揚起手中備好的迷煙,如蘭似麝的芳香沁人心脾,他四周圍起來的不知是皇宮中誰人眼線的判官衛兵通通昏昏欲睡,半響便癱軟在了地上。

而他借機揚起了手中的紫茗設計的所謂煙霧彈,拋向了激戰的雙方,自己卻是眼眸一番,昏倒在了桌上。

法神教眾人見到了信號,在煙霧溟蒙之中現身,對著李遠小聲道:“是我,大俠,皇妃無礙,我們先逃了去,從長計議!”

李遠緊緊地抓住了於雪,對萱籬等人道:“撤,我們回去再說!”說罷,便緊緊地抓住了於雪,謹慎地跟在那人身後,撤離了現場。

而那黑衣戴著眼罩的男子也沉聲道:“目標錯誤,撤!”

說罷,他也摔著傷痕累累的黑衣人撤了走……

一場劫獄的戲劇性混戰,終於宣告終止。

禦書房,朝逸軒心情不知為何,煩悶異常,他的龍案前,堆滿了奏章,明皇色地

底紙,耀的他心煩。

他握緊了筆端,下筆落字,竟然又是紫茗二字。

他憤恨地推開奏章,眸色陰沉道:“紫茗,你就連死,也不肯讓朕安生嗎?”可是忽然之間,說到死字的朝逸軒心猛地抽搐起來,握筆的手微微有些顫唞。

他索性放下筆,站了起來,明黃的龍袍襯出他高傲尊貴的身份,卻是抹不去他眉間煩悶的憂愁。

一襲紫色的身影如鬼魅般飄蕩在他的眼前,嗚咽著訴說著什麼……

忽然之間,他猛地坐下,抽出一張禦紙,提起筆,抖動著雙手,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驚恐,落筆如龍蛇,再重重地蓋下禦璽,喚進了內侍,故作平靜道:“去法場將朕的旨意宣讀,若是那個賤人沒死的話!”

那內侍不敢怠慢,匆匆叩首,疑惑著退了下去,隻是內侍心中疑惑:午時三刻已過,陛下這是何意。

朝逸軒在殿內焦急地踱步,他並不是不想%e4%ba%b2自去看看那個女人是如何死去的,隻是他心中害怕,是害怕看到她想起死去的靈兒吧!

那個女人,為何總是要裝出一副令他沉淪的模樣,她的堅強,她的一顰一笑,都是裝的,即使她懷上了他的子嗣,那又如何,她難道不能利用小孩來利用他嗎?無憑無據,他怎麼就信了她的鬼話連篇呢?

她可以不愛他,可以利用他的感情,但是她欺騙他就是錯誤,她難道不知道他朝逸軒寧願負儘天下人,也不會容忍任何人欺騙背叛他嗎?

想著,朝逸軒忽然後悔起自己的那封聖旨了,他重重地拍了拍額頭,搖頭道:“我怎的會變得如此善心的,當初殺伐果決,殘暴冷酷的朝逸軒還是我嗎?”

他煩悶極了,獨自踱步,看著昏暗的天,苦笑道:“我自以為權掌天下,讓一個人愛上我,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但是為何……我逆轉天下,卻逆不了這小小乾坤!”

悵然間,天地失色,伊人命懸一線,即便是九五之尊,又能奈何。

神的使者,也有愛恨情仇,他不過是恐懼,被背叛的滋味。

筱涵攥緊了衣袖,雙手鑲嵌進了殿外的紅梅樹裡,眉目之間滿是不忍,哀歎一聲,她將自己裹在暗紅色的披風裡,消失在豔紅搖曳的梅花深處……

第三卷 亡命天涯 第七十六章 亡命 二^o^思^o^兔^o^文^o^檔^o^共^o^享^o^與^o^線^o^上^o^閱^o^讀^o^

燭光搖曳著,一寸寸點亮了黝黑潮濕的洞%e7%a9%b4,紫茗倚著柔軟舒適的軟榻,被兩名壯漢抬著,順著這被燭光暫且點亮的洞%e7%a9%b4,模模糊糊地向前走。

詩羽在前提著琉璃燈引路,李遠等人也緊緊相隨。

而朝逸軒聽罷他們與神秘的殺手命博之後,紫茗早已經換作他人之際,不知為何心裡長長地出了一口氣,他當時沉著臉,故作一副生氣的模樣,狠狠地痛斥了詩羽一番,卻也不追究他誤時之過,詩羽也因在他身前當差,不明所以深得朝逸軒重視,也便有意無意將掘地三尺也要找到紫茗的消息泄露給了他,眾人也猜測可能是朝逸軒的計謀,紫茗卻覺得如果他們一直賴在詩羽的地下城,必定會為以後她向朝逸軒挑戰帶來一些麻煩,未知才是最可怕的,她不喜歡將自己所掌控的一些勢力,清清楚楚地擺放在人前。

女子十二樂坊便是代表,至今江湖上,仍然還沒有人能真正摸透女子十二樂坊的來曆,更是沒有人能真正看透她們的深淺。

紫茗看著洞%e7%a9%b4之上,滴答滴答墜落的水珠,心中愁腸百轉,她心中或多或少對朝逸軒存在一種奢望,希望朝逸軒能夠在那天處死她的最後一刻,哪怕那時午時已過,隻要他心中有她,定然會想方設法去赦免她的罪狀,但是事實上,從始至終,他都沒有出現過,甚至沒有降下一道聖旨,保她一命,她心灰意冷,那時隻覺渾身上下具是徹骨的冰寒,對愛,不敢提起任何的奢望,痛進了每一寸神經裡,連細胞都不住痙攣。

幽幽長歎一聲,紫茗淡淡地回眸,看著小腹,悵然道:“ 人生沉浮,不過如此吧!”

眾人順著幽深的地洞,緩緩向郊外挪移而去,他們想著往南逃去,至少能夠拉長線路,到達南蠻洪荒之地,奉命而來的暗殺者當不會這般死死糾纏吧!

卻是不知為何,朝逸軒派出的暗殺者總是能找到他們的位置所在,對他們進行最強的狙擊。

紫茗心早已沉入了穀底,這些日子下來,已是傷心欲絕,容顏憔悴,隻是她必須堅持下去,因為,她必須堅持到寶寶安然無恙地出生。

李遠等人要對付襲殺自然不是難事,更何況有著天生刺客天才歸海三刀坐鎮,十幾人的暗殺者他們自然是容易對付的。

有時候即使來了上百人,也隻是著了官袍,空有官威,而沒有什麼花拳繡%e8%85%bf的空架子,應付起來更是容易,所以眾人雖然辛苦,卻也暗暗慶幸著。

一日裡,原本因為春回大地,萬物複蘇而回暖的天氣突然之間變得陰沉起來,暖風仿佛一瞬間變得淩厲森寒了起來……

花瓣禁受不住這突然降臨的冰冷,悄然凋謝了……而在這通往南蠻的大道上,多了幾駕裝飾普通,卻極為堅固耐磨的馬車,最中央的馬車裡,一聲沉痛的尖叫咋響,恍若驚雷一般刺破蒼穹,帶來四麵八方一陣漣漪泛起。

一個輕柔嬌俏的白衣女子推開車窗,急道:“紫茗姐姐怕是要生了,在這荒郊野嶺,我們須先搭起帳篷來,萱萱,星兒,給我打下手,雛菊,你負責守衛!”

同坐一輛馬車的萱籬等人應了一聲,李遠聽罷也帶著寧以翔支起了帳篷,帳篷支的有些倉促,卻也是能閉得住春光的。

於雪自馬車上取下一些清涼的儲水,對萱籬道:“我們進去,星兒,找把剪刀之類的東西!”

朝逸星卻是小臉憋得通紅,支支吾吾道:“我…可以代替雛菊姐姐守衛的!”

於雪不耐道:“你有什麼好害羞的,同是女人,你遲早也要經曆這一天的,好了,彆羅嗦了,快些,不然紫茗難產,那便是大不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