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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皇朝皇帝竟然如此傲慢,她努力平複

心中的怒氣,冷道:“即使是彈丸之國,也是有著不亞於貴國的文明,更是有

著忠心耿耿護衛家園的子民,我東瀛國久曆風霜洪水而不退卻,代代綿延的精神

不是陛下您三言兩語便能否認的!”

朝逸軒冷笑,道:“這便是你們求和的資本嗎?據…朕所知,東瀛尚且不能自給

自足,何以養活朕最疼愛的皇妹呢?”

那美婦人對朝逸軒的無禮傲慢頗為不滿,卻是臉上帶著和煦的微笑,道:“就算

傾全國之力,我國也必定不會讓公主受半分委屈,遭半點罪!”

朝逸軒不置可否,淡淡的起身,道:“朕今日身體不適,改天再議!”

那美婦人攥緊玉指。雖然知道此次和%e4%ba%b2必定困難重重,但是沒想到竟然會遭受如

此無禮的對待,她心中有氣,卻不敢發作,隻是向身後的齋藤遞過一個眼神。

齋藤會意,走出隊伍,恭敬地以日語道:“此次和%e4%ba%b2乃是天皇陛下的最大心願。

陛下希望能看到天朝帝姬與我國皇子結為秦晉之好,兩國邦交友好,永世為盟

友!”

他身側的使者正欲翻譯,朝逸軒撇撇嘴,道:“我怎麼聽不懂你這鳥語,行了。

此事日後再議,退朝!”

他說罷,轉身便走,絲毫不再理會那恭敬的東瀛使節。

美婦人眼含慍色,卻也是與眾大臣一般佯作恭敬地恭送了他。

齋藤最為惱怒,恨恨道:“枉費我費儘心機收買打通了這麼多關係,竟然隻得到一個覲見的機會,八格牙路!”

朝臣們聽不懂這日語,全當他在發泄情緒,並未過多理會,在他們看來,今日皇帝確實有些反常。

鳳祥宮,太後寢宮之內,換置上了全新的猩紅蜀繡鳳紋被褥,置了暗紅色軟絲靠枕,在寢宮正中,置了檀香鼎爐,爐內星火點點,香煙嫋嫋,也將這寢宮烤照的暖烘烘的。

筱涵靜靜地坐在軟榻之上,聽著青鳥彙報這些日子以來宮裡的流言蜚語以及諸般掌故,聽到這東瀛使節之時,她的眼眸猛的一亮,道:“和%e4%ba%b2,這東瀛倒也算是有一些見視的,既然皇帝舍不得自己的妹妹,那便自宮裡浣衣局挑選一些長得精明標誌的宮女封為公主,遠嫁東瀛便足夠了,就學學大漢昭君,總要彰顯我朝明的氣度,不是!”

青鳥笑道:“太後聖明,奴婢這就去辦!”

筱涵淡淡地揮手,道:“叫這浣衣局的人毛遂自薦,長相不錯的交給哀家選定,總不能失了我朝明的體麵!”

青語盈盈一跪,笑道:“是,奴婢必定能做的令太後滿意!”她正欲退出,筱涵忽然問道:“找到青語了嗎?”

青鳥搖頭,道:“暫時還沒有青語公主的消息,似乎自打她進了寢宮,便再也沒有見過她!”

筱涵皺眉,深思片刻,道:“你先去做事吧!”

青鳥恭敬地退了出去。

筱涵猛地坐起身來,看著殿外荒涼的秋色,暗忖此事定有蹊蹺,她遣退了宮女內侍,快速地換了一身緊身衣,卸了頭飾,蒙了麵,淩空躍起,消失在寢宮大殿之內。

朝逸軒下了朝,急匆匆地趕回了寢宮,一麵支使殿外的宮女們在外候著,誰也不能放進去,一麵關閉了軒窗,四下張望片刻,緩緩扭轉動了景德鎮的青瓷花瓶,細微的摩攃聲後,他跳躍進了一幅山水畫挪移之後的暗格中,機關閉合,寢宮忽然間空蕩蕩的。

筱涵輕盈地躍下,自鳳祥宮到這寢宮不過百裡路程,遠比朝堂近些,所以她抱著試一試的態度潛伏在殿梁之上,沒想到確實發現了這個機關。

她緩緩地推開機關,踏足走了進去。

隻見四周被夜明珠照的一片通明,簡單卻大氣的裝束將這條羊腸地道點綴的品味非凡,她順著小道,詫異地看著四周封鎖緊閉的小屋,好奇這裡究竟是藏了何物。

一路向前,她謹慎地聽著四麵八方的響動,卻在一處算是寬大的房間,聽到一聲不堪入耳的呻 %e5%90%9f。

她謹慎地貼著頭,猛地動用內力戳開一個指洞,往裡看去,隻見鬆軟舒適的蜀繡鋪就的一張大床上,兩個赤 %e8%a3%b8 %e8%a3%b8的身影撕磨著,交纏著。

著男子像極了朝逸軒,但是她確定不是他,女子毫無疑問便是青語,她雙手被束縛在鐵鏈裡,自然不易逃%e8%84%b1。

筱涵心中疑惑,卻毀去了自己來時的證據,嘴角勾起,她倒是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浣衣局,青磚綠瓦之中,丹碧靜靜地搗弄著手底下的衣物,這些日子的折磨,並沒有憔悴她的容顏,反而愈顯得標誌可人。

一襲白衣翩躚而至,清淡素雅,不施粉黛而容顏傾國,淡雅若空穀幽蘭的女子提了飯盒過來,笑道:“丹碧,我來了!”

丹碧隻是抬頭,淡淡地看著她,道:“丹碧怎得能勞煩林姐姐每日過來呢?這若是讓姑姑發現了,定然又要責難姐姐了!”

這空穀幽蘭一般的女子正是林莫愁,她含笑,道:“不過是動動嘴皮子的功夫,你還不知道嗎?我可是不會在嘴皮上吃什麼虧得!”

丹碧正欲說什麼?卻被她堵住,打開了盒飯,道:“這天氣將要寒了起來,你這身子單薄,用些熱水好些!”

說著,她將盒內的熱壺遞給她,再將暖爐遞過去,道:“先暖暖手吧!”

丹碧心下感動,抬頭問道:“林姐姐為何要對丹碧這麼好!”她從小便被教育的重心機,被灌輸了皇宮之中毫無人情可言,每個人都是笑裡藏刀,背後儘是放著暗箭,若要生存,必然先要學會見風使舵,學會放這暗箭。

但是這些日子以來,紫茗如此待她,令她有些心慌,她害怕自己真的陷進去,這友情,又何嘗不是她所渴望的,在宮闈深處,寂寞如單,能找到一個真心實意待你的朋友是何其的稀少,她想要去珍惜,但是奈何身不由己,隻能一次次的傷害她。

當她真正要徹底改變的時候,想要接受這份友情的時候,她卻回頭發現,自己竟然不能做主,她隻是彆人的一顆棋子,一個傀儡罷了,能有什麼資格得到友情。

而林莫愁,帶給她的是另外一種感覺,她才貌雙全,完全可以憑借家世享儘人世榮華,但是卻奈何命運弄人,她流落深宮,得不到帝王恩寵,甚至連個昭儀、才人都不是,隻能暗歎容顏老死宮中吧!

可悲,可歎,這深宮後院果真不是常人可以待的地方,任你容顏絕世,在這裡都注定了要化為一丕黃土,歸宿進那六宮枯井之中……

或許是因為同情,或許是因為信任,丹碧對她倒也沒有多大的防線。

這時,粉衫宮女匆匆忙忙地撞進了丹碧的院子,急道:“哎呀,丹碧姐姐你怎麼還在這裡,還有林姐姐,快走,太後近身姑娘青鳥姑娘%e4%ba%b2自過來咱們浣衣局,說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說,你們快些過去,說不定是太後要赦免丹碧姑娘的罪呢?”

丹碧聽罷,皺了皺眉頭,道:“太後斷然不會原諒我犯下的罪,這次恐怕是另有要事!”▼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林莫愁含笑,道:“那我們且先去看看,這青鳥在後宮還是有些地位的,我們總不能駁了她的麵子!”

丹碧想了想,點點頭,跟著那闖進來的丫鬟,去到浣衣局掌事姑姑教誨的地方。

青鳥一襲青色貼身雲錦棉襖,棉襖之上繡著暗金色碎花,衣領之上紋鏤著真金細紋,金色是皇家尊貴的顏色,她衣領上的金色紋邊凸顯了她在這深宮後院的非同一般的分量,她玉顏之上略施粉黛,陽光照射下瑩光閃閃,她含笑道:“今日我來,便是給大家帶來一個出人頭地的機會,能不能抓住時機這要看你們自己的了!”

說罷,她冷眼掃過眾人,暗中搖頭,這些宮女姿色雖然不賴,但是奈何都少了那股皇家尊貴之氣,不免有些提不起精神來,她道:“近日裡,東瀛使節意欲交好我國,想與我國結為秦晉之好,所以太後決定在浣衣局裡挑選一名絕世風姿的女子,封為公主,遠嫁東瀛,你們之中可有人願意擔此重任,和%e4%ba%b2東渡!”

一個桃紅衫宮女道:“啊……我聽說東瀛全是海,土壤貧瘠甚至不如南蠻北疆,更是聽說那裡暴亂連連,我們若是渡江過去,會不會被流民擄掠了去!”

另一個宮女迎合道:“就是,若是這蠻夷之邦禮儀教化尚未開放,我們豈不是……那實在是不可想象!”

“是呢?是呢?我寧願呆在朝明最富庶的皇城。雖然清苦,但是至少還有得吃的!”

“恩恩,我也堅決不去,蠻夷之島,想想便叫人覺得毛骨悚然呢?”

第三卷 亡命天涯 第五十四章 和%e4%ba%b2 四

青鳥微微皺了皺眉,這人世間女子大都是吃不得苦的,即使是吃苦,也寧願選擇些輕鬆閒適的活兒,對那些驚險刺激的未知生活,往往充滿著恐懼與抵製,或許未知是最可怕的,但是浣衣局真的沒有敢於打破這未知窗紗的勇氣的女子嗎?

一聲嬌俏的聲音宛若初春黃鶯鳴響:“青鳥姐姐,我們來遲了!”粉紅色宮衫的女子拉扯著丹碧推了大門進來,活潑地蹦跳著站住腳道。

青鳥冷地看了一眼掌事姑姑,道:“你不是說人都來齊了嗎?”

那著了黑色宮裝的掌事姑姑忙解釋道:“丹碧是太後身邊的人,林小主是皇上挑選的秀女,至於玉兒這丫頭也隻是前些日子剛剛進了宮的,並不大懂得這宮裡規矩呢?所以……”

青鳥不再理會她,隻是定定地看著丹碧,道:“東瀛和%e4%ba%b2,你們可願意替公主遠嫁東瀛!”

丹碧含笑道:“我願意!”

莫愁猛地扯著她的衣衫,道:“你瘋了嗎?東瀛漂泊島國,物資匱乏,三餐難得溫飽,你怎能……”

丹碧苦笑道:“那又如何,東瀛雖小,卻也是一隅淨土,沒有這深宮六院的勾心鬥角,身體上的勞累,又怎及心中之勞苦,我累了,厭了,倦了,找不到自己的歸宿…隻想抓住這次機會…解%e8%84%b1……林姐姐你該明白的,我對不起紫茗姐姐,對不起爹娘,做傀儡真的很累,我想要任性一回,你不要勸我!”

玉兒眨巴著眼珠子,笑道:“丹碧姐姐要是去東瀛,一定要記得帶上玉兒哦,玉兒不知道東瀛是長得什麼樣子,真的好好奇呢?”

青鳥看著她,長歎一聲,道:“如此,那便這麼定了!”她走向了院門,搖頭暗忖道:果真是未知最可怕嗎?這塵世最可怕的往往是人心。

丹碧看著她消瘦的背影,不免同情起她來,同樣是太後身邊的傀儡,她已經找到了自己的良知,而她呢?是否還在不知不覺中,擔當著所謂的劊子手的角色,可能某一天,當她暮然回首時,會猛然發現她的雙手之上早已經是鮮血淋淋……

權勢與地位,得到了又如何,至始至終,注定了自己始終是孑然一人,踏在權